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鵬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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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聽一個老前輩說,千萬不要讓女人學(xué)做菜。 哪怕她看上去真的很想學(xué)很想學(xué)。 無論她平時有多聰明,多能干,在這件事兒上一定會變得很笨。 她會做出一堆黑暗料理,然后用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你,讓你為了不打擊她的自信心,主動把飯菜都吃下去。 然后去衛(wèi)生間里拉肚子。 直到你忍無可忍,終于主動從她手里接過做飯的大權(quán)。 她還一副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樣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這樣,你不僅要自愿做飯,還要簽下各種不平等條約,用來彌補她“受傷的心靈”。 何遠當(dāng)時很好奇,問了一句:“怎么會這樣呢?做飯不是很簡單嗎?” 老前輩抽了支煙,長長的吐了口氣,聲音低沉:“有一次我不小心聽到她媽的電話,她媽是這么教她的?!?/br> 何遠看著老前輩瘦了一圈的身子,一臉若有所思。 想來那位前輩的岳父,也一定“很喜歡”做飯吧。 確認田蕊那邊沒問題,何遠又回到廚房開始忙活了。 今天人比較多,所以何遠準(zhǔn)備做燒菜。 菜單一早就已經(jīng)發(fā)過去,鵬鵬表示沒問題。 別看燒菜幾乎都是大菜,其實做起來很方便。 何遠準(zhǔn)備了兩個燒菜,一個是土豆燒排骨,一個是筍子燒牛rou。 兩者的做法相差無幾,甚至連流程都差不多。 先將rou類洗干凈,泡好,要泡二十來分鐘,浸出血絲。 然后準(zhǔn)備熱鍋,倒入料酒,將泡好的rou類放進去,開始翻炒。 rou要炒到半成熟,把里面的水分都炒出來,再把rou撈起來,放進大碗里,瀝干。 把鍋刷一下,熱鍋,倒油,準(zhǔn)備炒料。 將油熱起來之后,將花椒,八角,陳皮,姜蒜這些小料都倒進去,加入豆瓣醬,開始翻炒。 炒出香味之后,鍋里已經(jīng)是紅彤彤一片,出紅油了。 再把之前的rou倒進去,混著炒料一起翻炒,前后也就幾分鐘的樣子。 等炒的差不多了,能聞到rou香了,再把配料(土豆,筍子)倒進去,加水,淹過主菜,然后蓋上蓋子,就可以去忙其他事兒了。 主要是燒的過程比較久,起碼要燒二十來分鐘,到半個來小時。 何遠以前在出租屋的時候,用小米電飯煲的快煮模式,就做過這兩道菜。 其實這兩道菜還有其他做法。 比如rou要先煮一次,煮出血絲之后,再和炒料一起翻炒。 過程雖然小有變動,但大體思路是那樣,只是rou的口感會有一些細微差別。 比如用料酒翻炒過的rou,rou質(zhì)會更干一點,香料也會更加入味一點;而煮過的rou,口感上則是要更松軟一點。 何遠以前受條件所限,只有一口電飯煲。 每次為了等熱油,熱鍋,都要等上十幾二十分鐘。 所以經(jīng)常一個菜做下來,要花上將近兩個來小時。 其中炒料的時間只有十幾分鐘,剩下的時間都是在等待中度過。 現(xiàn)在不用這么麻煩了。 將菜處理好,等鍋一熱,何遠就開始炒料了。 前前后后忙碌小半個小時,最后將水一加,蓋子一蓋,何遠就開始做其他事情了。 燒菜做好了,足夠中午和晚上吃上兩頓。 不過何遠還不滿意。 他還要煮個香腸臘rou,再做一個湯。 畢竟是自己的第二個單子,對方還是鵬鵬的同事。哪怕為了給鵬鵬長臉,何遠也要拿點本事出來。 將自家的香腸臘rou取了下來,洗干凈,和切成塊的白蘿卜一起放進鍋里煮。 看著鍋里翻滾的香腸臘rou,何遠有些心疼。 去年的存貨,不多了。 本來算時間,最近又要開始熏了。 不過因為鬧豬瘟,外面有些風(fēng)聲鶴唳。 聽說隔壁縣城,都已經(jīng)殺了幾十萬頭豬了,據(jù)說是發(fā)現(xiàn)豬瘟的地方,附近的豬都得殺掉。 也不知道政府給不給補貼。 要是光殺不補的話,那些養(yǎng)殖戶都得賠死。 幾十萬頭豬啊,那得是多少錢。 所以,直接后果就是,現(xiàn)在的香腸臘rou,吃一點,少一點。 外面能買到的臘rou也不放心,誰知道有沒有用病死豬rou。 剛處理了這么多頭豬,要說沒人在里面撈點東西,鬼都不相信。 連死老鼠當(dāng)羊rou都做的出來的人,還有什么做不出來。 再說,外面弄的也沒家里弄的好吃,何遠可吃不慣那股味兒。 飯做的差不多了。 何遠去隔壁家,買了兩碗豆花。 農(nóng)村里自家磨的豆花,看起來不怎么精致,甚至有些粗糙,但口感絕對不差。 何遠在外面也點過不少豆花,怎么說呢。 表面看起來很細膩,甚至可以說的上是精致,但吃起來嘛…… 沒有豆子的味道。 豬rou也沒有豬rou味,牛rou也沒有牛rou味。 和調(diào)料一混,基本上相當(dāng)于在吃蘸料了。 剛把東西弄好,巷子外傳來汽車的聲音。 “應(yīng)該是他們到了?!焙芜h擦擦手,從廚房里出來。 迎面就見到三輛車從外面開進來,在院子里依次停下。 “喲,今兒起的挺早啊,這么早就在外面等著了。”余鵬程收起鑰匙,從車上跳下來。 “你等跟你似的,周末就躺在床上睡懶覺。”何遠笑道。 “我又不跟你似的,我周末可從來不睡懶覺?!庇帙i程“切”了一聲。 他這話倒不是假話。 以前合租那會兒,每到周末,他一大早就起來了。 洗衣,拖地,擦拭家具,把整個屋子都整理的干干凈凈。 等他收拾的差不多了,再一腳把何遠踹起來,一起下樓買菜。 “喲,鵬鵬,來啦?!碧锶飶暮芜h身后跳了出來,向他揮揮手。 “小胖?”余鵬程一臉驚訝。 他看了看田蕊,又看了看何遠,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你們……” “行了行了,你同事下來了,招呼一下吧?!焙芜h岔開話題。 說話的時候,余鵬程的幾個同事也下來了。 一個個不是里面條紋襯衫,外面皮夾克。 就是衛(wèi)衣棉襖,再把那厚厚的帽子給戴起來。 看起來就很技術(shù)。 “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公司的老板,這是我們公司的……”余鵬程被何遠一打岔,也把這事兒放一邊了。 拉過同事,余鵬程給何遠簡單介紹了一下,何遠上前問好。 為首那個老板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跟何遠很客氣。 何遠簡單客套了一下,然后道:“屋子已經(jīng)整理出來了,隨時可以入住。你們是先吃飯,還是先去放行李?” “先放行李吧。”老板道。 “行?!焙芜h直接帶著他們上樓,順便把鑰匙給他們。 原本何遠是想要用密碼鎖的。 但是中式的木門上面,加一個西式的密碼鎖,看起來總感覺怪怪的。 說到底,一切的煩惱,都是因為錢不夠。 窮人才會做選擇,富人選擇都要。 “我給你們留了三個房間,剛好是這樓上的三間?!焙芜h將鑰匙插進去,推開門,指著屋子對那老板說道。 老宅子的布局非常規(guī)整,五個套間大小都差不多。 何遠在做民宿的時候,本來想把其中兩個套間再劃一下,多分幾個房間出來。 但一直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沒來得及弄。 “好的,我先看看?!崩习逄Я颂а坨R,第一個進屋。 其他人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之后,也都各自去各自的房間,開始放東西了。 余鵬程沒進去。 他家就在山腳下,從這里開車過去,也就十幾二十分鐘。 何遠在外面點了支煙,透過大門,看著幾個人在里面檢查房間。 “你看一下房間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樓下還有一間空著的,我去收拾收拾。”何遠吐了一口煙氣,道。 “沒事兒,這么大屋子呢,都是大老爺們兒,怎么睡都夠了?!庇帙i程道。 他們算上余鵬程,一共八個人。 其中,余鵬程要回家去住,那就只剩下七個人。 七個人睡三個套房,其中兩個女生一間,剩下五個男生分兩間,怎么算都夠了。 但話不是這么說的,萬一領(lǐng)導(dǎo)想要自己單獨來一間呢? “你看著臉色不太好,怎么了?”何遠道。 余鵬程面色蠟黃蠟黃的,掛著兩個黑眼圈,臉色看起來很是疲憊。 這要是出現(xiàn)在何遠身上,那沒什么問題,他天天熬夜,身邊的人早就習(xí)慣了。 但余鵬程不一樣。 他可是非常注意養(yǎng)生的。 大學(xué)那會兒他就很少熬夜,基本晚上十二點鐘就入睡了。 出來工作之后,他也很自律,每天按時睡覺,按時起床。 不僅如此,他還時常督促何遠,何遠要是熬個夜,第二天他能說上兩小時。 搞的何遠經(jīng)常吐槽,說余鵬程長的五大三粗的,怎么跟個老媽子一樣。 要不是他實在長得太粗獷,何遠都要以為他是個女人了。 “沒,沒什么?!庇帙i程搖搖頭,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 “說吧,就你那熊樣,什么事兒都擺在臉上了?!焙芜h道。 余鵬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看了屋子里的同事一眼,見大家都在放東西,沒人注意到他,這才壓低聲道:“我可能要被派到上海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