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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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墨鏡和口罩,看不清,”保潔員雙手合十連連祈求:“我還得養(yǎng)家糊口,千萬別投訴?!?/br> 打發(fā)了她,李相浮拆開信封,這次里面是五片花瓣,暗示見面時間又一次縮短。 翌日天氣陰沉。 清早,李戲春化著精致的妝容往外走。 李相浮提醒了一句:“天氣預(yù)報說有雨。” “沒事,我?guī)Я藗?。?/br> 正午時大雨傾盆,陰暗的天色瞧著像是黃昏。 餐廳人格外多,有一股潮濕的味道,李相浮不喜歡在這種環(huán)境下用餐,直接點了幾份菜打包回去。 屋內(nèi)李沙沙坐享其成,準(zhǔn)備用餐。 還沒開始動筷,李老爺子突然打來視頻,慈祥地詢問李沙沙玩得怎么樣。 那邊也正在吃午飯,今天人聚得挺齊,因為是周末,李懷塵也在家。 李沙沙禮貌地一一問好,大概說了下這邊的情況,李戲春回來時正好看到隔代親的畫面,也坐了下來。 中間她插了句話:“有人在追求我?!?/br> 不久前相處過程中,男子很多話幾乎是挑明了說,表達(dá)的中心只有一個:相見恨晚。 李老爺子聞言立刻笑開了:“這是好事啊!” 和他的喜悅不同,李戲春反而沉默,許久后緩緩道:“單論第一印象,高尋在我這里六分,秦伽玉七分,施辰八分,現(xiàn)在這個九分……” 而高尋大男子主義,秦伽玉行為詭異,施辰殺妻棄子。 如今來了一個印象分比他們都高的…… 針落可聞的寂靜中,眾人陸陸續(xù)續(xù)放下筷子,李老爺子眼皮一跳:“陰謀?!?/br> 天大的陰謀! 作者有話要說:李戲春:總有刁民想害我! 李相?。阂膊灰欢?。 秦晉:沒錯,我是真心來加入這個家庭的。 第43章 李老爺子一句話讓才熱絡(luò)點的氣氛降至冰點。 李相浮心下一動,突然問:“姐,你對秦晉的第一印象分是多少?” 李戲春想了想:“五到六分之間。” 聞言李相浮目光一動,這么平均? 視頻中李老爺子眉間的溝壑就沒舒展過,因為各種復(fù)雜的原因,他實在不喜秦晉,當(dāng)即問李戲春:“照你這么說,難不成秦晉是個好人?” 最后一句甚至是帶著質(zhì)問。 “……”李戲春:“我說什么了?” 她就打了個印象分,又不是自動檢測儀。 意識到這么說不合適,李老爺子不動聲色瞄了眼桌上其他人,示意誰接個話茬轉(zhuǎn)移內(nèi)容。 李懷塵說得直接:“我去找人調(diào)查一下。” “不太好吧……”李戲春生出幾分猶豫。 哪有因為別人的追求私自進(jìn)行調(diào)查的。 “不是跟蹤挖隱私,”李懷塵淡淡道:“回頭把照片發(fā)過來,我有個朋友在那邊開酒吧,打聽一下就知道了?!?/br> 能讓李戲春第一面生出好感,真有異心肯定是個老手,從前騙財騙色的事情估計沒少做。這樣的人,都不用查,稍稍問一下熱鬧點的娛樂場所,便能輕易探聽出一些東西。 “好。” 李戲春勉強一笑。 “姐,菜快涼了?!崩钕喔√嵝?。 李戲春重新拿起筷子。 李沙沙和李老爺子揮手說了再見,關(guān)掉視頻。 一頓飯吃的異常沉默,李相浮用對比法進(jìn)行安慰:“人一生中不可能總遇到好人?!?/br> 譬如自己,和秦伽玉還不知道有一段什么樣的糾纏。 李戲春并未如想象中跟著唏噓,神情逐漸凝重:“我是才到的姚川市,對方如果是有預(yù)謀而來,對我的了解未免太透徹了些。” 倘若是蓄謀已久跟著來市里還算幸事,但如果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他就是本地人,常年也就在姚川做個撈男,如何知悉自己的喜好,并且第一時間確認(rèn)目標(biāo)就很值得思索。 李相?。骸盁o論是誰,只要動了歪心思,總歸是要付出點代價的?!?/br> 說著給李沙沙夾了一筷子菜。 李沙沙點頭:“我同意?!?/br> 李戲春沒那么樂觀:“現(xiàn)實是哪怕東窗事發(fā),最多在局子里關(guān)幾天,道德層面譴責(zé)一下?!?/br> 吃完飯,李沙沙輕輕揉著肚子消食:“人在做天在看?!?/br> ‘三從四德’大禮包或許會遲到,但永不缺席。 沒聽出其中的潛臺詞,李戲春確定都吃完了幫忙收拾桌子,期間還回了幾次男方發(fā)來的信息。丟完垃圾回來,李相浮正好在接聽電話:“我已經(jīng)強調(diào)過很多遍,對家政公司沒有興趣。” “開公司的事可以先不提,請你來聽?wèi)??!?/br> 李相?。骸奥?wèi)???/br> 酒鬼清醒時說話邏輯通順了很多:“我之前買了個茶樓,逢十五號不但能品茶,還可以聽?wèi)颉!彼坪跖聞癫粍铀频模骸扒貢x也會去,就算我不和你說這件事,他也會邀請你來?!?/br> 接下來大段時間都在吹噓自己請來的戲班子是何等的優(yōu)秀。 李戲春從身后拍了下李相浮,點頭暗示可以應(yīng)下來這件事。 李相浮同意后那邊很快不再糾纏,爽快地掛斷電話。 李戲春這才開口:“向柘也邀請了我去看戲?!?/br> “向拓?” 李戲春攤手。 李相浮瞬間明白,是她現(xiàn)在的那位追求者。 · 如同收藏家的預(yù)測,下午秦晉確實來了一趟,雨停兩人去湖畔邊散步,空氣中的泥土和花香混合在一起,呼吸間心情很暢快。 “能買到票的人多數(shù)有點關(guān)系,而且對收藏有興趣,結(jié)交一下有利于你賣畫。” 李相浮心思不在這上面,關(guān)注起秦晉本身。 他很早就發(fā)現(xiàn)一個有趣的點,秦晉看似不近人情,但這只要他想,可以輕易化解一個人的警惕心,至少自己早就沒有了一開始的戒備。 水中倒影是被注視的證據(jù),秦晉問:“在想什么?” 李相浮放緩步伐,駐足說:“我正嘗試用善惡來界定你。” 雖然這本身沒有意義。 秦晉面色不變,仿佛明白他的意有所指,直言道:“我對你沒有惡意?!彼妓鲙酌胗终f:“對你的家人也沒有?!?/br> 李相浮沒頭沒尾說了句‘你值得?!?/br> 秦晉挑眉。 李相?。骸爸档?.5的評價?!?/br> “……” 不是第一次聽不明白他的話,秦晉習(xí)以為常,自動過濾掉這個點。 · 八點后的茶樓很熱鬧,外面還掛了燈籠。 今天要憑票進(jìn),向拓別扭地穿著一套比較正式的衣服,望著不停往茶樓進(jìn)的貴人們,有點緊張。 雇主為了給他塑造一個不差錢的形象,專門送來票,想讓李戲春潛意識里覺得自己家境不錯。 但假的畢竟是假的,他很識貨,見到進(jìn)去的人戴著名貴翡翠,價值百萬的名表,頓時擔(dān)心會不會露餡。 李戲春倒是沒有特別打扮,紅唇一彎緩解了向拓的緊張,兩人先后走了進(jìn)去。 作為茶樓主人親自邀請的客人,李相浮和秦晉坐在vip專座。收藏家叫仲一倉,就坐在他們旁邊的小圓桌,臺上一曲戲唱完,得意洋洋顯擺:“如何?” 李相浮不評價,問:“花了多少錢?” “三場戲二十萬。”仲一倉介紹:“他們名氣特別大,網(wǎng)上小視頻全在推?!?/br> 李相浮:“我猜小視頻的重點一定模糊了這些人究竟學(xué)過幾年真功夫?!?/br> 語氣放得很輕,但仲一倉覺得有些被落面子,不樂意道:“你不懂戲?!?/br> 好歹長笛折價賣給過自己,李相浮覺得還是有義務(wù)提醒一下對方別花冤枉錢。他清清嗓子,捻著手指神態(tài)突然一變,咿咿呀呀清唱了幾句。 聲音不大,剛開始仲一倉還覺得好笑,很快面色微變。 只見李相浮舉手投足間皆有一股難掩的媚態(tài),這種誘人仿佛要順著指尖流淌下來,旁人甚至能從他低頭間一個細(xì)微的表情,共情到人物的悲歡離合。 太久沒開嗓,唱完后李相浮的臉頰微微泛著紅暈調(diào)整呼吸,瞧著像是涂了胭脂。 鄰座的幾位賓客只能依稀聽見一點刻意壓低后的聲音,但那手勢和表情足以看得他們咽了下口水。 李相浮微笑地望著仲一倉:“如何?” “妙??!”仲一倉忍不住一拍桌,仿佛還沉浸在千嬌百媚的演繹下,突覺這個動作過于粗魯,連忙收手。 秦晉是知名人物,走到大街上都能被普通市民認(rèn)出,而李相浮在姚川沒什么名氣,也沒有人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