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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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福靈等了又等,他還是沒有回來, 想問問劍譜上的小姑娘是誰,也無從問起,只好怏怏睡了。 次日用過早膳,正看著劍譜琢磨,樊夫了來了。 進(jìn)門笑說道:“云居寺今日有廟會,郡主可想去逛逛?” “想?!备l`笑道,“我戴上帷帽,輕車簡從可好?” “只要郡主高興,怎樣都行啊。”樊夫人笑道。 出東城門又行五六里,便是云居寺。 云居寺位于半山腰的山坳中,眾人在山腳下下了馬車,進(jìn)了山門拾階而上。 福靈突停了下來,用力吸一下鼻子笑道:“我好像聞見了青草香?!?/br> 蹲下身低頭仔細(xì)尋找,石階兩旁荒草中雜著一兩點的綠色,只有針尖般大小,若不是用心留意,根本看不出。 樊夫人學(xué)著她的樣子嗅了嗅,搖頭笑道:“我怎么什么也聞不出來?” 又低下頭去看:“不光聞不出來,也看不到。” 福靈就指給她看,樊夫人呀一聲道:“咱們邊城的春天這可就來了?!?/br> “是啊?!备l`笑道,“雖說遲些,到底是來了?!?/br> 又行一炷香的功夫,寺院已然在望,通往寺門的的道路兩旁擺著各式小攤,綿延至兩里開外,各樣吃喝雜貨應(yīng)有盡有,寺門前空地上敲鑼打鼓舞著獅子,又有雜耍賣藝戲猴斗雞,男女老少摩肩接踵人聲鼎沸。 “郡主是先逛逛?還是先進(jìn)香?”樊夫人問道。 “先進(jìn)香吧,出來再逛?!备l`笑道。 進(jìn)了香出來一個攤子挨著一個攤子細(xì)逛,買了一些好玩有趣之物,泥偶布偶魯班鎖飲水鳥竹蜻蜓,樊夫人跟晴香耳語:“郡主可真是愛玩兒?!?/br> 晴香點頭,小聲道:“如今好些了,小時候貪玩兒起來,忘了吃飯忘了睡覺忘了回家,都是經(jīng)常有的?!?/br> 樊夫人聽得只咋舌,福靈停在賣風(fēng)箏的攤位前笑道:“挑兩個風(fēng)箏吧,我一個,樊夫人一個?!?/br> 樊夫人笑說聲好,挑來挑去選一個畫著紅蝠圖案的,福靈挑選一個畫著一雙大雁的。 福靈看著樊夫人的笑問:“紅蝠可是多子多福之意?” 樊夫人悠悠一聲長嘆:“成親三年半了,依然不見動靜,我本來沒覺著什么,可有人急了。” 福靈見到的樊夫人,臉上總帶著爽朗的笑意,還未見過她如此沮喪無奈的模樣。 忙問道:“難道是樊將軍有所不滿?” “他倒沒有。”樊夫人又是一聲長嘆,“公婆著急,十天半月來一封書信詢問,上回收到書信,說是再懷不上,他們就要過來?!?/br> “他們是郎中嗎?”福靈奇怪問道。 樊夫人眼淚滴了下來:“過來看著我,逼著我求觀音拜佛尋醫(yī)問藥吃偏方,再懷不上,就得張羅著給樊將軍納妾?!?/br> 福靈蹙眉思忖著:“對了,上回請來的那個湯郎中,不是號稱婦科圣手嗎?請他來給你瞧瞧?!?/br> “瞧過了,湯郎中說我的身子很好,又說懷孕生子之事急不得,順其自然就好?!狈蛉诵÷曊f道。 “可給樊將軍瞧過了?”福靈問道。 樊夫人一愣:“男人也得瞧嗎?” “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男人自然也得瞧瞧。”福靈看樊夫人一臉錯愕,壓低聲音道:“他們這些常年行軍打仗的人,難免不出毛病,比如這兒……”福靈指指自己額頭,“又比如這兒……”福靈又指指自己心口,“又比如……”她將樊夫人從頭到腳指了指,”反正,不一定那兒有些毛病?!?/br> “是了?!狈蛉藘墒趾莺菖脑谝黄?,興奮說道,“郡主說得太對了,確實有些怪癖之處。這就找湯郎中來給他瞧瞧,其實湯郎中暗示過,我當(dāng)時沒聽懂,這會兒才明白?!?/br> 福靈看她開顏,也不禁莞爾。 二人繼續(xù)閑逛,福靈在一個攤位前停住腳步,其上琳瑯滿目,發(fā)帶香包腰帶扇子玉佩,皆是男用之物。 “一樣來一個?!备l`說著話,親自動手挑選。 攤主高興得眉開眼笑,樊夫人想提醒一聲東西粗糙,看攤主那樣熱切,心想也值不了幾個銀子,由著郡主高興就好。 福靈挑好滿滿一荷包,又東張西望尋找有沒有賣油果子的。 尋到油果子攤位前,買了一大包油果子,樊夫人奇怪問道:“郡主喜歡油果子嗎?” “大將軍喜歡?!备l`笑道。 樊夫人笑道:“郡主竟知道體貼大將軍了?!?/br> “我一直體貼他呀?!备l`笑著,心里說道,倒是他忽冷忽熱的,心思難測。 傍晚時分回到大將軍府,福靈將那些東西倒在炕幾上,一一擺弄著自語道,你今夜里會回來嗎? 我有些想你了。 可我去軍營的話,我怕打擾到你,我怕看到你疲憊的神情,怕聽到你嘶啞的聲音,怕你只是打發(fā)人送我走,然后就大步離去,都不愿意回頭看我一眼。 想著心思,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形,按著人形各個部位將那些零碎擺了上去,喚一聲晴香道:“給我拿一枝筆來?!?/br> 拿筆在手,勾勒出一個人形,綁了發(fā)帶戴了玉佩手拿扇子,腰帶系上腰間,掛了香包,端詳著笑了起來。 正笑著的時候,外面想起熟悉的腳步聲。 她驚喜得看向窗外,是他回來了。 忙忙下了炕迎了出去,站在臺階上含笑看著他:“大將軍今日回來得早。” 他冷淡嗯了一聲,徑直進(jìn)屋。 她跟了進(jìn)來,伸手要為他解下鶴氅,他說不用,我說幾句話就走。 在炕沿上坐了,一眼看到炕幾,目光停留片刻,抬眸向她看了過來。 福靈心中一驚,他臉色發(fā)青,眼眸中布滿血絲,陰沉而疲憊。 “出什么事了?”福靈忙問。 “呂修誠……”他頓了頓,“昨日出了三州邊界抵達(dá)長安郡宜祿縣,夜里宿在驛站,今日早起發(fā)現(xiàn)他服毒自盡了。” 福靈腦子里嗡得一聲,身子晃了晃,他忙伸手托在她腰間。 她呆愣著,下意識避開他手,扶著炕沿軟著腿坐下了。 他低聲說道:“我會派人料理他的后事,你放心?!?/br> “人都死了,你讓我放心?我怎么放心?”她嗤笑。 他冷聲道:“自盡尋死,懦夫之舉?!?/br> “我們都是些凡夫俗子,比不上大將軍刀槍不入,在大將軍眼里,我們都是懦夫吧?”福靈心口發(fā)堵,聲音忍不住尖利。 他沒有說話。 他的沉默激起福靈心中的怒火,尖聲嚷道:“你說話呀,你怎么不說話?你不是派了人護(hù)送他的嗎?他們是怎么護(hù)送的?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 他依然沉默,兩眼盯著炕幾上的小物。 福靈兩手用力一掃,小物散落下去,炕上地上到處都是。 福靈哭了起來:“都怪我,他那樣哀求我留在邊城,我卻不肯答應(yīng),我厭惡他挑釁你,這會兒想起來,他不過是因為恐懼而掙扎,我應(yīng)該讓他留下來的。” 他一言不發(fā),只是低頭看著到處散落的小物。 福靈淚落如雨: “你與娘親多年來在夾縫中求生存,你管自己去了,不要你娘了嗎?” “你勤奮上進(jìn),終于中了武舉,在兵部為官,你爭來的前途不要了嗎?” “我哥哥病重絕望的時候,你怎么跟他說的?你說任何時候,活著最重要,你都忘了” 她且哭且說,突然站了起來,沖過去一把揪住大將軍衣領(lǐng),搖晃著他咬牙問道:“你說活著最重要?你都忘了?都忘了?” 她連聲質(zhì)問,他想說我不是呂修誠,卻沒有說話,任由她揪著他衣領(lǐng)搖晃。 她搖晃著他,突然停了下來,愣愣看著他說道:“他說過活著最重要,他不可能自盡,他不是自盡的,他是被人毒死的,他是被人毒死的……” “帶隊護(hù)送他的滿校尉派人稟報,他是自盡的。”大將軍說道。 “是不是你?”福靈緊盯著他,“他那天激怒了你,你說不是我的錯,言外之意是他的錯是不是? 他有些驚訝,還是解釋道:“我若要殺他,不必那樣大費周折?!?/br> “你殺了曹喜,若再殺了他,于你不利,只要人出了三州,是死是活于你無礙,是不是?”福靈咬牙切齒道。 他嘴唇動了動,看她蠻不講理,索性抿唇不語。 “是你。”福靈松開他,跺著腳指向門外:“不是說幾句話就走嗎?你怎么還不走?” 他起身向外,福靈隔窗喊道:“是你殺了他?!?/br> 看他腳下加快頭也不回,福靈拔腳就往外追,牛mama紅著眼圈過來拉住了她,福靈撲到她懷中放聲大哭 晴香雨香墨香抹著眼淚圍著她,一邊哭一邊勸。 書香進(jìn)成王府晚,與呂修誠不熟,拿起荷包嘆著氣撿拾起地上散落的小物,又去撿炕上的,突一眼看到大將軍靜靜站在廊下。 大將軍見她看了過來,沖她招了招手。 書香出去時,大將軍道:“涂校尉在軍中專管訟獄,我要派他去往宜祿查探呂修誠的死因,你跟著同去?!?/br> 書香驚道:“大將軍也懷疑呂大人是被人害死的?” “不管是自盡還是他殺,都要查清前因后果?!贝髮④姷?,“你去跟著查探,好解去郡主心中疑問,讓她釋懷?!?/br> 書香忙說遵命。 大將軍指指她手里的荷包:“哪來的?” “郡主今日去云居寺逛廟會買來的?!睍憧聪蚴种小?/br> “里面的東西,可是給我的?”大將軍問道。 “郡主是這樣想,可是東西粗糙……”書香忙道。 “給我吧。”他伸出手。 書香疑惑著將荷包遞了過去,看大將軍將荷包塞入懷中,心想郡主只是貪玩,大將軍要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