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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他現(xiàn)在真的連床都爬不起來。 一次發(fā)燒而已,莫不是成為廢喵了? 剛醒過來是體能最差的時候,手臂酸軟無力,動作幅度稍微大了點頭部某處就會出現(xiàn)刺疼。 俞安放棄掙扎懨懨地朝陸宴錦伸手,后者立刻握住,借著這個力他從床上坐起來。 房間里的設計顯而易見是病房的樣子,整個裝飾以白色系為主,又冷清又嚴肅。 可架不住俞安印象里沒來過,他當然認不出。 “這是哪里啊?” 陸宴錦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雙腿交疊身體靠后,維持肅容一副要跟他事后算賬的模樣,“醫(yī)院病房?!?/br> 俞安用指節(jié)抵住下唇小小地吃驚了一下,原來他病得很嚴重都送到醫(yī)院來了。 “怎么對自己的身體這么不上心?” 俞安哪里能知道他會虛弱成這樣,過去將近二十年的人生經歷只會告訴他你很強沒關系只管浪,不能完全怪他,他只是低估了病癥的來勢洶洶。 俞安不自在地抓著身上的床單,嘴硬強調:“我都是病人了,受不了訓。” 陸宴錦笑意沉沉,“沒有想訓你?!辈恢氲搅耸裁矗@絲笑瞬間收斂,“下次別這樣了?!惫饽X空間里看到俞安斷開聯(lián)系的那瞬他所有嚴重結果都考慮過一遍,此刻還能夠回憶起突如其來的惶恐。 “哦。”俞安干巴巴地答應。 下次會不會遇見這么嚴重的發(fā)燒都不一定,畢竟平時他的身體素質好到可以幾年不生病。 對方默默地看了他半天后起身,衣袖的袖扣泛出一道溫潤的流光,惹得俞安閉了閉眼。 俞安看他站起來剛想讓陸宴錦順手幫個忙,就見后者在他出聲前徑直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然后回來把水杯直接塞到他手里,看著明顯有話要講的人施以傾聽的姿態(tài)。 本就是想喝水的俞安默默咽下去嘴邊的話,換了個話題,“我這幾天可能參加不了訓練?!?/br>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這件事,聽完陸宴錦簡直要被他氣笑了,刻意說反話:“為什么不行,我們俞安這么厲害,帶病訓練想必也不是問題?!?/br> 俞安不自然地摸摸睡到翹起的劉海,小聲道:“你不要陰陽怪氣嘛?!?/br> 陸宴錦:“……” 捧著杯子小口喝完了整杯水,唇上沾染了些許水汽讓面容頓時鮮活了不少,面前被人遞來一張紙巾,俞安向來沒活得這么精致過,接過攥在手里也沒用。 仔細注視著陸宴錦的臉,俞安放下杯子盤起腿坐,表情無辜,“你在生氣?” 對方從嗓口發(fā)出一聲輕笑,當然看起來更像是冷哼,口是心非道:“沒有?!?/br> “我想也是,生病的是我你也犯不著生氣?!?/br> “……你說得對?!标懷珏\抬眼望著他,眸中暗色翻滾,語氣生硬地表示同意。 俞安偏得在里面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他心虛起來,“我其實是準備睡前吃藥的,沒你想象的那樣不在意?!?/br> 陸宴錦的光腦在此時響了起來,看了眼來人的身份,“稍等,我離開幾分鐘?!?/br> 也許是關系特殊,通訊的內容不便被其他人知道,陸宴錦站起身走到病房外并闔上了門。 俞安干坐著覺得無聊只好給自己找些事情做。 先是把手里握著的紙巾卷成一個春卷式樣的圓筒,然后換方向折了幾下做成一個丑到不行的紙兔子,看了幾秒抬手扔到床邊的矮柜上扔得遠遠的。 紙巾滾到了桌面正中央撞到有不知誰放在那里的果盤,旁邊還配備了小巧的水果刀,做這些的人根本不貼心,什么年代了誰還使用這種工具削皮? 也不考慮考慮不會使用的人群。 陸宴錦不在,在場的剩余一人還沒有掌握削水果技能。 俞安左手抬著奶果,右手握著水果刀,一眨不眨地盯著水果思索怎么辦,他下意識地用轉筆的手法把玩著刀柄,拇指托住不鋒利的那側使了巧勁在手上眼花繚亂轉了一周又穩(wěn)穩(wěn)停下。 如果陸宴錦在場被看到又該覺得危險。 可他就算轉出個花來該不會還是不會。 紀聶曾說過加強機甲訓練更是加強對自己全身的掌控,保證粗略到肌rou骨骼、細致到每一根手指都完美做到預期的動作。 這么想著,他隨便把刀鋒比在水果上削了一刀。 四分之一的果rou不翼而飛,落到底下的垃圾桶里。俞安咬住唇沿心疼,本就蒼白的唇色更加泛白。 心說對方可真是個騙子,只會說這些大理論糊弄他,也許紀聶本人也不會削果皮。 太浪費了,再這樣來一次能吃的部分大概會背棄應該有的歸宿全去了垃圾桶。 俞安及時放棄,水果刀扔到桌面上直接啃了口。 咀嚼幾口隨后又默默地想,不削皮果然更難吃些。 陸宴錦回來時表情和離開前沒什么兩樣,俞安早在一分鐘前解決了奶果順便把紙兔子“肢解”了用來擦手,出于習慣還是問了句:“誰???” 他都沒有想過這類似查崗的語氣和理所當然的親昵是怎么回事,渾然不覺自己這樣詢問早已脫離了好奇心的范疇,俞安偶爾就很喜歡對關系親密的人隨口問些小問題,但其實他根本不在意答案。 陸宴錦也樂得如此,解釋說:“是軍部的人。我進出醫(yī)院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所以特意來詢問是不是是身體抱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