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縣府公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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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縣府立刻公布今歲入冬備盜的相關(guān)事宜,同時也委托祖舉負責向本地鄉(xiāng)紳籌備相關(guān)經(jīng)費,用以添置兵甲、馬匹和糧草。祖家莊是軍事世家,原本就儲備了一批相當可觀的兵甲、馬匹,只是這次規(guī)模非比往常,需要的物資自然少不了。正因為如此,在籌備到足夠經(jīng)費之后,便要采集良鐵、招募鐵匠加以鑄造兵甲。 往年入冬備盜,由縣府發(fā)起,各鄉(xiāng)、亭豪紳支持,縣府下?lián)芤徊糠皱X糧,而另外的大部分則倚靠豪紳的捐助。錢與糧大體上并不是用來購置兵甲,而是當做獎勵分發(fā)給所有響應(yīng)備盜的民壯,畢竟這年頭真正將道義的只有那些有一定經(jīng)濟條件或者曾經(jīng)有一定經(jīng)濟條件的人,廣大下層的平民百姓,無非還是圖一日兩餐溫飽。重賞之下方才能吊起大家的積極性,甚至一些窮苦人家,一家數(shù)口,就盼著備盜期間領(lǐng)一份功勞錢糧來過年關(guān)。 今年備盜籌備比往年還算晚上一段時間,但令支縣鬧出那么大的胡賊動靜,著實讓許多人擔心了一把??h府的告示一出,多少讓一些大戶人家安心了一些。想必每年捐贈的錢糧,捐贈多少能博得一份名譽,要是讓盜賊、胡人給劫走了,指不準損失會有多大。 陳縣君是名義上的備盜發(fā)起人,往年則多是由本縣幾個豪族輪流主持詳細事務(wù)。 去年已經(jīng)由祖家出面主持過備盜,但今年情況特殊,祖舉在與陳縣君商議之后,表示今歲備盜事務(wù)也應(yīng)由祖家來受累。 關(guān)于向各鄉(xiāng)各亭籌備捐贈物資之事,祖家一如往常輕車熟路的來安排,分派族中幾位還算有頭有臉的叔伯到各大姓家中登門拜訪。而采集鐵石、冶煉兵甲之事,因為往常幾乎很少涉及,故而是曾專門進行一番商討和計劃。 在這件事上,祖昭并沒有過多的插嘴,只是提供了一個新型甲胄的鍛造方式。他決定一改傳統(tǒng)的鎖甲、鱗甲、鐺甲等制作工藝繁復(fù)并且防御能力并不理想的甲具,而是采用更為先進、制作方式更為簡單的板甲。不過他早就料到鑄造護甲肯定有諸多限制,此次招募義兵,所缺的還是兵器,盔甲等物必然不會普及到普通義兵身上。 之所以還是在這個時候提出板甲的鍛造設(shè)計,畢竟這種新型的甲胄還需要一段時間實踐檢驗,方才能使之更為成熟實用。畢竟祖昭他自己不是太懂鍛造,對板甲也只是一個概念上的認識,具體還需要慢慢摸索。 祖舉考慮到鑄造甲胄數(shù)量有限,于是并沒有太考究祖昭提供的板甲設(shè)計,完全交由祖昭來負責處理鑄甲一事。至于鍛造兵刃,祖家莊本就有幾位鐵匠,則以本莊鐵匠為主,招募而來的鐵匠為輔,限期一個月內(nèi)時間鑄造三百把各式兵刃。 同樣在這天下午,祖昭還專程去了一趟安陽亭,邀請張家兄弟二人出來商談?wù)心剂x兵之事。張遠、張預(yù)兩兄弟畢竟是參與過令支縣討賊之事,平日里也都經(jīng)常相聚西河橋練馬,絕對可以算作是自己人。哪怕張遠、張預(yù)兩兄弟在性子上各有一些浮躁,但總是能辦實事。 安陽亭張家同是大戶人家,早上在聽說縣府公布今年備盜消息后,張家上下也少不了為這件事cao心。大戶人家有時候擔心的不是捐贈多少,更重要的是如何維護大戶人家的顏面,此等每年縣中大事,各豪族士紳都會拋頭露面,豈能不辦得更體面一些。 祖昭來到西河橋鎮(zhèn)子上,于往日經(jīng)常喝酒的酒肆跟張遠、張預(yù)兩兄弟碰了面,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同行的還有一位張家宗親,按輩分是張遠的叔叔。見面后一番介紹,才知道對方名叫張奇,是張家直系三房的長子,往日在家族中打理一些馬場、賬務(wù)之類的事務(wù),還是一個有話語權(quán)的張家長輩。 張奇的年齡比祖昭年長約有十來歲,不過他卻知道祖昭是祖家大公子,因此也不敢當著面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來。彼此落座之后,先飲了一杯溫酒,這才談起正事。 “聽聞大公子剛才郡里回來,傳聞劉太守不幸蒙難,不知眼下郡府可是什么情形?”張奇此番前來,就是奉家族長輩之命,來找祖昭打探了一下郡府到底亂成什么樣子,以及郡府之亂與今歲備盜是否有什么特殊關(guān)聯(lián)。 “如今太守大人蒙難,孫長史也不幸傷重不治,郡府亂得不成樣子,暫由南部都尉代理軍務(wù),平剛縣縣府代理政務(wù)。只是,前景不容樂觀。因為此次行刺郡府的刺客,與之前令支縣賊患同出一路?!弊嬲褯]打算把文丑的話說出來,畢竟文丑是信任自己,方才暗中提示,若是把這話傳得太廣,恐怕會引起郡中的更加混亂。 “三叔,早先我跟阿預(yù)同往令支縣,那幫賊子有備而來,又兼之勾結(jié)胡人,勢必是要鬧出一場大動靜,若非祖公子與我等先行破之,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總之,現(xiàn)在郡府又出了如此慘事,不用多想,這伙賊人接下來又會有更大的動作。”張遠附和著祖昭的話說道。 “原來如此……”張奇一副若有所思之態(tài),緩緩點了點頭。 “此次邀文義兄前來,正是為了商討如何應(yīng)對郡中即將發(fā)生的變局。郡內(nèi)之賊或許無妨,但境外胡人則不得不防?!弊嬲燕嵵仄涫碌恼f道。 聽完祖昭的話,張奇不是愚笨之人,心中當然是明白祖昭內(nèi)在的意思。 他年紀雖然比祖昭大,但到底是正值年輕力盛的階段,同樣懷有幾分“干大事”的野心。哪怕他對眼下郡內(nèi)發(fā)生的情況遠遠沒有祖昭了解的那么透徹和洞悉,然而單憑自己的預(yù)感,也深知此次就是一次“干大事”的絕佳時機。 “祖公子,聽聞此次縣府公布今歲備盜,與以往大有不同。貴莊似乎正在為此事籌備更多的兵甲,不知是否屬實?”張奇試探的問道。 鑄造兵甲之事如今還沒有正式對外公布,不過祖家已經(jīng)開始四處招募工匠并采集良鐵,這個消息多多少少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畢竟私鑄兵器是極大的事情,換作早些年,那絕對能引起州府乃至朝廷的重視。好在此次由縣府出面打了一個頭,再加上郡府發(fā)生如此重大的事故,招募義兵加強今歲備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是因此次事故重大,再者縣庫連連失修,故陳縣君委托我等祖家代為修鑄一部分兵器。今歲備盜,需民壯甚多,兵器怕是不夠盡用。而備盜之后,所剩兵刃,盡歸縣庫?!辈还軓埰媸鞘裁匆馑?,祖昭依舊還是保持著幾分警惕,不愿過多言論,尤其涉及到留人口實之事,自然而然要更加慎重三分。 張奇緩緩點了點頭,臉色有幾分淡笑,對祖昭這樣的回答多有不滿。 “那此次祖公子專程前來,想必不是為了籌募錢糧一事,具體需要我們安陽亭做些什么?”他索性把話說的更直接明朗一些。 “畢竟今歲備盜,與往常大有不同。早先在下與文義兄長、阿預(yù)兄弟同在西河橋練馬,也算是為備盜一事提前做好準備。除此之外,之前前往令支縣討賊,文義兄長與阿預(yù)兄弟更是鼎力相助。故而,備盜之后如何調(diào)整本縣防務(wù),在下是想專程與文義兄長商議一番?!?/br> “祖公子意下如何?”張遠正聲問道。 “在下以為,今歲備盜,至少需要募集八百余壯士,方才能戍衛(wèi)縣鄰。”祖昭從容而言。 “八百余人?需要如此之多?”不等張遠驚訝,張奇先聲奪人的詫異道。 “是啊,是啊,據(jù)說郡府守衛(wèi)也才只有五百余人,本郡各地邊軍合計不過兩千余人。盧龍塞的駐軍怕是連兩千人都不到?!睆堫A(yù)連忙跟著說道。 往年各縣備盜,無非是招募兩三百人即可,哪怕是胡賊猖獗,最多也就五百足矣。要知道,八百人的備盜隊伍甚至都可以主動出擊剿賊,而不是固守縣垣。除此之外,往年三五百人的備盜,一個月就需要消耗很多錢糧,現(xiàn)在人數(shù)翻倍,這錢糧又該從何而來?各大戶人家可不會心甘情愿付出這么多的捐贈。 “今時非比往日,連郡府都罹難,更何況我等邊境小縣?反正此次募集義士備盜,照例遵循往常,只要風頭一過,本縣亦可回復(fù)舊制??扇羰谴舜钨\勢眾大,一旦遭遇,一切為時過晚,所以我們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弊嬲颜Z氣篤定的說道。 “若是這么說,倒也在情在理。”張遠緩緩點了點頭,他相信祖昭此次專程來找自己,又希望今歲備盜招募足夠八百人,肯定是有其道理。 “既然縣君大人已經(jīng)同意,那眼下只要其他鄉(xiāng)鎮(zhèn)沒有異議,我安陽亭必然亦是全力支持的。”張奇語氣很緩慢的說道,給人的感覺放佛弦外有音。 “過幾日,我阿公會與陳縣君在縣府舉行今歲備盜的集會,借機向全縣父老告知目前郡中情況,也好讓全縣父老能先有一個大致了解。希望文義兄長與安陽亭其他長輩們,屆時能到場參與?!弊嬲延值馈?/br> “一定一定?!睆堖h、張奇、張預(yù)等人鄭重答應(yīng)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