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腹痛難忍
沈靈溪依約將腦子中已有的幾首有關菊花的詩都抄錄在紙上拿給喬夢翎。 詠菊嗎大抵就是那幾句,不會有什么大出入。她只要提前背下來也就是了。除了菊詩這一節(jié),還有品菊酒菊茶,繡菊花,再有就有斗菊一事了。 而除了這些沈靈溪最需要準備的就是全面警戒。她現(xiàn)在是全杭城的女子的公敵,妖女一枚?;旧暇褪且驗樗拇嬖诶土巳吓R貴女的綜合水平。 沈靈溪也算在撕逼戰(zhàn)中千錘百煉了。不過比起玉梁的那些小姐們,南臨這邊有個戰(zhàn)斗力爆表的文淼淼。雖然不曾跟她正面交鋒就被慕之楓給處理了,這次看來是躲不掉了。 她本也沒想躲,文淼淼那么看中她,一出手就派了四名江湖客去殺她,也算是把她當成了勁敵,她怎么能躲呢? 喬夢翎正在低頭抄錄,沉思著抬頭見到的便是沈織秋詭異的笑容。 “沈jiejie,你想算計誰?” 沈織秋假意板臉:“jiejie我溫柔善良,怎么會算計別人呢!” 喬夢翎訕笑,他扮做男妝自稱jiejie看起來真有幾分滑稽。她吐吐舌頭,做個你知我知的表情。又繼續(xù)立在案前邊抄邊背沈靈溪從《唐詩三百首里》給她摘錄來的名詩。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眴虊趑徇哆吨?,“我樣的心境明明就是個糟老頭,這首詩說是我做的合適嗎?” 沈織秋從一堆金色絲線中抬起頭,不屑道:“不合適就另選一首?!?/br> “可是這首好背呀?!眴虊趑岬睦碛珊艹浞?,讓沈織秋很無語。 明明一切都很美好,站在案邊的小丫頭突然手上一抖,毛筆應聲落地。沈織秋再看她人,已經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團成一只球狀。而臉色比桌上的宣紙還白,汗珠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從額角滑落。 “夢翎,怎么了?”沈織秋驚得幾步移過去。 “jiejie,快請郎中……”喬夢翎緊咬著下唇。 沈織秋一時慌了手腳大叫:“紅藥,紅藥,快去請郎中!” 紅藥正在院里曬藥草,聽到呼聲急匆匆進屋,然后傻傻看著沈織秋道:“公子不就是主郎中?” 沈織秋這才拍了自己額頭一下,真是關心則亂。 “我扶你到桌上躺下把脈。” 喬夢翎一聽卻搖搖頭,竟是死也不肯,任沈織秋拖都拖不動。 “喬夢翎你怎么回事?”沈織秋被她的胡鬧有些莫名其妙,瞪著眼睛道。 喬夢翎死死按著肚子蹲在地上不起來,緊咬著發(fā)白的下唇,眼神慌亂而游移。 正僵不下之際,蔣浩來了。 “沈織秋!”他見到的正是沈織秋緊緊拖著喬夢翎的手不肯松開,喬夢翎奮力掙扎的樣子,情急之下一聲大吼。 沈織秋此時正跟喬夢翎較勁,冷不防蔣浩撞過來,將她撞翻在地。 喬夢翎見她摔倒,邊忍痛邊怒罵蔣浩:“蔣浩,你個野人!哎喲,疼死我了,哎喲。”邊罵眼淚邊一串串流了下來。 蔣浩頓時慌了手腳,一邊沈織秋被他撞得險些魂魄離體,一口氣沒喘勻便囑咐他:“把她抱床上去,我要把脈!” 蔣浩這才聽清楚是怎么回事,俯身想抱喬夢翎,卻與沈織秋一樣遭到了她的強烈拒絕。而對他比對沈織秋更野蠻些,幾乎是連打連抓就是不肯讓他抱。 喬夢翎胡亂揮著手掙扎著,一把掃過蔣浩的脖子,便掃出四道指痕,蔣浩“嘶”的一聲呼痛也是怒了,索性不管喬夢翎雨點般的拳頭擊到在頭上臉上,蠻橫的將人抱起便往床塌那邊走去。 玉碎許是聽到哭鬧聲,進屋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混亂場面。過去才將坐在地上的沈織秋扶起來便又聽到蔣浩的慘呼。 “快來看看她,她流血了,流血了!”蔣浩伸著一只手,手上沾了一絲血色,正急切地呼喚沈織秋與玉碎。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完全不顧身后的喬夢翎泫然欲泣的表情。 沈織秋與玉碎連忙趕過去時,喬夢翎的臉已經漲成粉色,她躺在床上,小身子緊緊縮成一團,鵝黃色的紗裙下擺處沾了些許暗紅。 沈織秋瞬間便明白是何事了,冷冷斜了還在舉著“血手”兀自驚慌失措的蔣浩一眼,悠悠道:“世子,子沒有女子喜歡將此事公布于眾!” 許是她的聲音太涼,蔣浩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才瞬間清醒,喬夢翎只是葵水來了。 瞬間蔣浩的臉比喬夢翎紅了數(shù)倍,石化當場,連看喬夢翎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玉碎已經搭了喬夢翎的脈,細探之下,才道:“喬小姐血氣不足,又脾胃虛寒,虛不受補,才致葵水時腹痛難忍,長此以往必會使容顏受損?!?/br> “玉碎開藥吧,喬丫頭疼得受不住了?!鄙蚩椙镆娪袼檫€在侃侃而談,喬夢翎早已痛得汗?jié)裰匾?。出言打斷他。他們是男人最然不知其中之痛,而她卻也是領教過的。 玉碎轉身到桌邊提筆寫了方子便囑咐紅藥速去煎藥,沈織秋見那丫頭痛得翻滾終是不忍,先去廚下給她備了一碗紅糖姜水,趁熱喂她喝了,又將暖暖的手爐置入她腹部溫著,一時總算讓她疼痛有些減緩。 看著他對這些事如此熟稔,蔣浩越來越疑惑,他照顧她時那關切細心的神態(tài),還有喬夢翎信賴的表情,他們之間似乎十分默契,根本不似才相識不久的樣子。 “沈織秋,我們是不是早就認識?”蔣浩直直盯著沈織秋。 沈織秋方才神神秘秘一笑:“這還需世子自悟,好了,我去看紅藥煎藥,世子在此照顧她?!?/br> 蔣浩看著他離開越發(fā)的狐疑:“你們早就認識,對嗎?” 喬夢翎看見他就煩,此時更被剛剛的疼痛折磨的沒有一絲力氣,故爾根本懶得理他,只低聲道:“你洗手了嗎?” 蔣浩這才想起自己的手……頂著一張紅布臉沖出房間,他的一世英名啊,全被這小丫頭毀了! 而此事最開心的莫過于玉碎,他終于開出了他人生的第一張婦科藥方。并且患者很滿意,對于菊社之后一干經期不調的小姐組團來找玉碎調理的商機,他明顯預料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