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被活捉了
沈靈溪拍拍雙手,心道上次險些喪了命,姐自然要提前準備,她身上帶的針全是事先煨了毒的. 他若不提氣追她,毒氣不會攻心,可他一心想要自己的命,也只能活該毒發(fā)身亡了。 她自認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此番在針上下的毒卻都是致命的,前夜她已見識過殺手的兇狠,若是對他們仁慈,除非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沈靈溪冷冷掃過那人的尸體,暗暗思量著,卻不敢耽擱時間,繼續(xù)向更深越密的林中逃命。 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前面又有什么等待著她,她只知道要趕緊逃離。 突然腳腕一陣劇痛傳來,沈靈溪一聲驚呼,便覺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著她向下墜去,黑暗,無邊的黑暗剎時從四面八方向她涌來,像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她被一股力量拖拽著在地面拖行,樹枝割傷了她的皮膚,腳腕處斷裂一般的疼痛。她勉強睜了睜眼睛,頂著天懸地轉地眩暈,影影綽綽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座高高的黑塔。 少時,她只覺得自己的腳要斷掉了,整個身子被倒掛著懸在半空,血液涌上頭頂,她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氣,連眼皮都重重仿若千斤。 她的手軟軟垂下,手中捏著銀針,卻再無力射出,她已被黑暗徹底淹沒…… 慕之楓像一陣旋風一樣在林中飛奔,林中的血氣越來越重,一路上橫七豎八的尸體,有慕府影衛(wèi),有黑衣殺手。 慕之楓沿路將那些尸體掀開,尋找著沈靈溪的下落。那些尸體,還帶著些微的溫度,看來死去不久。 他的心越來越冷,手心都是涼的,卻又浸滿了汗。 跟著他來的影衛(wèi),也在林中搜索著,邊查看死去同伴的尸體。 “主子,咱們的人十八名,無人幸存。殺手一共有四十四具尸體,沒有沈姑娘?!庇靶l(wèi)跪在慕之楓腳下。 慕之楓卻似未曾聽到般,繼續(xù)向前。 他眼前似乎看到沈靈溪在黑暗的林中一個人驚恐地飛奔,他耳邊回響的全是她的呼吸聲。滿眼的鮮血,他擔心是她。 順著折斷的樹枝,他搜索著她的痕跡,知道她沒有放棄,她還在逃。 又追出去一段路,前面有影衛(wèi)大喊道:“主子,這里還有一個?!?/br> 慕之楓飛躍過去,便見一名殺手趴在地上,影衛(wèi)將他翻過來,一番查探。發(fā)現(xiàn)此人身上并無致命傷痕,只是臉色鐵青,似是中毒而亡。 慕之楓用足尖踢開他的臉,臉上也沒有傷痕。 “主子,你看?!币慌缘挠靶l(wèi)蹲在那尸體旁邊一一陣翻看,舉著那人的手呈現(xiàn)給慕之楓。 兩枚幽藍的銀針,是沈靈溪! 慕之楓眼眸攸地放大,她定然還活著。甩下尸體,他飛速向前,又追了數(shù)里,卻始終不見她的蹤跡。 他立在林間,望著眼前一道長長的拖痕,那顯然是不同于沈靈溪的腳步的,雜亂的林間,一道深深的拖拽痕跡,那痕跡綿延了很長,還有灑落著滴滴血跡,是她嗎? 慕之楓的劍眉緊鎖,不敢去想。那一滴滴鮮血似乎還留著她的溫度,鮮紅刺目。反射著月光的冷華,讓他不敢去看。 他從來不曾害怕過,可此時,他害怕,他怕看到她冰冷的身體,怕看到她猙獰的傷口。 剛剛的他還保留著冷靜,可找到最后一具殺手尸體后,卻依然沒有她的蹤跡,還有這觸目驚心的血痕,讓他無法再冷靜。 他瘋了般揮掌,將擋路的樹林拍飛,向著黑暗中嘶吼:“沈靈溪!沈靈溪!” 像發(fā)瘋的猛獸般,黑暗的林中,一陣陣枯枝斷裂之聲,一棵棵樹木傾倒,激起一片煙塵,驚飛了過夜的鳥獸。 影衛(wèi)跟在他身后,不敢近身。 他的瘋狂將近持續(xù)了一夜,微曦中,他頹然站立,朦朦的光中,四周一片狼籍。鮮血順著他的指間滴落,汗?jié)竦暮诎l(fā)一縷縷貼在他的俊臉上,他垂著眸,默然不語。 “沈靈溪!!”嘶心裂肺的叫聲刺破清晨。 “主子!”幾名影衛(wèi)都紛紛跪倒在他腳邊,卻不敢開口相勸。這一路走來,他們自然知道沈靈溪在主子心中的地位。 又是長久的靜默,“繼續(xù)找。”慕之楓冷冷吩咐。 “請主子先回營中?!睅酌靶l(wèi)大著膽子回答。 “不必多言,分頭找?!蹦街畻靼l(fā)xiele一番,已然清醒。不管怎樣,沒有見到沈靈溪的尸體他是不會放棄。 言罷,他已經提氣向山上沖去,影衛(wèi)無奈也只得跟在他身后。 與此同時,沈靈溪不知道自己還能睜開眼睛,她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 她似乎是躺在一張床上,睜眼看著茅草搭成的屋頂,沈靈溪有些恍惚。 她努力撐起身子,掃了眼四周。的確是一座十分簡陋的房間,一張破木桌,兩張木凳,一只煤油燈已經燃盡了。桌上放著一只破海碗,還有磕掉嘴的水壺。 再看自己身上,搭著一條灰色土布的棉被,倒也沒有異味,似是漿洗的十分干凈。 掀開棉被,沈靈溪想下床,腳腕傳來劇痛,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腕纏著灰不溜秋的布,已經被血浸透了。那手法一看就是非專業(yè)人事的手法,纏得像個包子,卻止不住血。 沈靈溪咬著牙,忍痛想將那布解下,正要動手便聽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不知來人是敵是友,沈靈溪連忙躺好,將被子拉起,裝作仍未醒來的樣子,手卻摸向袖中。 這一摸她才大驚失色,袖中的針都已不知去向,甚至她穿的衣服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是什么情況?沈靈溪心內一片焦急,便聽門“吱”的一聲開了。 腳步聲響起,似乎有人在桌邊放下了什么,便又走近她的床頭。 沈靈溪的心都快跳到嗓子了,卻一動不敢動,緊緊閉著眼僵直著。 “她怎么還不醒?。俊闭f話的聲音是個女子。 “可能太累了吧?!庇忠坏缆曇繇懫?,卻是個少年的聲音。 一會兒又傳來水聲,少時便有一塊濕濕的帕子覆在她的臉上,那人似乎很輕很輕的用濕帕子潤著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