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還有,別給她的生活制造任何危險?!?/br> 聽了兒子的話,夫妻倆同時露出了一個有點赧然的表情。 他倆剛才太過于興奮,又忘了。 “那,你奶奶能要什么啊?” 徐惠萍急了:“我做兒媳婦的第一次孝敬她老人家,總得讓我表示表示吧?” 34. 第 34 章 三章合一 “買什么, 奶奶缺什么?”邵洋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還是米面,糧油吧?除了這我也想不起別的了?!?/br> “買布!”旁邊的邵國慶忽然大聲說道。 “買布,買棉花?!彼Z氣堅定。 “我媽以前說過, 她和我爸結(jié)婚的時候, 就是把兩床被子合在一起,連一床新棉被都沒有。我爸穿的棉襖都是她拆了我外公的舊軍用大衣, 把里面的棉絮拆出來給他做的。 現(xiàn)在是冬天,他們的衣服一定不夠。就去買布, 買棉花!” “對對對, 我也聽我媽說過, 說他們那時候一件棉襖要穿很多年。個子長了, 棉花不夠,就拆了把棉絮再重新鋪一下, 穿到最后越來越薄,不得不把能找到的所有衣服都穿起來才好一點?!?/br> 聽了丈夫的話,徐惠萍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mama曾經(jīng)念叨過的話, 連連點頭。 “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去買!先去買rou,再回城去紡織大世界, 把布買一下。要是有好棉花就買一點, 沒有的話, 我到群里去問一問, 看我那些小姐妹誰老家是產(chǎn)棉的, 讓幫忙從鄉(xiāng)下買一些。到時候咱們再給mama寄呀?!?/br> 這天晚上, 邵家的燈一直到很晚都還沒有熄。 全家人都處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亢奮中, 久久無法回神。 而同樣一夜沒有睡好的還有姜曉菱。 她一直到早上起床,都洗漱完畢坐在桌前吃早飯了,還緩不過來勁兒。 只覺得昨天經(jīng)歷的一切, 是那么的不現(xiàn)實,簡直不能相信。 “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蔫答答的?” 看到女兒垂頭喪氣,像個耷拉著腦袋的小公雞一樣,徐寒梅走過來用手摸了摸她的腦門。 “沒發(fā)燒???是哪兒不舒服了?”她態(tài)度非常關心。 沒法不關心啊! 今天都年二十六,馬上就要過年了。 這會兒生病算怎么回事???總不能把病氣帶到下一年。 “我沒事,就是昨天沒有睡好?!?/br> 姜曉菱躲開mama伸過來,又要在她身上,臉上亂摸的手,有點沒力氣的回答。 “是做了什么噩夢,魘住了吧?昨天晚上睡著后你一直哭,一直哭,我拍都拍不醒。后來我也不敢喚醒你了,怕忽然醒過來再被嚇著。到底夢見什么了,居然能嚇成那樣?枕頭都哭濕了啊!” 聽到她們娘倆的對話,旁邊的姜老太太連忙插嘴說道。 說著,還用手指了指姜曉菱,一臉的心疼:“看看這眼睛,現(xiàn)在還腫著呢!這是什么人欺負我們家曉菱了?怎么能把孩子嚇成這樣!” 聽了婆婆的話,徐寒梅連忙仔細打量。 這才注意到,女兒的眼睛果然紅腫的像魚眼泡一樣。平時又大又雙的雙眼皮,現(xiàn)在都腫成單的,好好的一雙眼睛都變成了一對瞇瞇眼了。 看得她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伸手推了女兒一把。 “到底怎么了?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心思重。小小孩子也不知道天天想那么多干嘛?家里這么多大人呢,哪里需要你小孩子事事瞎cao心” 看mama和奶奶越扯越遠了,姜曉菱只得趕緊解釋。 “沒想什么,你們別亂想,也沒人欺負我。我也不記得做了什么夢,要不是奶奶說,我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哭了?!?/br> 說到這兒,她一臉驚奇的看向姜老太太:“奶奶,我昨天晚上真的哭得很大聲嗎?” “可不是!” 姜老太太看向她:“都把我哭醒了。也就是寧寧美美年齡小,睡得沉,要是換你爸媽,也得被嚇一跳?!?/br> “哦,那我下回注意,不再夢里邊哭了。”姜曉菱點了點頭,一臉慎重的說道。 兩個大人卻被她這孩子氣的回答給逗笑了。 誰能知道自己會做什么夢?哪里有保證這個的。 可她們不知道的是,姜曉菱這句話說的很鄭重其事。 她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以后即便是在夢里也得注意,不能隨便哭,更不能隨便亂說話。 街道上昨天下午就貼出了公告,說過新年,政-府要給大家謀福利。 每家每戶可以憑供應本去菜店買半斤平價rou,不要rou票。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花生,糖果,魚等平時根本連面都見不到的稀缺物品,今天供銷社也會定量供應。 與此同時,還專門標明了,因為是過年,會按戶供應,保證數(shù)量,所以讓大家不用瘋搶,是都能夠買到的。 可即便如此,家屬院有經(jīng)驗的老住戶們也同姜家說了,還是得早點去。 不然留下來的很可能就是魚尾巴,癟花生這些別人挑剩下的東西了。 姜家現(xiàn)在戶口已經(jīng)上上了,這些肯定是要買的。 不僅他們家的要買,邵彥成臨走之前也把他的供應本留了下來,說他可能趕不上回來過年,說可以把他的年貨也一起買了。 所以,今天大家起來的都早。 按照徐寒梅原本的意思是準備帶著全家老小齊上陣,一起去大采購。 然后順便也帶著一家子一起在街面上轉(zhuǎn)一轉(zhuǎn)。 畢竟說起來他們一家子到寧林也快兩個月了,可根本沒怎么出過門。 可沒讓她想到的是,大女兒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病了。 盡管姜曉菱一再強調(diào)自己根本沒生病,可以一起去。 可她那蔫蔫的樣子,看上去還沒有剛起床。還在打著瞌睡的寧寧美美精神足,徐寒梅怎么可能會放心? 比起帶著她出去轉(zhuǎn)一圈受點風寒,沒準兒回來感冒再加重了,徐寒梅寧可讓她躲躲懶,留在家里睡覺。 “行了,行了,你記得把碗筷收了就行,別的你不用管。洗碗的時候燒點熱水,咱家不缺煤,別懶。我們先出去了,你弄完喝杯熱水躺床上睡覺去,睡醒了下午就好了?!?/br> 徐寒梅一邊對著女兒交待著,一邊還忙著招呼著幾個小的,幫他們穿戴,整理,又忙活了好一會兒才帶著他們一起出門。 終于,屋子里再次恢復了寧靜。 昨天哭了那么一大場,姜曉菱現(xiàn)在的身子確實虛虛的,只覺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有點精神恍惚。 她到現(xiàn)在都覺得昨天發(fā)生的事就是一場夢,一場自己癡心妄想做出來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