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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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了,我卻依然不敢信。 心中有個聲音頑固地對我說:這不是事實,要相信她。 我決定暗中調(diào)查。 第一個詢問對象,是李師傅。我知道他停車的位置,也知道他總會提早很長時間來等廉河銘,他也知道我在河銘公司上班,這便有了又一次“偶遇”的機(jī)會。 第二次在車庫里碰見我,李師傅主動跟我打招呼。我裝著跟上次一樣,是出貨回來碰巧經(jīng)過,裝出一副快要累倒的樣子,靠上一根柱子,點了根煙抽起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辛苦了啊,小伙子。”李師傅說。 “哎,出一趟貨可折騰了?!蔽夜首鞅г?,“真佩服您,能開這么多年的車?!?/br> 他笑得兩眼瞇起來。 “您是什么時候開始當(dāng)廉總的司機(jī)的?”我開始問。 他臉上洋溢出一絲得意:“我呀,已經(jīng)給廉先生開了好些年的車了?!?/br> “是嗎?那可真不容易。都聽人說,廉總……呃,脾氣好像有點大,您能對付得了他,可真是有一套?!?/br> “哈哈……”李師傅笑著直搖頭,“我可對付不了廉先生,他可兇了,翻臉的時候真是嚇人,我可一丁點兒都不敢惹了他?!?/br> “廉總他……他對誰都這么兇嗎?” “也不是……”李師傅搖搖頭,輕聲念叨。 他本沒打算繼續(xù)往下說,見我一臉好奇地盯著他,便解釋道:“其實廉先生這么些年,也是很不容易的,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才有了今天。這吃過苦的人啊,就算日子好了,也總記得吃苦的時候。那時候旁人瞧不起他,沒人幫他,現(xiàn)在有人幫了,他也不信了,只當(dāng)靠近他的人都是為了錢財。他身邊又一直沒個可心的人陪伴,慢慢地性格變得極端了,脾氣也變得暴躁了?!?/br>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也真是覺得奇怪,廉總今年得有四十一了吧,這么多年了,他怎么也沒娶妻生子???我記得,廉總四十大壽的生日宴上,不是有個美女跟在一旁么?” 李師傅想了片刻:“哦,你是說賴小姐???”說完他“呵”地一聲笑起來。 “怎么,廉總沒看上?” 他止住笑,然后搖搖頭,沒有回答我賴盈莎的何去何從,而是說了句:“廉先生啊,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結(jié)婚的。” 這話倒讓我吃驚:“為什么?” 李師傅目光閃了閃,笑得有些不自然:“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我猜的而已?!?/br> 他在回避? 我只好換一個話題:“您,一直以來都是專門給廉總當(dāng)司機(jī)的嗎?” “差不多是吧?!?/br> “您沒有給宋先生開過車嗎?” “怎么這么問?我記得宋先生好像是沒有司機(jī)的,他年輕,有精神頭兒,都是自己開。” 看來在我受傷當(dāng)晚,雅林和廉河銘就已經(jīng)有了交集了。 “您對宋先生也這么了解???”我開始把話題往宋琪身上扯。 “沒有沒有,接觸得不多。不過,宋先生的脾氣可就好太多了,而且,他是廉先生最信任的人,幫廉先生和公司做了很多事。廉先生不容易相信人,難得有宋先生這么一個可靠的?!?/br> “我原來好像聽說過,廉總打算收他做義子,有這回事嗎?” “有啊,呵呵,那時候廉先生的確是這么打算的。這么些年,廉先生無兒無女,這么大的公司,將來總得有人繼承嘛?!?/br> “可是后來好像就再沒聽說過這個傳聞了?!?/br> “呵呵,這個事情嘛……”李師傅欲言又止。 我便更是好奇:“這事……怎么了?” 李師傅瞇起眼睛笑起來,歪著腦袋端詳著我:“小伙子,你還真是有好奇心咧!” 他又一次回避了我的問題,并稱廉河銘要來了,得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迅速結(jié)束了這場談話。 我本想詢問廉河銘食言不再收宋琪做義子的原因,我想知道這是否與雅林有關(guān),卻沒能得到答案。 李師傅很謹(jǐn)慎,他回避了我兩次。看來我想知道的事,是他們刻意隱藏的秘密。從他那里,應(yīng)是無法問出更多了。 *** 除李師傅之外,我還能打聽的對象,就是宋琪。 進(jìn)河銘公司后,我還未跟他碰過面,但要制造機(jī)會碰到他,并不是難事。公司有幾個非常重要的客戶,偶爾需要我們組跑一些單子。那些單子數(shù)額極大,怕出差錯,每次都會安排一個高層跟隨,有時候輪不過來,宋琪也會親自來。我一般只需安排好人手,并不親自去,所以一次都沒跟高層同行過。這樣的單子還會有,總有機(jī)會遇上宋琪。 兩周后,我等來了一個機(jī)會。那天,在我確定宋琪會來后,便找了個由頭,代替本來排著這班的組員跑了一趟。 宋琪依舊和從前一樣,一身筆挺的西裝,一頭整潔的頭發(fā),顯得意氣風(fēng)發(fā)。 他認(rèn)出我時,略微吃驚,估計是這才想起,河銘公司里已經(jīng)有了我這么一個人存在。 但公務(wù)為重,他一句多余的寒暄都沒有,直截開始了行程。一路上,他除了向我確認(rèn)接下來的流程和注意事項,其余時間都在分秒必爭地閱讀文件。宋琪對待工作的兢兢業(yè)業(yè)在公司里頗有口碑,我今天也算是親眼目睹了。和對方高層碰頭,交涉,檢驗貨物,辦手續(xù),整個過程,不管是業(yè)務(wù)熟練度,還是待人接物的種種細(xì)節(jié),宋琪都做得堪稱完美,完全稱得上他在公司里的地位。 回程路上,宋琪略顯疲憊,我看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便建議先找個飯館飽餐一頓。時間已來到晚飯點兒,宋琪便同意了。 進(jìn)了飯館,點完菜后,我又跟服務(wù)員說來兩杯酒,宋琪立刻拒絕:“酒就不喝了,吃完我還得回去處理點兒事?!?/br> “天都黑了,還回去工作???” “嗨,每天都是那些事兒?!彼嘈σ宦?。 “就喝一杯如何?我敬你。也不耽誤?!?/br> 宋琪有些猶豫。 “這么久了,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br> 他感到奇怪:“感謝我什么?” “要不是你幫忙,我哪有這么好的工作機(jī)會?!?/br> 宋琪看著我,遲疑了片刻,然后他笑了:“呵,小事一樁。” 飯菜端上來后,宋琪盡可能快地吃,連我敬他的酒都一口喝下。他急著回去工作,看來這頓飯不會吃太久。 我只好主動打開僵局:“你每天都這么忙嗎?” “差不多吧。”他一邊吞咽一邊回答。 “當(dāng)頭兒可真不容易,太辛苦了?!?/br> 他笑笑,本沒打算回答什么,但發(fā)現(xiàn)我還沒動筷子,便問:“你怎么不吃???” 我也不想跟他兜圈子了,他不是個閑人,沒有功夫像李師傅那樣同我閑聊。于是我略微夸張地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他當(dāng)然看明白了,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澳阌惺裁丛捯f嗎?” 我吞吞吐吐起來:“呃……突然說這個……有點兒唐突……” 宋琪看了我一眼,等待我說下去。 “其實……最近聽到一些傳言?!?/br> “什么傳言?” “說……你和……和雅林……好像分手了……” 宋琪手中的筷子驟然停住,嘴里的咀嚼也慢了下來。他微低著頭,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抬眉看了我一眼,淡然一笑道:“這都過去好一陣子了?!?/br> “什么時候的事?”我追問。 “你這么有興趣?”他眼里果然透出了懷疑。 我不知該說什么好,只好實話實說,“我……有點擔(dān)心,你們會不會……是因為我……” “不是。”他回答得斬釘截鐵,“如果你是擔(dān)心這個,完全沒有必要,跟你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br> “是嗎?”我長呼了一口氣,表現(xiàn)出放下心來的樣子。但我的疑問遠(yuǎn)不止如此,我想要聽到真正的緣由:“那……” 我沒把話問完整,但宋琪知道我想問什么。不過這回他遲疑了,沒有立刻回答,手中握著的筷子不自覺地在碗中輕輕地翻攪。然后,他自嘲似的一笑:“如果我說我是被甩的,你會不會看我笑話?” “怎么會呢!”我馬上否定,繼而,又陷入了深思,嘴里輕聲地又念了一遍,“怎么會呢……” “怎么不會?”他臉上依舊帶笑,“難道海冰認(rèn)為我很有魅力,女孩兒都該喜歡嗎?” 這話倒是把我逗笑了,沒想到一貫嚴(yán)肅的宋琪竟會拿自己說笑。 他看似輕松,但他從前對雅林那般好,不可能不痛不癢,這是在我面前撐門面吧。 “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又問。 宋琪看著我,意味深長地反問:“海冰,你覺得,你了解雅林嗎?” “……” 這問題,我還真不會答。 我沉默了,而宋琪也沒有等我回答,他繼續(xù)吃飯,神色平靜如初。 “可是……”片刻后,我接著說,“她是為了你才來平城的呀?!?/br> 宋琪咀嚼著,抬眼注視著我,似乎在思考什么。咽下口中的食物后,他問:“她告訴你的?” “難道……不是嗎?” “對,沒錯?!?/br> “那……她怎么會……” 他笑著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然后,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人,是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