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靜
書迷正在閱讀:末日后的游戲世界、我在東京當劍仙、一億寵妻:總裁輕點寵、絕色生梟、我真的是個有錢人、伊本毒物見你封喉、LOL:我真是聯(lián)盟職業(yè)選手、渣到你欲罷不能[快穿]、在情敵面前A變O后我懷孕了、兇案X體驗
半夜三點。 被干燥的空氣攛掇起來的我,撓了撓汗津津的腦袋,迷迷糊糊的爬下床找水喝,幾口涼水下肚,些許的涼意使我清醒了很多,轉(zhuǎn)頭看著四周,瘦子和胡子依然言而有信的奮戰(zhàn)在各自的游戲中,光線微弱的宿舍里,只有他倆的頭盔指示燈微弱的閃著熒光,我搖著頭笑了笑這倆活寶,轉(zhuǎn)頭看向阿六,卻發(fā)現(xiàn)他的床鋪上已不見人影,只剩下凌亂的薄毯被掀開在一邊。 嗯? 衛(wèi)生間燈也沒亮啊,阿六應(yīng)該沒在廁所,那這大半夜的跑哪去了? 好奇心一向濃重的我,輕輕放下杯子,躡手躡腳的蹭向門口,慢慢的用手指戳了一下宿舍門,虛掩著的門如我所料般輕微的晃動了一下。 “壞了!是不是趙部計那癟犢子大半夜把阿六叫出去了!” 聯(lián)想到睡前的事情,這樣一個糟糕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中油然而生。 阿六是個冷靜的人,真是這樣的話,他肯定也不會想著把我們都驚動,而是會自己只身一人去對付趙部計。 我慢慢拉開宿舍門,探出個腦袋尖去觀察樓道外的情況,出乎我意料的是,阿六的確在樓道,但是并不是被趙部計霸凌叫出去的,而是獨自一人穿著簡單的睡衣在樓道盡頭的窗戶邊上看著窗外,亮眼的一簇煙頭在他的手指間忽明忽暗。 因為動作聲音比較細微,所以樓道的聲控燈并沒有被我驚醒,而一臉納悶的我,就蹲在門邊上,靜靜地看著阿六在那里獨自品茗著孤獨。 既然不是被趙部計叫出去“談話”,那阿六這大半夜的跑到外面,也肯定是有什么心事。 “難道?他還對小玲老師舉棋不定?” 一道靈光閃過我的腦洞,一盞邪魅的笑容定格在我的嘴角,既然這個事情如此的引人注目,那么,我在這里偷偷的觀察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唄! “你這該死的溫柔……” 正在我腦海中遐想著阿六與小玲老師各種愛恨情仇的場景時,遠處阿六的手機鈴聲忽然想起,聲控燈被驟然呼亮,忽然明亮的視野把我嚇了一跳,趕緊抽回我的腦袋,結(jié)果還眼角重重的撞在了內(nèi)墻的墻棱上,好在聲音并不算大,阿六并沒有發(fā)現(xiàn)藏在暗處靜視的我,所以我捂著眼角,忍著疼痛的眼淚,依舊堅持不懈的側(cè)著身子聽著阿六的談話。 “嗯,是的,剛剛郝叔電話里都交待我了……,嗯嗯……,我理解,嗯……好的,我理解……,是,……嗯,勞煩您在那邊多費心了……,還請您放心,我這邊一切都好……,嗯嗯,……行……好的……,好的……。” 阿六語氣低沉,但是卻滿是尊敬之意,很平和的在回答電話另一頭的各種說辭。 阿六如此平靜且溫和且太過拘謹與禮貌的語氣,讓我不由得思緒一轉(zhuǎn),想起開學(xué)那天的場景,酷陽當頭,不斷的抱怨著的我,滿身大汗的拎著家里給帶的大包小裹,跟在穿著便裝的老姐身后憋著嘴走,老姐拿著把小扇子遮著太陽,邊罵我懶豬,邊刀子嘴豆腐心的幫我四處填著繁瑣的手續(xù),倆人脖子汗流的,在一幫“殷勤”的學(xué)生會學(xué)長們組成的志愿者的熱心引路下,還算順利的走完了入學(xué)流程。 到了宿舍樓門前,老姐貽笑大方的向可愛的后輩們道著謝,還買了冰鎮(zhèn)的汽水送給他們當做謝禮,而我在她身后傻呵呵的尬笑著應(yīng)和,邊在心里惡狠狠的鄙視著這群看見美女就積極主動的前輩。 成功把我送到這里的老姐,因為工作事情要先行一步,而那幫好色之徒也簇擁著去歡送我老姐,只留下我獨自一人扛著行李包裹,舉步維艱的念叨著媽賣批,獨自找到了宿舍。 而這幫混蛋也在后來的日子里慢慢明白了讓我不爽的下場,有一些看上我老姐的富二代官二代,開學(xué)那天只顧著上趕著干活獻殷勤了,以至于事后想要打聽老姐的聯(lián)系方式,卻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不知道開學(xué)那天,我老姐領(lǐng)著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然后從此我就發(fā)誓,要把我自己信息的保密工作做到極致,愁死你們這一群有眼不識泰山的,哼! 推開宿舍那嶄新的防盜門,高中老師描述的那種上床下桌的逍遙場景如約而至的映入我的眼簾。 左邊靠里面的那張床鋪邊上,一位身材瘦小的同學(xué)在床邊收拾洗漱用具,旁邊那樸實的父母不停地叮囑著他各種事宜,邊給他手里攥了些拿手絹包著的零錢,而他則靦腆的應(yīng)和著cao心的父母,瘦小的身軀配上一副乖巧的面容,一看就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外面的床鋪邊上,一位身材高大,滿臉胡茬的同學(xué)憨笑著把東西收拾整齊,撓頭傻樂著的表情讓旁邊兩位略顯發(fā)福的叔叔阿姨放心的拍著肩膀,父母一字一句的交付著諸多事情,而胡茬同學(xué)則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一看就是個人畜無害的傻大個。 只有右邊我床鋪號邊上的這個床位,一位畫風完全和我們不像一個一個異次元的帥哥靠在床鋪上,左手支著下巴,右手端著一本《宋詞》在旁若無人的欣賞著,而他的床鋪已經(jīng)整整齊齊的收拾完畢,邊上也沒有我們幾人這樣cao心的長輩在邊上嘮叨,只有他一人美如畫的靠在那里。 ……依靠本能的判斷,這種人,我第一眼都沒啥好印象…… 出于禮貌,我和瘦小同學(xué)握手表示親切,和他父母也親和的交談,另一邊胡茬同學(xué)的父母看我們一幫人其樂融融,也拉著自己的兒子過來讓我們熟悉熟悉,還讓我們互相督促,相互學(xué)習,雖然大家笑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太過敷衍,但是也讓本該僵硬的氛圍變得緩和了起來。 只有那個高冷帥哥,他并沒有刻意的過來和我們熟絡(luò),而是正好有事要出去,便起身下床,順便過來和我們交談了幾句,然后彬彬有禮的出門而去,不同于我們平常人家的聊天風格,他的語句措辭更像是接受過禮儀培訓(xùn)的高檔人士,和剛才電話里的一樣,和美的聲線與謙遜的句型,將禮貌的含義吞吐的很是含蓄,但就是這種拘謹,卻給人一種無形中的隔閡。 思緒逐漸收回,當初天真無邪的瘦小同學(xué)如今也露出了他猥瑣摳門的本性,憨厚樸實的胡茬同學(xué)也揭開了他殘暴無情的面目,高冷英俊的帥氣同學(xué)也蛻變成了一個悶,sao,yin,賤的傻缺 。 只有我!從未改變!不忘初心!一如既往地!把正直善良!懲惡揚善!溫柔大方!瀟灑帥氣!等等等等,這些優(yōu)點!都完美無暇的!淋漓盡致的!有條不紊的!全部都給!! ——都給規(guī)避掉了…… 像我這么執(zhí)著頑強,始終如一的人,現(xiàn)在可真不多見了。 “呼~!” 門外樓道,一股長吁的吐煙聲帶著煩悶的情緒被拉的很長。 嗯--,看來,阿六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了,不然向他這么樂觀且看淡的人,是應(yīng)該不會有如此憂愁的聲調(diào)的。 我轉(zhuǎn)過身,想探出腦袋看看阿六的情況,卻和阿六帥氣的臉龐在轉(zhuǎn)角相遇。 “我去!你丫的走路怎么沒聲音的啊!” 被嚇了一跳的我一聲驚呼,捂著心臟不住的拍打著。 樓道昏黃的燈光下,阿六臉上掛著一副反派的笑容,“那怪我了,我應(yīng)該表情再驚悚點,這樣就能順便殺人滅口了!” 玩笑的語氣里,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剛剛那冗長的嗟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既然阿六如此刻意的去回避自己的私事,那么如果這時候我還去多嘴問些什么的話,就顯得很沒情商了。 “哇,你大半夜干嘛呢,我這剛廁所出來,就看見門沒關(guān)上,剛想關(guān)一下門,順便看看是不是有人進來了,結(jié)果就讓你個裝神弄鬼的嚇個半死?!?/br> 我?guī)е】涞谋砬檎伊藗€理由,盡量給兩人一個臺階下。 “沒啥事,這不是怕抽煙嗆到你們么,就出去抽了,順便透透氣?!?/br> “嚯!你有這么高的覺悟?” “就這覺悟的含量,摳出來上秤,比你多半噸?!?/br> “我擦!?你居然這么厚顏無恥的?” “話說回來,你那眼是怎么回事,難道偷窺女廁,長針眼了?” “我去你的!……” …… 玩笑適可而止,該睡覺還是要睡覺的,回到床上,頭頂?shù)陌⒘鶒灺曁上乱宦暡豁?,也不知道睡著沒有,但是我卻像掌握了什么重大機密一般,難以入眠。 思緒凌亂,不知何時開始,總覺得無憂無慮的生活里,多出了很多無形的煩惱,剪不斷,理還亂,再怎么去想破腦袋,也不知這些煩惱從何而來,無從考究,難以啟齒。 “小宇?!?/br> 正在瞎想著很多事情的我,忽然被阿六的一聲輕喊拉回了現(xiàn)實。 “咋了?是不是憋的慌?你等下,我給你找個網(wǎng)站哈~” 我?guī)е桓薄拔覀兌级钡男θ萏匠鍪秩ツ檬謾C。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 正當我的手還在枕頭邊摸索時,阿六這一個與氛圍格格不入的問題中斷了我的動作。 “呃……,六啊,,你是不是想家了?” 我爬起來看著他,他閉著眼睛躺在那里,仿佛在說夢話一般漫不經(jīng)心。 “……,早點睡吧?!?/br> 本該被順理成章的進行下去的話題卻戛然而止,只剩下阿六輕微的呼吸聲。 “呃,……哦,……” 被阿六的不尋常話語搞得我一頭霧水,我緩緩坐起來拉開了半邊窗簾,讓外面那略顯黯淡的月光打在我半邊的床上,想讓略微明亮一些的光線緩和一下我焦慮的心情,炎熱的夏天,總是會讓人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