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鶴城與僧侶
當里昂手里那支柯爾特2000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頭時,活了四百多年的高夫人,也從內(nèi)心深處,升起了一絲絲的寒意。 當自己的生命,掌握在他人的手中,無論是誰,也無法從恐懼與不安當中幸免。 更何況是高夫人這個為了長生不老,不惜背叛昆侖的叛徒?! 死亡,對于一個怕死的人來說,永遠是最恐懼的事物… 情急之下,高夫人連忙伸手制止道“慢著!如果你殺死我的話,你永遠都得不到進入昆侖的辦法!” 本想嚇唬嚇唬高夫人,然后逼迫她說出如何進入昆侖的里昂,沒有想到,在槍口下,高夫人先開口求饒了。 這場對決,看來還是里昂稍勝一籌。 里昂故意端著槍,再貼近一步,用冷酷無情的語氣,說道“像我所說的那樣,我知道昆侖和手和會的事,也知道,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余四人的存在…” “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去找其他人,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他們,看看他們是不是和你一樣,那么有骨氣!” 說完,里昂手指微動,似乎就要扣動扳機似的。 看到這一幕的高夫人,也不復高人姿態(tài),急忙舉起雙手“我說!我說!” 見狀,里昂也是慢慢放下了手槍,嘴角一扯,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早這樣,不就省去這么多麻煩了嗎…” 半個小時之后,當里昂走出這間法式餐廳的時候,他的手上已然多了一個,來自高夫人身上的信物。 那是一個被雕得栩栩如生的玉鶴。 雖然對手和會五位首領的身份和背景,有些了解。但是,里昂萬萬沒有想到,高夫人竟然是昆侖七城之一的鶴城神獸,鶴母的眾多女兒之一! 鶴母每十年就會生一個女兒,每三百年才會生一個兒子。對于鶴母來說,女兒自然比不上兒子要來得珍貴。 而鶴母的兒子,正是鶴城的不朽武器——鶴冠軍。 從高夫人那里得知,昆侖與鶴城的關系,最近幾百年,都不太好。 那是因為,幾百年前,某一任鐵拳,在大比武當中,將鶴母的鶴冠軍打死。 所以,鶴城從此與昆侖少了來往。 不過,作為七城之一,鶴城依舊保留著前往昆侖的通道。 因此,高夫人將自己的鶴母信物,交給里昂,然后讓他前往位于西藏日喀則,找一個名為“陳真”的鶴城人。 他可以帶里昂進入昆侖。 當然,里昂也考慮到了高夫人說謊的可能。 不過,他也相信,那樣做,對高夫人以及手和會一點好處也沒有。 經(jīng)過正面的交手,高夫人早已領教到了里昂的強大戰(zhàn)斗力,也不會冒著被里昂追殺的風險,騙他去西藏旅游… 因此,兩天之后,里昂便收拾好行李,背著一個野外大背包,以及遍體墨黑的唐刀“暗月”,坐上了飛往天朝魔都的飛機。 值得一提的是,摻雜了不知名金屬的“暗月”,竟然可以在金屬探測儀下,完全沒有反應! 也就是說,里昂只要把它放進背包里,就可以通過世界上任何一個探測儀的檢測,而不會被當做恐怖分子。 這對于里昂來說,也算是一個好事。 從紐約到魔都,再從魔都到拉薩… 當里昂來到了世界第一高峰腳下的日喀則時,他被太陽的光芒,照得睜不開雙眼。 在日喀則這個地方,似乎模糊了時間。無論何時,這里都是那么的陽光燦爛。 但是,較低的溫度,讓里昂還是不得不換上一身羽絨服。 雖然一個棕發(fā)藍眼的老外,cao著一口非常流利的普通話,到處詢問“陳真”的畫面,有些怪異。 但是,西藏人民都非常熱情,給里昂指點迷津。 經(jīng)過大半天的打聽,里昂終于在位于喜馬拉雅山脈下的一間不知名師院內(nèi),找到了這名與某位國術大師同名的男人。 那是一個身穿著僧侶黃袍,坐在蒲團上進行冥想的中年男子。充滿風霜的臉上,卻是寫滿了從容不迫。 雙眼微閉,好像時刻在與心中的佛,在交流著。 “你好,高夫人讓我來的。這是我的信物…” 當對方見到里昂遞過來的玉鶴,雙眼猛地一睜,閃過一道精光,頓時從蒲團上起身。 在確認了信物之后,他細細打量了里昂一遍,才開口問道“你想要什么?” “高夫人說,你可以帶我進入昆侖?!?/br> 對方沉默了許久,就在里昂以為他是不是睡著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道“跟我來!” 跟隨這位不像國術大師的僧侶,里昂離開了寺院,沿著山路,漸漸走進了重巒疊嶂的喜馬拉雅山脈… 一路上,這位陳真兄弟,惜字如金。只有在里昂向他搭話的時候,他才會簡短地回答一下。 譬如“距離鶴城還有多遠?” “不算遠。” “昆侖現(xiàn)在有多少人?” “不算多?!?/br> 當兩人穿過高聳入云的針葉林,步入陡峭的積雪地段時,里昂,終于忍不住,將背包內(nèi)的手套與毛線帽,全部都拿了出來。 伴隨著海拔越來越高,空氣也漸漸變得稀薄,從嘴里吐出的每一口氣,都化成了一道rou眼可見的氣體。 周圍的溫度,已然達到了零下。 然而,里昂卻發(fā)現(xiàn),走在前面的陳真,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袍子,卻仿佛感覺不到寒冷一般,向上行走的步伐,依舊穩(wěn)健。 在一處陡峭的山道上,正在登山的兩人,卻遇到了一個正在往下走,身穿著破舊的黃袍,兜帽遮擋住面龐的“僧侶”。 只見陳真雙手合十,與對方彎腰行禮,便擦肩而過。 而里昂也有樣學樣,跟對方行了一個禮。 只不過,在身形交錯的一瞬間,里昂瞄到了對方臉上,似乎帶著一個鋼鐵面具。 這個怪異的裝扮,不由讓里昂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原地,回頭緊緊地盯著那道遠去的身影,自顧自地呢喃道“那個人…” 這時,走在前面的陳真,也是發(fā)現(xiàn)了里昂沒有跟上來,回頭問道“怎么了?” 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山道的盡頭,里昂這才轉過身來,回答道“沒什么,繼續(x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