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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開始,百判之首江雨落開始變得狂妄放肆,變得不可理喻,變成一個親佞遠賢、玩弄權(quán)勢的不學(xué)無術(shù)之臣。他四處樹敵,將地府能將全部換成jian佞廢物,默默為將來的一場樓傾翻覆添磚加瓦。 只可惜無論他如何肆意妄為,黑煞總能替他平復(fù)眾怒,而一直到陳莫地獄事發(fā),他和黑煞撕破臉,計劃中的翻覆都并未發(fā)生。 鐘夜的親吻像是比釀酒更加濃厚的醉意,肆意順著他的神經(jīng)攀爬侵占,江雨落終于躲在鐘夜懷里將沉淀了多年的委屈悉數(shù)化作沉聲軟語說給了鐘夜。 “我想讓你討厭我……但我又那么喜歡你,” “從在墨海堂開始,我就喜歡你了。” 江雨落咬著唇,勾在睫毛上含著委屈的眼淚被鐘夜輕輕擦去, “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br> 鐘夜拍著他的背安撫他。 他是曾經(jīng)懷疑過江雨落冤枉他父親,曾經(jīng)不滿過江雨落的驕奢yin逸,也曾經(jīng)真的被江雨落的肆意妄為氣得跳腳,但從始至終,他的這份復(fù)雜情緒中都未摻雜過一分一毫的厭惡或是恨意。 他一直都想將他從泥沼之中拉起,做他溫柔強大的后盾。 更何況原來江雨落所做的一切荒唐,都不過是來自他對自己的不甘,來自替鐘夜的不平。 “我很高興,你愿意說給我聽?!?/br> 鐘夜蹭了蹭江雨落的頭發(fā),“高興得想再親你一會兒?!?/br> 他的江雨落是渾身破綻的佞臣,亦是無人能及的神魂。 “你……你、你之前親得還不夠多嗎?” 江雨落失語,他甚至開始懷疑這一切都是鐘夜早就設(shè)計好的陷阱,就等他這個冤大頭愿者上鉤。 “不夠?!?/br> 鐘夜俯下身去咬住江雨落的耳朵,“因為我沒想到江判哭也能哭硬?!?/br> “不、不知羞……唔!” 江雨落想跑卻已經(jīng)來不及,他像一只毫無還手之力的獵物一般被鐘馗神鉤鉤回了鐘夜懷里,隔著布料感受到了堅硬的韌性。 “論硬好像還是你鐘天師更勝一籌……” 江雨落習慣性地、不知死活地挑釁出聲,果不其然,鐘夜看著他的眸子漸漸變得比夜色還要深暗。 第60章 草莓硬糖 高達盼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把鐘夜他們給盼回家,一開門就瞧見江雨落被鐘夜打橫抱著,整個人裹在鐘夜的外套里,鞋子被鐘夜拎在手上。 “啊這……你們這是出去下斗了?挖著啥值錢東西了沒???” 蒜瓣兒和高達一起探出好奇的小腦瓜,高達看見江雨落腳腕上遍布的紅痕時才恍然大悟,像一個老母親一樣投去關(guān)切的目光: “要不今晚外賣點個羊蝎子,給你們補補?” “他不需要!” 江雨落悶在衣服里,嗓音有些沙啞,約莫是哭多了或是被頂狠了。 “我?guī)热ハ丛?,你幫忙打個電話讓人來把這些衣服送去干洗,順便叫份粥來,” 鐘夜一路抱著江雨落進了浴室,將高達安排得明明白白,“家里的清火藥放在哪里?” “電視機底下最右邊的抽屜里……你們玩什么花樣怎么還玩上火了?” 高達被吩咐得手忙腳亂,只顧著幫忙收拾,轉(zhuǎn)眼間就把孟舟憐來過的事情忘在了腦后。 “先備一點,免得你的崽清醒過來之后氣得上火?!?/br> 鐘夜幫江雨落放好洗澡水,結(jié)果軟乎乎的江判扒著浴缸邊緣要糖吃,他經(jīng)不住磨,才又穿上衣服出來給江雨落找甜的東西。 “你、你不會是把他強上了吧?” 高達瞪大眼睛瞧著鐘夜,“我能理解你氣血方剛可能忍不住,但是我們崽的脾氣……” “行夫妻之事當然是你情我愿。家里怎么一顆糖都沒有了?” 鐘夜義正言辭地打斷高達的幻想,高達“哦”了一聲,在鐘夜的瞪視下將她自己私藏的草莓軟糖上繳了出來。 等鐘天師倉促地拎著一袋子軟糖回到浴室里時,江雨落已經(jīng)靠著浴缸熟睡過去,看來是真的累的不輕。 被洗香香的江判正一絲不掛、毫無防備地躺在自己面前——鐘夜腦海中閃過成千上萬的野蠻想法,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和激烈思想斗爭后,他決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于是鐘夜屏住呼吸蹲下身來,緊張地伸出手去,輕輕捏了捏江雨落的臉。 “嗯——” 江雨落嗯了兩聲,分辨出這是鐘夜的氣息,像家養(yǎng)的貓狗一樣迷迷糊糊地往他手上蹭了蹭。 著名愛貓愛狗人士鐘夜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耐心細致地幫江雨落做好清理,擦干凈后才又裹著浴巾抱出去。 “我糖吶?” 高達守在門外,追著鐘夜問道,“那么大一包,十幾顆呢,你不是怕他長蛀牙嗎怎么還讓他吃完了……不對啊,江雨落睡著了,怎么吃的糖?” 鐘夜低頭抹去江雨落嘴邊洇著的糖漬坦然道, “我喂他吃的。” “你喂他吃?你……你……??!” 高達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個喂法之后差點當場捂著臉尖叫,怪不得這個澡洗了這么長時間!她不該在屋里,她該抱著蒜瓣兒被吊在屋頂,當那兩顆最閃亮的大燈泡子。 又折騰半宿,等鐘夜躺上床抱著江雨落入睡時已經(jīng)接近天明,沒過幾個小時,被打工生活鍛煉出了較為嚴格生物鐘的江雨落便打著哈欠轉(zhuǎn)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