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家庭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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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早上不被太陽曬醒,李白慕從手提箱中取出了床簾,這是昨晚趙冬梅買回來的,叮囑李白慕到了學(xué)校一定要把這個裝上。 只要上床把簾子一拉,李白慕在宿舍內(nèi)就等于有了一個私人空間,多舒服! 果然,還是家里人考慮的周全,看著自己床鋪,李白慕滿意的點點頭。 一旁的劉詠開看著得意洋洋的李白慕,劉詠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學(xué)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大學(xué)第二天,是軍訓(xùn)日。所有的同學(xué)早早地到了換上了不太合身的軍訓(xùn)服,來到了東方紅廣場下的cao場邊集合。軍訓(xùn)教官讓班長先點名。20人的男生隊伍里缺了1個人。班長劉水核查了后,跟軍訓(xùn)教官匯報“報告!男生20人,實到19人!李白慕缺席!” 軍訓(xùn)教官非常嚴厲,高聲質(zhì)問班長“李白慕請假了嗎?” “報告!李白慕?jīng)]有請假!我這就去宿舍查看!”班長劉水是北方人,眉宇英氣十足,聲音洪亮。 在昨晚舉行的法律系大一新生的班干部公開公平公正友誼爭奪賽中,劉水成功地擊敗了一位競爭對手,拿下了班長的席位。 “速度找回來!罰他下午加站軍姿一小時!”軍訓(xùn)教官說。 “是!”劉水又是一聲響亮的回答。 不遠處的,管理學(xué)院的軍訓(xùn)隊伍里。劉詠開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李白慕缺席軍訓(xùn)的消息。這個李白慕不簡單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學(xué)生,軍訓(xùn)第一天就敢不請假就缺席軍訓(xùn)。不會此刻正在某個網(wǎng)吧里玩游戲吧,他也想去看看這個李白慕在搞什么鬼? 于是,劉詠開佯裝中暑,倒在了地上。身旁的同學(xué)剛站了不到十分鐘軍姿,還沒流汗。軍訓(xùn)教官安排兩個身材削瘦的同學(xué)攙扶劉詠開回宿舍休息??粗鴦⒃侀_離去的身影,軍訓(xùn)教官一個勁地搖頭說“現(xiàn)在的學(xué)生,光知道學(xué)習(xí),不知道鍛煉身體,身體素質(zhì)也太差了?!?/br> 兩個同學(xué)走后,劉詠開立刻起了床。他在李白慕的床上和書桌下翻了翻。沒查出任何蛛絲馬跡。劉詠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上心李白慕的事。對于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劉詠開自己給自己的解釋就是軍訓(xùn)不好玩,只是找個別的事玩玩而已。 突然,劉詠開心生一計。他嘴角上揚,神秘地笑了起來。 劉詠開換了一身休閑服,離開宿舍,坐上公交車。公交車駛過橘子洲大橋后往西,在撈刀河邊一個安置小區(qū)停了下來。沒錯,劉詠開來到的是李白慕家。他 從女朋友熊小鴿那里得知,熊小鴿家對門就是李白慕家。 劉詠開心中的那一計是假裝關(guān)心李白慕,告知李白慕父母,上學(xué)第一天李白慕就缺課,沒有參加軍訓(xùn)。然后,嘿嘿,就等著看好戲,李白慕說不定會被父母狠狠地批評一頓。 到了李白慕家樓道口,劉詠開聽到一陣吵鬧聲。聲音是從李白慕家傳出來的。他加快步伐上樓。李白慕家門沒關(guān),里面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李白慕的父親李寶鋼正吼著什么,手里拿著一個玻璃杯,用力地朝電視機砸去??拷锹涞哪桥_不常開的電視機,發(fā)出了一聲悶響,屏幕應(yīng)聲裂了。 李白慕奶奶抱著李寶鋼的腰,不停地哭著說“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哦?!?/br> 不遠處,李白慕的母親趙冬梅坐在廁所門邊的小椅子上抱著李白慕的大腿,不停地哭泣。她的衣服被撕開了好幾個口子,臉上有淤青,手臂在流血。一旁還站了一個在勸架的阿姨,劉詠開認出了那個阿姨,是女朋友熊小鴿的母親。 劉詠開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狀況。他站在門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原本想懲罰李白慕的計劃看來是落空了。 突然,李寶鋼抓起餐桌的邊緣,準備掀翻餐桌。帶著憤怒和哭腔喊著“這日子沒法過了!干脆都別過了!你已經(jīng)是有夫之婦了!去見那姓阮的,你要不要臉!” 劉詠開一個健步?jīng)_上去,摁住了餐桌。他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酒味,問“叔叔,你喝酒了呀?怎么大早上就鬧起來了。” 李白慕看到劉詠開,問“你怎么來了?” 劉詠開回了一句“開學(xué)第一天你就逃課,不參加軍訓(xùn)。我作為你的室友,當然是來找你回去上課呀!”來之前,劉詠開可不是這樣想的哦! 李寶鋼看到兒子的同學(xué)來了,酒醒了一點。他坐下來,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餐桌,長嘆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妻子趙冬梅去長沙周邊一個縣城望城參加老同學(xué)聚會,一夜未歸。后半夜,李寶鋼給妻子打電話,說可以去接她回家。妻子在電話那頭吞吞吐吐地說不用了,第二天早上她就會回家。李寶鋼不放心,再打電話過去,電話已經(jīng)撥不通了,顯示已關(guān)機。李寶鋼忐忑不安,擔心了一晚上。凌晨六點,李寶鋼早早地收了車回家,在小區(qū)門口一直徘徊,等著妻子回家。 七點不到,妻子果然回家了,但是,身邊多了個送她回來的男子,妻子的老同學(xué)阮冬青。 這阮冬青可不簡單,他可是妻子的初戀呀!李寶鋼忍著脾氣打發(fā)走阮冬青,把妻子喊進了家,然后,一個在家里喝起了悶酒,一邊喝酒,一邊胡思亂想,想著妻子跟阮冬青昨晚一夜未歸,肯定做了對不起自己的茍且之事。喝多了,脾氣就上來了,失手打了妻子,砸了家。 這,可是趙冬梅第一次挨老公李寶鋼的打。 聽到隔壁咂得乒乒乓乓響,趙冬梅的好朋友,也是老鄰居,熊小鴿的母親廖詩梅趕緊跑過來勸架??磮鲎右呀?jīng)收不住了,廖詩梅立刻打電話把李白慕給喊了回來。 “寶鋼,你看你們鬧的哪一出呀?這么多年的夫妻了。為了個外人傷了自家的和氣?!绷卧娒泛眯膭窦堋K幌嘈炮w冬梅會做出格的事。多年的好姐妹,趙冬梅一心一意在照顧這個家,不可能是個腳踏兩只船的人。 “你讓她自己說!她昨晚不回家,是干嘛去了?!”李寶鋼依舊不依不饒。 “如果這段婚姻,還需要我來自證清白。我無法可說。我不解釋!”結(jié)婚20多年,趙冬梅頭一回遭遇家暴,心里實在是窩火,而且還是個莫須有的罪名。她不愿意做過多的解釋。 “你看看!你看看!不說,肯定是心里有鬼!昨晚,他們兩個肯定是在哪個賓館里睡覺!丟人呀!” 趙冬梅越是不說,李寶鋼越是覺得她心里有鬼。 “冬梅,你就說出來。昨晚同學(xué)聚會后,你都干了什么吧?!绷卧娒氛f。 “能干嘛!什么都沒干!”趙冬梅還在哭。 “爸,你就相信媽一回吧?!崩畎啄诫y過地說。 “那,為什么他今天早上送你回家?”李寶鋼問。 “同學(xué)一場,送一下,不可以嗎?他是我同學(xué)!不是我仇人!”趙冬梅回答。 這場鬧劇,最終在李寶鋼的道歉下收了場。 回學(xué)校的路上,李白慕一言不發(fā)。劉詠開像個保鏢跟在他身后,也沒說什么。 當天下午,頂著大太陽,李白慕被罰多站了一個小時的軍姿。劉詠開同樣沒有好果子吃,送藥的同學(xué)發(fā)現(xiàn)他不在宿舍,報告給了軍訓(xùn)教官,軍訓(xùn)教官也罰劉詠開多站了一個小時的軍姿。兩人站到差點真的中暑,暈倒在草地上。 晚上,李白慕回家洗澡,因為早上的事情,家里面的氣氛顯得有些僵硬,李寶剛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半響沒有進門,趙冬梅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洗完澡后,他也沒有參加班級的聚會。而是早早地回了宿舍,睡了。劉詠開睡前,借著皎潔的月光,看到李白慕的側(cè)臉,李白慕的眉頭微皺,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夢中折磨李白慕似的。 那一刻,劉詠開的內(nèi)心,不知道為何,也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