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多了個me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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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第一句話,還是第二句話說動了唐老。 就見唐老深吸一口氣,道:“好,我去?!?/br> 唐老摸了下朵朵的頭發(fā),柔聲道:“爺爺跟你一起去?!?/br> “爺爺真好。”朵朵說著,撲進了唐老懷里。 兩祖孫抱在了一起,一副天倫之樂的模樣。 不過在唐老看不見的地方,唐朵朵狠狠的瞪了何遠一眼。 從病房里出來,唐朵朵一臉面無表情。 “你這個謊話真拙劣?!碧贫涠淅浔馈?/br> “有用就行?!焙芜h說道。 老人其實很好騙的。 就像何遠奶奶一樣,以前也是當過官的,還是什么婦女主任。 現(xiàn)在九十多歲高齡,快一百歲的老人了,還不是成天參加那些什么健身講座。 每次參加完,都帶回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比如什么米呀,油呀,顏色慘白的雞蛋啊,還有什么保健儀。 還樂呵呵的跟家里人炫耀,說這些都是送的,自己沒花一分錢。 那當然。 那些什么所謂的蛋白粉,保健藥,可花了不少錢呢。 平時連吃個零嘴都舍不得花錢的老人,在這些東西上可沒少砸錢。 家里人要是勸阻,還會被老人罵。 說我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還不讓我好好保養(yǎng)一下,你們是不是盼著我早點死,好早點甩掉我這個累贅。 得,這下子勸都沒法勸了。 這還是見過世面的,像唐老這種一輩子呆在農村里的,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何遠一個人不行,那還有唐朵朵。 老人總覺得,自己的骨rou血親,總不會欺騙自己。 自己老了,沒見識,別人是城里人,懂的事情肯定比他多。 所以,社會上才會出現(xiàn)那么多老人,被子女敗光家產(chǎn),流落街頭的新聞。 “你學校那邊的假請的怎么樣了?!焙芜h道。 搞定這一邊,剩下的就是唐朵朵那邊了。 幸好唐老不用手機,老師基本聯(lián)系不上他。 不然他只要給學校打一個電話,就什么都一清二白了。 “還沒有。”唐朵朵道。 “那你怎么去,不會逃學吧?!焙芜h看了唐朵朵一眼。 唐老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唐朵朵能夠好好讀書,以后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出來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 可不是讓她成為一個逃學翹課“壞學生”。 “這就得要你幫我了?!碧贫涠滢D過頭,盯住了何遠。 “我?guī)湍悖俊焙芜h指了指自己。 “你給我老師打個電話,幫我請假?!碧贫涠涞?。 “你這意思是讓我?guī)湍阏f謊啊?!焙芜h明白了過來。 “不然呢?!碧贫涠淇戳撕芜h一眼,“你還有其他辦法?” 何遠想想,好像確實沒有。 他總不能讓唐朵朵實話實說,跟老師講,她請假就是為了出去旅游吧。 老師怕會當她瘋了。 但說假話,何遠也不會。 何遠以前就是個乖學生,從不逃課,更不要說說謊請假去旅游了。 “行吧,那用什么理由呢?!焙芜h無奈道。 以前何遠倒是有個同學,因為考的太差,被老師請過家長。 結果那同學花了一百塊錢,在學校外面請了個拉車的農名工,假裝他的父親。 結果那工人業(yè)務不熟練,被老師問了兩句,就露餡了。 沒轍,老師當場熊孩子的家長打電話,把人給叫來了。 那熊孩子的父親趕來后,得知自己孩子多了個“爹”,那個氣喲,當著大家的面,就對自己孩子來了頓筍子炒rou。 熊孩子嚎的叫一個驚天動地,隔著兩個班級都能聽到聲音。 場面慘不忍睹。 “隨便,就說我生病了,要去外地治療吧?!碧贫涠錈o所謂道。 “不要亂說話?!焙芜h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現(xiàn)在最聽不得“生病”這兩個字,每次聽到都覺得心里慌。 唐朵朵聳了聳肩,道:“隨你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何遠必須得承認,唐朵朵說的確實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但他還是敲了唐朵朵一下。 就跟小家伙摔壞東西一樣,何遠也會打它幾下,以示懲罰。 教一個人學壞很容易,但教一個人變好很難。 越是簡單有效的辦法,大多數(shù)時候,也越是考研人性。 就好像開店一樣。 想要賺錢,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節(jié)約成本。 什么病死豬rou啊,老鼠rou啊,僵尸rou啊,都用上。 再買一些不知道從哪個小作坊里提煉出來的地溝油,混上有毒的一次性餐具,成本低的讓人發(fā)指。 那些大城市里,一個rou串五塊錢左右,用上上面說的那些東西,成本可能還不到五毛錢。 十倍的利潤。 隨便找個城中村,把東西往里面一放,店就開起來了。 一個月也才幾百塊錢。 這年頭互聯(lián)網(wǎng)這么發(fā)達,都不需要什么門面,網(wǎng)上開個店,專門做外賣就行了。 何遠之前就看到大家轉發(fā)的一個新聞,曝光現(xiàn)在的外賣。 很多低價外賣,價格便宜,味道也過得去,一個月銷售老好了。 結果都是在一個小作坊里生產(chǎn)出來的。 那小作坊就跟做豬飼料一樣,把東西倒進鐵通里攪拌,煮熟后封裝好,裝進一個個小袋子里,售往各個實體門面。 店主接到單子后,只要拆開袋子,放進餐盒里扔到微波爐中熱一下,一份外賣就做好了。 據(jù)說一個小作坊,一天能賣出上百萬份這樣的“豬飼料”。 何遠看了那個小視頻后,一整天沒吃得下飯。 唐朵朵冷不丁被何遠敲了一下,捂著頭,對何遠怒目而視。 何遠沒理她。 手一伸,道:“你班主任電話拿來吧?!?/br> 唐朵朵瞪了何遠半天,這才氣呼呼的拿出手機,翻到號碼,把號碼發(fā)到何遠微信里。 何遠拿到號碼后,吸了口氣。 正要打出去,忽然頓了一下,轉頭問唐朵朵。 “你們老師姓什么?” “姓王?!碧贫涠錄]好氣的回道。 何遠點了點頭,這才撥通了電話。 手機響了幾聲,就被那邊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您是哪位?”對面?zhèn)鱽硪粋€柔柔的聲音。 “是個女的?”何遠朝著唐朵朵比了個嘴型。 唐朵朵沒好氣的哼了聲,何遠這才回頭,對著電話道。 “是王老師嗎?” “是的,請問您是?” “是這樣的,我是朵朵哥哥。我們家最近有點事兒,要朵朵去一趟外地,可能需要請幾天假?!焙芜h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陣發(fā)燙,有些臊得慌。 “哥哥?你是唐朵朵哥哥?”對面那個聲音有些疑惑。 何遠看了唐朵朵一眼,最終還是沒忍下心來,說自己是她爸爸。 何遠也就比唐朵朵大了個十幾歲,光聲音聽起來就不太像。 “是的?!焙芜h承認下來。 “我能問一下,朵朵父母呢?”王老師道。 “他們在外地,只有朵朵一個人在家?!焙芜h道。 “是這樣的,他們什么時候回來,我有些關于朵朵事情,想跟他們聊一聊?!蓖趵蠋熉曇糇兊靡槐菊?jīng),聽起來有點嚴肅。 何遠下意識看了唐朵朵一眼。 就見她低著頭,腳上一踢一踢的,不知道在踹什么。 “他們在外地工作,幾年才回來一次,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說?!焙芜h道。 “這樣啊,那你最近有時間來學校嗎?!蓖趵蠋煹馈?/br> “我最近有點急事兒,馬上就要去一趟外地?!焙芜h有些心虛。 他做壞事兒的時候,下意識的會感到心里不踏實。 “不來的話,就沒辦法請假?!蓖趵蠋熣f道,語氣有些嚴厲。 何遠又看了唐朵朵一眼,結果唐朵朵轉過身子,背對著何遠。 何遠也不知道,請假是個什么流程。 他大學那會兒去請假的時候,輔導員一聽,直接就給批了。 主要是何遠平時表現(xiàn)的不錯,還是學生會的干部,給出的理由也很正當。 其他人請假的也很多。 說句不好聽的,大家在那個學校,也就是混個文憑,但凡有點能力的,都不會想要呆在學校。 連老師也不指望他們能學到什么東西。 所以王老師一說這話,何遠也有些難辦。 要他真是唐朵朵哥哥也就算了,關鍵他還不是。 就何遠這性格,這輩子是沒法做壞事兒了。 猶豫了一下,何遠道:“那行,您看一下,什么時候方便,我過來一趟。” “我明天晚上來學校,到時候你直接到我辦公室吧?!蓖趵蠋熣f道。 掛斷電話后,何遠轉頭看向唐朵朵:“得,我明天要跟著你去一趟學校?!?/br> “這么麻煩。”唐朵朵小聲嘀咕了一句。 何遠看了過去,唐朵朵躲開何遠的視線。 “行了行了,已經(jīng)很晚了,你趕緊兒走吧?!?/br> 唐朵朵推了一把何遠,一臉嫌棄。 事情一辦完,唐朵朵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趕人。 “你班級在哪兒,明兒我要去你們老師那里?!?/br> 何遠被唐朵朵推著往外走,也不惱,隨口問了一句。 “等你明天過來再說。”唐朵朵丟下這句后,轉身回了病房。 聽到病房傳來“啪”的一聲輕響,何遠搖搖頭。 何遠整理了下衣服,把袖子放了下來。 冬天的衣服太厚了,他又總是喜歡把袖子擼起來,把兩根手臂露出來。 尤其是干活兒的時候,何遠總覺得穿著長袖,做起來很不利索。 所以他的毛衣外套的袖口處,全是褶皺的。 田蕊就老不喜歡他擼袖子,總是覺得大冬天的,露著手臂容易感冒。 每次睡覺的時候,田蕊都要把何遠的手臂給塞到被子里。 整理完衣服后,何遠熟門熟路的下了樓,來到停車場。 這兩天他一直往醫(yī)院跑,都快把醫(yī)院給摸熟了。 何遠開著車,回到老宅子里,下車的時候看到鵬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