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這次的作戰(zhàn)計劃，就是這樣！”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昏黃的太陽蒸得整個托洛斯特區(qū)的血腥味飄了起來。即便是隔著一堵墻，馬赫也還是可以聞到這其中惡心的味道。

    當我們將人性剝離出來，放置在危險的烈日下炙烤時，得到的結(jié)果也并不會有什么意外。隨著匹西斯一聲令下，底下的眾人一片嘩然。對于使用巨人來奪回托洛斯特，將自己的命運交托在巨人手中的這種事情，眾人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抵觸。

    當然，這只是托詞而已，城墻上的馬赫可以看到下面眾人眼中的恐懼。他們，只是在僥幸，在僥幸巨人不會突破羅塞墻，只是攻獻托洛斯特，這樣，他們就不用去面對巨人，不用去死了！

    對于這種結(jié)果，馬赫是提前給匹西斯打了預防針的。匹西斯似乎也沒有多少意外，他淡淡的看了下面眾人一眼，繼續(xù)道：“接下來，在場的所有人，可以自行選擇自己的去留，而不會以叛逃罪名論處！”

    “什么？！”這話一出，本來喧嘩的士兵中瞬間寂靜了下來。

    “不過，我希望你們知道，如果我們奪不回托洛斯特，那么羅塞墻的被破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止癢一來，我們就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生存土地！這樣一來，可能，我們等不到巨人殺進希娜墻，全人類就會滅絕于爭奪稀缺生存資源的自相殘殺！想想你們的親人，朋友，想想你們的妻兒！如果你們真的想要他們走上絕路的話，那么就現(xiàn)在退出吧！這種時候，使用這個方案來奪回托洛斯特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如果……如果大家注定都是要死的話，那么就請大家，在這里，為了全人類的未來，去戰(zhàn)死吧！……”

    能坐上南部司令這個位置的匹西斯真的很有蠱惑人心的天賦，隨著他的演說，下面本來要蠢蠢欲動離開的人猶豫了，最終，雖然還是有一小部分人離開了隊伍，可是整個隊伍大部分的人卻留了下來。

    或許這就是為了所謂的牽絆吧？馬赫看著下面的眾人，可以感受到，他們身上，士氣這種東西已經(jīng)消失了，他們渾身彌漫著死意。當人類心存死志來和巨人做斗爭的話，那這場作戰(zhàn)的成功率，或許會大大提高吧？畢竟有句話叫什么來著？對，是哀兵必勝！

    想到此處，馬赫又是將目光轉(zhuǎn)到了艾倫身上：“怎么樣，艾倫，壓力大嗎？”

    “我……”艾倫看著馬赫的眼睛，本來想要回答必勝之類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有這種感覺就對了，這代表著你已經(jīng)開始思索自我，開始對認識自己了……記得之前的戰(zhàn)斗嗎？就是你變成巨人后和我的那次？”

    “那次是……”艾倫張口想要解釋，可直接被馬赫打斷了。

    “我不是要你解釋什么，而是想問你，真的可以控制這力量了嗎？”馬赫說著話，直接盯向了艾倫的雙眼：“這種時候，可真的是系你的命運和我們所有人類的命運于一身的戰(zhàn)斗啊，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我會盡力的！”艾倫掙扎著，說出這么一句話。

    “你看看，你也不敢說已經(jīng)完全控制了這種力量吧？這要我們怎么陪你執(zhí)行這個任務？雖然對于這個任務我很希望他成功，但是如果你變成巨人后……又失控了呢？”

    “我……我……”艾倫此時已經(jīng)被馬赫給問住了，他顫抖著身體，不由自主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瞳孔似乎此時都失去了焦距，整個人都陷入了恍惚的狀態(tài)。

    “馬赫！你不要這么逼艾倫了！”一旁時刻關注著這邊的三笠也注意到了艾倫的狀況。在她發(fā)現(xiàn)艾倫的異常后，直接沖了過來，想要把馬赫推開。

    可馬赫此時卻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反手直接卷住了三笠的手腕，和她角力了起來。

    說起來，馬赫也是很久沒有和三笠進行這樣的角力了，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三笠那纖細的胳膊中居然蘊含著如此龐大的力量！再加上馬赫之前和艾倫巨人戰(zhàn)斗后身體負荷有點大，這時候居然微微有點壓不住這個家伙的感覺！

    當然，角力的最后還是馬赫贏了，他畢竟占據(jù)著那所謂系統(tǒng)帶給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優(yōu)勢。三笠怎么說，也都還只是一個阿克曼，阿克曼也是人類。

    三笠……讓馬赫和艾倫說吧……這是艾倫必須要意識到的……”一旁的阿明這時候也跟了過來，將三笠拉開了去。

    三笠其實也只是關心艾倫而已，她也是知道馬赫這是為艾倫好，所以最后還是放棄了抵抗。

    “阿克曼，真特么都是群變態(tài)……”馬赫看著把阿明拉開的三笠，微微活動了一下手指，暗嘆了一聲，而后又是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艾倫。

    “我還是懷疑艾倫你到時會失控啊……”

    “不，我不會的，我不會失控的……我會盡力……”

    “呵……盡力，又是盡力……盡力并不代表著可以達到目標，我要的是絕對……”

    ……從始至終，馬赫都表現(xiàn)出了對艾倫變身后會失控這個看法的堅定。這其實也是馬赫利用了一個叛逆期中二少年思維的方式，不斷的否定他，讓他不斷的自我進行催眠式的心理肯定。雖然不確定這種做法到底有多少效果，但至少可以短時間內(nèi)將“失控”和“不失控”這兩個詞印在他意識中就可以了。

    “好吧，那么我退一步，假設，你有可能失控了……”

    “我不會……我不會失控！”

    “艾倫！你激動什么？我只是假設！”

    “馬赫，你……”雖然艾倫此時已經(jīng)處于憤怒的邊緣了，可是馬赫常年來經(jīng)營的大哥形象還是讓他壓制住了自己。

    “過來，你就權(quán)當聽我說一下不行嗎？我都已經(jīng)讓步了你還堅持什么？”馬赫自始至終都沒有發(fā)怒，而是很有耐心的說著，像是哄不聽話的小弟一般?！凹僭O你失控了，我們總得有個辦法吧？”

    “什么……什么辦法？”艾倫抬眼看著馬赫，目光中終于不再那么執(zhí)拗。

    “辦法就是，你回憶一下，直接對我發(fā)動進攻的時候，是什么感覺？什么體會？”馬赫也是思索了一下，緩緩開口。

    “感覺？”艾倫這時候也配合起了馬赫，正如馬赫說的，他已經(jīng)在這個問題上做出了讓步，現(xiàn)在兩人討論的是對失控這種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的預案。

    “那種感覺……很模糊……就像是……像是睡著做夢一樣……很溫暖，很……很舒服……”艾倫緩緩的說著，盡可能的配合著馬赫。

    “啊……這倒讓我想起來做夢的感覺了，尤其是做美夢的時候……”馬赫長長的舒了口氣。他一直想要將原著中艾倫化身巨人失控的那一段劇情給還原出來，但因為時間的問題，他一直想不起來。這時候聽到艾倫這么說了，他也終于是回憶起了一些細節(jié)?！澳敲矗@是否就代表著，如果你失控了，就是陷入到這種美夢中去了呢？”

    “可能……吧……”雖然語氣有點猶豫，但此時艾倫其實已經(jīng)肯定了馬赫的說法。

    “那么……如果要從美夢中脫離出來的方法，我想我也不用再跟你說了吧？這方面我倒是對你很有信心呢……”

    “從美夢中脫離出來的方法嗎？”艾倫這一次終于敢于和馬赫對上了目光。“我一定可以的！馬赫！你看好吧！我一定可以控制這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