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關(guān)于頻繁換臺會看到隱藏頻道
距阿盧被帶走的一周的后。 “夭夭姐!快點!走啦!” 小泠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守在家的玄關(guān)處,不耐煩的等著。 之前羊永誠造成的傷勢恢復(fù)了一些,這可是小家伙大病初愈后第一次上學,她很重視。 在等待桃夭夭的功夫,小泠又忍不住把書包放下來,翻找著里面的東西酸奶,打算分給大家喝的;蠟筆,聽小伙伴們說,今天的美術(shù)課會讓大家每人都畫一幅頂漂亮的畫,小泠很期待,想要好好畫一張,不,兩張,送給主人和夭夭姐;一個新的畫著小豬佩奇的漂亮筆記本,雖然耽誤下的那些課自己根本不需要去學,但主人說自己應(yīng)該裝模作樣的補習一番,以便顯得不難么突兀,而小泠向來是個聽話的小朋友…… 嗯,有好多事兒要做呢! “夭夭姐!快點!”小泠抱著書包,站在門口,吊兒郎當?shù)幕窝交蔚摹?/br> 宋九月家離附小不遠,有等桃夭夭這功夫,小泠覺得自己走都能走到了,真不明白夭夭姐為什么執(zhí)意要送自己。 “吱呀——” 臥室門被推開,桃夭夭沒出來,宋九月倒是端著一杯牛奶,坐著輪椅“走了”出來。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粗炔患按ド蠈W的小泠,溫柔地道“早上好呀小泠?!?/br> “嗯嗯!”小泠想了想,脫掉小鞋子,光著腳“登登登”跑到宋九月的身邊,一頭扎進宋九月的懷里撒著嬌。 “哈哈!小家伙兒——”開心地逗弄著小泠,宋九月清早起來的困意一掃而光,摸著小泠的腦袋道“怎么這么著急去上學呀?恰飯了沒有?” 小泠撒嬌的身子不由得一滯,從宋九月懷里拔出小腦袋瓜,和宋九月對視了幾秒,大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著,呆萌地道“恰萊萊!” “宋小泠!”桃夭夭忽然從餐廳探出腦袋來,柳眉倒豎,不怒自威“滾過來吃飯!給你準備好的早餐怎么一口都沒碰?是嫌棄我做得不好?!” 小嘴委屈的一癟,小泠向主人投去幽怨的目光你媳婦兒的飯做得好不好吃,她自己心里沒逼數(shù)嗎? “不許說臟話!”在小泠頭頂懲戒似的輕敲了一下,宋九月揉揉敲疼了的手指頭,教誨著小泠道“快去吃飯,要好好吃飯,長大以后才能長高高哦!”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我要是樂意,現(xiàn)在就能變成兩米高的御姐! 小泠雙手高舉,揉著自己其實并不疼的頭頂,委屈的走向餐廳。 陽臺上被吵醒的阿喵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懶洋洋地打個哈欠。 一個年紀輕輕喜當?shù)粋€一千來歲裝蘿莉,倆人兒還都玩得聽高興! 有貓病。 宋九月坐在輪椅上,小口抿著牛奶發(fā)呆,等著娘兒倆吃完早點去上學。他打算在夭夭送小泠上學的時候再吃——不當著夭夭的面,他也就不必強作出一副“哇親愛的你這個煎雞蛋超好吃!你和小當家之間唯一的區(qū)別就是你的料理不會冒金光??!”的虛偽表情。 宋九月一直覺得,煎個雞蛋嘛,能有多難? 直到桃夭夭一周以來每天早上都對雞蛋做出一些難以言喻的殘酷行為,宋九月才終于恍然——煎雞蛋,好像還真他娘的不簡單。 淋漓盡致的反映了云玩家的心路歷程。 就在宋九月喝完牛奶的時候,桃夭夭和小泠,一大一小的兩個可人兒手拉手走出來。 “我們走啦!”桃夭夭走到宋九月跟前,輕笑著,俯下身子和宋九月輕輕的吻別,手里還鼓搗著自己不太好使的外套拉鏈“很快回來,要上廁所什么的忍一下。” “我也希望自己能忍,如果我的膀胱恢復(fù)知覺的話?!彼尉旁驴嘈χ嶂邑藏采砩系奶夷鞠?,揮了揮手“路上慢點兒,等你回來!” 小泠湊過來,踮起腳尖想要學夭夭姐和主人接吻。 “去去去!”桃夭夭警覺的把小泠撥到一旁,沒好氣地道“這是我男朋友!等你長大了自己找個小男生親去!” 宋九月急了“那哪兒行?!誰也不能親!” 小泠噘著嘴,不情愿的走向門口,打心眼兒里覺得不公平。 大家都是兵器,憑啥你能親我不能親?我質(zhì)量還比你好呢! 當然,這話她只能藏在心里,不敢說出來。 不然又要挨罵了。 “快走!”越想越氣,見桃夭夭還想和宋九月膩歪一會兒,小泠揪著桃夭夭的外套,催促著“快遲到啦!” 桃夭夭依依不舍的松開宋九月的手,一副小女兒神態(tài)。一扭頭看向小泠,又是一副大姐頭的樣子,大大咧咧地道“急啥?也就是咱的面包車沒翅膀,不然姐帶你飛進學校里!走嘍!” 一大一小倆丫頭,歡聲笑語的出門了。 目送兩人離開,宋九月看著關(guān)上的防盜門,突然開始發(fā)呆。 這段時間總是這樣,家里熱鬧的時候還好,可一旦安靜下來,卻總覺得空落落的難受,撕心裂肺的難受。 就像是……自己已經(jīng)被獨自幽禁了近百年,每一分鐘的獨處,都是無盡的煎熬。 “喵?”阿喵不知什么時候躥到了宋九月的腿上,仰起毛茸茸的腦袋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有些擔心。 宋九月回過神來,無所謂的笑笑,幫阿喵撓著后頸“沒事。餓了嗎?一起吃吧?!?/br> “嗷嗚!”沙發(fā)上裝死的云吞一聽到“吃”,立馬醒了過來,躥到輪椅邊兒上撒嬌。 小泠還沒走的時候,云吞可不敢醒過來,一直裝睡。 “一到吃的時候就來勁!”宋九月笑罵一聲,撓了撓云吞的下巴,“推我過去!” 老虎站起來,前爪搭在輪椅的椅背上,有模有樣的推著輪椅走進了餐廳。 …… 宋九月握著遙控器,看著早間新聞發(fā)呆。 梳著短發(fā)的播音員大姐嚴肅的講述著大伙兒睡覺的這功夫世界上都發(fā)生了什么,國外如何生靈涂炭,國內(nèi)又傳達了什么重要會議精神,諸如此類bbbb…… 宋九月一個字兒也看不進去。 他咬著一根煙,煙頭燒得很快。這一會兒的功夫,茶幾上的煙灰缸已經(jīng)多了五六個煙頭。 或許是室內(nèi)空氣質(zhì)量實在太差,又或許是別的什么原因,阿喵五分鐘前就溜了出去。 這讓宋九月更不舒服了。 他摸索著云吞的虎頭,云吞乖巧的蹲在輪椅邊兒上,一動不動,任由虎頭被一家之主蹂躪。 摸著虎頭的手忽然一緊,狠狠抓了一把云吞的毛發(fā)。 “嗷嗚!”云吞嚇了一跳,驚恐的躲開,看著宋九月的魔爪,不敢上前。 “……”宋九月面無表情,看著大驚小怪的老虎,臉色有些陰沉“有什么大不了的?過來!” 委屈的低下頭,云吞不情不愿的走過來,繼續(xù)被摸頭。 “……”盯著老虎的眼睛,直到云吞屈服似的低下眼瞼,宋九月才終于扭過頭去,繼續(xù)看電視。 感受著頭頂?shù)拇笫謥砘負崦仆棠憫?zhàn)心驚。她總覺得主人有什么地方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兒不對。 總之,那個以往滿是親和力,全身都散發(fā)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溫暖的少年,此時卻讓云吞有些排斥。 宋九月對自家老虎的想法渾然不知,將燃盡的煙頭掐滅,又立刻點上第二根。 電視正播放著一則廣告,關(guān)于化妝品又或者是什么護膚品的廣告,宋九月搞不太懂。 鏡頭里精致的女人將頭發(fā)扎起來,捧了一捧水,潑在自己的臉上,肌膚如漢白玉般光滑耀眼。 看著那張臉,宋九月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奇怪的畫面。 正在洗臉的女人陡然睜開眼睛,面帶職業(yè)化的微笑,雙手輕輕撫摸著臉頰,揉著揉著,手指忽然張開,插進了自己的眼窩里,鮮血迸射出來。 而女人仍舊職業(yè)化的笑著,溫柔,險境,緊接著,撕裂了自己的臉皮和顴骨,guntang的鮮血,碎骨頭,還有一顆眼珠,亂七八糟的東西四散飛濺,糊在了鏡頭上。 “艸!”被自己莫名腦補出的畫面嚇了一跳,宋九月驚叫一聲,抽了半截的煙跌在地上。 他驚魂未定的看向電視機屏幕,里面并沒有什么驚悚的內(nèi)容,那則化妝品廣告也早已經(jīng)播完,現(xiàn)在屏幕里正裝著一個長著黃毛的惡心兔子,坐在駕駛位上,公鴨嗓說著亂七八糟聽不懂的話。 真惡心,做策劃的人是腦殘嗎?弄這么惡心的一個吉祥物?他們的廣告受眾是什么人?愛吃嘔吐物的瘋子嗎? 宋九月心里罵著,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那半截香煙。 坐起來的時候,他無意間瞥到陽臺的窗戶——窗簾沒拉,清晨金色的陽光穿過玻璃灑在地上,窗外的景物顯出朦朧的美感。 “……我他媽肯定抽煙太多了?!彼尉旁铝R罵咧咧的嘟囔著。的確,他一會兒工夫已經(jīng)抽了太多煙,室內(nèi)云霧繚繞,宛如人間仙境。 道理都懂,但宋九月仍舊狠狠吸了一口煙,沒有半點兒節(jié)制的意思。還好家里沒有誰會在乎二手煙的危害,一大一小兩個丫頭都是不呼吸都能活蹦亂跳的主,尤其是桃夭夭,換做早年間,她甚至還能凈化空氣。 阿喵rou體強悍,這些二手煙根本傷不到她。唯一可能健康受到影響的就是云吞,至于她嘛…… 誰會關(guān)心一頭老虎的心肺健康呢? 太陽升高了一點,從陽臺照進來的陽光開始有些刺眼。部分光線投射在電視機屏幕上,讓宋九月看不清里面演的東西。 他皺起眉毛,看向云吞,語氣不善“去把窗簾拉上?!?/br> 云吞一臉懵逼,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抬起頭,臉上懵逼之意更甚“哈?你認真的?” “……廢物?!彼尉旁聸]好氣的罵了一句,不理會云吞委屈的小表情,搖著自己的輪椅,自顧自的走向陽臺。 我或許需要一個電動的輪椅…… 他想著,慢慢地走到陽臺邊上,看著窗外的景象。 一望無際的荒原。 荒原?宋九月瞪大了眼睛,看著黃土高原似的千里赤地,有些難以置信。 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不死心的再次看向窗外。 正常了,窗外是熟悉的小區(qū)。秦大爺和幾個老太太在跳廣場舞,不知道秦大娘知不知道?;▔厓荷蠂蝗汗?,阿喵蹲在花壇沿上,瞅準一只哈士奇,上去就是一巴掌。 這就是我家貓每天的早鍛煉內(nèi)容嗎…… 樓下的阿喵似乎感受到了注視自己的目光,敏銳的抬起頭,隔著很遠,依然和宋九月對視在一起。 宋九月覺得阿喵的眼神里滿是關(guān)切。 “關(guān)切你還大清早的下樓揍狗玩兒?”他吐槽著,憤憤地拉上窗簾,駕駛著輪椅回到電視機面前。 又開始播新聞,宋九月覺得無聊,便拿起遙控器開始換臺。 不知哪個制片廠的國產(chǎn)電影,從對白到劇情都尷尬的讓人難堪——黑社會洗錢呢這是? 一堆宋九月沒見過的小鮮rou小花旦拍得電視劇,對白和劇情比剛才那部電影還尷尬——相比之下,剛才那部電影簡直就是藝術(shù)品! 廣告。 廣告。 公益廣告。 養(yǎng)生節(jié)目……不,這他娘的是保健品廣告!為什么還有電視臺播這種東西?賣保健品是有多掙錢?真有那么多傻老頭傻老太太掏錢? 動畫片兒熊出沒……嗯……剛才放電視劇的是哪個頻道來著?我記得有個女演員長得還行…… 宋九月面容呆滯,機械性的按著遙控器,來回換臺。 電視頻道突然停止了變更,固定在一個畫面上。 宋九月鬼使神差的停下按遙控器的手,被屏幕里的東西所吸引。 光線很昏暗,似乎是室內(nèi)。一個穿著肥大連衣裙的少女跪坐在角落里,背對著鏡頭,長而亂的黑發(fā)披散下來,一直到地上。 背對著鏡頭的少女不知忙著些什么,發(fā)出窸窣作響的聲音,背影微微抖動。宋九月瞇起眼睛,依稀辨別出了她的后背似乎不只披著長發(fā),還有…… 一條碗口粗的鎖鏈被長發(fā)掩蓋住,一直拖到地上,不知另一處連接著哪里。 似乎察覺到有人注視自己,少女慢慢的轉(zhuǎn)過頭,慢得像是逐幀慢放。 宋九月看見她消瘦的側(cè)臉,嘴角還沾著些暗褐色的污漬。 宋九月還看見了她懷里捧著的東西——一顆被啃掉半邊的人頭,剩下的半邊臉,莫名其妙的有些像宋九月自己。 少女轉(zhuǎn)過來的憔悴的臉,睜大的雙眼和宋九月目光相交。 宋九月脊背發(fā)寒。 他見過各種各樣恐怖血腥的live場景,相比之下,這一幕實在不算什么,甚至有些和諧。 但鏡頭里的人…… 是葉長溪。 “砰!” 葉長溪忽然沖到鏡頭前,敲打著電視機屏幕,似乎要打破屏幕鉆出來。 宋九月被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差點從輪椅上跌下去,驚恐的看著滿臉驚恐的阿盧,葉長溪。 “救我!”電視里的人尖叫著,哀嚎著,仿佛她真的被關(guān)在了電視機里。 宋九月屏住了呼吸。 葉長溪一次又一次敲打著屏幕,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救我!宋家哥哥!救我!”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