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墳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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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司儀開口道:“咱們這新娘子是離州人,根據(jù)離州那邊的風(fēng)俗,在大婚之日要將自己的繡花鞋納入新郎的鞋中,寓意‘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現(xiàn)在我手上就有一雙新娘親手縫制的鞋子,來大家看,漂不漂亮?” 司儀說完后,將手中的一雙繡花鞋舉了起來,“大家說,漂不漂亮?大點聲!” “漂亮!”臺下異口同聲的喊到,氣氛頓時被推到了一個新*。 “好,那么,我現(xiàn)在就將這雙鞋,放到新郎的鞋中,然后讓新娘穿上,好不好?” “好!” 說罷,司儀便開始讓新郎脫鞋,然后將那雙繡有“榴開百子”的繡花鞋放入到新郎的鞋中,接著又放到新娘的腳前,然后讓新娘穿了上去。 頓時,臺下爆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 方志賀看了一眼新娘,然后抬腿走了出去,幾分鐘后,來到勞斯萊斯面前,輕拉車門坐了進去。 其實,就在司儀說新娘子是離州人時,他的心就不平靜了,他記得那個人也是離州人,她喜歡畫畫,喜歡養(yǎng)花,喜歡喊他“先生”,他還記得他糾正了好多次,可最后還是沒有糾正過來,這個人她叫林茸茸,她現(xiàn)在在哪?她是不是也曾想過要將那雙繡花鞋放進他的鞋里? 同偕白首?生生世世?呵!她想過嗎? 她應(yīng)該想過的,不然買它干什么? 可是, 可是當(dāng)她遇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時候,什么“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什么“不離不棄生生世世”都一下子化為烏有了,這原因只有一個,她不愛他,她騙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只有隨別人去了。 他恨,他怨都無濟于事,只有獨自一人在這夜里難受。 林茸茸,你憑什么讓我這么難受,你憑什么?就因為我沒有底線的喜歡你,愛你,所以就隨意踐踏我的心嗎?踐踏完以后就和別人雙宿雙飛纏纏綿綿,你憑什么? 你憑什么這么放肆,我告訴你林茸茸,我不會就這么仁慈的罷手,我不是菩薩,我不是! 方志賀一邊想一邊拿出手機,撥了出去,“褚律師,你現(xiàn)在還在事務(wù)所嗎?好,我現(xiàn)在過去,你先等我一下!” 方志賀看著手里的a4紙,那紙上的簽名那么堅定那么有力,似乎沒有任何留戀和猶豫,哼,他冷冷的笑了一聲,林茸茸,你想跑,你想雙宿雙飛,我偏不如你所愿,我偏要你抱憾終生! 他又看了一眼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兩只手一用力,將它一分為二,接著又撕了幾下,隨手扔在了路旁的垃圾桶內(nèi)。 對面的樊順看到方志賀的車停了下來,趕緊上前拉開車門,“方總,慢點!” 方志賀看了他一眼,然后從兜里拿出那張盛家的房卡,對他說道:“你去把房退了,順便把行李都搬回來!” “是!”樊順應(yīng)了一聲,接過了房卡,剛一轉(zhuǎn)身便被叫住了。 “哎!那個……那天林茸茸說什么了嗎?”方志賀頓了頓,繼續(xù)說:“比如說她要去哪兒?” 樊順愣了一下,他記得那天小周說,方志賀特別不耐煩,說不想聽到關(guān)于她的任何消息,怎么今天? “這個,應(yīng)該沒有吧?那天林小姐情緒特別激動,一直抓著我,問您到底在哪兒?我也不敢動,后來小周看到了,趕緊給您打了電話,當(dāng)時也不知道你們說了什么,小周二話不說便將林小姐摁在了地上,我當(dāng)時還在想……” 方志賀眉頭緊了緊,“后來呢?” “后來,林小姐哭了一陣就暈了過去,小周趕緊把她送進了醫(yī)院,最后怎么著就不知道了!”樊順看到方志賀眉頭越來越緊,心里不由得緊張起來。 “小周呢?” “明天晚上的班!” “明天問他,林茸茸去哪了!” “是!” 方志賀抬腿邁進了門內(nèi),他已經(jīng)好幾天不回新城別墅了,他不敢回這個地方,因為這里到處都是林茸茸的感覺,即使她的所有東西都被清了出去,即使他讓人重新整理了房間,可是空氣里還是有她的氣息,這種氣息一直推動他去思念她,思念她的樣子,她的感覺,她的味道…… 他推開門簡單的洗了個澡,躺在了床上,這床上的用品都是全新的,新的讓他不太習(xí)慣,來回翻了好幾次身,才慢慢地睡著了。 夢里的他走進了一座城堡,城堡里漆黑一片,只有他的身旁有那么一絲光亮,他借著那束奇怪的光往前邁了幾步,誰知那光也跟著他前移起來,他又試著往前走,那光還是跟著他,他心里些害怕了,于是退回了原地。 然后,轉(zhuǎn)過身去拉城堡的門,可是怎么都拉不動,正在著急的時候,一只手搭上了他的,然后一用力,門開了,緊接著,他被那只手用力推了出去。 眼前頓時一片光亮,他定了定神望向遠處,遠處隱隱約約的有幾個墳冢,好像其中有一個墳冢是新的,上面插著招魂幡,幡上的吊紙輕輕的飄動著,凄涼的讓人落淚,他輕輕的邁了幾步,看到那墳前放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那鞋特別漂亮,上面繡著雙蝶戀花…… 林茸茸? 他的茸茸死了?怎么會?不可能,這不可能,她不會死,她絕對不會死! “茸茸,林茸茸!” “你不要嚇我,我好怕,林茸茸!” 方志賀又一次從夢中驚醒,夢里的那種驚恐和難過他許多年后,依然清清楚楚的記得…… 臨江市燒傷醫(yī)院 夏秋雯? 韓良看著病例上的三個字,猶豫了一下,然后推開了病房的門,病房是一個三人間,可就只有一張床上有人,他看了看病床上的那個人,抬腿走了過去。 “夏秋雯?” 病床上的人轉(zhuǎn)過頭看向他,回道:“是!” “家屬呢?” “我沒家屬!” “……”韓良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纏著紗布的右手上,“10點鐘去護士站換藥!” “哦,知道了!哎醫(yī)生,我什么時候能出院?”夏秋雯應(yīng)了一聲,趕緊問道。 “該出院的時候,會通知你的。”韓良說完抬腿邁了出去。 呵,她沒認(rèn)出來!沒關(guān)系,只要是人沒錯就行,他一邊想一邊拿起筆在病例本上寫了起來。 “韓院長,那個17床的夏秋雯又欠醫(yī)藥費了!”突然一個實習(xí)護士,跑過來朝韓良說道。 “嗯,知道了,我一會兒去交?!?/br>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韓良就跑到收費處往夏秋雯的醫(yī)療卡上充了5000元,收費處的那個小蘇半開玩笑的說,“韓院長真是菩薩心腸啊,還給患者墊付醫(yī)藥費?!?/br> 韓良笑了笑,沒有說話,然后收起醫(yī)療卡轉(zhuǎn)身離開了。菩薩?呵!他可不敢當(dāng),他只是覺得欠她一份好心,現(xiàn)在老天給他機會,讓他將他所收到的東西還回去而已。 其實,在他人生的三十年里經(jīng)歷了很多很多,有迷茫、有苦痛、有別離,這東西早已使得他身心俱疲,所以他希望自己這余下的三十年里簡簡單單了無牽掛,而且他已深知自己淪陷在愛恨情仇之中了,像這些不必要的交情和來往不僅是阻礙更是負(fù)擔(dān),所以及早還回去最好。 查房一圈下來,已經(jīng)是上午的十點半了,他剛一坐回辦公室,電話就來了,抬頭看了一眼,摁了接通。 “有事嗎?” “怎么?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 “……” “韓良……” “嗯!” “我想回到你身邊,可以嗎?” “……” “韓良,對不起,當(dāng)初是我錯了,我特別后悔,你知道嗎?我悔的腸子都青了!韓良……” “方津陽拿走你多少錢?” “你怎么知……” “趕緊離吧,他不適合你!” “韓良,我們可不可以……” “我一會兒還有手術(shù),掛了!” 說完后,韓良干脆的掛斷了電話,呵!當(dāng)初張閔慧決絕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如今卻祈求著要回來,真是可笑!她拿他當(dāng)什么?當(dāng)傻子嗎?還是她覺得捅完一刀后,還不過癮,打算回來補一刀? 放心,他不會給她這第二次機會,他們韓家的人不都是韓縈那種性格,一條路走到黑,他們懂得繞彎,更懂得保護自己。 可能是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在工作時間內(nèi)思索個人感情,所以努力將思緒拉了回來,然后看了看時間,往手術(shù)室走去。 一臺手術(shù)下來韓良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回到辦公室后便靠在椅子上睡了起來,一覺醒來后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一個人。 他皺了皺眉頭,坐直身子,然后沖門口的人說道:“怎么了?” “那個……醫(yī)生,我就想問一下,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我不是說了嗎?能出院的時候會通知你的,怎么又來問?”他瞥了一眼夏秋雯的手臂上新纏繞的紗布,又說,“換藥了?” 夏秋雯“嗯”了一聲后,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是想了想又什么也沒說,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醫(yī)生辦公室。 韓良看了一眼那背影,然后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拿出飯盆到食堂打了一些飯,可是一嘗飯菜都已經(jīng)涼透了,便隨手倒入了病房區(qū)的垃圾桶,剛要轉(zhuǎn)身走,發(fā)現(xiàn)對面房間的17床上空空的,被子疊的非常整齊,他走進門口,輕輕一推,門開了,四下掃視一圈后,心里一下子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