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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邊的人催促他們跟上,他心事重重的被推著往前走,心里一片空白。此時最應(yīng)該設(shè)想種種的后果,好到家以后應(yīng)對,然而他根本無法凝聚神思。 檢票員朝兩人伸出手,張焱機(jī)械的把票遞上去,只聽“咔嚓”一聲,紅色卡片上一個圓形的洞。 張焱說:“好?!?/br> 胡冰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什么意思,伸手?jǐn)堉巳鹤撸骸皼]事的,有什么后果我們一起承擔(dān)?!?/br> 胡冰說的靠譜,其實心里一點沒譜,都是裝淡定,裝著裝著自己都信了。 胡冰沒打算攤牌之前,張焱焦慮,年紀(jì)漸長,怕他有一天扛不住非議反悔放手。他相信胡冰對他的感情,可也知道這世上有太多堅不可摧的感情因種種微末的轉(zhuǎn)念而分道揚(yáng)鑣。比如說因為父母不同意,因為倔強(qiáng)不低頭,因為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兒,亦或是自尊心太強(qiáng),種種種種微不足道的東西。 ……一條路堅持走到底太不容易了,不知道要經(jīng)歷多少磨煉,更不知道在這條路上會丟失了多少自己。 而今,胡冰終于說他打算攤牌了,他發(fā)現(xiàn)心里也并沒有好受多少,畢竟胡冰身上沒有一點叛逆的壞孩子的味道,從成績事業(yè)到為人處世,怎么看都是個一身正氣的好孩子。說實話,他不相信他能干出這種經(jīng)天緯地的大事——這是從理性上講,從感性上就未必了。 張焱下意識握緊了他的手,胡冰卻因為放行李扯了一下扯開了。 綠皮火車上很擠,入口處有濃重的煙味兒,雖是大冬天,因為人群擁擠倒也感覺不到冷,就是憋悶,因為天冷沒人開窗。換句話說,大家都在互相吸對方排出的二氧化碳。 胡冰放好行李,轉(zhuǎn)頭出示車票讓霸占了座位的人離開。在這種事上,一定要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因為他有一次經(jīng)驗:上學(xué)的時候有一次回家,霸占他座位的人拿袋子把座位號蓋住了,害他找了一路找不到,又不好推開陌生人的東西挨個檢查,結(jié)果一路站回去的…… 不過后來他臉皮厚了以后就好意思了,這世上只談面子情誼,沒個規(guī)矩還真不行。 胡冰讓張焱坐里面,自己則坐在外面——在外面時常要挪個腳搬一下行李什么的。 有很多小事情既微不足道,也沒必要,都是做給那人看的,向他證明:我在乎你而已。 胡冰心里盤算著,他們兩個過完這個年就是第七年了,也沒有感覺到什么癢不癢,也可能是因為這兩年的路實在難走,才讓兩人一直揪著一顆心。 如果不經(jīng)歷苦難,大概很難證實愛情這種東西。 胡冰看了一眼身邊合眼休息的人,從背包里抬出一條毛毯給他蓋在手上。張焱睜開眼笑了一下,然后繼續(xù)睡去——只可惜對面有人,否則就能抱著他睡了。 下了火車,又轉(zhuǎn)車,茲南西區(qū)早已充滿了年味兒,處處張燈結(jié)彩,最主要的是,這里的煙火管制沒有衛(wèi)城那么嚴(yán)格,可以隨便放,想放多少放多少。 兩人到家的時候已近傍晚,一下車就聽到了鞭炮聲。張焱看著越來越近的距離,不免擔(dān)心的說:“你說話委婉點兒,別跟以前似的那么直白?!?/br> 胡冰拍拍他的肩,笑道:“我會的,這可是終身大事?!?/br> 張焱本該嗤的一笑,然后瞪眼看著他,然而他今天并沒有——這確實是終身大事,也是他的終身大事。古往今來,愛情都杠不過親情,如果胡父胡母接受不了堅決反對的話,他和胡冰也就到此為止了。 張焱猶猶豫豫道:“不急著攤牌也沒事,總歸我們倆還在一起,慢慢拖?!?/br> 胡冰不言,似乎并不認(rèn)同,可能心里覺得已經(jīng)拖的夠久了。 張焱只得心事重重的上樓,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是空的,這才想起倆人的行李是擠在一個箱子里的:嘖,萬一察覺到了怎么辦?哪有好哥們會這么親昵的?姑娘也就罷了,他們還是倆大老爺們兒。 他只得硬著頭皮上樓,然后看著胡冰敲門。一開門就看到胡mama親熱的笑容,張焱咧了咧嘴角,心卻瞬間墜了下去——迎著這樣的笑容,他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做不到讓這些人失望。胡mama明顯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了半個兒子,他之前一月一次的殷勤到訪,使得自己成為了他們半個家人。 “走不下去了”,張焱腦海里突然浮出這樣一句話,“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懷有目的的,估計會恨死自己”。 張焱勉力擠出一抹笑容,他覺得自己笑的一定很難看,“阿姨好”。 “哎,今天怎么這么客氣?”胡mama一臉慈愛的把他拉進(jìn)客廳里,招呼他洗手吃飯。張焱一一照做,看著洗手間的鏡子調(diào)整表情。 一開門就聽到胡mama招呼胡冰端菜—— “把那個紅棗糯米粥端來——在電熱鍋里,小張愛吃?!?/br> “干嘛老叫他小張”,胡冰一邊照做一邊說,“聽著就跟領(lǐng)導(dǎo)叫員工似的,多不親切?!?/br> “那叫什么?燕子?” 胡冰:“……” “聽著像個女孩名”,胡mama嘟囔,“你平時都怎么叫他的?” “叫寶貝”,胡冰心想。干咳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唔,叫他小美人~” 張焱:“……” 張焱及時開了門,他今晚狀態(tài)很不好——張焱向來擅長控制情緒,以不至于在人前失了體面,避免了很多因為情緒波動而被擴(kuò)大的微小的爭端??墒墙裉焱砩?,他的面部肌rou有點不聽他的,身上那股慌張勁兒一直滋滋滋的往外冒,收都收不回去。若是被看出來問起,他還得找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