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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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姝姝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一道久遠(yuǎn)的在記憶里都快遺忘的聲音。 “姝姝!” 她猛地回頭,看到了身后穿著一襲青衫站在那里的穆青舟。 穆青舟身形頎長,眉目清俊,站在人群中時鶴立雞群,極為顯眼。 他迎著光,臉上有很清淡的笑。 他是在叫自己。 姝姝還來不及有什么反應(yīng),就看到了自己朝著穆青舟飛撲了過去。 她當(dāng)時表情就僵住了。 她看著自己穿著翠綠色的襦裙,頭發(fā)上還別了一只黃色小蝴蝶發(fā)簪,提起裙子跑的時候,那薄如蟬翼的翅膀還會扇動。 姝姝看著眼前的藺姝姝撲進(jìn)了穆青舟懷里,紅著臉環(huán)抱住了他的腰,仰起頭來看他時,眉眼里都是光。 “青舟,你終于來接我了,我等了你好久了,你再不來,我就要去找你了?!?/br> ‘藺姝姝’嬌嗔著撒嬌。 姝姝有些對面前的狀況茫然,難道……現(xiàn)在這場景,是她原本與穆青舟的一生? 她再次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忽然發(fā)現(xiàn),此時,就和從前那一次一樣,南陵城里聚集了許多修士,他們都是為了天衍玉匙而來。 對,天衍玉匙。 當(dāng)初被燕無吞下去后,后來她臨死前探查燕無的身體時,那天衍玉匙沒有什么反應(yīng),也就是一件尋常的靈物,所以,她沒多管。 “你又不是修士,不像薇兒一樣可以御劍而飛,若是遇到歹人,你都沒辦法保護(hù)自己,別胡鬧。” 穆青舟的聲音似乎是溫和的,可是仔細(xì)看的話,就可以看到他眼底的清冷。 姝姝看著這幻境里的自己低垂著頭,滿臉羞澀,只當(dāng)對方是在關(guān)心自己了。 “我就是有些想你了?!?/br>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含羞帶怯地說道,然后看到那個自己仰起頭來看穆青舟,那目光里都是情意,好像怎么都看不夠似的。 穆青舟垂著頭,嘴角挽起笑,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說道:“這一次,齊王府那個棄子也會來,你注意不要碰到他?!?/br> 他指的是燕無? 姝姝忽然凝神傾聽,她當(dāng)初從噩夢蘇醒的時候,只知道自己逃婚后和穆青舟發(fā)生一段情,結(jié)局凄涼,卻是不知道燕無的那一生的。 命書就像是刻意將燕無的結(jié)局抹去了一樣,她半點(diǎn)探尋不到。 還未多想,她就聽到了自己輕柔的聲音。 “燕無很可憐,雖然是個妖邪,可是被那樣一副鐐銬整日鎖著,不能和尋常人一樣活著,很可憐。” 穆青舟就說道:“你替代薇兒原本該嫁給他,結(jié)果你又逃婚與我在一起,那燕無對你懷恨在心,你忘記他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都發(fā)生什么事了?” 姝姝幾乎屏住了呼吸,渾身的血液就像是在瞬間凝結(jié)了。 就好像一個秘密就要被揭開一樣。 她忍不住朝前走了幾步,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 結(jié)果,她的手一觸及到‘藺姝姝’,便覺得一股力量拉扯著自己。 下一秒,她睜開眼,便發(fā)現(xiàn)自己在穆青舟的懷里。 就像是和那個‘藺姝姝’合二為一了一般,只是,她沒辦法cao控自己的身體。 “那一次見面,是意外,我覺得他不像是外界傳聞那樣,反倒是很可憐,他追著我,不過是想要糖,那一次之后,我再遇到燕無時,他也沒有傷我。” 她聽到自己聲音里都是唏噓。 “哼,那不過是他手腳被束縛,無法動彈,齊王日日磋磨他,他怎么可能還有力氣傷你?!?/br> 穆青舟清冷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刻薄。 姝姝的腦子里卻開始有回憶,她想起了那一次見燕無。 那是她在盛都外的遠(yuǎn)郊,燕無被關(guān)在了王府的別院里。 他身上就沒有一塊好rou,都是傷,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 他的衣衫襤褸,除了手上好腳上有黃金鐐銬鎖著之外,他的脖子里還有一根很粗的鐵鏈,就像是狗鏈一樣,很粗很粗,壓得他的脖子那一圈都是紅色的印子。 他被拴在王府別院的門外,像是一條看家狗一樣,琥珀色的眼睛里盡是陰郁,恨意。 比起她后來初見時還要濃郁。 那一次,她不是偶然路過,是在出門尋穆青舟的路上,被齊王的馬車撞到,齊王好心,就將她帶來了這王府別院。 齊王生得和燕無很像,同樣的俊美。 他對自己笑著說道:“這是燕無,我流落在外的兒子,你別怕他,他雖然看起來兇狠,可是,有他手上這一副黃金鐐銬鎖著,他不會傷你的。” “為何要把他鎖在門口,好像一條狗一樣?!?/br> 她聲音很小,也很驚懼。 齊王便嘆了口氣,說道:“他從小被妖物飼養(yǎng)長大,沒有人性,成日和狼狗在一起,學(xué)了狗的三分,狼的七分,如今我就是馴馴他,讓他吃些苦頭,教一教他,以后興許能做個普通人,畢竟,現(xiàn)在做條狗,總比做人人喊打的妖邪好?!?/br> 她沒說話,低頭看見燕無嘴唇干涸,身上還有些血跡,忍不住蹲下身來,從荷包里取了一顆糖遞給他。 他緊盯著自己,沒有接。 齊王卻是在旁邊開了口,說道:“藺姑娘給你的糖,你還不快接著?當(dāng)初要不是你人不人妖不妖的,藺姑娘又怎么會逃婚?!如今她給你糖是憐惜你,她愿意可憐你是你的榮幸,還不快接了糖!” 燕無沒動。 她聽了心里不舒服,很小聲地糾正齊王:“王爺,本該嫁給燕無的是我meimei藺薇?!?/br> 可齊王就當(dāng)沒聽見,笑瞇瞇地看著她:“藺姑娘與我這逆子有幾分緣分,你不愿嫁給他,我理解,不過本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藺姑娘可以答應(yīng)?!?/br> “什么不情之請?” “這王府別院離盛都也不遠(yuǎn),往后,藺姑娘可否經(jīng)常來這里看望他,興許我這逆子能習(xí)得一些人性呢。” 她聽到這樣的請求,臉上是為難和害怕的神情。 可齊王對她鞠躬懇求:“本王沒有追究你逃婚這件事,還希望藺姑娘不要再拒絕本王這樣小的請求。” 這話一說出來,她就沒辦法拒絕了,只好點(diǎn)頭答應(yīng)。 然后,齊王聽到她要等穆青舟來接自己,干脆讓她在王府別院里住了下來。 王府別院有一些侍衛(wèi)丫鬟,燕無不論是下雨還是晴天,一直是被鏈條鎖在門口的。 平時吃的東西都是一些餿飯,這是齊王的馴兒之法,無人敢說不是。 她見了不忍心,偷偷換成正常的飯菜送過去。 燕無從來不理睬自己,可她有時看時就能看到他吃掉了那些飯菜。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一個月后的暴雨天,粗壯的閃電劈開了黑夜,她心中不寧起身。 透過窗戶往外看的時候,看到燕無垂著頭蜷縮在門口,背影瘦削可憐。 他的頭發(fā)濕漉漉地粘在了身上,連一個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她不忍心,取了傘出了門。 那些侍衛(wèi)丫鬟的對她的舉動視而不見,她也沒有顧忌,撐著傘走出去。 她走到了燕無身邊,將傘分了一半撐在他頭頂。 燕無動了動,仰起頭來,看向她。 他的眼睫一直垂著,臉上沒有什么神色,可有一瞬間,像是簇生出了希望。 她就蹲下身來,檢查了一下鎖著他脖子里那根粗鐵鏈,需要鑰匙,才能將鎖在門邊柱子上那一頭解開。 沒多想,她回身去找侍衛(wèi)要鑰匙,當(dāng)時沒抱什么希望。 卻沒想到,那侍衛(wèi)給了鑰匙。 其實(shí)她不理解為什么侍衛(wèi)并不阻止這一切,可她拿到鑰匙,就過去替燕無解開另一端的鏈條。 抬起眼的時候,她看到燕無睜開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睛冷冷地看著她,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只是那力道并不重,只是防備。 她小聲說道:“進(jìn)去避避雨吧?!?/br> 燕無沒說話,她嘗試著動了動,拿開了燕無的手,站了起來。 那根鐵鏈長長地拖在地上,她甚至都拿不動,燕無另一端的鐵鏈解開后,也沒有跑,雖然他臉色陰郁,但是他跟在了她后面,第一次進(jìn)了屋子里。 屋子里燒著炭,很暖。 她打了熱水放在屏風(fēng)后,讓他自己擦洗換衣服。 可燕無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進(jìn)來后,蹲在了炭火旁邊,沉默著不說話。 她與燕無也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如此仁至義盡,也不想多管。 第二日就到了她和穆青舟約好的日子,她要進(jìn)盛都去。 燕無在屋子里,她也不敢睡,生怕他半夜擰斷自己脖子,所以,一夜未眠。 到了早上,她給燕無留了一些早飯,免得他被人喂餿飯,又在旁邊留下了一包梅子糖。 給他留了一句話:“嘗嘗我的梅子糖吧,很甜,別的人都很喜歡吃?!?/br> 說完,她就離開了王府別院。 別院的侍衛(wèi)沒有阻攔。 只是,她走了沒多久,還沒到盛都城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身后鐵鏈磨地的聲音,她回頭一看,燕無脖子里掛著那根鐵鏈,雙手雙腳綁著黃金鐐銬,朝著她奔過來。 到了她面前,他雙手抱住她,轉(zhuǎn)身就跑。 正好穆青舟趕來,看到這一幕,便將燕無打飛了出去。 回憶看到這里,姝姝有些奇怪,她印象里的燕無,并沒有這么‘弱’,也沒有那么沉默。 穆青舟說,齊王一直折磨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