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嚇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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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將軍府天已擦黑,晴香扶她進(jìn)了內(nèi)室,小心翼翼為她褪下衣衫,就見小腿上手臂上手肘上磕得烏青,雙膝破了皮往外滲著血,福靈皮膚潔白細(xì)嫩,大片的烏青和破皮滲血的傷處,看起來分外觸目驚心。 晴香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淌,牛mama心疼得直哭,書香眼中含淚,雨香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只有墨香保持鎮(zhèn)定,埋頭察看著傷口,喊書香和雨香去她的房里拿藥膏。 忙亂中就聽外面房門哐當(dāng)一聲巨響,門被大力踢開,大將軍臉色陰沉氣勢洶洶闖了進(jìn)來。 看到她的傷處,一拳砸在碧紗櫥的木框上,整個(gè)木架嘩啦拉不住抖動。 眾人嚇得驚慌失措,福靈忙道:“我沒事的?!?/br> 他沖圍著的人擺了擺手,低聲道:“都滾?!?/br> 眾人忙忙退出,福靈喚一聲明庚,輕笑道:“我真的沒事?!?/br> “閉嘴?!彼麗汉莺莸?,大步來到床邊,半跪在地上仔細(xì)看過她的傷口,從懷中掏出一個(gè)瓷瓶,倒出藥膏一點(diǎn)一點(diǎn)為她敷在傷處,他小心翼翼的,手微微有些發(fā)顫,低著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聽到他竭力壓抑著粗重的呼吸。 “明庚?!备l`伸手搭上他肩頭撫摩著。 他躲了一下,福靈不依不饒糾纏,圈住了他的脖頸。 他沒有再躲,由著她摩挲把玩他的頭發(fā)。 敷上藥膏仔細(xì)察看,確認(rèn)每一處傷口都上了藥,抬起頭皺眉看著她,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忍耐著抿了唇。 “你想罵我是不是?”福靈噘著嘴,“我每次闖了禍,我哥哥也會這樣看著我,然后劈頭蓋臉一通訓(xùn)斥?!?/br> 他徐徐吐一口氣,放輕聲音問道:“疼嗎?” “不疼?!彼廊恍χ?。 “感覺不到疼?”他緊張看著她,“我找郎中去。” “能感覺到?!彼φf道,“我喊疼的話,你更得罵我,我才忍著的……” 她的聲音里帶了哭腔,他嘆一口氣,起身坐在她身旁,將她輕輕摟入懷中。 “疼的,很疼?!备l`鉆在他懷中哭了起來,“我也怕,后怕,如果你在就好了,可是你不在,我只能自己往前沖?!?/br> 他全身僵直,呼吸急促而紊亂,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拍扶著她的后背,許久沒有說話。 福靈在他胸前蹭了蹭眼淚,吸著鼻子說道:“其實(shí),我也挺高興的,雖受了些小傷,俞夫人和孩子沒事就好?!?/br> 他嗯了一聲,她說道:“俞夫人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不能有事,當(dāng)時(shí)的情形就得比快,快一步就少一分危險(xiǎn),那個(gè)刺客騎術(shù)十分了得,比我慢不了多少。對了,那個(gè)刺客呢?” “不知道?!彼曇艚┯舱f道。 “你沒過問?”福靈驚道。 他硬聲說沒有,福靈又道:“你知道我怎么從火焰背上過去的嗎?我手腳并用爬過去的,你知道我為什么敢那樣嗎?因?yàn)槟求@馬是一匹母馬,馬童說俞夫人有身孕,母馬溫和穩(wěn)健,特意挑選的,火焰是個(gè)俊小伙,他追上母馬后,那母馬狂性頓減,就慢了幾分,火焰見狀就向母馬挨蹭過去,母馬也沒躲,兩匹馬緊緊挨在一起,我就爬過去了。我想沒想到能成,就是姿勢太過難看……” 看他依然沉默,福靈頭頂在他胸前:“你不罵我的話,就夸夸我,我很厲害,是不是?” “你……”他說一個(gè)你字,便沒了下文。 福靈支楞著耳朵,沒等來他的夸贊,掃興得坐直身子,眼巴巴看著他。 “你……”他扭頭避開她的目光,啞聲問道:“你,餓不餓?” 福靈噘嘴道:“餓了。” 他說聲等等,起身向外,很快端了一張矮幾進(jìn)來,上面放著一個(gè)托盤,托盤里是清粥小菜,福靈看著翻個(gè)白眼:“又是藥粥,連rou都沒有。” 他將矮幾放在她面前,喚一聲來人,吩咐道:“切些鹵rou過來?!?/br> 墨香說聲可是,他皺眉道:“沒有可是,受了傷更得多吃rou?!?/br> 墨香無奈去了,福靈雀躍道:“明庚,你太好了,宮里的規(guī)矩是有了傷病就是藥粥青菜,有時(shí)候還要凈餓,各家王府有樣學(xué)樣,我打小最怕生病了,難受不說,還得餓肚子。” “宮里的人無可事事,每天吃飽了撐的,生病確實(shí)得餓著?!彼似鹚幹鄶嚢柚?。 福靈嘰嘰咕咕笑了起來,指著他道:“你這是大不敬……” 看他一臉嚴(yán)肅,笑著問道:“你是說真的?” 他點(diǎn)點(diǎn)頭:“風(fēng)氣敗壞奢靡無度,已經(jīng)爛入骨髓?!?/br> 福靈嘆口氣:“皇伯父真的是昏君嗎?” “他不是昏君?!彼ㄆ鹨簧走f在她唇邊,“腐壞源自仁和帝,皇上力圖變革,可朝中各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掣肘太多,雖有成效,但遠(yuǎn)未扭轉(zhuǎn)乾坤?!?/br> 福靈撲閃著眼,還想問什么,他說道:“先吃飯?!?/br> 她張嘴咽下去,伸手道:“我自己來?!?/br> 他皺眉看著她烏青的兩條手臂,又舀起一勺遞在唇邊。 “沒事的?!备l`舉著手臂道,“看著嚇人,很快就好了,也不怎么疼,小腿有些疼,膝蓋最疼?!?/br> “不許說話?!彼坪跤行┎荒蜔?,聲音卻很輕,“專心吃飯?!?/br> 福靈哦了一聲,乖順張口,由他喂著飽餐一頓,靠著他打盹。 他緊緊捏著她手:“以后無論我在與不在,你都不許往前沖,聽到?jīng)]有?” 福靈迷迷糊糊嗯了一聲,問道:“那你說我今日厲不厲害?” “只能說是莽撞?!彼f道。 “可是我成了啊?!备l`不服氣道,“我就不信,你每一次打仗都是十拿九穩(wěn),就沒有莽撞冒險(xiǎn)的時(shí)候?” 他沒說話。 “不賭一把,怎么知道成與不成?”福靈說道,“再說了,我明明騎馬最快,什么也不做,眼睜睜看著俞夫人遭遇險(xiǎn)境,我不成了廢物了?” “好吧。”他揉著她的頭發(fā),“你今日是最勇猛的戰(zhàn)士?!?/br> 福靈一喜:“你終于夸我了?!?/br> “可是,你是福靈郡主,是我孫啟的夫人?!彼窒乱粶澳阒绬??聽到你出事,我……” 他話音頓住,沒有再說下去。 “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了?!备l`仰臉看著他,“這不沒事嗎?過個(gè)一兩日就好了?!?/br> 他看著她:“若是有事呢?若是有事,我……” 他伸手將她緊抱在懷中,與她頭頸相交,近乎貪婪得嗅著她獨(dú)有的清甜香氣。 “疼……”福靈輕嘶一聲。 他忙忙將她松開:“可是碰到了傷口?” “不是。”福靈嗔看著他,“抱得疼?!?/br> 他低了頭,掩飾突如其來的窘迫。 “不過是些輕傷?!备l`笑看著他,“大將軍今日怎么婆婆mama的?” 他搓一搓手,慢吞吞起身向外。 沒說話,也不看她,就那樣頭也不回走了。 “明庚。”福靈喊道,“你還沒吃飯呢,先吃飯?jiān)偃弳柎炭汀!?/br> 沒聽到他的回答,只聽到他急促的腳步聲,逃一般出了房門。 福靈靠坐著又起了困意。 睡意朦朧中,晴香輕手輕腳走了進(jìn)來,為她擦拭過手臉洗了腳,小聲說道:“郡主起來擦牙漱口后再睡?!?/br> 福靈坐起身,漱洗干凈了,問晴香道:“大將軍呢?” “好像是往書房方向去了?!鼻缦阏f。 “他還沒有用飯?!备l`忙道。 “墨香問了,要不要用飯,沒搭理她?!鼻缦阈÷暤?,“郡主不知道,剛剛嚇?biāo)牢覀兞?,嚇得我們大氣也不敢出,就連牛mama也躲著,大將軍人都到了二門外,墨香才追上去,鼓足勇氣問了出來。” “他怎么你們了?”福靈忙問。 “就那樣沉著臉橫眉立目的,就能把人嚇?biāo)溃€用怎么我們?”晴香拍了拍胸口。 “他生氣了嗎?沒覺得呀?!备l`搖頭,“不是好好的嗎?比平日還要好脾氣一些?!?/br> “好脾氣是對著郡主。”晴香哼了一聲,“伍校尉一直在書房外跪著,也不說罰也不讓起?!?/br> 福靈啊了一聲,氣道:“伍校尉還帶著傷,怎么能讓他跪著?” “他自責(zé)不已,恨不得讓大將軍殺了他。”晴香嘆氣道。 福靈站起身:“你扶我到書房里瞧瞧去?!?/br> 晴香忙摁住了:“郡主有傷在身,若這會兒過去,豈不是火上澆油?” “我不過是輕傷,伍校尉硬生生挨了一鞭子,皮開rou綻,你不讓我過去,難不成讓他跪上一夜?”福靈指了指膝蓋,“讓墨香把滲血的地方包上,其余地方無礙,穿上衣服過去瞧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