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jié)
雖然姜曉菱已經(jīng)明示暗示的告訴了邵彥成,自己和家里人取得了聯(lián)系,什么東西也不缺。 可邵彥成還是隨信寄過來了一條紅白格子的連衣裙。 是細棉布的,松緊帶腰,看上去又展樣又漂亮。 他在信里說,這裙子是托方阿姨幫忙參謀,兩個人一起去京市最大的百貨商店一起買的。 還說方阿姨說了,這裙子的腰是松緊帶的,肚子大了也能穿,將來生完孩子還可以穿,很實用。 他也覺得很好看,問姜曉菱喜不喜歡? 又說讓姜曉菱又什么需要的東西一定要跟他說,他現(xiàn)在在京市,這邊的好東西還是要多一些,他買比較方便。 姜曉菱怎么會不喜歡? 一想到那個男人在這么忙的情況下,還會跑到百貨商店去給自己買裙子。 為了怕不合適,還因為這點小事去求人…… 她的心里就忍不住甜絲絲的。 這可是上輩子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兒。 不過說起來也正常,上輩子他們倆窮得要命,邵彥成就算是想給她買條裙子,估計也有心無力。 可這輩子,那人手里也不富裕??! 想想除了自己之前寄過去的那點錢之外,他每個月就只有十五塊的補貼,姜曉菱就一陣心疼。 總覺得自己丈夫干得是用腦子的事,可不能斷了營養(yǎng)。 于是趕緊在倉庫里巴拉了一個遍,又想找不顯山顯水的,又想找能補充營養(yǎng)的,尋了半天最后只能拿出一塊牛rou,讓奶奶切成小小的牛rou粒,給丈夫炒了一大瓶子咸菜寄了過去。 這邊剛剛把信和包裹給丈夫寄走,那邊姜曉菱就收到了孫女的來信。 最近邵蔓也因為懷孕的原因被調(diào)離了急診,被安排在了一個稍微清閑點的崗位。 雖然每天都還在上班,可乍然閑下來了,邵蔓還有點不習慣。 于是就有了更多的時間來和奶奶聊天。 她不知道怎么想的,弄了個小本本,將孕婦每天要做的事,不要做的事全都記錄在了上面。 不僅原樣給姜曉菱抄錄了一份,還會時不時的監(jiān)督choucha一下。 搞得姜曉菱也很是沒有脾氣。 所以,現(xiàn)在看到邵蔓的信她都已經(jīng)麻木了,打開的時候內(nèi)心毫無任何波瀾。 結(jié)果,今天邵蔓給她寫信還真的是正經(jīng)事,她在信里提醒姜曉菱,已經(jīng)到了給太婆復查身體的時間了。 這一提醒,姜曉菱才意識到,可不是自己忘了嗎! 天天過得稀里糊涂的,居然把這么大的事兒都給忽略了。 于是吃飯的時候,她就在飯桌上提了出來,說要帶徐寒梅再去一趟省城。 姜曉菱提的時候壓根沒在意,在她看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什么可商量的。 可沒想到卻遭到了母親強烈的反對。 徐寒梅死活不愿意去,更不愿意讓懷孕了的女兒陪她一起去。 姜曉菱據(jù)理力爭,可沒想到連一向跟她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父親這一次也否決了她的提議。 直說等自己忙完了,會親自帶她mama去醫(yī)院,讓她別cao那份心。 奶奶也表示了贊成。 可姜曉菱卻知道,這根本就是空頭承諾。 爸爸那工作,什么時候能有忙完的時候?更何況還要請幾天假去一趟省城。 要照他那說法,估計自己孩子生出來了,mama的復查都還沒有提上日程。 姜曉菱無奈之下,只能說這次去自己也想讓關大夫給看看。 再怎么說,關大夫也是婦產(chǎn)科最好的大夫。 自己懷孕幾個月了,有她幫忙給檢查一下,心里更放心。 她這一說,全家人的心思又活動了。 誰都知道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門關前走一趟,特別是姜曉菱,再說身體健康,可也是投胎。 之前沒有生產(chǎn)經(jīng)驗,而現(xiàn)在的醫(yī)院又沒有什么特別專業(yè)的醫(yī)生。 想找個靠譜大夫給號個脈都得去找朱大夫。 朱大夫再說也只是個廠里的駐廠醫(yī)生,小病小災的找找他可以,這女人生孩子,他還真沒經(jīng)驗。 所以,姜曉菱這么一說,連徐寒梅和姜老太太都覺得這個想法是對的,確實需要去一趟。 可徐寒梅并不是那種擔事兒的人。 她但凡能擔點事兒,也不至于都去省城多少次了,再復查一家子都沒人敢讓她自己出去。 連她自己,一想到要指望她帶著女兒一起去省城,買票,掛號全靠她一個人,心里也是怯怯的。 一邊姜曉菱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沒事,肯定能行,家里人不放心,一邊徐寒梅連自己都沒膽兒承諾能帶著女兒跑這一趟。 于是原本很簡單的事兒,就這么僵持住了。 姜曉菱簡直是氣得無法可說! 好在這個時候張美芳跑來為她解了圍。 張美芳也不知道聽誰說姜曉菱要陪mama去省城找關大夫,立刻跑來說要跟她們一起去。 她說她早就仰慕關大夫了,有一些問題想向她請教,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張美芳說的時候興奮極了,眼睛里都帶著光,一點都沒有勉強的意思。明顯看得出她真的是這么想的。 既然如此,那肯定就是皆大歡喜了。 三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第二天讓她們倆先去單位請假,徐寒梅則在家里準備吃的東西。 第三天一大早就走。 路上一切順利。 幾個人下車后還是如以前一樣,住了重工局的招待所。 徐寒梅不耐煩聽小輩兒們的嘰嘰喳喳,主動提出自己一個人睡,讓她們倆小姐妹住一個房間,晚上隨她們說去。 這還是倆小姑娘從認識到現(xiàn)在頭一回住一個屋,兩個人都新鮮的很,也比平時精神。 天都黑透了也毫無睡意。 許是有了夜色的遮掩,人往往就能說出一些白天說不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