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嘍啰的第十五天
因為暫時不能使用輔助道具,京野言最近都蹲在暗中守著太宰治的。 本來以為會很辛苦,但是竟然沒有。太宰治最近自殺的頻率驟然下降,就算偶爾自殺,到了關(guān)鍵時候,不用京野言出手,他自己就退了回來。 但京野言總覺得太宰治最近怪怪的。 事情要從那天在郊區(qū)的一次交戰(zhàn)說起。京野言像往常一樣躲在陰影里,太宰治照常作死。 在槍林彈雨中,太宰治眼神灰暗的迎接一枚射向他心臟的子彈,京野言手里打算擊飛子彈的袖扣都快飛出去了,但在一個不算近也不算遠(yuǎn)距離,太宰治居然閃開了,那枚子彈只擦破了他的手臂。 那個距離,總讓京野言覺得眼熟,想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死亡抹消的作用范圍么…… 之后太宰治就一直保持著那個躲閃的姿勢一動不動,等兩邊打完了,他突然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明明在笑,但是看起來非常、非常的難過。 京野言迷茫的把手放在自己的心臟處。 他無法理解太宰治的情緒 “怎么了?最近看起來很沒有精神。”織田作之助看著身邊垂頭喪氣的趴在桌子上,連最喜歡的咖喱都提不起興致的少年。 “困擾,唔”少年像是陷入深深的思考,但最后放棄一般說道,“反正就是很困擾?!?/br> 織田作之助有點驚訝,因為很少見到少年這么迷茫又糾結(jié)的樣子。在他的印象里,這是個一直都很果決,一直都對自己的目標(biāo)很堅定,從來不會猶豫的人。 光是這么說都令人羨慕。 “說說看吧,工作上的事?”織田作之助接過老板遞過來的茶杯。 困擾不說出來是無法被解決的。他是這么想的。 “不是,是關(guān)于一個人的?!?/br> “啊,上次說過的那個人?”織田作之助突然想起來。 超級困擾少年京野言點了點頭,整個人看起來更低落了,“不知道為什么,有的時候看到他,我心里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很難受?!彼櫫税櫭?。 織田作之助理解的拍了拍他的頭,“很辛苦吧?!?/br> “是啊?!本┮把試@氣。 關(guān)于這個問題,雖然見過不少,但織田作之助也不知道該怎么解決,于是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之前你讓我調(diào)查的gss的事情,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br> 京野言接過織田作之助遞過來的文件,然后翻了翻。一開始還不太在意,本來盜取港黑倉庫的事就是他主導(dǎo)的,再查也查不出什么,但看下去卻發(fā)現(xiàn)gss有點問題。 “他們哪里來的這么多的武器?” “不知道,”織田作之助搖搖頭,“但似乎是最近才變多的?!?/br> 京野言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不只是武器,gss最近還有不明的資金流入 誰在背后支持gss? 翻到最后一頁是一張報紙。 “鈴木財團?” 上面正是關(guān)于鈴木財團即將在橫濱舉行寶石展的新聞。 “他們舉行寶石展就算了,為什么要選擇橫濱?”京野言不可置信的說。 這可是橫濱啊,跟掉賊窩里有什么區(qū)別! “愛好?”織田作之助遲疑的回答。 那些大人物是怎么在蹲廁所的時候一拍腦子想出這個絕妙想法的,兩個港黑底層人員是永遠(yuǎn)也猜不到的。解決gss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根據(jù)情報上的說法,gss的首領(lǐng)會在后天晚上參加這場晚宴,到時候會和不知名的另一方完成一場交易。 交易物品未知,時間未知,人物未知。 “織田先生,事情嚴(yán)重了?!?/br> 織田作之助疑惑的看向身邊的少年。 他將那張報紙抽出來,放在合上的文件上面;身體斜斜的靠在靠背上,雙腿交疊,微微抬起下巴,一絲幽深的藍(lán)意從他的眼中劃過,注視著半空,眼神虛焦,不知在看向哪里。 明明就在身邊,但織田作之助卻忽然覺得少年在很遠(yuǎn)的地方,一個人,被什么隔絕開,誰也無法真的觸碰到他。 “發(fā)生什么了嗎?”織田作之助輕聲問,怕驚動了什么一般。 “那些人把手伸進橫濱,為gss提供武器和金錢,織田先生,你明白嗎?”京野言坐直身體,嚴(yán)肅的看著他。 “明白什么?” “戰(zhàn)爭啊!是戰(zhàn)爭!”京野言握拳,拉高聲線強調(diào)道。 織田作之助瞪大眼睛,“戰(zhàn)爭?” “沒錯,”京野言專注的視線落在文件上,“現(xiàn)在的橫濱很混亂,對吧?” “但是,順其自然下,優(yōu)勝劣汰,這種混亂必然會在不久之后終結(jié)?!?/br> “野心家也好,理想家也好,一定會出現(xiàn)這樣一個人,結(jié)束錯誤的世界?!?/br> 說到這里京野言停頓了一下。 主考倒是有點好奇。 [考生覺得自己是哪類呢?] 主考的面前正展示著這位考生的資料。 星際統(tǒng)考?xì)v史悠久,將綜合素質(zhì)測試考場替換成真實的世界也不過是這幾年的事。 當(dāng)年開始準(zhǔn)備“文明竊取計劃”的研究的時候就死了很多人,大多是七八歲的孩子。沒有輔助道具,沒有定位,有的丟了連信息都找不到,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不知名的世界上。 但更多的孩子,在腦域信息搜索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承受不住,精神完全崩潰了。 活下來的只有少數(shù)。 這些存活下來的腦域高度開發(fā),保存著龐大的異世界文明信息,在混亂和鮮血中長大,在整個星際數(shù)千種族勢力中都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戰(zhàn)爭機器”,他們的聚集地——星盟高校指揮系。 是臭名昭著的惡犬。 其中最惡名昭彰的那個—— 資料上,照片里的軍裝少年臉上帶著毫無溫度的冰冷表情。 那雙漆黑的眼底深處閃爍著冷光,即使不去看少年堪稱輝煌,換個角度來說,也是讓人心驚的簡歷,單單看著照片,主考就有一種被死亡注視的感覺,雖然嚴(yán)格意義上,他是不可能存在死亡這種概念的。 “暗殺,陰謀,戰(zhàn)爭,紛爭,這個人” 和死亡與毀滅相伴而行,所過之處,一片死寂。 這樣的人,真的會在這種對指揮系的學(xué)生來說僅僅是走個過場的考試中失敗這么多次嗎? 主考看著屏幕上少年在昏黃的燈光下淡淡的神色,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總之就是讓人莫名心驚的不敢直視。 對于主考突然的問題,京野言沒什么遲疑的給出了答案:普通人。 [嗯?哪個普,哪個通?] 京野言沒空搭理主考不定時的抽風(fēng),繼續(xù)跟織田作之助解釋:“有人把gss的實力拉高,本來誰也不知道最后的勝者會是誰,但現(xiàn)在,有一方知道了。” “人類介入動物的斗爭,會發(fā)生什么事呢?” 所有的勝負(fù)都將是已經(jīng)定好的劇本。 這下織田作之助也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了,“有人在背后想要掌控橫濱?” “沒錯,”京野言肯定了他的猜測,“這還是好的情況,但如果背后的人只是為了挑起紛爭而才這么做的話,織田先生,我們恐怕都要有麻煩了。” 京野言見過不少這樣的瘋子,他甚至和這些人深入的接觸過,想讓這些人老實一點要做的事情不下于打一場星際種族戰(zhàn)役。那是一些單純的渴望鮮血,渴望混亂,討厭一切和平與秩序,像是從無序中憑空孕育出的怪物。 織田作之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面色沉重的說:“京野,我們得找到那個在背后支持gss的存在。” 京野言也是這么想的,他把資料放在桌子上,“我們得去寶石展?!?/br> 但是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會,發(fā)現(xiàn)沒有邀請函。 到時候必然會有很多的警察和保安,如果還能用輔助道具,京野言倒可以用假面試試,但是現(xiàn)在,他們得找點別的辦法混進去了。 京野言又看了看報紙,忽然視線定在一句話上。 【名流世家,演員,運動員,作家,政客,眾多熟悉的公眾人物都將出席鈴木財團的寶石展】 他看了看報紙,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織田作之助,然后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織田先生,我有辦法了?!?/br> “要怎么做?” “很簡單,織田先生什么都不用做,就保持這個樣子,別說話就行了。” 也許是因為鈴木財團的事情,最近橫濱難得平靜了幾天。 京野言回去的路上正好路過一個甜品店,腳尖一轉(zhuǎn),就進甜品店里去了。 推開甜品店的門,已經(jīng)不算早了,里面還稀稀落落的坐著幾個客人。 窗邊一位黑發(fā)細(xì)長眼睛的少年正比劃著和對面的和服青年說著什么;靠墻的沙發(fā)上坐著一位看起來非常溫柔手里抱著貓的少年,他的對面帽子壓得很低的青年嘴唇動了動,好像說了什么。 京野言似乎從男人的臉頰上看到了一只壁虎爬過,懷疑自己眼花了,他揉了下眼睛。 “這位客人,您想要什么呢?”柜臺前的店員小姐甜美的笑著。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正猶豫點什么的時候,身后的門被推開。 “新一,這邊!” ※※※※※※※※※※※※※※※※※※※※ 追-更:po18gw.vip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