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帝后生隙
鳳鳴宮,侍衛(wèi)們大多退去,宮人們在院里收拾著殘局。 進了大殿,承明帝直直盯著承明皇后,眼中神色不明。 他有疑慮,為什么會有人行刺皇后。因為將趙鴻投入赤衣衛(wèi),他料定了皇后會來求情,他一直回避著她。不想皇后此次卻有些出人意料,并未來給趙鴻求情。 可是這太意外了,歷次趙鴻被大臣彈劾,皇后都會想盡辦法為他開脫。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他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不想為個不成器的趙家子,傷了國體。 承明帝疑竇頓起。 皇后此時眼神閃爍,她在隱瞞什么?若是被刺客所驚,卻不該如此游移。 再說為什么會有刺客刺殺皇后,她到底隱瞞了什么? “皇后,此番驚嚇到了吧?” 承明皇后聽皇帝開口詢問,忙上前應(yīng)對:“臣妾無妨,只是這歹人來得蹊蹺,臣妾擔心會對皇上不利。” 她一言倒讓承明皇帝后面的疑慮無法開口了,她也知蹊蹺,便道:“是呀,朕剛剛也聽聞歹人不為求財,難道是想對皇后不利?” “臣妾久居深宮,一個婦道人家,朝堂上的事也完全不通,對臣妾不利又有何用?!?/br> “如今邊境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有南臨探子想混進宮來制造混亂也未可知?!背忻鞯酃室馓峒澳吓R,想看看皇后有何反應(yīng),卻見她滿面疑慮,卻沒什么特別之處。 “皇上,既然也猜到會有南臨人趁機搗亂,臣妾斗膽,肯請皇上一定要嚴察國舅一案,國舅斷斷不可能勾結(jié)南臨人,此番受損最大的明明就是趙家的產(chǎn)業(yè)。趙家只國舅一根獨苗,請皇上開恩,案件未明,且保全他的性命??!” 皇后說到這里跪地痛哭失聲。 承明皇帝見狀反倒放了心,若她一直不求,他反而覺得她是心虛??纱藭r她一見有機會就馬上開口求情,至少她是真不知趙鴻做了何事。 “皇后放心,朕自會讓他們待國舅小心些?!背忻骰实壅Z氣緩了緩,見皇后還想開口,又吩咐宮女道:“還不快扶皇后進去休息,讓太醫(yī)去把個平安脈,為皇后壓壓驚。” 皇后見狀,知他是不想再談,也只得謝恩起身,回了寢宮。 承明帝走后,皇后才敢去密室,果然密室內(nèi)的嬤嬤已盡數(shù)被殺,沈靈溪不知去向。 皇后擰眉,她想不出這玉梁,除了慕之楓還有誰會拼死來救她??磥硗饨鐐餮阅街畻鲗λ们橹辽?,果不是謠傳。 命人秘密地將那些嬤嬤的尸體丟到外面,只說是混亂之中被刺客所傷,又將密室清理了,裝扮成一間清修的佛室,縱然真有人查起,只說是自己清修坐禪之處就是了。 至于沈靈溪,皇后卻不急著找了,她傷得有多重,她當然清楚。就算慕之楓再有本事,能將她救活,看清她那張傷痕密布的臉恐怕也會厭棄了她。 一個毀了容的殘疾賤婢,難道還想活得像以前一樣光彩照人?哼,皇后陰冷一笑,能活下去恐怕都難。 只是今日太子的表現(xiàn)令人生疑,她雖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會為了一個女人與外人勾結(jié),但又隱隱擔心他會被女人沖昏了頭腦。 轉(zhuǎn)念又一想,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他一向做事追求完美,不管怎樣,也不會容得下一個臉上有疤的女人。 現(xiàn)在沈靈溪不在自己手中了,她反而覺得輕松了些。 再說沈相府,沈靈溪失蹤的消息,自然也無法瞞著沈鶴智。那日她向他討她母親的牌位,他便知道會有這樣一天。雖然惋惜失了一個助力,無法搭上慕之楓這條線,但總算不至于得罪了皇后。 一早又得了消息,說是皇宮遭了刺客??磥磉@一朝,玉梁必是個多事之秋。南方戰(zhàn)事,朝堂不寧,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不預(yù)示著天下要亂。沈鶴智揉著有些痛的額頭,匆匆上朝去了。 而阮氏與沈玉麟自然也得了消息。 “母親,聽說刺客直接便去了皇后娘娘的鳳鳴宮?!?/br> “難道是為了那個賤丫頭?”阮氏有些不可置信。她自然不會信以沈靈溪會有人為了救她,敢進皇宮刺殺。 “沈靈溪自病好之后就變得頗不簡單,我怕此事與她有關(guān)?!?/br> “進宮刺殺皇后娘娘,那是誅九族的大罪,我不信會有人為她做出這等大膽之事?!比钍侠湫χ?/br> 沈玉麟沉默著點點頭:“母親,這幾日一定約束好jiejie,不要讓她出去生事。刺客到現(xiàn)在還沒捉到,我們不可掉以輕心。畢竟沈靈溪身后還有個慕之楓。” 阮氏雖不以為然,還是點點頭。 玉梁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站了滿堂,獨獨缺了慕之楓。 承明皇后一直在鳳鳴殿聽著消息,聽說慕之楓沒有上朝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越發(fā)的篤定昨晚的一定是他。 “聽說慕大人病了,去慕府送些賞賜。”她微笑著吩咐一旁的太監(jiān)。 “是,娘娘。”太監(jiān)不陰不陽的領(lǐng)命。 “好好看看慕大人是患了什么頑癥。”皇后娘不著痕跡地囑咐一句,太監(jiān)心領(lǐng)神會的下殿去了。 大殿之上,朝會該議的事都議得差不多了,承明帝對昨晚刺客之事頗為震怒,比那日市集被江洋大盜連搶了十幾家,還要震怒。 痛斥了京都府尹,撤換禁軍守衛(wèi)長,發(fā)作大把的文臣武將。弄得朝堂之上人人戰(zhàn)戰(zhàn)驚驚。 刺客的事才掀篇,議到南方戰(zhàn)事的時候,慕之楓來了。 他與平時無異,只臉色蒼白了些,上殿給承明帝請了罪,只道突發(fā)急癥,才來晚了。 承明帝對他卻一向喜愛,不但未怪罪,還特殊許他坐著上朝。惹得一干人不滿。 而后才又回歸正題,議起南方的戰(zhàn)事。 “南臨大軍還在集結(jié),已分三路向玉梁邊境而來。邊境三座關(guān)城已開始備戰(zhàn),大戰(zhàn)恐怕已不可避免,眾卿可有應(yīng)敵之策?” “玉梁與南臨一向修好,此番怕是有什么誤會,臣以為皇上可修書一張遣使前往南臨,化干戈為玉帛!”一文臣出列說出自己的看法。 “你以為有的商量,他會三路大軍齊發(fā)?路大人未免天真?!币慌砸幻鋵⒗浜咭宦?,頗為看不貫文臣畏戰(zhàn)之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