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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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瞬間就啞然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其實,我這話說得挺過分的,是在把罪魁禍?zhǔn)淄砩弦?,很有殺傷力。我不想刺傷他,但我沒得選,只有這個理由,他會信。 氣氛變得很尷尬,他把臉轉(zhuǎn)開了,用力捏著茶杯,神情顯得十分痛苦。 這時宋琪對我說:“雅林,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店門口在打海鮮廣告,走,我們?nèi)ヌ粢恍┬迈r的。” 宋琪是在幫我們解圍,想給我們一個緩沖的時間,我就跟著他出了包間。 他把我?guī)У斤堭^門口,問我:“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我本來是不用瞞著宋琪的,他或許可以理解我,但我不確定他會不會把真相告訴廉校長,為了萬無一失,只好連他一起騙。于是我假裝不愿回答,選擇了默認。 沒想到宋琪信以為真后,竟開始勸導(dǎo)我:“其實,你擔(dān)心的那個問題,并不是不能解決的,如果只是因為這樣就放棄,那太可惜了。你是不是有點,太死腦筋?” 我很驚訝,他居然勸我跟你和好。我好半天都沒答出話,他還想繼續(xù)勸,但剛說了幾個字,我們就聽到了從包間里傳出來的說話聲。 那是廉校長的聲音,聽起來很憤怒,似乎是在跟人吵架。我急忙往回走,透過包間的玻璃窗,看到他拿著電話,漲紅了臉在大聲罵人。他怒氣沖天的,聲音大得我站在門口都能聽見。我聽見了他罵的那些話,我聽出來,他是在罵你! 我嚇了一跳,真沒想到他會認為是你對我動手動腳、意圖不軌,才害得我害怕你。他不僅想錯了,還打電話去質(zhì)問你,還發(fā)了那么大的脾氣,什么要整死你之類的話都說出口了! 我不敢闖進去阻止他,那樣你在電話那頭會聽到,我只能默默地等他罵完。直到他終于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我,才掛斷了電話。 “你做什么!”我氣不打一處來,推開門就質(zhì)問他。 可他一點兒懊悔都沒有:“雅林,別再幫這混賬東西說話了,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護著他做什么!” “他怎么了?他對我有多好我最清楚!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他!” “我知道你喜歡他,但你不要沖昏了頭,你都不知道他剛才說了些什么!” 廉校長這個人一向很偏激,很固執(zhí),無論我怎么告訴他你沒有對不起我,他都不信,把你說得好可惡。我實在沒轍了,只好直接問他:“那你想怎樣?” “我得給那混賬點兒顏色瞧瞧!” 他說那話時,眼睛里都泛著兇光,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賴盈莎的遭遇。有了前車之鑒,我心里立刻敲起了警鐘。 于是我咬著牙,狠狠地對他說:“你聽著,我不許你動他!你要敢動他,我一輩子都不認你!” *** 那是我對廉校長說過的最狠的話了。到現(xiàn)在我都清楚地記得,他聽到那句話時整張臉都僵了的樣子。 那天,到頭來我們根本沒能在一起吃上一頓飯,最后鬧得不歡而散,我就一個人回去了。我是很氣他,但我不擔(dān)心他真會對你做什么,我話都說到那份兒上了,他是不敢的。雖然一直以來我都把他當(dāng)父親對待,但從來沒有叫過他,他嘴上不說,心里是很期待的。 比起擔(dān)心他會做什么,我其實更擔(dān)心你會來找我。他罵你的話一定讓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讓你以為我在他面前編造了謊言。我怕你萬一氣不過,跑來找我理論,就想好了一套說辭,能讓你相信,他罵你是我慫恿的。反正你都那么恨我了,也不在乎多這么一個由頭。 只是我千算萬算,卻徹底沒算到,就在那天晚上,他真的對你下手了! 你突然跑到學(xué)校來找我時,眼神像冰一樣冷酷,我當(dāng)即就產(chǎn)生了很不祥的預(yù)感。然后你說出了發(fā)生的事,我真是太震驚了!我想不通他怎么會對你下殺手,明明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就不怕殺了你我會悲痛欲絕嗎? 為了不讓你生疑,我只能先把這件事認下來,把事先編好的謊話說給你聽。 如果不是我,這仇,你一定會馬上以牙還牙討回去的是吧?可你再氣憤,也只是給了我一個耳光,僅此而已。 你已經(jīng)恨我恨到骨子里了吧,這樣也好,你就再也不會回頭了。可是……可是我很清楚,你恨我也沒有用了,你一定會替張進報仇,這件事情,完不了了…… *** 我倒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好半天都站不起來,直到幾個學(xué)生見我遲遲不回去,跟出來發(fā)現(xiàn)了我,才把我扶起來。 我沒再回去上課,直接去了河銘公司找廉校長。 他看到我時,只是微微地吃驚,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站在門口一句話都沒說,只用質(zhì)問的眼神看著他。 他似乎猜到了我會來,也猜到了我為什么來,走到我跟前對我說:“這么快就知道了,他跟你告狀了吧?!?/br> “你沒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他的神情很從容:“這件事沒法瞞你,我?guī)闳ヒ娨粋€人?!?/br> 他開著車把我?guī)У揭患野儇浬虉鲩T口,把車停好后,沒有急著下車,而是打了個電話,要求跟對方見面,說我們一會兒就進去。然后他放下手機,長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對我說:“又要提起……那件事了……你別想太多,啊。” 我知道那件事指什么,最難啟齒的事,還能有哪件? “你知道的,我們一直在調(diào)查下藥的兇手,把長慧那個包間里的人全都盤問了一遍。當(dāng)時有個人很可疑,在我們剛開始盤問的時候就離開平城不知去向了。那人本來不在我們的盤問對象里,但他突然失蹤,引起了我的懷疑。我叫小宋去找他,結(jié)果都打聽到了那人老家,還是找不著。我們只好暫時放棄這條線索,托了個線人繼續(xù)留意著。這件事一直沒有頭緒,本以為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真相了,誰知天無絕人之路,突然就有了轉(zhuǎn)機。就在昨天傍晚散了以后,小宋剛從飯店先一步走,我就接到了線人的電話,說那人居然回平城了!我當(dāng)即就去找了他,他就在這家百貨商場打工。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知道當(dāng)晚下藥的事!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見他,讓他告訴你真相!” 我跟著廉校長進到商場地下的倉庫,有個大約三十歲的搬運工正在搬東西。他看見我們來了,停下了手里的活兒。廉校長直截了當(dāng)?shù)貙λf:“你把昨天對我說過的話,一五一十再對她說一遍?!?/br> 那人點點頭,開始了講述:“我叫余晨,以前在長慧上過班,跟著杜經(jīng)理干。我在長慧的圈子里不算年輕,但因為人老實,好欺負,他們都不管我叫哥,就叫小晨。廉老板辦大壽的那天晚上,我們也收到了請?zhí)蠹乙粔K兒去了。廉老板來敬酒時,我們輪著去敬,每個人都敬了一杯。但有個人在底下坐了很久,最后才磨磨蹭蹭地去敬。那個人叫冷海冰,我們都叫他海哥。我當(dāng)時敬完酒都回到座位上了,發(fā)現(xiàn)他還沒去排隊,就好奇多觀察了兩眼。只見他端著一杯酒放在桌子底下,好像在琢磨什么。我更是覺得奇怪,就偷偷盯著他看,發(fā)現(xiàn)他正在往酒里放一種白色粉末,而且放完后,就把那杯酒端去敬廉老板了。我從來都是不敢惹事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不敢聲張。海哥平時對我挺好的,我沒必要暴露他,反正他也沒注意到我,就干脆當(dāng)做沒看見得了。沒想到廉老板一直揪著這茬兒,這一年多都在尋我來著。我現(xiàn)在也不跟著杜經(jīng)理干了,廉老板也答應(yīng)了不會暴露我,也就有一說一了?!?/br> 那人提到你的名字時,我全身都在冒冷汗。廉校長為什么突然要置你于死地,我總算是聽到答案了,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下藥害了我們的人,是你啊! 他剛說完我就反問:“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說的是實話?” “這……”那人遲疑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廉校長,“都過去一年多了,現(xiàn)在哪兒找證據(jù)去呀?我只是把我看到的說出來而已。” “那我問你,為什么就你看見了?你坐在哪兒,他坐在哪兒?” “那天我正好坐在他右邊,所以看見了?!?/br> “那他左邊還有人吧,那人怎么沒看見?” “這……太久了,我也不記得他左邊坐了誰?!彼嗣X袋,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哦,是這樣,他有個好哥們兒,那哥們兒叫張進,我們叫他進哥,他們每次都坐一起的,他左邊坐的肯定就是進哥?!?/br> “那他為什么要對廉老板下藥?” “這我就不清楚了,會不會,是杜經(jīng)理的意思?” “你既然知道這些,又與你無關(guān),那你為什么在那之后就失蹤了?” “嗨,我不是失蹤了,我是回老家了。我早就不想跟著杜經(jīng)理干了,你不知道,他們干的好多都不是正經(jīng)事兒!我膽子小,歲數(shù)也不小了,老家的媳婦兒也要生娃了,就干脆走人了。” “可我們?nèi)ツ憷霞颐髅鳑]找著你呀!” “這個,我昨天已經(jīng)跟廉老板解釋過了,我是上門女婿,回的不是自己家,是媳婦兒家,隔壁村兒,十幾里遠呢!” “那你怎么又突然在這時候回來了?” “當(dāng)然是回來掙錢呀。前些日子我兒子得了一場病,錢都花光了,就托以前的哥們兒幫我在這兒找了個活兒干。我也沒想到,剛回來就被廉老板知道了。我現(xiàn)在又不靠杜經(jīng)理賞飯吃,廉老板又得罪不起,就只好實話實說了?!?/br> 我問完了所有能想到的疑點,但那個小晨前前后后說得完全沒有漏洞。估計廉校長早就盤問過這些了,所以才會那么確信兇手就是你,才會恨得要親手殺你! 我問完了話,廉校長就放他走了。但即便小晨說得頭頭是道,我也還是無法相信這是真的,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是什么樣的人,什么事你會做,什么不會,我心里有數(shù),我是絕對不會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