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遠行
房間里,泠口的喝著酸奶,騎在云吞背上,優(yōu)哉游哉的看著繪本。 主人說經(jīng)常開空調(diào)對身體不好。雖然自己根本沒有身體這一說,但泠還是懂事的不去吹空調(diào),而是和大腦斧依偎在一起,接著毛茸茸的虎皮取暖。 床上的喜兒四仰八叉的躺著,還很沒有形象的打著呼嚕。她身邊的阿喵扯了扯耳朵,有些不爽,便想著換個地方打盹,縱身蹦在暖和的虎皮毛毯上。 剛趴下沒多久,阿喵皺了皺鼻子,站起身,不滿的喵了一聲。 “喔?”泠放下繪本,眨眨眼睛,依言低下頭嗅了嗅云吞的皮毛,繼而蹙起眉毛:“有味兒!” 云吞不好意思的“嗷嗚”一聲,搖了搖虎尾巴畢竟在馬戲團的時候也從來沒人提過洗澡這回事兒,身上沒有跳蚤,已經(jīng)很難得了。 泠沉思了一會兒,和阿喵對視一眼,拍掌決定道:“來!洗澡!” 她自己本刀是向來不洗澡的,不管身上再怎么臟,只要鉆回刀里再鉆出來,就會潔凈如初。 但阿喵和云吞不一樣,必須要實打?qū)嵉挠盟丛?。云吞還會經(jīng)常自己舔毛,阿喵則有潔癖似的,很少自己舔毛。 主人和夭夭姐都不在,身為家里僅剩一個有著健全四肢的蘿莉,泠覺得,自己應(yīng)該主動承擔(dān)起一些家務(wù),比如給貓科動物洗澡什么的。 所以啊,各位,你有一個才九百歲的丫頭懂事嗎?還不快去做家務(wù)! 抱起一臉不情愿的阿喵,領(lǐng)著一臉好奇的云吞,泠走進了浴室。 先是找了個盆,調(diào)好了溫水,泠將一臉抗拒的阿喵泡在盆里面,還像個大人似的拍了拍她的頭,可愛的道:“乖哦!” 貓對于水這種東西的抗拒源于本能,哪怕成精了的祝九慈也不能免俗。但被孩子似的泠一番叮囑,反倒讓阿喵覺得有點兒怪怪的,聽話的浸在水盆里,老老實實的泡起澡來。 “過來!”接著,泠把云吞領(lǐng)到蓮蓬頭下面,踮起腳尖把花灑拿下來,開了熱水,沖著老虎身上灑水。 在自己短暫的生命里,似乎還從沒有這樣的經(jīng)歷。被溫水灑在身上,云吞先是有些難受,但礙于魔女的yin威,只得乖乖的站著不動彈。 當泠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沖了一遍,又溫柔的在自己身上抹了一大把嬰幼兒沐浴露的時候,云吞忽然覺得還挺好玩兒? nongnong的泡沫有一點掛在了云吞的胡子尖兒上,好奇的老虎下意識的嗅了嗅,卻被嗆得打了個噴嚏。 “哈哈!”很少會笑的泠被云吞滑稽的模樣逗樂了,忍不住笑出聲來。云吞歪歪虎頭,聽著銀鈴般的笑聲,忽然覺得,這丫頭似乎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一貓一虎一蘿莉在浴室里開心的玩耍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外面的房間門被打開。 桃夭夭領(lǐng)著柳和滅霸走進屋里,雖然走時候是三個人,回來也是三個人,但問題很大?。?/br> 看到床上呼呼大睡的喜兒,沒好氣的上前掀開被子,大喝道:“睡你麻痹!感覺起床!” 喜兒一個激靈坐起來,睡眼惺忪的雙眼還沒有完全清醒,呆滯的看著桃夭夭,一臉懵逼:“哈?” “”桃夭夭嘆了口氣,你在半夜把一只鳥吵醒,她多半就會這樣一臉白癡樣的看著你。沒有追究什么,桃夭夭看了下房間里,一臉凝重的問道:“那幾個呢?” 喜兒依舊滿臉智障的表情人家一直睡得死死地,哪知道這個? 浴室里的水聲和泠咯咯咯的笑聲傳來,桃夭夭松了口氣,拉開浴室的門,大吼道:“別玩兒了!快出來!” 正在往云吞身上涂泡沫的泠愣了下,聽話的跟了出來,留下云吞獨自一虎在浴室中凌亂你倒是把我沖干凈啊!我這虎爪看起來像是會用花灑的樣子嗎?! 盆里泡著的阿喵嗅到一絲危機的氣息,從盆里走出來,甩了甩濕漉漉的毛發(fā),踩出一溜濕噠噠的貓爪印,走出了浴室。 果然,回來的依舊是三個人,但家里唯一一個男人咋忽然變化這么大? 泠驚詫的看著胖和尚,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這人是誰?是主人嗎?怎么一會兒不見就看破紅塵斬斷三千煩惱絲了?身材還走樣的這么厲害?! “阿彌陀佛!”滅霸打了個佛號,和家里的幾人見禮:“貧僧滅霸,見過各位施主?!?/br> 阿喵扯了扯耳朵,沒有理會這一臉撲街樣的和尚,沖著桃夭夭,語氣不善的喵了一聲。 人呢? “走丟了”桃夭夭又是焦急又是愧疚的低下頭,看起來可憐極了。她囁嚅了一陣兒,大概交待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我和柳在夜店里跳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九月就不見了。我們找了好久,工作人員說,他似乎是和一個一米五左右的少女一起出去了,看起來兩人很熟的樣子” 一旁的柳沒心沒肺的安慰道:“你看!我就說吧,肯定是約炮去了!姐你別急,估計等中午十二點退房以后就回來了!” 已經(jīng)清醒過來的喜兒早就察覺到氣氛的不對,上前捂住柳的嘴,把她鉗制住,示意她不要搗亂。 在眾人的注視下,身上還滴著水珠的阿喵焦急的踱著步子,那樣子明明有些滑稽,可所有人的心頭卻都莫名的沉重。 不多時,阿喵停下腳步,在白光里變成了祝九慈,身上的黑紗長裙因為濕潤而緊貼著肌膚,隱隱約約透出吹彈可破的肌膚,白色的柔順發(fā)絲也濕噠噠的,一縷白發(fā)貼在臉頰上,看起來分外性感。 一旁的滅霸連忙打了個佛號,低下頭,不敢去看。 “知道那個所謂少女,長得什么樣子嗎?”祝九慈撩著長發(fā),凝眉問著。 桃夭夭咬了咬嘴唇,一臉為難:“不太清楚,只知道身高一米五左右,長得很可愛,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 “茂圖!”祝九慈咬緊銀牙,惡狠狠的念叨著?!八劳米?!要不是宋美人那個王八蛋,我早就把她的皮剝下來煮著吃了!該死” 泠的眼睛里亮起一絲光,聽祝九慈這么一說,她也依稀記起了那個變態(tài)蘿莉的模樣畢竟是十二釵的賣萌擔(dān)當,讓刀印象深刻。 祝九慈不再猶豫,找了個吹風(fēng)機,一邊兒吹著頭發(fā),一邊部署道:“泠!去把那頭大白癡沖干凈,一會兒準備出發(fā)!” 泠點點頭,快步?jīng)_進浴室里,繼續(xù)著自己的洗虎大業(yè)。 “桃夭夭!還有那個sao娘們兒!你倆收拾東西,切忌不要有什么遺漏!” 桃夭夭拉著一臉便秘表情的柳收拾行李去了。 “那個和尚!你會開車嗎?” 滅霸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漂亮大jiejie是再叫自己,連忙回答道:“不會!” “你個云游僧不會開車?!”祝九慈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和暴戾,壓著火,繼續(xù)道:“算了,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你跟著那倆丫頭,看能做些什么吧?;蛘哌M去幫老虎洗澡!” 你是不是對云游僧有什么誤解??!正經(jīng)和尚都是徒步遠行的好吧!滅霸腹誹道,還有,貧僧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你們的人手了?算了,出家人慈悲為懷,能幫就幫一下吧 “那只鳥!沒錯,就是發(fā)呆那個!” 喜兒一個激靈,連忙應(yīng)聲道:“到!” 祝九慈盯著她,眼里閃著寒芒:“你就別跟著了,等天亮后先去找那棵杏樹,跟她把事情說清楚。然后留在武陵,畢竟也算個本地妖怪,若是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明白嗎?” 下意識的敬了個軍禮,喜兒利索的應(yīng)道:“明白!” 都叮囑過了,正巧泠也領(lǐng)著濕漉漉的云吞走了出來。桃夭夭那邊還沒收拾好,祝九慈把吹風(fēng)機扔給泠,示意她給老虎吹干。 幸虧九月前些日子搶了一輛面包車回來祝九慈心想,把這條老虎留在這里不放心,帶著它又不能做火車飛機,只能開車走了。一路上的檢查站,就靠桃夭夭略施計吧 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祝九慈挑挑眉毛,冷聲問著:“你們,誰有駕照?” 一片沉默。 祝九慈瞇起眼睛,這下就有點兒麻煩了呀 “我倒是會開車!”桃夭夭舉手道,但面色卻不怎么高興:“以前還有l(wèi)t;b本兒來著,可被關(guān)了那么多年沒有檢本兒,估計已經(jīng)失效了吧” “無所謂了,一路上靠蠱惑過關(guān)吧。”祝九慈嘆了口氣,“快點兒收拾,準備出發(fā)!” 茂圖走路時候一瘸一拐的,似乎是腿上受了傷。 宋九月暗中觀察著,或許這會是自己趁機逃跑的契機。 “大人,我已經(jīng)控住了少爺了”茂圖正在通電話,看起來,電話那頭就是自己那個表面親爹了吧。 “好的,知道了?!泵瘓D點點頭,明明隔著話筒,表情卻依舊分外恭敬。 “嗯,那就勞煩您在鳳仙等我一陣子了,我們估計不會太快。好,告辭?!?/br> 茂圖掛斷了電話,看向宋九月,冷冷的道:“好了,走吧。” “去哪兒?”宋九月不解的問道,“聽我爸那意思,去鳳仙?為什么不直接回家?” “不知道?!泵瘓D沒好氣的答道,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長途車站?!?/br> 畢竟挾持著一個宋九月,這一路上如果坐火車飛機的話,少不得會有些麻煩。茂圖決定乘坐安檢相對松懈的長途大巴車,雖然慢了些,舒適度低一些,但勝在安全。有些大巴為了掙錢,會在離開客運總站之后再拉幾個客人,把空著的座位盡量填滿這種時候,甚至連**都不用出示,若是在攤上檢查松懈的檢查站,運毒都沒問題。 這大半夜的,一個年輕和一個姑娘去長途客運站可是件稀罕的事兒。師傅笑了笑,問道:“大半夜的,你倆去坐長途車???有急事?” 懶得和這司機廢話,茂圖冷冷的說了兩個字:“奔喪!” 果然,司機立刻閉上嘴,老老實實的不再搭話。 后排的宋九月坐在茂圖旁邊,雖然沒有被拷上或是捆綁,但手機被收走,比戴手銬還要難受順便說一句,剛才茂圖用來打電話的就是宋九月的手機。除此之外,錢包,房卡,葫蘆等一應(yīng)事物,都被茂圖收繳去了,只給宋九月留下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 有點兒無聊,宋九月?lián)u下窗戶,在兜里摸索起來。 察覺到宋九月的異動,茂圖立刻傳來一個殺人般的眼神:你干嘛? 咽了口唾沫,宋九月晃了晃手里的煙,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我抽,抽根煙?!?/br> 茂圖不說話,似乎是默許了,一雙眼睛卻依舊盯著宋九月,讓他覺著瘆得慌。 果然,不見血的情況下,這家伙就一點兒都不可愛了啊宋九月抽了口煙,腦海里天馬行空的想著。一樣是無口蘿莉,我家泠可愛多了!哼! 武陵并不算是一座特別發(fā)達繁華的城市,充其量也就三線左右。看著車窗外冷清的多的燈火,宋九月有些感慨。那些關(guān)上的燈就和自己一樣,不見光芒,前路渺茫。 他想看看時間,下意識的去拿,卻尷尬的發(fā)現(xiàn)手機不在了。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問向茂圖:“茂圖姐,幾點了?” 低頭看了眼手機,茂圖道:“凌晨兩點四十?!?/br> 這么晚了宋九月打了個哈欠,不知道夭夭她們找不到自己,會不會很擔(dān)心。希望不會吧,自己這一去,死便死了,那傻丫頭可千萬別來救我,白白枉送了性命。 車很快到達了目的地,茂圖付了錢,帶著宋九月走進長途車站。運氣不錯,半個時后就有一輛車要發(fā)車,去往豫州,之后再換乘去鳳仙也很方便。 茂圖不放心宋九月,便拉著他的手往售票窗口走去,一手抓住宋九月的胳膊,一手遞過去**和錢:“兩張車票。” 在她身后,宋九月看著售票員大媽,還有走來走去的保安和安檢員,很想呼救,卻不得不按捺住呼救的。 畢竟人們很難相信自己一個大伙子會被一個嬌可愛的蘿莉所綁架如果兩人的位置換過來還差不多。而且,就算他們真的出手相助,茂圖也一定有辦法把自己擄走,徒增傷亡罷了。 宋九月無奈的想著,心里多盼望能橫生什么變數(shù),讓自己趁亂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