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取拓跋牛人首級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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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牛人似乎遇到對手了。 在此之前,他從未聽說過趙攔江此人,斥候給出的情報極少,讓他對此人的了解極度匱乏。整個大明軍方,除了宇文天祿讓他有些忌憚外,拓跋牛人從未將其他人放在眼中,就連定北王薛懷那個縮頭烏龜也不例外。 然而一連三日攻城,除了射死了對方十幾名弩手之外,拓跋牛人在隱陽城并沒有討到任何便宜,相反倒是自己折損了將近兩千人。 隱陽城是一座古城,按軍事要塞的規(guī)格修建。數(shù)百年來,這座城池發(fā)生了無數(shù)次戰(zhàn)爭,但真正攻破這座城池的,不過只發(fā)生過一次。唯一一次,還是因為隱陽城內(nèi)訌,有人開城門投降。 趙攔江不是一般的難纏,北周軍派了數(shù)名“談判”高手前去罵戰(zhàn)挑釁,然而,每次靠近城墻外兩百步,就被一名白衣男子一箭射死,連開口罵人的機會都不給。這讓拓跋牛人懷疑趙攔江與烏龜王薛懷是否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隱陽城不過五千義從,還有不足兩萬征西軍,而北周軍有十?dāng)?shù)萬養(yǎng)精蓄銳的兵馬,軍力上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他不是沒有考慮過硬攻,可是城墻高聳,借助地利優(yōu)勢,弩可射三百步,箭可射百五十步。幾次強攻下來,最近也不過離護城河三十步。 他可是拓跋牛人,北周戰(zhàn)神,數(shù)十年來,攻城拔寨所向披靡,若由宇文天祿守城,他若撤退尚情有可原,但對方是趙攔江,這讓他無法忍受。 一將功成萬骨枯。 名將是用鮮血和枯骨做背書的,而不是讓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之人踩著上位的。 所以,拓跋牛人只能贏,不能退。 “是時候做些改變了?!蓖匕吓H说?。 他做出的改變,就是等待。 十幾萬大軍攻不進去,那就用圍城戰(zhàn)術(shù)。 如今是秋初,正是青黃不接,新糧未下,舊糧將近的時節(jié)。隱陽城以貿(mào)易為主,城外種糧不多,若控制住隱陽商道,不出三個月,這座城餓死鬼遍布,將不攻即破。 不過,北周軍這邊也有問題。 十萬兵馬,那就是十萬張嘴,北周軍穿越三百里橫斷山,來到這里,供應(yīng)線補給也是個問題,還好,他的副將馬自達親自負責(zé)糧草補給,這幾日來,建立了北周至隱陽城的運糧路線。 在等待期間,他還有件事要做,那就是先收拾隱陽十八城。只要將其他十八城拿下,可以大大緩解北周軍的補給問題。 圍城,不是最佳選擇,但卻是最有效的選擇。 不過,拓跋牛人也明白,北周軍擅長閃電戰(zhàn),尤其是騎兵優(yōu)勢明顯。而拓跋牛人指揮作戰(zhàn),也以正面戰(zhàn)為主,輔以各種騎兵sao擾,讓對手疲于奔命,然后逐個擊破,圍城攻城之戰(zhàn),并不是他們的特長。 這時,副將來報,“大元帥,我們在城北俘虜了六千兵馬。” 拓跋牛人聞言大喜,“真是天助我也!” …… “沒有動靜了?” 趙攔江、李傾城及白馬義從、征西軍的幾名將領(lǐng)站在城頭,見北周兵馬開始做防御工事,挖壕溝,搭營帳,顯然是做好了持久戰(zhàn)的準備。 李先忠眉頭緊皺,道,“其中 (本章未完,請翻頁) 恐怕有詐,拓跋牛人善用奇兵,恐怕他們也不愿意陷入持久戰(zhàn)?!?/br> “城內(nèi)糧草,還能支撐多久?” 李先忠道,“從去年起,李仙成便在城內(nèi)囤積糧草,都在白虎坊的良平倉內(nèi),我昨日清點過,共有四萬石,每人每日半斤,本可堅持三月,但如今城內(nèi)多了兩萬征西軍,恐怕最多堅持五十日?!?/br> 趙攔江道,“如此說來,我們倒要謝謝李仙成了。” 恐怕李仙成也沒有料到,他用來造反囤積的糧草,導(dǎo)致米價飛漲,本來惹得天怒人怨,在如今形勢下,卻幫了大忙。 趙攔江又道,“不必五十日,最多三十日,北周就會撤兵?!?/br> 李傾城訝道,“你怎得如此篤定?” 趙攔江并沒有回答。 在隱陽城外的山澗之中,宇文天祿與他談了一個時辰,將整個計劃告訴了他,而他要做的,便是拖住拓跋牛人,就算打不敗他,也要讓他陷入泥沼之中。 說完這些后,宇文天祿讓他做選擇。 是殺了他,為定州百姓報仇。 還是服從安排,守護大明百姓。 趙攔江曾經(jīng)有過一番掙扎,但最終理智戰(zhàn)勝了情感,他選擇了后者。 宇文天祿是仇人,但他是一名梟雄,不應(yīng)該如此窩囊的死去。 若要復(fù)仇,趁人之危,不是趙攔江的性格,他要在武道之上,堂堂正正的打敗他。更何況,如今天下形勢危急,他是一名軍人,必須要服從命令。 一切都如宇文天祿安排進行。 趙攔江奪回了隱陽城,成為代城主。 六萬隱陽百姓,還有兩萬征西軍的性命,都在他的肩頭,他感覺到了壓力。他的性命,他的人生,將于這座城緊密聯(lián)系在了一起。 當(dāng)游擊將軍時,他只需要執(zhí)行命令,奮勇殺敵即可。流浪江湖時,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在這里,他必須要對每個隱陽百姓負責(zé),對大明征西軍負責(zé)。 這時,一名義從來到李先忠面前,湊過去耳語了一番。 李先忠聞言臉色大怒,望了趙攔江一眼,欲言又止。 趙攔江有所察覺,道,“李將軍有話直說便是。” 李先忠道,“征西軍入城之后,缺乏約束,這幾日在城內(nèi)惹出了不少是非,昨夜,有幾名兵丁強行闖入民宅,非禮宅內(nèi)女子,被聞訊而來的百姓抓了起來,如今將近百人將白虎坊團團圍住要人?!?/br> 趙攔江聞言臉色陰沉。 這幾日抵御北周攻城,都是以白馬義從為主力。征西軍在逃亡途中,總兵梁遠志被俘,許多編制小隊都已大亂,這兩日來,他讓三名副將包大興、盧遠山、劉全茂對征西軍重新修整編制,卻沒有料到出了這檔子事。 如今隱陽被圍,百姓擔(dān)心受驚,若是再因為征西軍引發(fā)民怨,恐怕不等拓跋牛人動手,隱陽城便先亂了。 趙攔江道,“帶我去看看?!?/br> 趙攔江等人到白虎坊時,看到將近百名明軍手持兵刃,將一所民宅團團圍住,門口外,有十幾名白馬義從手持弩箭與之對峙。三名征西軍被五花大綁,口中塞著抹布,渾身血跡,顯然已遭到一頓毒打。 (本章未完,請翻頁) “快些把人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刀劍無眼!” “虧你們還是軍人,竟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若不處置這三人,我們隱陽人臉面何在?” “還臉面,沒有我們大明將士守衛(wèi),這隱陽城恐怕早已被北周踏破,寸草不生了!” “你們還要臉不要臉,若沒有我們白馬義從,你們恐怕都已成了拓跋牛人的刀下亡魂了!” 雙方七嘴八舌,群情激憤。 有百姓喊道,“殺了他們!” 一人舉起石頭,就要向被綁的一人頭頂上砸去,旁邊明軍見狀不干了,將箭對準那人,嗖的一聲,射了過去。 其余十幾名白馬義從也按下了弩簧。 嗖嗖嗖! 十幾枚弩箭射向了征西軍。 眼見就要出人命,忽然眾人面前一道人影閃動,雙手如摘瓜一般,將雙方的箭一個個摘了下來。 趙攔江將箭簇扔在了地上,厲聲道,“住手!” 這一聲怒喝中,用了些許真氣,震得眾人心神一蕩,不敢在動。等看清來人之后,白馬義從紛紛下跪,“見過城主!” 征西軍這邊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自誅殺李仙成,又率白馬義從偷襲北周軍,這幾日來,趙攔江在隱陽百姓及軍方心中樹立了極高的威望,他一出現(xiàn),所有人都放下了兵刃。 一名被綁的明軍見到眾人,對包大興喊道,“叔叔救我!” 此人姓包名順義,是風(fēng)字營主將包大興的侄子,仗著包大興的關(guān)系,在軍中飛揚跋扈,很是囂張。入隱陽后,他也不是安分的主兒,與兩名征西軍出去喝酒,在店中遇到一名女子,色`欲上頭,便打起了主意。 三人正要施暴,百姓聞訊而來,動起手來。隱陽人習(xí)武成風(fēng),對方又人多勢眾,三人不敵,被綁了起來。 包大興臉色陰沉,走上前去,隨手就是一巴掌,罵道,“你要作死嘛?” 那人道,“你打我`干嘛?” 包大興低聲道,“混賬東西,我打你是救你,給我閉嘴?!彼麃淼节w攔江身旁,低聲求情道,“趙將軍,此人是我侄兒,平日里缺乏管束,以至犯下大錯,念在我們同僚一場的份上,還請網(wǎng)開一面?!?/br> 趙攔江并沒有理他,來到包順義身前,問道,“無故sao擾百姓,強`暴婦女,按軍法,當(dāng)如何處置?” 包順義昂頭道,“我怎知道?” 趙攔江又問另外兩人,“你們來說?” 那兩人駭?shù)媚樕n白,牙關(guān)發(fā)抖,“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竟然說不出話來。 “傳令官!” 傳令官道,“按軍法當(dāng)斬?!?/br> “你們可有話說?” 包順義道,“我們這不沒進去嘛?沒進去,最多強`暴未遂!” 包大興哀求道,“趙將軍,他們?nèi)诉`反軍法,按理當(dāng)斬,可如今大敵當(dāng)前,念在三人是初犯,而且也未遂,不如讓他們戴罪立功,去城外殺敵!”說著,連給包順義使眼色。 包順義連道,“對對對!我知錯了,只要將軍給我一個機會,我取拓跋牛人首級前來請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