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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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秦穆堯和江心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大婚,這一世她便要這場婚禮不如他們的意。前世的她只能躺在院子里等死,這一世她便要理直氣壯、好好地離開這個秦府。 她在等。 她本可以從秦府一走了之,但是她不甘心,她要的是江心把自己對她做過的所有事都吐出來,給她下跪。她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要害她的人和和美美地過下去。 楚熒在秦穆堯的酒席上露了個面,之后的事便與她關(guān)系不大了。她是秦穆堯的正妻,但卻不是這門親事的主角。 趁著暮色,楚熒悄悄地拖著接了請柬來參加酒席的宋雨晴從后門摸出了秦府,穿過小巷。 “怎么在哪都能碰到你……” 當(dāng)楚熒的視線和江斜,在一處沒什么人的酒攤前對上的時候,楚熒嘴角還是抽了抽:“今日你meimei出嫁,你不去秦府吃酒,怎么在這種地方坐著?!?/br> “彼此彼此,少夫人也出來偷閑了。”江斜放下手中的酒碗,瞇著眼笑著答楚熒,“是心兒成親又不是我,我為何非要坐到最后?!?/br> 江斜今日穿了一身竹青色的衣袍,沖著楚熒一笑,十足的風(fēng)雅。 聽了江斜的回答,楚熒抿著唇笑,頗有幾分認(rèn)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我們倒真是彼此彼此了,是秦牧堯納妾又不是我,妾身總不能杵在那兒給人家小兩口添堵?!?/br> “說得有理。”江斜笑瞇瞇地回她。 “——既然諸位都認(rèn)識,不若坐下一起?” 正在二人自嘲的時候,突然有人開了口。楚熒這才注意到,江斜的對面還坐了一位男子。 “二皇子殿下?!贝煽辞鍖γ娴娜说拿嫒輹r候,不由地輕輕吸了口氣,和宋雨晴趕忙要福身子行禮。 “不必不必?!笔掑诽种棺×硕藙幼?,“可要一起?” 江斜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蕭宸。 楚熒和宋雨晴微微對視一眼,小聲地說:“殿下,這……恐怕不合規(guī)矩吧?!?/br> “不過是有興致出來和江斜喝兩杯,沒有外人知道。不必拘謹(jǐn),坐便是了?!笔掑仿曇魷貪櫲缬?,沖二人點(diǎn)頭。 楚熒猶豫間,反倒是身邊的宋雨晴淡淡地開了口:“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br> 聽到宋雨晴的答復(fù),江斜起身坐到蕭宸一側(cè),讓開另一邊的位置,楚熒也只得硬著頭皮和宋雨晴一同坐下。 上了兩盞楚熒和宋雨晴常喝的梅釀,盡管蕭宸方才說過不必拘謹(jǐn),但是坐了位實(shí)打?qū)嵉奶旒一首樱瑲夥者€是不由地有些微妙了起來,喝過一盞酒,四人只是客客氣氣地寒暄。 楚熒是聽說過的,蕭宸同江斜其實(shí)也是關(guān)系匪淺。二皇子蕭宸的母親是早些年寵冠六宮的淑妃——承陽候江毅的meimei,江怡。只是不知什么緣故,淑妃卻在六年前服毒自盡在了宮中。 蕭宸今日著一身玄色的衣衫,同江斜長得有幾分相似,同樣是少年人的俊朗,蕭宸看著多了幾分儒雅隨和,而江斜則更多了幾分…… 楚熒看著江斜那張過分好看的臉,蹙著眉捏了捏下巴,一時間找不到除了好看之外的形容詞。 江斜見楚熒微微皺著眉,還以為楚熒是在介意今日婚禮上江心的一番目中無人的沖撞,默了很久,輕咳了一聲,開口: “今日婚禮上的事對少夫人多有冒犯。心兒自小被我父親母親嬌慣長大,她姑姑又是曾經(jīng)的宮中寵妃,她得了郡主身份,便目中無人起來,我們的話也甚少聽。我是她的兄長,把她縱容成這樣,也是承陽候府教導(dǎo)無方。” 一番話把楚熒的思緒拉回來,楚熒愣了愣,有些訝異于他的這番話,承陽候府這位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世子竟會主動同她認(rèn)錯。 “妾身知曉了?!卑肷魏?,楚熒依舊是那副溫溫順順地樣子,開口說,“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小侯爺?!?/br> 楚熒抬頭對上江斜的眼睛,笑了笑:“小侯爺,就算你這么說,她依舊是嫁進(jìn)了秦家,她依舊會為了獨(dú)占秦穆堯而對妾身出手,而你什么都不阻止?!?/br> 江心啞了啞,自知理虧,沖著楚熒抱拳道:“心兒性子乖張,既然她是作為妾進(jìn)的秦府,那便是少夫人手下的人,這是不會變的。若是日后她在秦府中有什么錯處,少夫人盡管管教。” “沒有日后了。” 在江斜和蕭宸有些疑惑的目光中,楚熒噗嗤地笑了出來,然后心情很好地端起手中的酒盞輕輕揚(yáng)了揚(yáng),將杯中的梅酒一飲而盡。 “我會同秦穆堯和離。日后秦府再無楚熒。” 江斜看著面前的楚熒,一張秾麗的芙蓉面上大多時候總是掛著溫和周全的笑意,把情緒藏得很好。但是他見過她靈動的神態(tài),如現(xiàn)在一般。 蕭宸挑了挑眉,問:“和離?女子和離之后的日子可并不好過。” “我當(dāng)然知道——可是我現(xiàn)在過得如何呢?!?/br> 沒等有人接話,楚熒自嘲地勾勾唇角:“作為秦穆堯的妻子,我活得像一個笑話,我又何必要用這個身份過一輩子?!?/br> “可于女子而言,婚姻與名節(jié)難道不是最重要的么?”蕭宸有些好奇。 “女子的一生,難道就該為了一個名節(jié),守著一段看起來金玉其外的姻緣然后等死么?我有手有腳,而且我還年輕,我去哪里不行,何苦要在秦家困一輩子?” “我覺得熒兒說得對?!彼斡昵缒樕弦琅f是沒有太多表情,點(diǎn)頭認(rèn)同道,“誠然,于女子而言婚姻和名節(jié)是一生中的大事,但卻不是我們女子的全部,若是過得不好,又為何要這種委屈求全的親事?” “受教了。之前倒是蕭某想得不妥,這碗酒蕭某敬楚小姐和宋姑娘?!笔掑仿犕辏α诵?,舉起手中的酒盞,“那便祝楚小姐的事進(jìn)行得順利。” 楚熒笑著接上:“一定?!?/br> 之后,四人的氣氛倒也活泛了起來,待喝完聊完,天已經(jīng)有些黑了。楚熒和宋雨晴畢竟還是兩個姑娘,蕭宸和江斜便分別送二人回府。 離秦府越近,一路上落滿了今日婚禮時放鞭炮的紅紙屑。二人隔著一個身位,踩在大紅的紙屑上,月光將兩個人身后的影子拉長。 “你先前跟我說過的心兒母家的事。”江斜先出聲,打破了沉默。 “嗯?” “已經(jīng)解決了。”江斜說。 “嗯。怎么解決的?”楚熒沒看他,只是一邊走一邊問。 “我的人剛好去了一趟平豐縣城,那家人果然是正準(zhǔn)備舉家來京城,又給那家人了些銀錢當(dāng)封口費(fèi),打發(fā)走了。我母親身子不大好,若是這事鬧到京城里,她怕是又要勞心傷神一番了?!苯焙唵蔚卮?,轉(zhuǎn)而又正色道,“謝謝?!?/br> “不必謝我。”楚熒懶洋洋地道,“不過我們的交易而已。我給你提供消息,而你護(hù)我的安全?!?/br> “楚熒?!?/br> 江斜停下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嗯?” 楚熒這才站定身子,側(cè)過頭來看他。 “你心意已決?”江斜開口問,“和離?!?/br> “當(dāng)然。”楚熒又笑出來:“我準(zhǔn)備了很久。” 借著月色,江斜靜靜看旁邊站著的楚熒,楚熒今天其實(shí)喝得不多,面上只有淡淡的紅暈。 “先前你說我縱容心兒做錯事?!苯笨粗?,笑瞇瞇地說。 “這是我的賠禮?!?/br> 或許是因為難得和好友宋雨晴一同小酌一次,又或許是因為第二天就要將一切東西都拿出來同秦家人攤牌,楚熒一夜好眠。 新婚的次日,按規(guī)矩,今日應(yīng)該是剛進(jìn)了門的江心給秦家父母和她這位當(dāng)主母的敬茶的日子。 楚熒走進(jìn)秦家前廳的時候,秦父和秦母已經(jīng)到了。 “父親、母親?!背筛_^身子,又給秦家二位長輩拿了些自己親手制的糕點(diǎn)。 三人坐在前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足足等了有一炷香的時間,這才見著江心和秦穆堯姍姍來遲。 江心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楚熒在廳里坐著,又刻意挽住了秦穆堯的手臂,整個人沒了骨頭似的倚在秦穆堯的身上。 今日的江心穿著一身鮮艷的紅色衣裙,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偏偏選了一件坦領(lǐng)的,露出自己雪白的脖頸上曖昧的紅痕,畫了一雙鋒利的挑眉,好不風(fēng)光。而秦穆堯跟在江心身側(cè),初經(jīng)人事,臉上有著淡淡饜足的神色。 看著江心這幅矯揉造作的顯擺樣子,楚熒輕輕笑了一聲,她沒有半點(diǎn)憤怒,只覺得幼稚。放下手中捏著的那塊點(diǎn)心,取了帕子,一邊垂著頭擦著手指,道:“江氏,倒是讓我們好等?!?/br> “讓父親母親久等了,今日要為父母敬茶,心中重視,就多費(fèi)了些時間梳妝,父親母親莫要怪罪?!?/br> 雖是一番賠禮的話,江心卻是直接忽略了方才開口問話的楚熒,語氣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半點(diǎn)歉意,秦父秦母不由地皺眉。 江心去給秦父秦母敬茶,秦父秦母雖然對這個江心多有不滿,但卻不想拂了兒子的面子,便也接了茶,勉強(qiáng)喝了一口。 又捧著第三個茶杯,江心竟然乖順地向楚熒走來。 楚熒睨了江心一眼,看見滿面春風(fēng)的江心,以二人的身份和諸多過往看,江心又怎么可能真心實(shí)意地來給她敬茶。果不其然,江心把茶端到楚熒面前,當(dāng)楚熒伸手去接的時候,江心一邊做著敬茶的動作,一邊就要順勢將茶湯向楚熒身上潑。 “江氏,又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這個道理,沒有人教過你么。你難道以為秦府還會有人信你嗎。” 楚熒附在江心的耳邊,輕聲道。 她哪里不知道江心這點(diǎn)小心思,便借著江心的力氣,直接將茶杯打翻在了地上,淡紅色的瓷杯便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茶水飛濺,濺濕了二人的裙擺。 “放肆!”秦遠(yuǎn)登時便是一掌拍到了身邊的桌子上,“江氏,你做什么!” 江心一句話都還沒說,便被秦遠(yuǎn)直接怪罪了下來,驚異地瞪大了眼,人楞在原地,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不……不是我!父親!是楚熒!是楚熒要故意陷害我的!”看見怒目圓睜的秦遠(yuǎn),江心心中一驚,又急忙把視線轉(zhuǎn)向秦穆堯。 “穆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楚熒……她是故意打翻茶杯給我下馬威的!” 剛才還夫妻恩愛地站在江心身邊的秦穆堯,此時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江心的眼神里藏不住的失望。 “江氏,給少夫人道歉。” 聽到昨夜還在枕邊纏綿的人,現(xiàn)在竟然這樣稱呼她為江氏,江心宛若被雷擊一般呆在了原地。 “穆堯……你不信我?”江心紅著眼圈問。 秦穆堯看了江心一眼,只是淡淡地說:“熒兒她不是這樣的人?!?/br> 聽見秦穆堯竟然這樣答她,江心這才意識到,盡管她是郡主又如何?原來在秦家,早已沒有任何一個人再信她的話——包括她費(fèi)勁心思要嫁的夫君。 “罷了,大抵是新妾見主母有些緊張?!背缮泶┮簧砻厣囊返亻L裙,戴了一副青翠的碧玉頭面,身子微微倚在木椅的扶手上,面帶笑意地看著面前的江心,端莊而標(biāo)志,“那就再敬一次吧。” “還不快去準(zhǔn)備?!鼻啬聢蛴行┎荒偷氐馈?/br> 明白了眾人對她的態(tài)度,這一回,這位郡主倒是真的不敢再作妖了,取了茶盞,恭恭敬敬地端到楚熒的面前,渾身都在顫抖,只低著頭開了口,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少夫人,請用茶?!?/br> 見江心終于規(guī)矩了,秦穆堯和秦父秦母的面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誰知楚熒這才懶懶地接過江心遞來的茶盞,連一口都沒有喝,然后直接輕飄飄地擱在了身邊的桌子上,瓷杯和木桌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重活一世,她終于能以主母的身份,把顏色全部還給她了。 老祖宗的規(guī)矩,若是不喝這茶,便代表著不認(rèn)同敬茶人的這門親事。 “少夫人……為什么不喝我敬的茶?!苯目戳艘谎矍啬聢虻哪樕曇羯硢?,干巴巴地問。 “主母可以不喝妾敬的茶,但妾室卻不能不敬?!背煽粗?,“你不知道?” 江心緊緊咬著嘴唇,站在楚熒面前,卻答不出話。還是秦穆堯看見昨夜睡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到底是心軟了下來,主動說:“熒兒,江氏都主動給你敬茶了,你是主母,就原諒她這一回,好嗎?” “秦穆堯,什么叫江氏都主動給我敬茶了,她是妾,我是妻,我難道還得感謝她不成?”楚熒坐在椅子上,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秦穆堯,“方才她要給我身上潑茶,你沒看在眼里嗎,我要罰她,難道不應(yīng)該?” “熒兒……就當(dāng)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是她的主母,應(yīng)該拿出主母的風(fēng)范,大度些不是嗎。” 還沒等秦穆堯這句話說完: “秦穆堯,我們和離吧?!?/br> 楚熒站起身來,迎上秦穆堯的目光,淡淡地開了口。 ※※※※※※※※※※※※※※※※※※※※ 今天也照慣例求求收藏!謝謝各位寶貝! 順便預(yù)收已經(jīng)開了,一個關(guān)于女將軍和太子的故事。 感興趣的話可以關(guān)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