238章動了真怒
沈靈溪見是“熟人”,也不戴紗帽了,順手掀了便扔在了一旁,挑著眼望向來人,似笑非笑道,“原來是文小姐和太子殿下,看二位魚龍白服的,想來也不希望被別人認(rèn)出,那小女就不給二位見禮了?!?/br> 陳青蘿和阮玉釧皆是忍笑,但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起身福身一禮,她們可沒沈靈溪那么大的膽子。 文淼淼因?yàn)槭钦局木壒?,很是居高臨下地瞥了沈靈溪一眼,那眼神是說不出的冷厲,只聽她冷冷開口道,“沒想到你們玉涼國的民風(fēng)如此刁蠻,搶本小姐的東西不算,竟然還敢打傷本小姐的侍女,是欺我南臨國沒人?還是仗著你爹權(quán)傾朝野,以為能只手遮天?” 她說話間,之前那個被陳青蘿扇了耳光的侍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陳青蘿那一下并未留力,她的臉頰上赫然是一個刺目的手掌印。 文淼淼一行人皆是對沈靈溪怒目而視。 而沈靈溪臉上本來還掛著笑意,此時聞言不由沉下臉來。她沒料到這文淼淼竟如此惡毒,惡人先告狀不說,竟然還給沈府扣上這樣的帽子!皇甫云鶴可還在這呢,她卻說沈府只手遮天,這讓身為太子的皇甫云鶴如何作想?這要讓皇帝知道了又如何作想?畢竟就是再大度的皇帝也是會忌諱功高震主的臣子的! 她瞇眼盯著文淼淼,冷笑一聲,針鋒相對道,“文小姐這話恁地好笑,我爹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宰相,這太子殿下還在這里呢,我父親哪里敢說權(quán)傾朝野?倒是文小姐你張口閉口的挑撥離間,莫不是想看我們玉涼國內(nèi)訌?” 文淼淼沒想到沈靈溪竟反將她一軍,不由臉色一變,她下意識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皇甫云鶴,見他臉上并未有任何異色,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冷臉朝沈靈溪厲聲呵斥道,“慧敏縣主,你少含血噴人!” 沈靈溪卻是嗤笑一聲,“本縣主何曾含血噴人?你剛說本縣主搶了你的東西,可有證據(jù)?”她說著站起身,一手端起那托盤朝文淼淼方向揚(yáng)了揚(yáng),嘲道,“這上面是寫了你的名字,還是印了你的指紋?抑或是你有本事喊它一聲,讓它答應(yīng)你?” “你!”文淼淼被她一番話氣的渾身直哆嗦。不過也只一瞬,她畢竟是頂聰明的人,幾乎是立刻便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她冷冷瞪著沈靈溪,凝聲反問道,“這上面雖沒寫本小姐的名字,也沒本小姐的指紋,那難道有你的?還是你有本事喊它一聲,讓它答應(yīng)你?” 沈靈溪嘴角一翹,聲音冷峭而諷刺,“可東西在本小姐手里,不是么?” 既然誰也沒法證明東西是自己的,當(dāng)然是東西在誰手里就是誰的。 在場都是聰明人,幾乎是立刻便聽出了沈靈溪話里的意思。 文淼淼一窒。這些天她仗著自己南臨使臣的身份在京中的商鋪的確都有優(yōu)先選擇權(quán),但這種事情暗地里做做也就罷了,卻是不能放在臺面上說的。要不然到時候?qū)Ψ街灰痪洹罢虅萜廴恕北隳苣媚笞∷?/br> 她下意識的再次抬眼看了一眼一直不吭聲的皇甫云鶴,希望對方忌憚于自己的身份能幫自己說幾句話。雖然她對這個玉涼國的太子并不是太放在眼里,可此時遇到困難,卻也只能求助于他。 皇甫云鶴自然接收到了她求救的目光。他本來不想管的,畢竟這是文淼淼和沈靈溪兩個女人之間的事,他一個大男人若是出面,不好看。但此時見文淼淼明顯落了下風(fēng),他卻不能再不管了。畢竟這個女人是南臨國的使臣,若是她沒臉,于兩國邦交實(shí)在沒有好處。再說了,自那晚和慕之楓談過話后,他本就決定要遠(yuǎn)離沈靈溪這個女人的! 于是他挑了挑嘴角,忽地輕聲一笑,“在誰的手里就是誰的么?” 他慢條斯理開口,說話間,身形卻已是一閃,逼向端著托盤的沈靈溪! “小心!”陳青蘿只來得及驚呼。 沈靈溪只覺眼前一花,緊跟著手腕便是一痛。那痛來得突然且劇烈,那一霎,沈靈溪有種自己手腕要斷了的錯覺。 可自始至終,她的手都緊緊攥著那盛著金珍珠的托盤。那托盤使用玉碟子所制,沈靈溪摳著那碟子力道大的指尖甚至沁出了淡淡的血跡。 皇甫云鶴作為一個身份尊貴的太子,自然是不會和女人動手的。他剛剛那一下不過是想迫使沈靈溪丟開手,卻哪里料到沈靈溪竟然這么犟!他自己知道自己剛剛那一下用了多少力道的,別說沈靈溪一個嬌滴滴的閨閣千金,就是一個常年習(xí)武的壯年男子也未必能抗的住! 可沈靈溪不僅抗住了,還吭都沒吭一聲。甚至,皇甫云鶴感覺自己攥著的那托盤好似被千鈞的力道給吸住了一般,任是他再是使力也無法拽動分毫。 因?yàn)樘弁矗蜢`溪臉上俱是涔涔冷汗,臉色也是雪一般的慘白,更襯得一雙眼眸點(diǎn)漆一般。她高高揚(yáng)著頭朝皇甫云鶴笑了一下,笑容是說不出的譏誚,“臣女今天算是真正領(lǐng)教了什么叫太子風(fēng)度!” 皇甫云鶴被那笑容刺了一下,一時間竟覺心下一痛,眼睛也忽然不敢與那雙漆黑的眼眸對視,只覺手中的托盤熱鐵般燙人,忙要丟開手去。 卻忽地聽到背后響起一串驚呼,隨后一道勁風(fēng)朝自己襲來。 皇甫云鶴趕忙朝一旁避去,轉(zhuǎn)過身來,這才發(fā)現(xiàn)來人竟是慕之楓! 慕之楓一擊不成卻也不再理會他,只伸手握住那個被沈靈溪死死攥著手里的托盤,冷聲道,“松手。” 沈靈溪不滿地瞪著他道,“干嘛要松手!這盤東西我買了!” “松,手!”慕之楓直直盯著她,一字一字再次說道。他素日里雖然都一副如沐春風(fēng)的表情,但如今這一冷下臉來,卻是十足十的駭人。 “松手就松手,兇什么兇!”沈靈溪憤憤然地咕噥道。 話音未落,便聽“嗙”的一聲巨響,伴隨著稀里嘩啦一連串脆響。 “啊!”在場許多人都捂著嘴,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 只見那盤價值連城的金珍珠首飾不過眨眼間便被砸了個稀巴爛! 可砸的人似乎還不解氣,他一邊用腳碾壓著腳下的首飾,一邊寒聲對沈靈溪道,“剛剛為什么不松手!不就是幾根破首飾,值得你用自己的手去換?你是豬腦袋?還是不逞強(qiáng)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