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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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沒想到如此簡陋的地方,竟然被敬則則想方設(shè)法地弄得很是舒服,這不得不說也是種能耐。她對生活一向是有極大的熱情的,無論順境、逆境都能應付。這種能耐既讓沈沉欣賞,又讓他恨得牙癢,敬則則正是因為能應付,所以才能死撐著不低頭。 敬則則環(huán)著皇帝的脖子還吊在半空中,很沒有安全感,“皇上,放臣妾下來吧。” 結(jié)果換來的卻是沈沉在她臉蛋上咬了一口,不是很輕的那種。 敬則則不明白哪里礙著皇帝的眼了,很是委屈地把大眼睛又睜得更大了一點兒,但她著實有些困,不大耐煩跟皇帝吵架,所以決定放過他。 “你倒是把自己照顧得挺好的。”沈沉放下敬則則道。 敬則則這才明白自己是哪里招惹到皇帝了,趕緊笑嘻嘻地道:“臣妾自己照顧自己,也只是為了不給皇上添麻煩而已。其實臣妾更喜歡被人照顧的?!?/br> “巧言令色?!鄙虺拎土艘宦暎榜R屁精。” 敬則則也知道自己是有點兒馬屁精屬性,畢竟從小被訓練著如何說好聽的話來著。但她知道景和帝也口是心非,其實心里就喜歡這調(diào)調(diào)呢。 敬則則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被扯歪了的袍子,“皇上,臣妾伺候你入浴吧?!?/br> 沈沉不理會敬則則的殷勤,只乜斜著眼掃了她一掃,自己脫了袍子跨入浴桶。 敬則則冷不防地看了要長針眼的物件,條件反射地低呼了一聲。 矯情! 沈沉沒好氣地道:“你下去吧,別到時候腰酸背痛,又來埋怨朕。叫高世云進來伺候?!?/br> 敬則則應了是,轉(zhuǎn)身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景和帝的意思,腰酸背痛?他這是還想梅開三度?敬則則腳下的步子明顯地加快了,心里想著要不要犯顏直諫,讓皇帝保重龍體。 敬則則回到屋子里望著溪澗嘆息了一聲,感覺在宮里伺候皇帝實在太難了。他的乾元殿里掛著“養(yǎng)心”牌匾,可不是白寫的。他一時放縱沒什么,可若是平安脈請出問題來,皇帝肯定不會覺得是他的問題,太后也不會覺得是皇帝的問題,最后還得回到她們這起子“狐媚惑主”的嬪妃身上。 等景和帝沐浴完,敬則則已經(jīng)瞌睡得不行,胡亂地洗了一回,便穿著中衣,被迫窩在皇帝的肩窩里開始睡覺。 敬則則舒服地打了個哈欠,準備一覺睡到天亮,卻聽皇帝道:“秀起堂需要重新規(guī)造一下,尤其是凈室還有小廚房,翻新的這段日子你先住在‘遠近泉聲’吧?!?/br> 敬則則有些奇怪地微微抬起了頭,“皇上的意思是將來還讓我回秀起堂?你不嫌棄遠么?” 沈沉輕佻地捏了捏敬則則的下巴道:“朕自然嫌棄,可你不是喜歡么?” 第24章 遠和近 “我?”敬則則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初來避暑山莊時,朕帶你游賞秀起堂,不是你自己說的喜歡這兒,想住在這兒的么?”沈沉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滿意敬則則竟然記不住自己說過的話。 “可是這之前臣妾不記得來過秀起堂?。俊本磩t則更疑惑了。 “在水對面,你指著秀起堂說的話忘記了?”沈沉問。 忘了,全忘了,敬則則真是一點兒都記不起來,心里反而產(chǎn)生了一種懷疑,狗皇帝該不會是見謊話圓不過去了,隨便安了一句話在自己腦袋上吧? 但是可能性也不大,敬則則多少還是了解皇帝的,能不說謊時他是不會說謊的,主要就是不屑騙你,說真話噎死你就噎死你了。 敬則則摸著自己的下巴想,或許她真的說過?她略略想了想秀起堂的地理位置,在水對面看,秀起堂就是依山而建的院落,隱在晨霧迷蒙中,她曾經(jīng)望而興嘆而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當時還是和皇帝在一起,敬則則尋思著以當年自己的稚嫩,肯定要在皇帝跟前裝一裝的,以為說些只愛山水不愛繁華之類的話就能讓皇帝高看自己兩眼,所以她還真有可能說過喜歡秀起堂,但當時絕對是口是心非,只是為了裝清高而已。 結(jié)果皇帝竟然記住了還當真了。 敬則則完全沒想到,皇帝居然會記住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此刻倒真顯得她沒心沒肺了。心下感動之余,卻又一種時過境遷的感嘆。 “怎么不說話?”沈沉問。 “臣妾,臣妾只是沒想到皇上竟然會記得臣妾的話,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一時說不出話來?!本磩t則道。 “滿口胡言,你就是這般贏取朕的信任的?”沈沉諷刺道。 敬則則瞪了大眼,“怎么是滿口胡言啊?” 沈沉冷哼一聲,“就你這點兒微末道行,在朕面前就別裝什么千年狐貍了,你的表情是感動么?怕不是在心里嘀咕,朕既然記得你隨口一句話,卻為何冷落你良久是不是?” 敬則則震驚地張大了嘴巴,或者說故作震驚地張大了嘴巴,“皇上莫不是臣妾肚子里的蛔蟲吧?” “怎么說話的?”沈沉抬手去捏敬則則的臉蛋。 敬則則重新躺回皇帝的肩窩,拿額頭蹭了蹭,選了個好位置?!捌鋵嵆兼?,皇上待臣妾已經(jīng)是寬容了?!?/br> “知道就好?!鄙虺了坪踹@才滿意了。 敬則則閉上雙眼,知道今生也別想再苛求別的東西了,皇帝如今肯屈尊降貴地跟她和好,已經(jīng)是她祖上燒高香了,不該再得隴望蜀,貪心的人通常沒有好下場,還容易讓人厭惡。至于冷落不冷落的,她倒覺得皇帝冷落她的這兩年過得更自在更快樂些。 次日敬則則醒來時,不出意料景和帝已經(jīng)走了,只是整個繪云堂內(nèi)外,所有人都在忙碌著收拾箱籠。她知道自己要暫時搬走了,卻沒想到要搬得如此急,皇帝還真是個急性子誒。 敬則則吃過早膳,散步到紫芝書屋后面去看自己的“寶貝兔子”,結(jié)果卻是兔去籠空。敬則則飛快地返身回到繪云堂 ,以質(zhì)問的口吻道:“華容,本宮的兔子呢?” “回娘娘,早晨皇上讓人抓走了,說是晚上娘娘要吃兔rou火鍋。”華容道。 敬則則簡直無語,她什么時候說要吃兔rou火鍋啦?那兔子都還沒下崽子呢,吃了多浪費啊。何況她總覺得自己辛苦養(yǎng)大的兔子,即便要吃也該有個儀式什么的,就這樣不見了難免心里空落落的。 再且一想到要從秀起堂這種與世無爭的地方搬出去,敬則則心里也有些發(fā)慌。 午后景和帝沈沉總算得了一點兒空,對高世云道:“昭儀搬到遠近泉聲去了么?” 高世云就知道皇帝要問,所以一直讓小太監(jiān)瞅著秀起堂那邊的情況的,半個時辰一報?!盎鼗噬?,昭儀娘娘的步輦還沒從秀起堂啟程?!?/br> 沈沉想了想,“備馬,朕正好乏了去秀起堂走一走?!?/br> 到得秀起堂,沈沉穿過繪云堂前的松竹林,還沒上竹橋,就看到了敬則則。她正坐在茶室面水一側(cè)往下凸出水面的臺階上,白生生玉瑩瑩的一雙腳沒穿鞋襪在溪澗里隨意地潑著水花玩兒,手里則拿著一卷書舒舒服服地靠在引枕上,看得不亦樂乎,絲毫沒察覺橋上多了一人。 “你在做什么?這溪澗的水都是山上融化的雪水,冰涼刺骨,你再貪涼也不該如此?!鄙虺烈贿呁駱蜃?,一邊呵斥敬則則。 敬則則一聽這聲音,再一抬頭,看到景和帝時趕緊把腳收了回去,裙擺都被潤濕了一大塊。 就這么一點兒功夫,景和帝已經(jīng)大跨步地過了橋,敬則則連腳都來不及擦干,就趕緊襝衽行禮。 沈沉脫了鞋走上茶室雪白的蒲席,蹙眉道:“免了吧,趕緊把腳擦了。” 敬則則這才起身,她還站在靠水一側(cè)的臺階下呢,華容趕緊地拿了干凈棉帕上前給她擦腳。 沈沉數(shù)落道:“你怎么就那么貪涼?上次也是,夜里那么涼快還去山溪里踩水,冰碗也是一碗接一碗……” 敬則則打斷皇帝的話道:“臣妾已經(jīng)很久沒吃冰碗了呢。”哪有那個條件啊? “活該你吃不到冰碗?!鄙虺翛]好氣地道。 這天兒可就聊死了。敬則則委屈巴巴兒地看著沈沉,抿唇不說話。 沈沉見狀知道敬則則心里不服,卻還繼續(xù)數(shù)落道:“就為你貪涼,寒從腳下起,所以至今都沒有身孕?!?/br>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敬則則一聽就更不服氣了,她這才侍寢幾次啊,哪里就能懷孕了,又不是神仙。 “不是現(xiàn)在,你以前呢?”沈沉問。 敬則則“哦”了一聲,她以前承寵的次數(shù)的確比現(xiàn)在多,可皇帝講究養(yǎng)身養(yǎng)心,一個月里翻牌的日子最多不過半月,她能分到其中三分之一瞧著算是多了,可真要懷孕的話,其實也就算不上太經(jīng)常的。 “太醫(yī)給你請平安脈怎么說?”沈沉又問。 敬則則不想回答,她并不想給皇后上眼藥,不管怎么說謝皇后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了。 “問你話呢?!鄙虺链邌?。 “有些日子沒請了。”敬則則含糊道。 沈沉一聽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些日子是多少日子?” “一、兩年吧?!本磩t則低頭道。 沈沉冷哼一聲,“皇后還真是……” 敬則則立刻抬頭道:“其實不關(guān)皇后娘娘的事兒,皇上離開避暑山莊后,山莊里本就沒有太醫(yī)。今年又為秀起堂太遠了。上次臣妾病了,還是皇后娘娘讓小鄭太醫(yī)過來給臣妾診脈開藥才好起來的。”話雖如此,但解釋也有些牽強,皇后的疏忽也的確是有的。 “走吧,去遠近泉聲,朕讓康守正來給你請平安脈?!本昂偷鄣馈榭凳卣o祝賢妃和柳才人都把出了喜脈,一時大家都覺得他身上有喜氣,好似兩位宮妃懷孕他出了一把力似的,想懷孕的妃嬪便都想求著康守正給開藥。 “不用,臣妾覺得小鄭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也不錯,他的藥臣妾吃了比較受用,病也好得快?!本磩t則道。 按說在宮里伺候的人是不應該如此駁皇帝的話的,以前敬則則也不會這樣,但現(xiàn)在么她覺得還是說出來暢快些,別把自己給憋出毛病來。 沈沉雖然皺了皺眉,但最后還是點了點頭,這人吶的確還得看受用哪個大夫的藥。 遠近泉聲在如意洲附近,離秀起堂很遠,即便有步輦也慢。沈沉下午晚些時候還召了大學生等議政,所以不耐煩坐步輦,依舊是騎馬。 “跟朕同乘吧。”景和帝道。 敬則則點點頭,卻隨手將頭上簪的玉簪、金釵,并耳環(huán)等首飾摘了下來,用手絹包了遞給華容。 “你這是作甚?”沈沉好笑地問。 敬則則瞥了皇帝一眼,“怕硌著皇上了?!?/br> “那倒不至于?!鄙虺恋馈?/br> 只是騎上馬之后,沈沉才發(fā)現(xiàn)敬則則原來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皇帝的臭毛病,敬則則現(xiàn)在還記得呢。她以前也同他共乘過一匹馬,他就愛動手動嘴的,這會兒可不就又開始了,把她的耳垂吸吮得麻麻酥酥的,敬則則忍不住地想往旁邊躲。 可躲來躲去還不是在皇帝的懷里? “皇上,臣妾突然想起,臣妾那妃子笑皇上可看著了?”敬則則想轉(zhuǎn)移一下皇帝的注意力。 沈沉吐出敬則則的厚美的耳垂道:“上次朕騎著踏云下山,妃子笑就跟了上來,這兩匹馬就好上了,妃子笑如今懷了小馬駒,養(yǎng)在御馬苑里,等下了崽子你再領(lǐng)回去。” 敬則則應了一聲,又聽景和帝道:“你瞧瞧,就是一匹馬都比你爭氣?!?/br> 敬則則真想一口咬掉景和帝的鼻子。 下了馬敬則則一步也沒走,就被急吼吼的景和帝給抱進了遠近泉聲的暖閣里,胡作非為了起來。 先才在馬背上,沈沉就有些被磨得起火了,原也沒想著要如何,只是敬則則肚子的確不爭氣,不努力些怕是種不上莊稼。 遠近泉聲雖然不在湖邊,但后院里有一股拇指粗細的泉水,叮咚作響,聆聽著遠處的溪濤聲,泠泠淙淙的像是有神仙在奏一首《出塵曲》,而屋內(nèi)此刻卻在高唱《入室歌》。 敬則則跌跌撞撞地被推倒在床上,她是有心勸景和帝將息身子一點兒,可也知道皇帝是最討厭人拒絕的,不能一日里拒絕好幾次,于是也就半推半就的躺下了。 “替朕把腰帶解開。” 沈沉的吻密密麻麻地印在敬則則的眉梢、眼角、兩頰、嘴唇,手腳都忙碌得緊,似乎空不出手來。 敬則則也的確被沈沉腰間的香囊、鑲寶石匕首等物件硌得疼,便聽話地伸手去解他的腰帶,只聽得景和帝在她耳邊低聲笑。 腰帶一寬,衣袍就松開了,越發(fā)方便了皇帝行動,敬則則喘著氣兒地捶打了幾下他的肩膀,卻是無濟于事。 一時泉水涌蜜粉潤柔紅,溪澗送情龍纏鳳嬉,丁香微吐,蒲絲慢卷,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這一曲鶯啼花鳴,卻又比那《出塵曲》多出了許多紅塵情思,人間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