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奈杰對于后期特效的制作周期，并不是不了解，也做過功課。

    但如果按照徐昕、耿明的節(jié)奏走，《大話西游》207年都未必能上映，實在是太久了。

    “電影的具體視效，我基本會有清晰的概念，避免走彎路。再說徐總你也應(yīng)該理解，這么大的項目肯定不是您一家做，所以制作時間必須縮短。不過今天來，咱們就是一個接觸溝通的過程，具體的要求和細節(jié)，回頭再慢慢商量?？捎幸稽c啊，檔期可千萬給我留好了！”想到關(guān)鍵點，王奈杰特意強調(diào)。

    特效制作本來就有很長的周期，萬一回頭basex再臨時變卦，那他可得抓瞎了。

    “那個……”徐昕面露為難，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坝醒栽谙劝⊥鯇?，真對不起，按照我們公司最新的規(guī)定，簽完合同之后，必須先給30的首付款、0的定金，不付定金不能留檔期，合同各階段到期因貴方原因不能開工，定金也是不能退的，價格時間還得另作磋商……”

    “嘿！什么意思，覺得我們會賴賬不成！”白斯一聽就來氣，立時瞪圓了眼睛。

    “不不不，真別誤會。王導、白導，絕對不是針對你們！實在我們也是被逼的沒法子……”徐昕連連道歉，忙不迭地大吐苦水。“去年有個項目，就不說是誰了，約好3月給素材、9月交貨。結(jié)果我們幾百人空出檔期來，足足等到5月份才拿到素材。交貨日期是根據(jù)影片上映節(jié)點走的，不能延后。時間縮短、價錢一樣，我們只能再加人添設(shè)備，成本暴增，可被坑慘了……”

    國內(nèi)的特效生意，也是制片方即甲方占主導，作為乙方的特效公司頗為苦逼。因為電影市場紅火，很多國外的特效公司都盯上了國內(nèi)特效制作這塊肥rou，像basex這樣的本土特效商四面楚歌，可謂是壓力山大。

    很多特效公司，好不容易接了個大項目，招兵買馬添設(shè)備，結(jié)果臨到頭素材不來、片方變卦甚至項目取消，直接就被坑到虧損關(guān)門……

    估計basex的徐昕等人也是被坑出陰影了。

    “沒問題，一切按規(guī)矩來。我只要效果，這樣，我盡快走流程簽合同，你們呢，無論如何把檔期留給我，好吧？”

    為了留檔期，王奈杰也是沒辦法，只能先用空頭支票拖住對方。

    “謝謝王導！理解萬歲！”見他這么好說話，徐昕不由的大大松了口氣。

    現(xiàn)在很多國外特效公司都在垂涎國內(nèi)市場，一些大牌因為規(guī)模全球化的優(yōu)勢，為了搶占市場連以本傷人都用出來了。韓國、澳大利亞等地的特效公司更是有政府扶持補助，000萬的報價，制片方只需要給00萬，剩下200萬韓國、澳大利亞政府補。

    在這樣的激烈競爭中，如basex這樣的本土特效公司腰桿哪里硬的起來。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根本不敢提那么多條件。

    徐昕自己就沒少因此被大導演、大制片懟，甩臉色，心里對通情達理的王奈杰越發(fā)感激。

    離走之前，他還特意拉著王奈杰躲在一旁說話。

    “王導，您做事大氣，我們basex也不會不懂事，到時候要是資金方面有點小出入，不用擔心，我們公司絕對幫你做的平平整整，看不出一點問題……”

    沃德發(fā)克！

    這樣都行！

    看著一臉真誠的徐昕，王奈杰好懸腦子沒轉(zhuǎn)過彎來，搞不懂對方說的是什么意思。

    腦子里轉(zhuǎn)了好半天，才明白指的是自己這方面可以從特效資金里面搞點灰色收入……

    比如說好的000萬，實際上最后只給basex6000萬，剩下2000萬他王奈杰可以以各種方式巧立名目花掉，basex還要負責想方設(shè)法擦干凈屁股，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對于影視制作領(lǐng)域的灰色地帶，王奈杰也不是一無所知，但像basex這樣“貼心”到主動提醒的做法，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王奈杰總算明白，為什么會有“甲方爸爸”這么一個說法了。

    看徐昕這樣子，顯然沒少幫甲方爸爸擦爛屁股，都已經(jīng)擦成熟練工了……

    心疼basex一秒鐘。

    “不需要！這方面徐總你就別cao心了，錢一分不少你們。我只有一條要求，做出來的東西要快要好?！眲e人歸別人，王奈杰可不愿意因為幾千萬的事情把名聲搞臭了。再說他也不相信世界上有永遠不透風的墻。

    還是那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是是是！”

    看徐昕的樣子，顯然半信半疑。

    得了，王奈杰也懶得多做解釋，到時候用真金白銀說話。

    當然，盡管對basex這樣的國內(nèi)特效公司頗為同情，該壓榨的還是得壓榨。一方面在工期和質(zhì)量上壓榨，另一方面肯定還要多談幾家特效公司，不可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

    一些不太重要的部分，完全可以給報價低的小公司做。而且引入競爭者，有利于進一步壓價，用同樣多的錢逼著他們做出更好的效果。

    像韓國的dexter以及香江的數(shù)王dd，為了搶占市場，很多優(yōu)惠政策還是不錯的，王奈杰沒理由不要。

    當甲方爸爸的感覺，還真不錯！

    ……

    和幾家特效公司達成初步意向之后，王奈杰拿著《大話西游》的初稿劇本和項目計劃書，馬不停蹄找上徐東。

    畢竟牛皮已經(jīng)吹出去了，各大特效公司都在等著簽合同、付首款定金。王奈杰也怕他們等不下去，檔期被其他制片方占了。他可不愿意拍攝完成之后，還要無限制地等檔期，拖時間。

    “特效預算2億，項目總預算35億??？”坐在老板椅上的徐東拿著計劃書，眼皮一跳。

    好家伙！

    盡管一直勸著王奈杰開大制作，但是他也沒想到這小子上來就放個大衛(wèi)星。制作成本35億，再把宣發(fā)算上，鐵定破4億！

    哪怕擱現(xiàn)在的國內(nèi)，也算是頂級大制作了。

    對于王奈杰的才華，徐東肯定是極為欣賞的，否則也不會想方設(shè)法、主動送好處留他?？墒窃捰终f回來，王奈杰此前拍攝的都是小制作，第一次上馬這種大場面的頂級大制作，還是從未涉獵過的神話奇幻類型，他要說一點不心虛，那肯定是假的。

    “最少最少也要32億。”王奈杰故意報高點，就是準備給保利影業(yè)砍的，徐東雖然對他一直信賴有加，但是尊重的姿態(tài)還是得做出來。要是直接報底價，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徐總，我還沒有讓你失望過吧？”他笑著補充道?！熬退阍蹅冑Y金有壓力，我相信這個項目要找合作者還是不難的。”

    “那是當然！”徐東哈哈大笑。

    追逐成功者，是這個圈子里永恒不變的真理。迄今為止，王奈杰一直在創(chuàng)造高額利潤，圈里圈外不知道多少人眼紅，揮舞著支票本等著加入他的新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