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章打她主意
沈鶴智聽她如此說,眉頭這才松開,他沉吟片刻,道,“既如此,也罷。正好近日我聽聞高僧圓覺大師云游至普陀寺,你若是能遇上他,也算是你的造化。只是你若一個人去,我卻是不放心,你大姐又待嫁在即,沒辦法陪你,這樣吧,等下我派人去阮府請了你表姐隨你一道,如何?” 沈靈溪自然求之不得,連連點頭。 沈鶴智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放她離開,沈靈溪始終面帶微笑,可當(dāng)她離開書房后,臉上的笑容卻立刻分崩離析,有日光落在她眉眼間,映得她臉色紙一般蒼白。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她回院子,攬月為人細致,早就發(fā)現(xiàn)她情況不對了,一直候在了院子口,見著她,立時擔(dān)心道,“小姐,您沒事吧?” 沈靈溪略顯虛弱地笑了笑,隨口敷衍道,“沒事,就是有些悶的慌?!?/br> 攬月明知她說謊卻也不好強問,只得順著她的話道,“那我們快些回去吧。廚房應(yīng)該還有涼粥。” 沈靈溪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眼神飄忽,卻不知在想什么。 攬月暗自不自禁的蹙了眉頭。 一路無話。 兩人一徑回了院子,不過剛轉(zhuǎn)過院子內(nèi)的假山,便瞧見沈靈溪閨房門口正蹲了好大的一坨。 那“一坨”此時正小可憐一樣窩在那里畫圈圈,聽聞腳步聲,猛地一抬頭,緊跟著一道哭天搶地的嚎啕聲便沖天而起,“縣主,您出去竟然不帶我!我現(xiàn)在是您的影衛(wèi)??!您怎么能拋棄我?您要是再出什么事……” 卻是烈焰。自從他被派了跟著沈靈溪后,簡直愁的頭發(fā)都要白了。 沈靈溪腳步微一停頓,上上下下將烈焰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后突兀偏頭問道,“這人是誰,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正嚎得起勁的烈焰,“……” 攬月也煞有介事的將烈焰瞅了一番,回道,“眼瞅著倒有幾分似烈焰師傅,但烈焰師傅英俊瀟灑,氣宇軒昂……” 烈焰下意識挺了挺胸膛,揚了揚腦袋,臉微側(cè),露出自以為最英俊的一面。 隨后便聽攬月續(xù)道,“但眼前這位不僅長得肥頭豬腦,歪瓜裂棗,還形容猥瑣,面目可憎,哪里極得上烈焰師傅半分風(fēng)采?” 烈焰剛剛挺起的胸膛倏爾癟了下去,他摸了摸自己抹了紅花油后紅艷艷的臉,可憐巴巴地瞅著沈靈溪幾人,道,“沒,沒這么夸張吧?” 他說話間,沈靈溪業(yè)已穿過他進了屋,攬月似笑非笑的沒再說話,也跟了進去。扶風(fēng)正好從另一側(cè)過來,顯然也聽到了對話,只見她頭一昂,重重哼了一聲,道,“張嬸子家的豬仔都比你好看些!” 攬月和扶風(fēng)雖不知自家小姐為何突然假裝不認識和風(fēng)了,但既然是主子說的,她們這些做下人的緊跟主子腳步總是不會錯的!而且攬月和扶風(fēng)還有另一層心思,今兒個從八寶齋回來后,自個家小姐就很是不對勁,剛剛在路上也一直神情郁郁,如今好容易見她神色緩和了些,兩人自然樂得一搭一唱的逗她開心。 只可憐還沒摸清狀況的烈焰被她們這一通擠兌,一顆心頓時碎成了渣渣。他一向覺得自己長得很不錯,何曾被如此嫌棄過?下意識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卻不小心摸到了傷處,他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不禁在心中狠狠咒罵了那光往他臉上招呼的該死家伙! 攬月和扶風(fēng)一進屋就開始幫沈靈溪收拾去普陀寺的東西,沈靈溪見她倆恨不得將屋子都打包起來,不由扶額道,“撿要緊的收拾些便是,用不著連枕頭什么都帶上!” 她邊說邊將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小姐!那是您的衣裳,是一定要帶的!”扶風(fēng)見她將一個軟軟的包袱往旁邊丟,不由呼道。 沈靈溪看著手上碩大的一包,有些無語,“我知道里面裝的是衣裳,但需要裝這么多么?” 扶風(fēng)從她手上將包袱搶了過來,一本正經(jīng)道,“如何不需要?奴婢剛剛在外頭可是聽說了,您是要住好一陣子的,這一天一套的,也需要帶好些,何況還要另外備一些以防萬一。” 沈靈溪奇怪,“干嘛一天一套,洗洗不就可以再穿了么?這普陀寺總不能連個洗衣裳的地方都沒吧?” 扶風(fēng)瞪眼,“小姐,您如今是何等的身份,如何能天天穿同一套?這在家里也就罷了,在外頭,被別人瞅見了,可不要笑話?”她說著拍了拍包袱,得意道,“這些可是我搭配好的,保證沒人和您穿一樣?!?/br> 沈靈溪,“……”感情這不僅不能天天穿同一套,還要防止撞衫?她這到底是去寺廟祈福,還是去奧斯卡走紅地毯??? 扶風(fēng)也不管沈靈溪碎碎念,重新將裝衣裳的小包袱塞進了大包袱里。為免沈靈溪又看見什么東西不順眼給掏出來,她還將順手將沈靈溪按在了凳子上,并鄭重叮囑道,“小姐,您歇著!千萬別動!” 沈靈溪被她這個舉動給氣笑了,罵道,“哎嘿,死丫頭,現(xiàn)在膽兒越發(fā)肥了啊!” 扶風(fēng)絲毫不怕,嘻嘻一笑道,“這還不是小姐您慣的么!奴婢先給您瞅瞅涼粥怎么還沒來,順便給您弄點小點心來打發(fā)時間?!?/br> 一旁的攬月?lián)u著頭看著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出去。 少頃,扶風(fēng)便端著個托盤進來了。她走路風(fēng)一樣,托盤倒是托得十分的穩(wěn)當(dāng),別說是碼的整整齊齊的點心,就是那一大海碗的涼粥也是絲毫不動。 對上沈靈溪略顯訝異得眼神,扶風(fēng)得意一笑,“小姐,我的功夫又見長了吧?” 沈靈溪忍笑的點了點頭。 “對了,小姐,老爺身邊的衛(wèi)隨扈來了。”扶風(fēng)想起什么似的,又道。 沈靈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忙道,“怎么不將人請進來?” “怎么沒請?”扶風(fēng)將托盤上的東西一一置于沈靈溪跟前,笑道,“衛(wèi)隨扈說他一個大男人進小姐您的內(nèi)院不好,而且他常年跟著老爺在外頭,滿身的污濁,怕沖撞了。”見沈靈溪一臉疑惑的看她,扶風(fēng)解釋道,“都說女兒家的院子都是有花神保佑的,花神是個嬌貴的神仙,衛(wèi)隨扈因而才有所顧忌?!?/br> 沈靈溪聞言沒說什么,只于心中冷笑一聲,以前她的偏院的時候怎不見這么多講究?如今她有利用價值了,倒是開始各種窮講究。不過這也正說明,他那個勢力的父親怕是已經(jīng)開始打她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