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軍營女眷
兩人便這樣兩兩相對著,你一口,我一口,只是普通的兩碗粥,吃得活像人間極品一樣。待鍋中連一粒米都看不到了,慕之楓才不舍地放下碗。 “好吃嗎?”沈靈溪開心極了,挑著眉等他的答案。 “比趙四哥做得好!”慕之楓明明看出她的期待,故作平靜的回答,沈靈溪嘆了口氣,略有些失望,以為自己的手藝差強人意。 慕之楓自然知道在這荒郊野外只能就地取材,又缺少調料,能做出這樣的味道,她必然是花了心思的。不過是想逗逗她,見她真的失望了,他神秘一笑,長臂一舒,身子橫過條案,捧著她的臉與之無限接近。 他薄唇輕啟,幾乎與她的相觸,“相比起來,還是你更好吃?!?/br> 那聲音無比誘惑,他又離得這樣近,不容她的眼神稍有躲閃,沈靈溪瞬間臉紅到脖子根,訕笑道:“一早便胡思亂想?!?/br> “不是一早,是一直想?!蹦街畻鞯臒o恥的坦白,簡直讓她崩潰。 臉燙的都要燃燒了,沈靈溪一把將他推開,低著頭快速收拾了空碗筷:“趙四哥還等著呢。”便匆匆逃出了營帳。 慕之楓心情大悅,朗聲笑著,掀簾而出。 清晨的空氣真美好,才一會兒的功夫,霧靄已經散了。陽光穿透薄霧,將林子籠上七彩的光暈。被霧氣洗涮過的秋葉愈發(fā)的嬌艷,踱著陽光的金彩。 沈靈溪穿著平常的粗布衣裳穿行在軍營之中,嬌小的身影似乎也被陽光踱了金粉,讓人移不開眼光。 慕之楓黑衣黑靴,精煉內斂,如水的長發(fā)披在身后,宛如謫仙。他這樣溫和地在軍營中緩步而行,是兵士們從不曾見過的,他們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當終于看清慕之楓的臉時,都驚慌失措的與他行禮,而今天的攝政王居然笑著揮手,讓眾人免禮。 沈靈溪又幫著伙頭軍趙四哥收拾了一會兒,便見慕之楓緩步而來,便辭了眾人,跟上他的腳步,與他在林中散步。 濕重的露水少時便打濕了沈靈溪的鞋襪,慕之楓也不避諱旁人的眼光,干脆將她背著在林中遛噠。沈靈溪這才詳細的問起此番剿匪的情況。 沈靈溪幾乎沒耽誤時間便跟了上來,慕之楓還沒機會與土匪交鋒。這幾日不過依著臨近村鎮(zhèn)守軍的地圖行軍,不斷接近土匪。 而慕之楓似乎也不著急,在林中扎下營盤就不再動了。只派了一些偵查兵出去,眼下還沒有消息回來。 慕云城越是逼得急,慕之楓知道自己越是不能急。對山那邊的情況根本一無所知,他怎么可能貿然出兵。 可這林中嶂氣重,濕氣大,幸虧已入秋季,蚊蟲已減了大半,但還是有不少兵士為蚊蟲所擾。沈靈溪心中思忖著,她繼然來了,就沒打算袖手旁觀。 “情況就是如此,那些所謂土匪,其實不過是避戰(zhàn)亂,避賦稅逃進山的百姓,并非十惡不赦的匪類,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休整兩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看看就走?”沈靈溪不奈一笑,那怎么可能。 “軍營沒有女子,你在此吃苦不說,還多有不便?!?/br> “比這苦的我都吃過?!?/br> “出兵剿匪帶著女眷,會軍心不穩(wěn)?!?/br> “放心,我沒準備白吃飯。” 沈靈溪若是固執(zhí)起來,慕之楓知道自己是勸不過的。索性不與她對抗,等過一兩日再尋個機會把她送走也就是了。 見慕之楓默許,沈靈溪有些得意,又想起之前她進南臨皇宮的事情,趕緊提醒慕之楓小心。 慕之楓眼底一片森寒,慕云城好算計,他前腳出杭城,后腳就來對付沈靈溪一個弱女子。虧他還是一國之君,肚度如此狹窄,慕之楓更堅定了要與之對抗到底的決心。 “你還準備把我一個人送回杭城?”沈靈溪講了自己的經歷,反問道。 這倒讓慕之楓始料未及,他想到慕云城會為難她,卻沒想到他會如此明目張膽,竟然連悠悠眾口都不怕了。這倒讓慕之楓更警覺了些,慕云城瘋了? “你且留下,需要什么寫個單子給我?!蹦街畻鞔藭r倒覺得還是把她放在自己身邊更安全些。 “嗯。” 沈靈溪開心的應了,輕輕撫摸他頸后的長發(fā),心思卻已經在盤算她留在營中要做些什么。 回了營帳,沈靈溪立落的將慕之楓的長發(fā)盤起,又讓他帶自己去見了隨軍的軍醫(yī),執(zhí)意要在軍醫(yī)處幫忙。 原本為首的軍醫(yī)陳大夫是不屑她留下,一個醫(yī)女在軍中能有多大作用?不過是礙于攝政王的面子,勉強接納她而已。 對于陳大夫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沈靈溪倒也不甚在意。她知道在老大夫眼中,她不過一個小小女娃,他們不會相信她的醫(yī)術會有多么高明。 而慕之楓也看出了陳大夫的勉強,沈靈溪的醫(yī)術他是直接受益者,想來用不了幾日沈靈溪便會讓這些軍中的老大夫刮目相看的。 果然,接下來的幾日,沈靈溪便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醫(yī)術。 得不到陳大夫的支持,她便自己獨自行動,就地取材從林中采來驅蚊藥草,制成各類防蟲藥。涂抹解癢,還是吞服避蟲都制了不少,給兵士們分發(fā)下去。 這蚊蟲叮咬雖不是大病,可那又癢又痛的感覺還是很難忍的。而沈靈溪分發(fā)給眾人的藥草,卻十分管用。幾乎涂上就不痛了,兵士們對她十分感激。 而且都是從林中就地取材的,對隨軍帶著藥物也沒有消耗,陳大夫也不便多說什么。 不出數日因為她不怕臟臭,經常出入底層兵士的營帳,倒與這些大頭兵們都混熟了。 因著林中嶂氣重,很多兵士中了濕毒,身上起了濕疹,重的已有了濕咳之癥。可因為部隊調動的急,隨行軍醫(yī)根本沒有帶那么多克濕毒的藥物。 所以對于這類不急不重的病癥,都是放任狀態(tài),除非重到一定程度,皮膚開始潰爛了,才會進行醫(yī)治。 沈靈溪也曾私下旁敲側擊的提醒陳大夫,這種病癥若是初期治療,很容易克制,若是放任到潰爛的地步,人受罪不說,還失了戰(zhàn)斗力,治起來也復雜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