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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醫(yī)品庶女代嫁妃在線閱讀 - 318能活一個

318能活一個

    沒了沈靈溪,慕之楓也沒了云淡風(fēng)輕。

    只是人變得更淡了。屬下只以為他是傷勢初愈有些虛弱,可隨著時間,他的傷勢已經(jīng)無礙。

    可他人卻變得越來越飄忽了。整個人淡淡的,仿佛一陣煙,隨時會消失一樣。

    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忙碌,南臨的布署,以前留下的內(nèi)線都在此時一一被挖出,各方力量都被調(diào)動起來。還有對玉梁的控制,他也沒有絲毫的減弱。

    之前趙鴻的鋪子被挑掉,也是他有意的安排,玉梁皇城的經(jīng)濟(jì)命脈,表面上分散在各家,其實背后都有他的影子,經(jīng)濟(jì)命脈已漸漸握在他的手中。

    一切已經(jīng)都在按步就班的進(jìn)行著,他就像一架全速運轉(zhuǎn)的機(jī)器,精密的布局只在等著收網(wǎng)的一刻。

    可當(dāng)他安靜下來時,他身邊的人卻再也看不到他眼中的自信與戲謔。他的靈魂似乎被抽離了。

    影衛(wèi)們甚至都在懷念被他罰去馬廓刷馬的日子,那樣的主子雖然可惡,但至少是鮮活的。

    可此時,卻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他的存在都像虛無一般。

    無人看得出他平靜眼眸背后深深的悲傷。

    那個叫沈靈溪的女子帶走了他的魂。

    天光悄然出現(xiàn)在慕之楓身側(cè),看著正在出神的主子,一時沒有開口。

    “說吧!”慕之楓已知道他來了。

    “主子,咱們的人混進(jìn)安寧戰(zhàn)場,按您的吩咐,劫走了皇甫飛明和沈玉麟?!?/br>
    “不用傷他們,按我交待的辦,然后把人放回玉梁軍中?!?/br>
    “是!”天光領(lǐng)命,本想勸慰兩句,卻見慕之楓又緩緩閉上了眼,終是沒有開口,悄悄退了出去。

    密林之中,一隊南臨士兵圍著一堆篝火,火上燒著一只山雞。一邊的樹上綁著兩個人。

    一個發(fā)髻散亂,滿面血光的正怒目而視,嘴里被堵了東西,發(fā)不出聲音。正是世子皇甫飛明??此揭獨⑷说难凵瘢羰悄荛_口,恐怕能咬人。

    一邊的樹桿上綁著的自然就是沈玉麟。沈玉麟比之皇甫飛明要干凈些??蓾M目驚懼,混身都在瑟瑟發(fā)抖。

    他不知自己怎么會落入這般田地,若被南臨人擄回南臨,必然不會有他的好下場??v使不被殺死,他在玉梁的功名也會全部泡湯。

    可在這場戰(zhàn)斗中他本無足輕重,南臨人為什么要擄他。若是因戰(zhàn)敗有仇,那也是應(yīng)該是找皇甫飛明算,他才是先鋒將軍。若是想要挾玉梁,也是皇甫飛明更有份量,朝廷不會在乎一個相府之子的。

    他已經(jīng)被蒙著眼在這林中行了一晝夜,想來已經(jīng)離玉梁越來越遠(yuǎn)了,他該如何是好,難道后半生就葬送在此了?

    篝火上的野雞烤著焦黃冒油,為首的一名南臨小將叉起一塊雞rou來到皇甫飛明面前。

    “世子,可曾想到自己會有今日?”

    皇甫飛明怒目而視,滿是不屑。

    南臨小將伸手拿掉了他口中堵著的布:“世子似是有話想說?此地已遠(yuǎn)離玉梁,卻也不怕泄露行蹤,世子盡管高聲?!?/br>
    “南臨無恥小兒,詐降騙我,否則爺爺定要將你等斬盡殺絕!”

    皇甫飛明張口狠狠吸了一口氣,破口大罵。

    “無恥?你可知我們?yōu)楹螌⒛愕葥飦恚侩y不成你以為你還有價值?”那南臨小將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世子,實話告訴你,我沒想拿你回去邀功,我們就是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皇甫飛明面無懼色,也是桀然一笑:“爺爺還怕成了你們這些下三濫的踩腳石,要報仇,有本事戰(zhàn)場廝殺,詐降算什么本事?”

    “你們玉梁就光明磊落了?若非你們在安寧水源下毒,我南臨何至一敗涂地?將你擒來就是為我們那些被水毒死的兄弟報仇!”

    “對,報仇!”一邊的幾個士兵義憤填膺,站起身來高呼:“殺了他們,為兄弟們報仇?!?/br>
    那為首的將官繼續(xù)道:“大丈夫戰(zhàn)死沙場,我也敬你勇武,可用此等卑鄙手段傷我南臨數(shù)命,我為死去的兄弟不值,定要殺你以祭他們在天之靈!”

    皇甫飛明一聽他們提起水中投毒,氣勢上倒弱了幾人。投毒之事,雖是沈玉麟的主意,事先并未與他商議,可他畢竟是先鋒軍將領(lǐng),他也責(zé)無旁貸。

    其實那日知曉了沈玉麟的手段后,他也頗覺此法陰毒,但當(dāng)時事已至此,他也便未對他有所荷責(zé)。

    可此時南臨人提到此事,他倒無話可說了。只是頗為自己死得不值。

    于他來講戰(zhàn)死沙場他沒一點怨言,可死得這樣不明不白,卻大大出乎他的設(shè)想。成了戰(zhàn)俘,會讓他齊王府顏面無光。

    一邊的沈玉麟聽到南臨人提到水中投毒之事,心中大驚。生怕皇甫飛明提到自己,便在一邊垂著頭裝死。

    “事已至此,我也無怨言,要殺要剮隨你們。只我玉梁兒郎不會以戰(zhàn)俘之身茍活于世?!被矢︼w明這是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早就聞聽齊王世子光明磊落,卻怎會想到這種陰毒的法子,我們也不想錯殺好人!投毒到底是誰出的主意?”

    “對,聽說誘我軍出戰(zhàn)之事,是沈相府的公子出的主意!”

    “對,是沈家的人!”

    一邊的兵士大叫著,圍上沈玉麟。

    火把照亮了沈玉麟的蒼白的臉,秋夜微涼,他卻滿頭是汗。到此時卻無法再裝死了,只得緩緩睜開了眼睛。

    “玉麟一介文人,對戰(zhàn)場廝殺之事實是不通??!”他連忙自我剖析。

    “文人,才一肚子壞水!”

    “世子,莫非真是這位沈公子的主意?”那名小將逼視著皇甫飛明。

    “我乃先鋒軍將領(lǐng),自然都是我的將令,你等只管殺!我玉梁男兒豈是貪生怕死,攀咬同獠之人!”皇甫飛明也不愧是磊落豪杰,雖莾撞了些,人卻豪氣干云。

    沈玉麟本已嚇得魂飛魄散,聽他如此說,忙不迭地點著頭:“沒錯,都是依將令行事,依將令行事的。”

    沈玉麟頭如搗蒜,面色蒼白,卻不敢望皇甫飛明的眼睛。

    “玉麟,不要怕,縱使死,也不可損了玉梁氣節(jié),茍活于世!”皇甫飛明看著沈玉麟如篩糠一般,不由怒火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