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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看著他不緊不慢地離開,最終沒忍住說了句:“你這人無情無義,合該無人與你交心,白瞎了那張臉?!?/br> 溫玄充耳不聞,只身離去。 情義值幾兩?他只圖利。 年關(guān)將至,車隊從早上開始就一輛趕著一輛地進城,江季白扶好臉上的面具,拿著從回味居買的一包綠豆糕往客棧走。 “公子?!奔绨蛏蟼鱽砬脫舻耐瑫r,耳邊還傳來聲和善的招呼,聲音聽著耳熟,江季白轉(zhuǎn)身,看見了夏侯離溪。 夏侯離溪手執(zhí)折扇沖江季白笑,他瞄了一眼江季白手里的紙包,道:“買年貨嗎?我知道有家鋪子不錯,價格還便宜?!?/br> 江季白語塞,他跟夏侯離溪算不上熟,自從那日在賭坊有了交際,每每去賭坊,夏侯離溪總想跟他套近乎。 “夏侯老板,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季白稍帶敵意。 夏侯離溪惋惜道:“我就是想跟公子交個朋友?!?/br> “在下只是復(fù)還來一尋常客,夏侯老板高看在下了?!苯景追笱軕?yīng)道。 夏侯離溪瞇眼笑著打量江季白:“尋常客?不能吧。公子一眼就看出了賭桌上的小伎倆,與賭坊中那些渾噩之徒可不一樣。” 江季白輕嗤:“看來夏侯老板眼神不太好使,我每次去復(fù)還來要么爛醉要么半醉,你從哪里瞧出我不一樣了?” “誒~此言差矣?!毕暮铍x溪一本正經(jīng)道:“我瞧公子清醒得很?!?/br> 江季白抬眸:“哦?” “清醒自己的所處之境,清楚自己的無能為力,清楚自己只能同一般賭徒一樣虛度余生。”夏侯離溪緩緩道。 他這些話像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地割在江季白的心上,江季白面上無波:“你想說什么?” “興許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一個擺脫現(xiàn)狀的機會?!毕暮铍x溪用扇柄敲了下手心,語氣溫和:“但我并不能保證你日后的情況會比現(xiàn)在好?!?/br> “我憑什么相信你?”江季白反問。 夏侯離溪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這就像賭博,敢賭嗎?” 江季白回身,面對著夏侯離溪:“我要找一個人?!?/br> “可以?!毕暮铍x溪點頭。 江季白道:“這人不好找?!?/br> 夏侯離溪微微挑眉:“哦?那是活人嗎?” “…應(yīng)是。” 夏侯離溪笑道:“只是不好找,又不是不能找?!?/br> 江季白輕笑一聲,轉(zhuǎn)頭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面,漫不經(jīng)心道:“希望閣下的辦事效率能跟你的嘴皮子一樣利索?!?/br> 夏侯離溪毫不介意江季白言辭的冒犯之處,笑著問:“那…我們這就算合作了?” “合作?”江季白對這個詞有些許疑惑,他很快就釋然了:“你說是就是吧。” 前幾日還愛答不理的,這說應(yīng)下就應(yīng)下了,夏侯離溪心中奇怪,“你不怕我對你別有用心?” 江季白嗤道:“你本來不就對我別有用心嗎?” 夏侯離溪:“……” 看他這啞口無言的樣子,江季白難得地笑了下,他似是自言也似是對夏侯離溪道:“我跟前本無路,突然出現(xiàn)一條路,無論是絕路還是生路,總要走上去才知道?!?/br> 他這寂寥失落的樣子,讓夏侯離溪有些觸動,他情不自禁地問:“你以前…很幸福吧?” 耳邊傳來一串孩童的笑聲,一群孩子從街道上打鬧著過去。 江季白出身地看著:“身在福中不知福?!?/br> 夏侯離溪笑了聲,他聳了聳肩幫,心道誰不是呢。 江季白問:“你要我做什么?” 夏侯離溪忽然沉默了,江季白道:“我在問你?!?/br> 夏侯離溪粲然一笑,溫和道:“先來賭坊幫忙吧?!?/br> 江季白瞥了他一眼:“我自己玩,要比幫忙掙的錢要多。” 言下之意:我很貴。 夏侯離溪笑了出來:“你很缺錢嗎?” 江季白反問:“我是奴籍,你敢用嗎?” 夏侯離溪顯然大吃一驚:“奴籍?” 眼前人的氣質(zhì)風(fēng)度是無論如何也與奴籍掛不上邊的,夏侯離溪暗忖,許是哪家落魄的高門貴族吧,天淵城從來就不缺貴族的沒落。 “是么?”夏侯離溪笑瞇瞇道:“我這賭坊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地方,你敢來嗎?” 江季白切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明日見?!?/br> “別啊,都是朋友了,我請你喝酒。”夏侯離溪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江季白的胳膊。 江季白收回胳膊:“多謝,不過沒空?!?/br> 夏侯離溪再次瞥了眼他手里的紙包,戲謔:“家中有人等?” 江季白:“…不一定?!?/br> 夏侯離溪恍然大悟,他敲著折扇,笑問:“心上人?可是前幾日那位姑娘?我瞧她脾氣可不好?!?/br> “不是。”江季白不愿與他糾纏,言簡意賅道。 “心上人不是她,那是誰?。俊毕暮铍x溪好奇問。 江季白不耐煩道:“沒有心上人,也不是她?!?/br> 夏侯離溪賠笑:“賢弟莫怪,我這人日子無聊慣了,朋友的閑事我總想聽聽,特別是…剛認(rèn)識的朋友?!?/br> 江季白:“告辭?!?/br> 第56章 異樣感覺 江季白剛回到那條熟悉的街道,就看見溫白像只沒頭蒼蠅似的在街上亂竄,他心里稍微輕松了些,“溫白。”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