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以一敵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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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天崩地裂,我的刀鋒都不會動搖半寸。哪怕云毀星沉,也休想染指我守護的世界。 正文 血一般的燈光渲染了仙王大殿。殿外戈戟森嚴(yán),交錯的兵刃將一地月光破碎,映射著他尊貴的身影。高高端坐于萬刃所鑄的王座之上,他是一位冷血又殘暴的君王。輕蔑的俯視著王座下,自不量力的入侵者,如同斷了牙齒的雄獅,僅剩下一雙比牙齒更銳利的雙目,與他對視。 “哈哈哈,趙啻賢,沒想到你會陷入我軍重圍吧!跪到我的跟前,親吻我腳邊的塵土,我會饒你一命!”厄赤羅法爾陰冷地笑著,那笑聲壓根便不像是他。 “我確實沒想到,堂堂仙王座當(dāng)代君王原來也盡會些下三濫的手段?!壁w啻賢以同樣陰冷的口吻答道。 厄赤羅法爾的拳頭攥緊了,一字一頓地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赤紅的雙目將趙啻賢緊緊鎖死,似兩團凝固了的火。 “什么意思你自己更清楚吧。對手無寸鐵的女子下手,對兒時的摯友下手,這就是你王座戰(zhàn)士的作風(fēng)嗎?”趙啻賢洪亮的吼聲,響徹了整個大殿。如法官落下判錘般雄渾有力,令厄赤羅法爾如受了雷擊一般,整個人哆嗦兩下。 “你,你怎么會……” “當(dāng)你的刀刃與我交鋒,我便全知道了。厄赤羅法爾,馬上到我面前來向所有被侵略的星球認(rèn)罪,我會饒你一命。”趙啻賢平靜地回答道。明明聲音低得嚇人,卻仿佛在一瞬間貫穿了距離與空間的阻隔,如一柄利劍般,刺入厄赤羅法爾的心中。 “放肆!” 厄赤羅法爾只覺得一股惱怒涌上腦腔之中。他頓時站起,怒容如惡狼般猙獰可怕:“你所有將士的命全部攥在我的手中,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馬上全部變成眾矢之的!”威脅的話語癲狂而無力。趙啻賢只是把他們當(dāng)做蛛絲般拂去,仍由它們飄過自己的視野,掠過自己的耳邊。厄赤羅司只是在他的一旁默默地站著,沒有阻止,也沒有助紂為虐。 但趙啻賢知道,那雙純凈透明的眼中,分明是鐫刻著戰(zhàn)爭的傷痕,凝華著渴望和平的目光。 你也不想看到事態(tài)這樣發(fā)展嗎? 那到底是為什么? “不過,要想我對你的部下免去一死,也不是不可以。” 話鋒一轉(zhuǎn),厄赤羅法爾的眼中閃過一絲目光。復(fù)雜而簡單,一如他本身一樣。趙啻賢的雙目也愈發(fā)地將他盯緊,握著啻之龍刃的右手,不自覺地攥出一層汗來。 “趙哥!別相信他的詭計!不要管我們,和他拼了,拼了!”遠處被長戟壓倒在地上的葉冉大吼著,不顧吶喊之時污臟的血液從口中倒灌出來,染紅了雪白的牙齒。他卻是在笑著,笑得無比恐怖,一向可愛的他此刻顯得如同厲鬼一般:“生是藍星人,死是地球鬼!趙哥,下輩子再做兄弟!” “團長,不要管我們!和他拼了!” “把他從王座上面捅下來!” 霎時間,將士們?yōu)l死前氣壯山河的誓言此起彼伏。戰(zhàn)馬都驚慌得焦躁不安,紛紛向后退卻而去??謶忠猜拥搅讼杀鴤兊纳砩?,他們用顫抖的雙手端著槍,頂在倒地戰(zhàn)士們的頭顱上,生怕這些重傷到已經(jīng)連呼吸都難以為繼的敵人會突然哪根筋搭錯撲起來,和自己同歸于盡。 “你的條件是什么?” 沉寂。話語一出,便仿佛打開了沉寂的魔盒,向周圍擴散出去,瞬間令全場只剩下弱如游絲的呼吸斷斷續(xù)續(xù)。 經(jīng)由剛剛能量波的猛烈沖擊,趙啻賢渾身都已是炭土一般焦黑,燒焦的地方比比皆是,灰塵與渣滓浮在涌出的鮮血表面,令人觸目驚心。 只有那雙棕褐色棕褐色的眼睛,純凈,透明,猶如裝著整片天穹的寧靜。 “久聞你勇猛無雙,率領(lǐng)的帝龍獨立團更是一支勁旅。我現(xiàn)在就抽調(diào)一千名精兵,若是你攔不住他們,那么抱歉,你就只能看著你的部下被戳成血蜂窩了!哈哈哈哈!一千名戰(zhàn)士,你敢與此一戰(zhàn)嗎?”厄赤羅法爾瘋狂地笑著,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結(jié)果。 別說是掛著如此重的傷勢,即使是全盛狀態(tài)下的爆啟,能以一敵千的強者又能有幾個? “我同意?!?/br> 出人意料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依舊是那般平靜,依舊是那樣清晰。厄赤羅司瞪大了雙目,眼珠不由得聚焦在這個來自地球的年輕人身上;澤沙爾眼淚未干,猶止不住地一滴接一滴再一次淌出眼眶;一直苦苦掙扎著的葉冉停止抖動了,只是仰躺在地,望著深邃的天空,吞吐著冰冷干澀的空氣。 “什么?”厄赤羅法爾再一次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仿佛面前不是重傷的敵人,而是一頭昂首而立的巨龍。 “盡管放你的一千名戰(zhàn)士過來吧,我給你統(tǒng)統(tǒng)殺個片甲不留!”趙啻賢站起來了。他伸展開雙臂,抖落一地焦黑的炭跡,鎧甲噼啪閃爍著藍色電弧,在他的大幅度動作下又裂開一道微小的豁口。他伸出左手五指,刺在胸甲上,硬生生地將表面那一層燒焦了的外部鎧甲撕下! 變得脆弱無比的炭殼頓時支離破碎!焦黑色分崩離析,重新露出烏亮的鎧甲! 湛藍的光紋閃爍,似重新燃起的火,將戰(zhàn)意點亮! 身為輔佐了三代仙王的祭司兼丞相,厄赤羅司非常明白這樣做的利與弊。強行拆離鎧甲受損的部分或許會在短時間內(nèi)提升鎧甲的戰(zhàn)斗力,但由于鎧甲與身體連接為一體,這樣做無疑也會令身體的負(fù)擔(dān)變得空前巨大,使用得時間越長,便越會令各器官超負(fù)荷運作——最后,就是在無比痛苦中死去! 即使是厄赤羅法爾本人,也是無比震驚。 這真的是一個地球人可以做到的嗎?他們不過才開啟星際時代二百六七十年而已,這樣一個明明是靠著運氣崛起的種族,為什么在我的面前都…… 不可能!絕不可能! “告訴你!只需要我一個手勢,他們便會沖過去把你和你的同伴處死!”厄赤羅法爾指著趙啻賢的鼻子大吼道,雙目中充溢著血絲,這吼聲明明歇斯底里,卻又能從中尋出一絲畏懼? “有多少來多少,可不要在半路上嚇得屁滾尿流摔倒了才掃興!” “一千個戰(zhàn)士足矣把你殺個片甲不留!你這是個紙老虎而已!” “這句話也同樣送給你!” “混蛋!”咆哮聲再一次在大殿中激蕩而起。厄赤羅法爾氣得根根毛發(fā)豎立,咬緊的上下牙關(guān)仿佛是恨不得從趙啻賢脖子上咬下一塊rou一般咯吱作響。 “光說不練假把式,讓我看看你到底幾斤幾兩!”利劍出鞘了。滅魂王刃橘黃色的刀刃于漆黑的大殿之中瑩瑩放光,雜糅著銀月的微芒。沉重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趙啻賢回頭看去,數(shù)不清的仙兵陣型森嚴(yán)緊密,如一排又一排的鐵塔般,已然沉沉地向這邊碾壓過來。 充滿鮮血的軍號聲從地平線下升起,軍靴踏地恍若雷鳴。 他們踏著由遍地戰(zhàn)俘與騎士們所讓出的大道,舉起軍旗,整個軍陣向趙啻賢發(fā)起了沖鋒! 厄赤羅法爾別有心機,說著是條件而已,實則卻是上刑。 這殘忍的刑罰名為千軍刑,可以追溯到十億多年前第四次星際大戰(zhàn)時期的仙王座割據(jù)時代,由于各割據(jù)勢力間經(jīng)常相互發(fā)動兼并戰(zhàn)爭,俘獲高等軍官也成了見怪不怪的事情。當(dāng)行刑時刻到達時,將軍級別的戰(zhàn)俘便會被逼到懸崖處,獨自面對一千名全副武裝的戰(zhàn)士的圍攻,直至被逼下懸崖,或者被軍團生生殺死。 而此刻,他對趙啻賢施加以此刑罰也意在表明,星際聯(lián)軍,或者說衛(wèi)世軍的進攻終將會落得個將軍也被俘獲的下場! 趙啻賢也同樣向著他們發(fā)起沖鋒了。面對二十多桿銀光晃晃的長槊,趙啻賢并沒有顯出絲毫的懼色。他只知道,停下是地獄,向前還是地獄…… 但那又怎么樣?停下與向前,我選擇向前! “唰!” 啻之龍刃揮動,破風(fēng)聲清亮爽快。只聽噼啪幾聲輕響,足矣用來當(dāng)做杠桿的堅固槍桿瞬間被一刀兩段。尚有余勢的斷桿繼續(xù)向前刺去,趙啻賢順勢往桿上一踩,借著二十多個仙兵提桿的力,直接躍向高空! 仙兵們震驚了,無一例外都向空中看去。他們看到,借著自由落體的余勢,那柄厚而有力的刀刃裹挾起一層漆黑的能量,在趙啻賢的大力揮動下脫離出刀鋒,如天上之洪一般猛撲向下方密密麻麻的仙兵! “嘭——” 漆黑的月牙落地,熱浪扭曲了周圍的空氣。這一擊的威力相對于趙啻賢全盛狀態(tài)來講當(dāng)然如同九牛一毛,可是掃在普通的仙兵精銳上,也是毀滅性的打擊。能量觸到鎧甲,瞬間發(fā)生巨大的爆炸。強悍的沖擊波將前幾排的仙兵整個掀飛,慘叫與哀嚎不絕于耳。硝煙散去,已然只剩遍地斷肢與殘尸。只是沒死透的個別幾個仙兵從死人堆中爬出,竭力扭動著身體,每一次扭動,肢體斷裂處都會噴射出殷紅的鮮血! “哧?!?/br> 哀嚎并沒有延續(xù)多長時間。趙啻賢旋即麻利地將其一刀斬下頭顱,繼續(xù)攜起啻之龍刃,向前方殺去。 “七十九個。”厄赤羅法爾面不改色地替他數(shù)著,心中更是不以為然。區(qū)區(qū)強弩之末,能支持多久? 再說趙啻賢,已然一路沖殺到了仙兵的陣列之中。一路上所遇仙兵多持長武器,近戰(zhàn)起來頗不靈活,直接被一刀結(jié)果。前幾排的長矛兵倒下了,后方持著軍刀的仙兵旋即填補上去,冰冷的盾牌羅列出一道銅墻鐵壁,勢要擋下趙啻賢前進的腳步。然而,壯士的雄心又豈是盾牌能攔截得下的? 只見趙啻賢身子往后一仰,便避開斬向自己上盤的幾柄利刃。與此同時,壓低的身體也使得下盤更加穩(wěn)固。仙兵沒反應(yīng)過來,匆匆前邁的腳絆在趙啻賢的腿上直接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便向前摔去。趙啻賢趁勢奪過那面盾牌,又往上一刺,啻之龍刃直接從那仙兵的心口插入,又從背后探出,將他整個人刺穿! 其他仙兵明顯注意到了這個來勢洶洶的家伙,在他奪盾殺敵的瞬間便團團包圍上來,向他揮出鋒銳的軍刀。趙啻賢又怎會任由其宰割?奪取的盾牌往上一擋架,便將這一擊死死地抵擋住。 一擊,兩擊尚可,然而十多柄利刃黑壓壓地一層疊一層,卻像厚重的陰云一般堆在盾上,壓力成倍地增長,幾乎要令人喘不過起來。低了,低了,本就是體力不支的趙啻賢看上去更是無力抵擋十多人的圍攻,被數(shù)不清的軍刀壓得越來越低…… “喝啊啊啊??!”突然,只聽軍中傳來一聲沉悶的咆哮,盾牌居然逆著刀刃的強壓被趙啻賢單臂擎起!條條光紋亮得刺眼,煞白的光輝讓人打心底里畏懼!是能核過充,趙啻賢在這種身體狀況下居然還開啟了能核過充! 萬蟻噬心也無法形容……那究竟是怎樣的苦痛? 十多個仙兵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壓力擊飛出去,只見趙啻賢高高躍向半空,瞅準(zhǔn)面前的仙兵斬出刀刃! “唰——”鮮血四濺,模糊了他的側(cè)臉。緊隨其后的仙兵又蜂擁上來,對他施加以如雨點般的劈斬刺擊。劇痛雖然令趙啻賢忍受著極大的負(fù)荷,卻也令他變得非常清醒。向左,向右,俯身,躲閃仙兵頻頻的進攻在他的面前顯得易如反掌,手中啻之龍刃跟隨著身體躲閃的動作揮出,每一刀落下,都有一個仙兵一命嗚呼。 一百四十四個。厄赤羅法爾繼續(xù)默默數(shù)著,他知道對方的盡數(shù)。鎧甲時代,以一敵百確實也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猛士。然而,每增加一名敵人,難度便會成倍地提升。幸免于千軍刑者,古來至今,從未有人能破此極刑。 仿佛是另一個時空,趙啻賢與整支軍隊的較量,仍然在繼續(xù)。說時遲,那時快,正當(dāng)趙啻賢勢如破竹之時,一桿明晃晃的長槍自仙兵陣列后方刺出,扎在那面盾上。比雷龍槍穿透力更強的破甲槊頓時將盾牌一整個擊爛,直沖他的心口而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并沒有令趙啻賢慌亂,他棄開盾牌,側(cè)身抓住那柄長槊,兩腳一蹬,沖著持槊仙兵的位置撲去。手持沉重的長器,仙兵哪能躲閃得開?當(dāng)即被趙啻賢一刀封喉。厄赤羅法爾心中一驚,因為他看到,趙啻賢的能核正如核彈一般迅速地裂變,變得更亮,更刺眼…… “龍嘯弒!” 那是歇斯底里的吶喊,幾乎要將整個嗓子扯斷。只見一朵蒼白的曇花騰空而起,盛放,迸發(fā)出絕美的光華。趙啻賢于花蕊中央持刀而升起,如浴火重生的戰(zhàn)神一般,威武莊嚴(yán)。 二百四十五個…… 三百一十個…… 四百七十七個…… 黝黑的身影仍在不屈地抗?fàn)?。仿佛那顆黝黑的心臟一直在釋放出無窮無盡的能量。 難道他真的是從古至今逆轉(zhuǎn)極刑的第一人?厄赤羅法爾的心中咯噔地響了一下,一股打心底而起的敬意油然而生。為了戰(zhàn)友,為了同伴,為了所愛之人,即使面對千軍萬馬也勇往直前,這是怎樣的覺悟與信念,才能支撐起不敗的身軀? 可他是你的敵人。 一個陰森,可怕的聲音突然自心底而起。仿佛淋淋的鮮血,令人觸目驚心。 這是什么? 不,不重要,趙啻賢是我的敵人! 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弱血色,悄然游走于厄赤羅法爾赤紅的雙瞳。他抬起手,沖外面那剩下的五百余名仙兵使了個手勢。精銳們當(dāng)然明白了。 趙啻賢還在浴血拼殺著,一桿銀白精亮的狙擊槍悄然舉起,瞄準(zhǔn)了鎧甲下,那顆正在鼓動著的心臟…… “砰。” 嗯?我這是? 看不見心口的創(chuàng)傷。看不見,鮮血的流淌,看不見……你的臉龐。 “趙啻賢,趙啻賢!” 也聽不見澤沙爾撕心裂肺的吶喊聲。 醒醒,醒醒啊…… 月光將碩大創(chuàng)口的創(chuàng)口通透,灑下一地殷紅。 趙啻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