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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不疼呢?” 皇后表情滿是心疼,抹完了藥膏,拿手帕擦凈手后,幽幽說道:“好好的狩獵,竟把自己給傷了,本宮看著尚且如此,何況是你娘呢?” 聽到皇后提起順王妃,裴容不免有些動容,怔怔地說道:“我娘……的確是為我擔心了。” 皇后眼中浮現(xiàn)一抹輕笑,而后又迅速消散,只聽她關(guān)切地問道:“我聽皇上說,春獵那日,你是自己迷路失足墜落?” 裴容還記著霍欽對他說的話,心里一緊,回答道:“讓娘娘見笑了,是臣學(xué)藝不精?!?/br> “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迷路難道就沒有遇上其他人?”皇后面上笑得溫柔,繼續(xù)追問道。 “臣……當時遇上了霍小將軍,驚慌失措之下,拉著霍小將軍一起摔了下去?!?/br> “原來是這樣?!?/br> 皇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笑道:“當初傳來你失蹤的消息,本宮十分擔心,以為是混了歹人進去,還想著讓皇上查一查此事,本宮還真是多慮了。” 聽到皇后如此關(guān)心自己,裴容說不出是驚訝還是感動,嘴唇動了動:“娘娘……” 見裴容面有觸動,皇后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些話要說?” 段景洵剛送完太傅出東宮,候在殿外的常彬急急地迎了上去。 “太子!” 段景洵皺眉,不滿道:“什么事讓你如此大驚小怪,如此匆忙,簡直有失宮中顏面?!?/br> “太子!”顧不上段景洵的訓(xùn)斥,常彬快速地說道:“容世子被皇后叫去了東宮!” “什么!” 段景洵臉色一緊,隨后不再多言,長腿一邁,大步流星地往坤寧宮趕去。 常彬在身后連忙喊道:“太子,太子等等奴才!” 眼看著坤寧宮就在前方,段景洵眼帶冷意,薄唇緊抿,腳步生風,分明是驚怕到了極點,而后不知道看見到了什么,身形一頓,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裴容帶著皇后送他的藥膏,對著送他的宮女笑了笑,隨后又如釋重負地吐出了一口氣。 差不多該回去了,裴容這樣想著,剛走了沒幾步,突然有人強硬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帶著他往另一方向走去。 “太子?” “你做什么!放開我!” 裴容踉蹌地跟在段景洵身后,被嚇了一跳,直到走了許久,段景洵始終一言不發(fā),也不曾回頭看過一眼。 盡管見到的只有段景洵的背影,裴容還是察覺出了那么一絲不對勁。 段景洵手上的力氣很大,握得他生疼,這是一個人發(fā)怒的明顯征兆。 可段景洵不僅僅是這樣,裴容感覺到,那雙有力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一直回到東宮,段景洵也沒有松開手,常彬早就折了回來屏退眾人。 殿內(nèi)只有段景洵和裴容二人,段景洵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轉(zhuǎn)過身,正欲開口,就聽到裴容略帶不滿的聲音響起。 “可以松手了嗎,太子?” 第25章 段景洵剛壓下心中躁郁,聽到裴容這句話,他非但沒有松手,反而大力將人往懷中一帶,語調(diào)危險。 “裴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裴容睜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段景洵這話什么意思。 他不過去了趟東宮,還能做什么? 倒是段景洵,這般不管不顧地拉扯自己,裴容很想把這個問題扔回去,段景洵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顯然現(xiàn)下并不是裴容可以任性妄為的場面,裴容深吸一口氣,故作鎮(zhèn)定地解釋道:“我今日進宮向皇上謝恩,而后皇后賜了我一瓶藥,并沒有做其他的?!?/br> 段景洵眼中冷意不減,對裴容的回答并不滿意:“裴容,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才讓你一次又一次的這么放肆?” 裴容:淦,被威脅了。 不僅被威脅,還被扣了個放肆的帽子,裴容自覺被冤枉,反問道:“我哪里放肆了?” “你還問我?”段景洵捏著他的下巴,冷聲說道:“閉上眼睛?!?/br> 裴容:“……” “知道怕了?” 段景洵指腹搓揉著,看著裴容吃痛而不敢出聲的模樣,眼神微動。 “給我說說你今天都干了什么,要一字不漏地說出來,說得好了,我就不計較你先前的事?!?/br> 裴容能屈能伸,連帶著和皇后的對話都一一說了出來,他生怕說錯了話,回憶地頗為認真,因此沒注意到段景洵漸漸陰沉的臉色。 “皇后的關(guān)心讓你心生感動?關(guān)于圍場的事你還說了什么?” “我……”裴容動動嘴唇,小聲說道:“自然是和我同皇上說的情況一樣,哪里還會說其他的?!?/br> 即便今日皇后對他關(guān)懷備至,裴容還記著霍欽的話,并未說出他在圍場遇襲的事。 況且一個從來都很冷淡的人,對自己突然如此關(guān)心,除了感動之余,更多的還是意外。 段景洵聽聞挑了挑眉,說道:“倒也不算太笨?!?/br> 裴容微微蹙眉,段景洵這話,好像知道點什么? “那……”裴容小聲問道:“我說的,太子還滿意嗎?” 段景洵似笑非笑地問他:“你覺得呢?” “我只知道太子一定不會和我計較這么多,所以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