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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鯤鵬之志,卻深陷泥潭。而朝中那些人呢,我不服,為何被時局所棄的是我?” 夏侯離溪鮮少激動,此刻聲音卻擲地有聲:“從我得知你的身份起,我便知道我的機會來了?!?/br> “季白世子,你我均為時局不容之人?!毕暮铍x溪彎腰作揖:“你非逆來順受之人,我也不愿碌碌無為一聲,我愿傾盡畢生心血追隨世子?!?/br> 江季白緩緩問:“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我相信我不會看錯人?!?/br> “夏侯兄,這不是三言兩語的事?!?/br> “我明白?!毕暮铍x溪保持著作揖的姿勢:“郢國如今宿蠹藏jian,積弊已久,而你還年輕,只要看…世子是否有這份孤注一擲的勇氣?!?/br> 江季白緩緩抬手,他扶起夏侯離溪,然后彎腰抱拳:“夏侯兄,季白之前并不坦率,在此給你賠禮道歉?!?/br> 夏侯離溪了然一笑,他就知道,他這一趟來對了。 “我確實對這時局心懷不滿?!苯景啄抗獬领o:“也確有大逆不道的想法,兄長若信我,我必不負所托?!?/br> 夏侯離溪笑了:“好?!?/br> 他作請狀:“我已布下酒菜,不知世子可否賞臉?” 江季白垂下眼瞼,暗暗一笑,夏侯離溪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啊,與聰明人合作,何樂而不為呢? 江季白抬手:“請。” 兩人一翻痛飲后,江季白覺得有些上頭,夏侯離溪看他腳步虛浮,就邀請他繼續(xù)住在沐風閣,但江季白婉拒了。 冽風沈沈,街道旁的幾串紅燈籠一搖一擺的,年底這幾天是通宵達旦的熱鬧,四處洋溢著年味,人聲鼎沸,其樂融融,江季白頓足,扶著路旁的木樁呵了口氣。 他忽覺困意,不免加快了步伐,回到了客棧。 打開房門,江季白閉著眼睛摸到床邊,直接躺了上去,不料卻砸到了一個rou盾,身下傳來悶哼聲時,江季白嚇了一跳。 他從床上撐起,借著窗外微弱的燈光看向床頭,溫白微微皺眉,不舒服地嘟囔了句什么,就繼續(xù)睡過去了。 溫白啊。 是溫白,江季白單手撐在溫白的臉側,緩緩摸上溫白的側臉。 因為封崎的事,戶部和刑部忙活了好幾天,溫白雖然只是個小官,但也被抓去做了幾天苦力。 江季白的指尖從臉側滑過下顎,最后停在溫白的唇角,江季白失神地看著溫白的臉,目光描繪著他臉上的一分一寸。 這幾個月發(fā)生了很多事,所幸…溫白陪著他。 鼻尖飄來一股酒香,江季白微微抽了下鼻子,是自己的嗎?不是,這味道是…梨花醉,自己喝的是女兒紅。 江季白俯身,在溫白附近聞了聞,是溫白,溫白也喝酒了,怪不得,江季白失笑,怪不得被自己砸了一下都不醒。 梨花醉…江季白恍惚地想,他有多久沒喝了?這樣想著,他緩緩湊近溫白,從只能看到溫白的輪廓到目之所及只有溫白的臉,距離一點點地被縮小… 江季白閉上眼睛,貼上了溫白的雙唇。 是熟悉的觸感,所以那晚他們有接吻是嗎?那些想不起的來的片段在他腦海里留下一個一個的尾巴,他越是想不起來,就越要迫切地去想,可腦海里還是一片混亂,江季白分不清真與假,虛與實。 江季白癡迷地輾轉在溫白的唇上,他動作輕柔,極盡繾綣之意。 他抬起左手,將五指沒入溫白的發(fā)間,不知為何,江季白莫名地想起在封崎那里看到的畫本,于是他用右手抬起溫白的下顎,迫使溫白松開齒關,與溫白有了更深的糾纏。 江季白心跳如雷,他本以為與溫白親近一下會緩解自己的燥熱,可事實并非如此,他想要與溫白有更深一步的接觸。 順著心意,他將手搭在了溫白的腰間,指尖靈活地挑開溫白的腰帶,江季白探進溫白的衣襟,宛若游蛇蜿蜒而上,從溫白的腰部胸膛滑過,最終停在溫白的肩膀,再順著溫白的肩膀將衣物往下褪,這一切似乎順理成章。 細密的吻落在溫白臉旁耳邊,溫白發(fā)出一聲悶哼,似乎覺得有些不舒服,他抬起胳膊將人推開,嘟囔了一句:“起開,別煩我。” 由于醉酒,他聲音略顯綿軟,這在江季白耳中又是另一種聲音,江季白呼吸一滯,再次貼上去。 溫白別開臉,吃吃一笑:“jiejie,是誰讓你過來的?別想占…占我便宜,我賣藝不…賣、賣身…” “jiejie?”江季白眸色一冷,他扼住溫白的下巴,冷聲問:“你在叫誰?” 溫白握住江季白扼住自己的下巴的手,輕佻地笑著:“jiejie啊,剛剛不都說了,我無意于你,要不咱倆拜把子吧,我當…哥哥,你當弟弟…但我跟你說哈,我大哥…我哥啊,兇!你…你纏著我沒用…沒用…” 他聲音越來越低,似乎要睡過去。 “溫白?!苯景椎吐暤?。 溫白打了一個激靈,勉強睜開了眼睛,他努力辨別著眼前的身影:“季白…” 溫白看起來松了口氣:“原來是你啊。” “誰是你jiejie?你剛剛去哪兒了?為何喝這么多酒?”江季白連聲質問。 溫白低低一笑,他驀地抬起胳膊揪住江季白的領子,將人拉到臉前,他微微欠身,湊近江季白,似是在江季白臉上聞了下,可也確實吻到了江季白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