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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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致容有些失望地道:“還以為皇上今晚會留下來呢,誰知這么晚都還有軍情?!辈贿^旋即她又高興了起來,“不過皇上今晚肯定也不會去明光宮了?!?/br> 傅青素卻沒有羅致容那般高興,她望著已經看不到皇帝身影的永巷,總覺得先才皇帝聽到有軍情時,卻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來,走得之急,好似有什么東西在追他一般。 今晚若非羅致容借著羊rou湯鍋去請,皇帝怕是不會踏入文玉宮半步的。平素他即便來,那也是白日里來探望四皇子。 “表姐。”羅致容喚了喚有些走神的傅青素。 “鬧了半日,你這是不想皇上去明光宮才拉著我非要弄羊rou鍋子的,是么?”傅青素道。 羅致容吐了吐舌頭,“是啊,我就不喜歡皇上去明光宮,他去別的宮都沒啥。” 傅青素無奈地道:“敬昭儀到底哪兒得罪你了?” “我只要看到她就想起去年正月里的事兒。”羅致容撇撇嘴,“明明表姐和皇上才是,才是……“ “阿容,過去的事兒你別再提了,以前是我對不住皇上,所以不管皇上怎么對我,我都能接受。你也別再幫我和皇上拉線了,我和他的事兒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說得清楚的,有許多隔閡只能靠著時間慢慢修補。”傅青素道。 ”我是擔心你嘛,表姐?!绷_致容委屈地道。 “我才擔心你呢。阿容,你為何非要鬧著進宮???你性子活潑,在宮里來難道不知道會拘著么?”傅青素問。 “表姐,你是不是吃醋了呀?”羅致容撒嬌道。 傅青素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吃醋,可是當東太后跟皇帝提起羅致容時,他一口就答應了納羅致容進宮,且直接就給了九嬪之位,這讓傅青素心里升起了一股道不明的滋味,但有一點兒卻是很明白了,她和皇帝之間再也回不去了,她們中間已經隔了無數(shù)個女人。 然而那些人都及不上羅致容這一個,她是她的表妹,皇帝為何還一口就答應了呢?因為羅致容更年輕更鮮活么? 羅致容看著傅青素有些怔怔的表情笑著道:“表姐,你別吃醋啦,進宮這許久,皇上就去了我那兒一次,你知道么,那天晚上皇上并沒有寵幸我?!?/br> 傅青素吃了一驚,她是真不知道。她雖然代掌鳳印,但彤史卻沒有讓她翻看過?!霸趺磿俊?/br> “你知道那晚皇上對我說什么了么?”羅致容道。 傅青素搖了搖頭。 “皇上說,納表姐入宮是情非得已,因為孝仁皇后的緣故,所以他才不得不點頭。而表姐你初到宮中肯定很害怕也很孤寂,所以才納了我,好讓我陪著你。”羅致容道。 傅青素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她的眼圈一下就紅了,“我,我……” 羅致容拉了拉傅青素的袖子道:“所以表姐,你別難過,也一定要抓住皇上的心,我從小就喜歡看戲,最喜歡的就是才子佳人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戲。我喜歡表姐,也喜歡皇上,你們兩人若能攜手白頭,就是我最高興的事兒啦?!?/br> 傅青素感動之余卻又有些擔心,“可是,阿容,那你怎么辦?” 羅致容聳聳肩道:“什么怎么辦?以后就盼著表姐和皇上能疼我一點兒,給我一個孩子我就心滿意足啦?!?/br> 傅青素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羅致容的手背,沒有答話。事實上有些事她對著羅致容也不好啟齒?;实蹧]有寵幸過羅致容,但對自己卻也沒什么特別的,他時常來文玉宮看四皇子,但也就只是那樣而已。 “表姐,你怎么啦?介意啦?”羅致容嘟嘴道,“表姐,我沒想怎么樣的,就是想著你懷孕不能伺候皇上的時候,我可以替你固寵啊?!?/br> 傅青素搖搖頭,“阿容,我沒那么小氣,只是覺得太委屈你了?!?/br> “我才不委屈呢。我是心甘情愿的?!绷_致容道,“從小我就最喜歡表姐了?!?/br> 羅致容委屈不委屈敬則則不知道,但她卻覺得有點兒傷心。狗皇帝早晨猴急了一番之后,轉身就把人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看來還是年少時的心上人更得他的心。 敬則則聽到華容說皇帝去了文玉宮用晚膳,早早地就讓人下了宮鑰,睡覺解百憂,睡著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92章 蘿卜甜 卻說沈沉回了勤政殿后,接到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朝廷征百越的軍隊大敗,傳回來的消息是,打仗沒死多少人,但瘴氣卻讓軍隊死傷過半,再遇到百越軍隊偷襲,所以慘敗而歸,幾乎十不存二。 勤政殿內氣氛很壓抑。沈沉將折子扔到一邊道:“你們說該怎么處置?” 顧青安在來時的路上已經跟張玉恒商量過了,他主管兵部,所以開口道:“皇上,臣以為當另選大將,謝新武已經被打得沒了心氣,何況如此大敗,主將必須得問罪?!?/br> “這是自然,至于怎么處置謝新武,你們幾個商議一下寫個條陳上來?!鄙虺恋溃傲磉x大將的話你們屬意誰?” 另一名閣臣陶令選道:“臣以為,百越不過纖芥之疾,卻勞師糜餉得不償失,臣還是當初那句話,當以撫納為主,選一個寬仁的巡撫前去撫勸,如此既不用使我朝兒郎遠死他鄉(xiāng),也能節(jié)約出錢糧來,今冬又是個寒冬,各省都報了雪災,都需要賑濟?!?/br> 張恒玉是支持顧青安的,打還是要打,只是要換人而已,所以聽得陶令選的話,自然要出來說兩句。 沈沉喝了口茶,靜靜地聽著也沒插話。 主戰(zhàn)主和的形成了兩派,各有掠桑最終也吵不出個結果來只能看向穩(wěn)坐釣魚臺的皇帝。 沈沉見他們停止了爭辯,這才開口道:“在百越用兵是為了朝廷練將和練兵,謝新武是當初朕點選的,的確太嫩了些,處置是要嚴懲的,但是性命還是可以留下的。若是當初沒出兵便罷了,但既然已經出兵,如今半道而廢,不僅百越,那周邊的其他小國只怕也會效仿百越,所以打還是要打的,但是不必急于進軍。你們再想想人選吧,看派誰去接替謝新武合適。” 眾臣聽了皇帝之言,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這還是得打,自然也就不能再違逆皇帝的心思,便都開始稱頌皇帝高瞻遠矚,卻非他們的淺見能比的。 沈沉擺了擺手,不愛聽這些不誠心的阿諛之詞。 顧青安想著皇帝說百越是為了練將,謝新武今年也不過而立,想來皇帝是要啟用新人,這不是連定西侯都從邊關退了回來了么?于是顧青安道:“臣以為定西侯的長子敬澤道可用。在西北時,他屢立戰(zhàn)功,但因為一直有定西侯壓著,所以不顯。” 沈沉垂眸不語。 不過顧青安提出的這個人選其他大學士卻沒人提出反對意見的,可見敬澤道確實是個好人選,就算他不濟,定西侯為了自己的兒子肯定也會傾囊相授。 “還有其他人選么?”沈沉問。 “臣以為任有安可以?!睆堄窈阋娀实鄞箚?,自然不能只給出一個人選來。 “任有安?”沈沉沒有印象。 “其人也曾是定西侯手下,如今還在西北任職,從以往的軍功折子看,頗有謀略?!睆堄窈愕?。 沈沉點了點頭,“你們再商議一下,最終擬個人選出來?!?/br> 這一番議事下來,月已經上了中天,沈沉賜了眾臣宵夜,自己卻沒什么胃口,許是議事太久,竟然有些胸悶頭疼。 卻說退出勤政殿后,張玉恒跟顧青安商議道:“謝新武的事情,青安你怎么看?” 顧青安沉吟了片刻,低聲道:“謝新武是孝仁皇后的表兄,這孝仁皇后剛走,帝后素來相得,皇上剛才的話是不是也是念在孝仁皇后的份上,所以……“ 張玉恒道:“這樣的慘敗,主將之責不可輕饒,按濾瞪蓖芬膊晃過?!?/br> 顧青安嘆息一聲,“但皇上的心思總要顧諒,只怕不宜太重?!?/br> 張玉恒重重地嘆息一聲,似乎有些惱怒,卻也知道皇帝這剛喪妻,自然是不好殺大表舅子的。其實景和帝登基后就很少殺大臣或者大將,有時候難免叫人覺得他太過寬仁了一些。 幾位大學士走后,沈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高世云來請他安置,他倒是想就這么躺下,著實是累了,但想到敬則則,還是決定去明光宮走一遭。雖說這么多年都沒有個動靜兒,要萬一有了卻沒記檔,敬則則鐵定要鬧死他。 明光宮的門兒是高世云叩開的,“怎么這么早就下鑰了?” 守門的牛小寶道:“是昭儀娘娘吩咐的,說是天兒太冷,看著又要下雪,叫咱們都早些睡。” “行了,你們下去吧,不用通報了,朕自己進去?!鄙虺琳f罷就大步往主屋去。 敬則則的屋子里還亮著燈,她的確是打算歇息了,可是女人家睡前的保養(yǎng)做下來一個時辰都不夠,她這會兒正穿著袍子坐在榻上,由著華容給她的腿上抹玉肌膏,還有一雙玉腳得額外重視。 腳后跟那塊兒因為著力,到了冬日即便不龜裂,也很容易粗糙翻皮,別說伺候皇帝了,就是自己的腳碰到自己的腿都覺得粗得硌人。 華容用特制的凝芝膏打著圈地在敬則則的腳上揉按,再細心地給她套上厚厚的棉襪。 敬則則才享受了一只腳,皇帝就推門進來了。 敬則則也不好單腳跳地下床給皇帝請安,只能坐著行了禮,“皇上怎么這個點兒了過來呀?” 沈沉沒動,只細細地打量敬則則,他沒怎么見過她這副模樣。敬則則平素保養(yǎng)的時候自然都是背著皇帝的,侍寢時這一套功夫就給省了,但事后卻得加倍彌補。尤其還有女人最細嫩處,更是用了敬氏不傳的秘方細加養(yǎng)護了的。她這半日功夫也就沒忙其他什么正事兒了。 此刻的敬則則披散著頭發(fā),一張臉顯得尤其的小,雪做的肌膚映著如云烏發(fā),不用別的顏色,就這樣仿佛就能凝結住歲月。 衣袍凌亂,一雙腿因為要抹潤膚膏,所以什么也沒著,就那么明目張膽地露在外面,明明暗暗間藏著些不能為人睹的妙處,腳指甲也沒涂丹蔻,粉粉嫩嫩的似春日的櫻花瓣。 腳很小,天然的玉足。 敬則則在皇帝漸漸粗重的呼吸里一把將被子拉了過來遮住了腿部。 沈沉在她身邊坐下,鼻子嗅了嗅,“好香,你在抹什么?” “就是些潤膚的膏子?!本磩t則從華容手里將凝芝膏接了過來,“我自己來,你先下去吧。” 沈沉則順手又從敬則則的手里將荔枝紅釉罐接過來,用里頭的玉勺剜了一勺玫瑰粉的半透明藥膏出來,“怎么用?” 敬則則只能拉著皇帝的手,教他給自己的腳揉按。皇帝倒是個好學生,一上手就會了,干得還很認真很仔細。 “皇上不是去文玉宮用晚膳了么,怎么沒留下?。俊本磩t則把下巴擱在膝蓋上問。 “朕若是留下了,明日還進得了明光宮的大門么?”沈沉笑著問。 因為隔得很近,近得敬則則足以看清皇帝眼瞼下的青色,他看來很疲憊,敬則則心想。有了這樣的念頭她也就顧不得吃醋了,何況吃醋的話說一句就夠了,多了惹人煩。她伸出手指摸了摸皇帝下眼瞼的青淤,“皇上很累。” 沈沉捉住敬則則的手道:“不僅累而且餓。”他在文玉宮壓根兒就沒怎么吃東西,只喝了一杯茶,后來忙著議事不覺得餓,現(xiàn)在看到敬則則卻有了食欲。 敬則則用奇怪地眼神看著皇帝。景和帝一向很講究養(yǎng)生的,酉時以后就不進食了的。“皇上今兒晚膳沒吃飽?”她覺得不能吧,總不會皇帝只顧著吃另一種rou去了吧? 敬則則瞇了迷眼睛。 沈沉敲了敬則則一個栗子,“想什么呢?” 敬則則摸了摸自己被敲疼的額頭,“那皇上想吃點兒什么呀?現(xiàn)在太晚了,也不好弄那些費工夫的東西,去內膳房叫么?” “不用折騰了,你這里有什么隨便吃點兒吧。”沈沉道。 敬則則托著下巴想了想,然后喚了華容進來嘀咕了幾句。沈沉沒聽清,他實在有些累,替敬則則穿上棉襪后,就在旁邊的榻上靠坐下去了閉上了眼睛小憩。 敬則則轉過屏風,換了身衣裳,雖然還是袍子,但里頭多了條白色輕容疊紗的撒腳褲,然后才轉到榻上跪坐著給皇帝揉起了太陽xue。 很快外面就有了動靜兒,華容端著托盤領著個小太監(jiān)進來擺碗筷。 “就擺在榻幾上吧?!本磩t則道。 沈沉睜開眼睛看了看,幾上就一碟看不出東西的粉末,一碟水靈靈的白蘿卜,沒了。 那蘿卜,再水靈也不過是蘿卜。 “雖然是大晚上不好費工夫,但你就給朕吃蘿卜?”沈沉佯怒道。 ”這可不是普通的蘿卜?!本磩t則道,“這是心里美蘿卜,京郊就那幾畝地產的最好吃,紅皮白瓤,rou質嫩得好似水梨,清甜潤桑,祛火理氣,皇上沒聽過么,蘿卜上街,藥鋪都不用開。” “是蘿卜上街,藥鋪停歇。”沈沉糾正敬則則道。 “看來街頭俗語,皇上比臣妾知道得多?!本磩t則不那么誠心地拍馬屁道。 “那碟子粉末是什么?”沈沉問。 “是花生粉,沒什么特別的,炒過的花生研碎了,不過還加了臣妾的秘制小碎菜?!?/br> 沈沉細細看了看,那碎菜是帶著微褐色的透明小丁,切得非常細,大約就蚊帳的縫隙那么大一塊兒?!斑@花生碎用來做什么的?”花生才引入本朝沒幾年,還沒怎么上百姓的餐桌,更不提皇帝的內膳房了,敬則則這倒是用上了。 沈沉自然是知道花生的,也吃過花生米,但是花生粉沒吃過,“這是用來蘸蘿卜的?” 敬則則給皇帝豎起了大拇指,“皇上真聰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