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日常
蘿莉有三好,那啥那啥那啥啥。 宋九月拖著腮幫子,看著身邊啃面包的泠,怎么都沒從她身上找到那三好。 十七想這般大的時候是什么樣的來著?宋九月想起meimei,不知不覺間臉上掛上了長兄的微笑。 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的泠注意到主人的凝視,轉(zhuǎn)過臉去,眼神犀利的和宋九月對視著。宋九月被那副狼狗的模樣嚇了一跳,老臉一紅,訕訕的笑笑,扭過頭去。 醫(yī)院長長的走廊,靠近走廊盡頭的地方,桃夭夭蹲在那兒,可憐兮兮,口口的咬著面包。雖然泠收起了青龍偃月刀,沒那么可怕了,但桃夭夭還是難以擺脫內(nèi)心的恐懼——太他媽嚇人了! 宋九月看著這丫頭委屈的模樣,無奈的嘆口氣,伸手摸摸泠的頭:“泠呀,哥哥跟你講?!?/br> “嗯嗯!”泠認(rèn)真的咬著面包,“你說。” “嗯……你可你和夭夭姐好好玩耍嗎?”宋九月的語氣不太確定,現(xiàn)在他還沒有摸清這冷蘿莉的脾性。 “好的!”泠意外的一副很懂事的樣子,“我乖!” 果然,雖然面無表情,但內(nèi)心里還是一個很善良的軟妹子嘛。宋九月滿意的笑笑,愛惜的摸著泠的頭:“真棒!喝水不?” 吃了很多面包,這丫頭也著實(shí)有些口渴:“要喝!” 宋九月站起身,打算去買兩**礦泉水。 昨天凌晨,葉秋把一行人送到醫(yī)院的時候,不僅墊付了醫(yī)藥費(fèi),還強(qiáng)行塞給宋九月六千塊錢,教他不要省著,好好照顧楊淼,企圖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心中的愧疚之情。 原來葉秋這子也是有良心的。宋九月想著,雖然還是很生氣,但還是接受這筆錢——誰會跟錢過不去?尤其是自己身無分文的時候。 病床上的楊淼倒沒什么需要用錢的,除了給醫(yī)生護(hù)士的紅包,也就是買點(diǎn)營養(yǎng)品。宋九月盡心盡力的陪床,連帶著夭夭和泠也跟著蹲守在醫(yī)院——反正她倆也無家可歸,有宋九月的地方,就是家。 “宋九月大壞蛋!又不知道從哪兒召來的幼女,那么可愛還那么厲害!本來祝九慈就讓我很有壓迫感了,這會,我的家庭地位可怎么辦呀……還有那個楊淼!無緣無故的受了傷,這個白癡還非要過來陪床,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呵,男人!” 桃夭夭蹲在墻角,口啃著面包,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強(qiáng)忍著才沒有落下來,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 “你剛說啥?”宋九月忽然冒出來,似乎沒聽清剛才的話,好奇的問道。 桃夭夭被驚嚇到,跌坐在地上,待看清來人是宋九月時,千愁萬緒涌上心頭,匯成了一句“哼!”,傲嬌的扭過頭去,不搭理他。 “……”不知道這丫頭又發(fā)得什么神經(jīng),宋九月輕輕拍拍她的肩膀,關(guān)切的問道:“還好吧?昨天受傷了?” “沒有!”桃夭夭沒好氣的說道。**倒是沒受傷,心上又扎了一刀。 宋九月也沒多想,問了句:“喝水嗎?” “喝!”憑什么不喝,那丫頭有一份兒的自己也要有!桃夭夭幼稚的想著,與此同時回答道:“要可樂!” 輕輕敲了下這丫頭的腦門,宋九月忍俊不禁的笑起來:“一說有飲料可以喝,就高興起來啦?真好懂?!?/br> “你才好懂呢!壞蛋壞蛋壞蛋!”桃夭夭惱羞成怒,揮著粉拳打跑了宋九月。 看著宋九月跑下樓梯的背影,桃夭夭蹲回地上,呆呆的想著:可惜,你根本就不懂我。 …… 宋九月買水回來,貼心的擰開**蓋兒遞給泠,他怕這丫頭不會擰**蓋,直接掏出偃月刀把**口削開。 看著連喝水都很萌的蘿莉,宋九月臉上浮現(xiàn)出慈父的笑容,搭話道:“泠,你剛化形那會兒,為什么會說‘你他娘的就是我的asr嗎’那種奇奇怪怪的話啊,懂得是什么意思嗎?” “不懂,但聽過?!便龊攘艘豢谒?,還是那副言簡意賅的作風(fēng),“主人,喜歡,蘿莉!” “!”宋九月大驚失色,經(jīng)歷了幾秒的不知所措后,僵硬的假笑起來:“哈哈!泠真幽默呢,那種事情怎么可能嘛!哈!哈哈!” 干笑的同時,一道電流忽然劃過腦海:該不會,這丫頭就是以為自己喜歡無口蘿莉,才故意化形成這副模樣的吧?! 宋九月愣了一會兒,失笑起來,搖搖頭把滑稽的想法趕出腦海,怎么可能嘛。 暗中觀察著一切的桃夭夭心里一緊:九月喜歡蘿莉?咋整,現(xiàn)在改換人形也來不及了!自己是不是太高了,胸太大了? 她懊惱的看著窗戶的倒影里,一米六高,au的自己,不爽的把手中的塑料袋捏成一團(tuán)。 “叮咚~”宋九月的口袋里傳來微信提示音,打開一看,是楊淼發(fā)來的兩個字,“進(jìn)來”。 宋九月面露喜色,屁顛屁顛的進(jìn)病房里了。 桃夭夭守在門外,提心吊膽,生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發(fā)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沒想到宋九月很快就走了出來,面露尷尬,看著夭夭道:“那個,夭夭,你進(jìn)去幫淼淼一下。” “啥?”桃夭夭一臉的難以置信,“幫她干啥?” 宋九月?lián)狭藫虾竽X勺,尷尬的道:“那個……你進(jìn)去就知道了?!?/br> 撇撇嘴,桃夭夭不情不愿的進(jìn)去了。 楊淼正躺在病床上,全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張有些憔悴卻依舊清麗的俏臉,見到桃夭夭進(jìn)來,有些高興,有些羞澀的道:“夭夭meimei……” 夭夭不情不愿的走到床邊兒,目視窗外問道:“有啥事,趕緊說!” “麻煩你,能幫我……”楊淼慘白的臉此時卻漲得通紅,從牙關(guān)里強(qiáng)行咬出幾個字兒來,“解下手……嗎?” “哈?”桃夭夭愣了一下,繼而反應(yīng)過來,楊淼現(xiàn)在坐起來都費(fèi)勁,更別說自己上廁所了,叫宋九月來幫忙確實(shí)也不太合適,只能自己出面了。但是,很不情愿?。?/br> 她扭過臉兒去,不爽的道:“我為啥要幫你?” “夭夭meimei,行行好嘛~”楊淼這副撒嬌的模樣要是讓宋九月見到了,讓他胸口碎諾基亞他都愿意?!安蝗坏脑挘揖椭荒茏尵旁聛韼兔α恕?/br> 聽到這兒,桃夭夭悚然一驚,連忙滿屋子的找尿壺去了。 事后…… “行了吧?”桃夭夭洗過手,走回床邊,一臉嫌棄的問道。 “嗯,謝謝夭夭meimei啦~”楊淼還是有些臉紅,但自然了很多,甜甜的笑著道:“夭夭,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br> 桃夭夭有些驚訝,終于迎上楊淼的目光,示意她繼續(xù)。 楊淼止住了笑,眼神里滿是認(rèn)真:“你和九月,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不知道怎么回答,桃夭夭呆立在那兒,腦海中不斷盤算著怎樣回答才能不被情敵瞧,卻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答復(fù)。 “九月真的是很好的人,”等不到桃夭夭的回答,楊淼索性自顧自的說起來,“善良,認(rèn)真,總有一種我們這代人身上早已絕跡的……正義感,對,正義感!” 談起宋九月,楊淼的視線轉(zhuǎn)移到窗外,看著外面凄涼的初冬景象,卻甜甜的笑起來。那笑容,毫不造作虛假,桃夭夭看得出來,她是真的認(rèn)為宋九月很好,真的很喜歡宋九月。那種喜歡很純粹,揉不得一點(diǎn)沙子,和自己一樣認(rèn)真。 “他就像一個,我只在童話故事里見過的,整治的騎士,堅(jiān)守著自己的信條和榮耀,身形高大而偉岸。而他看著我的時候,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公主,九月他會不惜任何代價(jià)來保護(hù)我,真的?!?/br> 不愧是文學(xué)少女,詞兒一套一套的。桃夭夭想著,默不作聲,表達(dá)著自己對情敵言論的尊重。 “哪怕我被他牽連,被綁架,被傷害,留下了這么重的殺,我卻一點(diǎn)兒都不怪他?!睏铐狄琅f看著窗外,笑容燦爛的宛如冬日的暖陽?!拔疑洗斡H手捅了他一刀,他卻沒對我發(fā)一丁點(diǎn)兒的脾氣,我又怎么忍心怪他呢?” 說到這里,楊淼漸漸收斂了笑容,轉(zhuǎn)回頭來,銳氣逼人的和桃夭夭對視著:“我知道,你一定也很喜歡九月。但是,我更喜歡他,而且,他喜歡的是我……” “我一定不會把九月讓給你!”楊淼的目光中毫無畏懼,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桃夭夭看著她的眼睛,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僵持了很久,夭夭懊惱的低下頭,推門離開了。 她走出門外,宋九月正在走廊里焦急的踱來踱去,看到夭夭出來,連忙湊上來,問道:“還好吧?” “為什么讓我去?。∧阕约翰蝗?,怎么不讓泠去!”桃夭夭忽然很想發(fā)火,便發(fā)起了火,怒氣沖沖的對著宋九月吼著。 宋九月緊張的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這……我實(shí)在是不方便嘛,我要是去了,人家姑娘該多尷尬啊。而且,泠她是器靈,見不得穢物的,說不得要損了修行……” “哈!哈!哈!”桃夭夭黑著臉,大聲的假笑著,“是啊,你多好!總是為別人考慮!就是不知道為我考慮!” “對不起夭夭……”宋九月一點(diǎn)兒脾氣都沒有,依然安慰著夭夭,甚至還想講個老梗逗她笑:“別生氣啦,別和我吵架啦好不好?警署有規(guī)定,下屬不許啵上司嘴——” “啵!”桃夭夭踮起腳尖,氣乎乎的吻上宋九月的嘴唇。 空氣忽然安靜,宋九月全身僵硬,感受著嘴唇上似曾相識的觸感,呆呆的站在那兒,不知所措,任憑桃夭夭施為。 一旁的泠趕忙把手糊在臉上,透過手指的縫隙,以正確的捂眼方式觀察著兩人的動作。 桃夭夭吻了好久才放開,她看著滿臉通紅的宋九月,臉兒一紅,傲嬌的道:“就啵你嘴,怎樣?” 宋九月咽了口唾沫,緊張的不知說什么是好,心虛的偷看一眼假裝捂眼的泠,尷尬的走開了。 看著宋九月離去的背影,桃夭夭一叉腰,胸中忽然冒出一股豪氣:“楊淼!我也不會把九月讓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