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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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了?我在這里的日子很快活。比起被那些臭流氓強(qiáng)|jian,來這里的,還有不少是知書達(dá)理,懂得憐香惜玉的上層人士,不知好了多少倍。離開平城又能怎么樣?換一個地方,就能更好嗎?我不會再去當(dāng)護(hù)士了,別的也不會,做什么還不都是一樣?在這里干,對我來說,同樣是一次新的開始,我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裝扮,還可以幫鐘姐掙到錢,報答她的恩情。” “你是認(rèn)真的嗎?你真的不是被逼的,是自愿的?” “呵呵……你以為我是受了脅迫,想要幫我脫離苦海嗎?”蘇也笑起來,“我說了,我不需要你幫我什么,你只要別跟廉河銘告密,放我一條生路,我就謝天謝地了?!?/br> “蘇也,你知道你這樣,易軻有多著急嗎?你就不能考慮考慮他,離開這里嗎?” 蘇也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默默走到窗邊:“那你就告訴他,蘇也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再也不存在了。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人,叫月季,請他不要混為一談。蘇也從前認(rèn)識的人,愛過的,負(fù)過的,都和我沒有關(guān)系了,請他不要再以我的熟人自居?!?/br> “你真的要對他這么決絕?你明明可以給他一個機(jī)會的?!?/br> “海冰,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彼纳袂橐琅f平靜,“我是一個罪人,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我知道,羅雅林就算這次沒死,她也活不長了。我不怨恨廉河銘對我的報復(fù),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蘇也,就當(dāng)是給她陪葬了吧。你可以這樣想,其實(shí)你沒有把我送去坐牢,就已經(jīng)是便宜我了?!?/br> 望著蘇也已經(jīng)看淡一切的模樣,我終于理解她為什么能那樣無動于衷地對我講述那些事了。而同時,我也意識到,她是真的已經(jīng)放下了過去的一切,包括曾經(jīng)對我的情感——所以,我不可能還能說服她了。 我不再試圖去改變她的想法,但我還有別的事要問她。我也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鄭重地問:“那,現(xiàn)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實(shí)話,你當(dāng)時,到底是不是有意的?” 她見我一臉認(rèn)真,反而微微一笑:“原來你還在糾結(jié)這件事?這重要嗎?我說不是,你就信?或者我說是,你就要去跟廉河銘告密嗎?” 我緩了一口氣,平靜地對她說:“蘇也,你知道雅林醒來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嗎?她昏迷了許多天,就剩那么一口氣,剛有了一點(diǎn)意識,連話都說不出來,就在廉河銘面前替你求情?!?/br> “替我求情?”蘇也驚訝之余,又有些懷疑,“她為什么要替我求情?我不是害她的兇手嗎?況且,廉河銘并沒有對我手下留情?!?/br> “雅林當(dāng)時病得太重,說完那幾句話就又不省人事了,廉河銘恐怕只是被迫答應(yīng),并沒有照做。但是雅林確實(shí)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她相信你不是故意的,還在警方來調(diào)查的時候?yàn)槟阕髯C,說你只是不小心把藥袋碰到了地上,撿起來的時候弄反了而已?!?/br> “把藥袋碰到地上?她這么說的?”蘇也一臉疑惑。 “怎么?不是這樣嗎?” “哼……虧她想得出來,我從來沒把藥袋碰到地上去過?!?/br> 蘇也的話讓我震驚萬分,難道雅林作證時說的那些,和后來重新對我說過的,全都是假的? “那那天究竟怎么回事?”我更加急于想要得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蘇也把背靠在窗臺上,不緊不慢地問我:“你知道那天我和羅雅林談了什么嗎?她怎么和你說的?” “你們談話了?她沒告訴我,她只說你是因?yàn)樾那椴缓貌懦鲥e的。” “心情不好?”她不屑地笑笑,“沒錯,我當(dāng)然心情不好。她把你和張進(jìn)害得那么慘,你卻還一門心思在她身上,我想不通,更不甘心,還想跟她理論一番。那天正好有機(jī)會,我就去了。病房里只有她一個人,我拉著臉,她就知道我來的目的。可我還沒說什么,她卻先問我:‘蘇也,你上次說張進(jìn)不見了,能不能告訴我,他有可能會去哪些地方,我們派人去找他?!?/br> ‘哼!找他?你們找他做什么?趕盡殺絕嗎?’ ‘我們不會害他的,那真的是一場誤會?!?/br> 她的樣子看起來很無辜,但那種樣子騙得了你,可騙不了我。我才不會給她辯駁的空間,反問道:‘那你攀上高枝兒一腳踹了海冰也是一場誤會?’ 她就好半天都不說話,也不敢看我。 這不明擺著無可辯駁嗎?假惺惺裝可憐,我一看就來氣:‘你少跟我來這套,我可不吃!你找張進(jìn)為了什么?彌補(bǔ)嗎?你不覺得你該彌補(bǔ)彌補(bǔ)海冰嗎?海冰可沒有失蹤!張進(jìn)出事以后他是怎么過來的你知道嗎?’ 她還是不看我,卻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很喜歡……海冰嗎?’ ‘住口!海冰兩個字你不配提!’ 我態(tài)度很兇,她和我說話唯唯諾諾的,但她卻很關(guān)心我和你的關(guān)系,接著問:‘那你會永遠(yuǎn)對他好嗎?’ ‘我當(dāng)然會對他好!我才不會像你這樣勢利!’ ‘我說的是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會變嗎?’ ‘對,永遠(yuǎn)都不變!’ ‘就算他心里裝著別人?’ ‘對,就算他永遠(yuǎn)記著你!’ ‘好,希望你記住這些話。’ ‘你什么意思?’ 她居然笑了:‘你怕什么?反正我也活不了多少年,既然你永遠(yuǎn)不會變心,總能等到那一天的。只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忘了今天說過的話?!?/br> ‘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啊,趁有生之年腳踩兩條船!’ ‘不,我不會跟海冰在一起,我又不能陪他一輩子,不如不開始的好?!?/br> 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心機(jī)的女人甩了你,還把自己說得跟圣人似的:‘這種好聽的話你還是留著去騙男人吧!說得好像你是為了他好,其實(shí)你正是因?yàn)槊婚L,熬不到男人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才直接找了一個成功老男人吧!’ 她就一句話都沒再說了。直到我給她換完藥離開病房,我再罵她什么,她都沒有再回一句。 我當(dāng)時真覺得這個女人太可恨了,就是死了也不可惜。那一瞬間,我腦子里真的閃過那個可怕的念頭,真的想過要她死,我甚至知道怎么能輕而易舉地弄死她。我當(dāng)時腦子亂得很,恨得牙癢癢,根本不記得是怎么給她換的藥了。我確實(shí)在一瞬間產(chǎn)生過要她死的想法,但我還沒有打定主意真那么做。發(fā)現(xiàn)她被輸錯藥的時候,我也一樣吃驚,甚至問過自己是不是故意的??墒?,那個瞬間我究竟看沒看到那袋藥的編號,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糾纏這件事了,你要是覺得我是故意的,還想讓我補(bǔ)償她什么,你說,我照做,就算要我去自首,我也去。但我很肯定,我沒有把藥袋碰到地上去過,那是她瞎編的。至于她為什么要編這種故事來替我說情,你得去問她?!?/br> 我的眼眶在不知不覺中紅了,腦中閃現(xiàn)出雅林剛醒來時,用盡最后一點(diǎn)力氣向廉河銘求情的一幕。原來她竭盡全力地保蘇也,要廉河銘不追究,編故事替她作證,還要我答應(yīng)她不記恨,并不是因?yàn)樗^的相信蘇也,而全都是為了我!全都是為了將來,還能有個對我好的人存在! 可是雅林,你可知道,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替代你! *** 蘇也見我眼眶濕潤,淡淡一笑:“看來你知道,她為什么要說謊?!?/br> “是,既然你還記得她說了什么,也能猜到了吧。” “你不會想說,她是為你考慮吧?她會對你好?” “蘇也,你不了解她。她對我的好,只有我最清楚?!?/br> “那她當(dāng)初又為什么要離開你?還那么害你?” “她沒有害過我。過去發(fā)生了很多事,很多不能公開的事,許多人都誤解了她。雖然那些隱情我不能說,但我可以告訴你,她是我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善良的人。” 蘇也漠然地看著我,幾分不屑道:“善良?既然你用了這個詞,我也不反駁。只不過,在我看來,善良是一種奢侈品。只有當(dāng)一個人擁有得很多,超出了自己的需求,才會把多出來的施舍給別人,這才變成了做善事。許多慈善家不都是如此嗎?羅雅林很幸運(yùn),她有一個有權(quán)有勢又寵她的干爹,還有一個一心一意愛著她的你,物質(zhì)和精神全都滿足了,施舍一些好處給別人,也不奇怪吧?!?/br> 我沉默了一會兒,回應(yīng)她道:“蘇也,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到雅林時,她阻止了你自殺的事嗎?那時候的她,還一無所有,但無論是那時,還是現(xiàn)在,她始終如一。” 蘇也望著我認(rèn)真的眼神,久久都沒有回答。 “你說雅林很幸運(yùn),其實(shí)你也一樣?!蔽矣窒肫鹨纵V來,加了一句,“你只是一直不愿回頭去看那個在等你的人,即便是今天,他也沒有放棄過你,你想重新活過,也該重新認(rèn)識他一次。” 她笑笑不說話,呆站了一會兒,朝我走了兩步,站到了我跟前。 但就在她正要開口時,突然一聲巨大的響動傳了過來—— 包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我猛地回頭去看—— 廉河銘正兇神惡煞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