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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容,我聽說前幾日順王妃給你請來了太醫(yī),你沒事吧?” 裴容勉強笑笑:“我已無大礙,倒是你,怎么一副神色匆匆的模樣?” “別提了,我又被關(guān)了幾天禁閉,這不,剛一出來就聽說了你的事,特意來看看你。” “關(guān)禁閉?你又去瞞著你爹去軍營了?” “還是你了解我,不過這是其一。” “我那天從軍營回來,聽府中的下人說我爹在府中會客,不許人打擾,我這人你知道,就喜歡跟我爹對著干,所以就去門外偷聽。” “沒想到被我爹發(fā)現(xiàn)了,他氣得不行,又聽說我去了軍營,就把我給關(guān)了?!?/br> 盛淵說完,有模有樣地嘆了口氣:“這幾天把我給難受的?!?/br> 裴容捂嘴一笑,故意臭他:“那是你偷聽的本事不行,怨不得別人?!?/br> “不說這事了,”說道此處,盛淵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地說道:“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br> “什么?”裴容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 “我去軍營的時候,聽說兵部在征選新兵,我已經(jīng)把名字報了上去。” “你真要去從軍?!”這個消息讓裴容一驚,聲音都提高了不少,“你不怕你爹關(guān)你一輩子?” “噓!”盛淵手忙腳亂地捂住裴容的嘴,“你聲音小點!可別叫其他人聽見了!” 裴容“唔唔”地直點頭示意,盛淵這才心有余悸地松開了手,還不忘用眼神提醒裴容,別再這么大聲說話。 裴容探頭看了眼方外,悄聲說道:“你爹一定不同意的,萬一被他知道了怎么辦?” “所以就得瞞著他!“盛淵早已有了對策,胸有成竹道:“等到時候旨意一下來,便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业蛔?,他還能抗旨不成?” “你知道,能夠行軍作戰(zhàn)是我一直以來追求的東西,我爹瞧不起,我便要做給他看!” 盛淵的滿腔熱血叫裴容好不激動,這個消息來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振奮,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用力說道:“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像小將軍那樣的大英雄!” 盛淵撓頭一笑,模樣是那樣的爽朗率性,裴容被這樣的笑容感動,也不由得笑了出來。 “對了,”裴容突然想起一事,又問:“那旨意何時會下來?” “還有三月的時間,到時候我便要去邊疆了,說不定,我還能見到你爹,若是見到了,到時我寄信給你,你把想對順王說的話寄來便是,我替你傳信!” 可以和順王通信,這是裴容從未想過的事情。 一直以來,順王寄回來的家書,從來都是順王妃在宮中查閱,回信也是由宮中的人辦,除了聽順王妃提起順王,裴容便沒有任何能夠得知順王消息的來源。 若是日后這事真的成了,順王妃也不用苦苦等著每月進宮請安的日子,更不用日日借著邊疆枯黃的樹葉睹物思人。 裴容不由眼眶一熱,心中感動萬分,卻不愿讓自己在盛淵面前落下淚來。 他吸了吸鼻子,故意笑道:“邊疆遼闊無垠,還不知道你會去哪個軍隊呢,我爹的事日后再說,現(xiàn)在要緊的,可是你這段時間得小心點,我會幫你藏好這件事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 兩人相視一笑,盛淵不自然地看了裴容一眼,問道:“你與太子最近如何了?” 裴容表情微僵,嘴角笑得生硬:“怎么突然提起太子了?” 盛淵原本只是隨口一提,見裴容如此不自在,倒認真的把話說了出來:“先前我不喜太子,是因為他對你不好,但后來——” “后來與太子日漸接觸,我覺得也許并不像我想的那樣,他……他對你還是挺好的?!?/br> “挺好的”這三個字,盛淵說得頗為艱難,好像要承認段景洵的好,對他來說,實在是難以啟齒。 不過這三個字開了口,剩下的話對于盛淵來說,便輕松多了。 “你與太子之間,我這個大老粗也弄不明白,但我總覺得,你們不應該是現(xiàn)在這局面。” 聽到盛淵這樣說,裴容心情一沉,悶悶地說道:“可是他有事瞞著我,我問他,他還不肯說?!?/br> “你對太子不也是如此嗎?” “什么?”裴容不解,反問道。 “我是說,”盛淵解釋道:“你究竟為什么對太子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改變,這個原因,你也一直在瞞著我們,包括太子?!?/br> 盛淵的話讓裴容一頓,是啊,他竟然沒有發(fā)覺。 從前段景洵多少次詢問自己,自己從來都是找理由搪塞過去,可段景洵從沒有過任何的不悅。 也許是因為夢中的事太過匪夷所思,也許是因為那時他誤以為真兇是段景洵 不,不管什么,他終究是瞞住了段景洵。 可現(xiàn)在不同。 如今他已他清楚了幕后之人是皇后,大可以和段景洵說清楚,自己從前躲著他的理由,自己找小安子的理由,這些話,都是可以說的,是不是? 但裴容終究是心有顧忌。 他無措地咬了咬唇,茫然地看向盛淵:“可是……我怕他不相信我,我前幾日還對他不高興……” 盛淵聽聞,向來粗枝大葉的他竟也嘆了口氣。 “裴容,太子他對你,終究是不同的?!?/br> 裴容驟然明白了什么,陰霾散去,他雙眼明亮逼人,鮮活而靈動,心中似有源源不斷的勇氣和希冀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