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攤牌
郭志暈倒之后,我在道觀里守了一陣子,直到確定安全,再也不會有其他危險時,我才離開了道觀。 我猜測葉安不是不想害我們,而是他受了重傷,暫時沒辦法施展降頭術(shù),這是一個好機會,加上我也怕葉安魚死網(wǎng)破,毀了降頭蟲。 所以我不等郭志醒來,直接抄家伙回到了周宅。 葉安在施展降頭時,也一定看到了我跟郭志在一起,既然葉安知道了,周老也一定會知道。所以,掩藏身份對我而言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意義。 可是,我還是算漏了一步,盡管我猜測周家前后一定圍滿了保鏢,嚴(yán)密的保護(hù)著周老,但我沒想到周老比我想象中更謹(jǐn)慎,竟把人安排在了周家附近的民宅里埋伏著。 我剛一走到周宅門外的大樹旁邊,藏起身子想法子怎么進(jìn)周宅時,五個保鏢在悄聲無息時接近了我,把我圍了起來。 他們倒是沒有為難我,而是說周老有請,接著把我?guī)нM(jìn)了周宅。 周家大廳里,周老陰沉著臉坐在椅子上,旁邊侍奉著三太太,一眾保鏢圍在了他身邊。 “周老,你真的想要殺我?”在此見到周老時,我的心情說不出來的復(fù)雜,誰想到這個表面看起來和藹的老頭,背地里竟做著傷天害理,逼良為娼的勾當(dāng)呢。 在我看來,周老也只有殺了我,才能把秘密保守下去,可我也不甘坐以待斃,只要周老真的下命令殺我,我就用法術(shù)先發(fā)制人。 在我平靜的注視下,周老緩緩走到了身前,而且還做出了一個讓我始料未及的動作。 “求先生救救我家的軒兒!”周老走到我面前,朝著我跪了下來。 “周老”我嘆了口氣,卻不知道怎么往下說,我之所以在進(jìn)門時沒有立即動手,是因為在用圓光術(shù)觀照時,葉安想要殺我,周老為我求情,所以我覺得周老也不算壞的徹底,心存著一絲將他從邪道上拉回來的希望。 如今看來,我的判斷是對的,可是,就像郭志說的那樣,那些被毒害的姑娘們,總要有人還她們一個公道。。 “沒有用的,周老,大公子身上的問題已經(jīng)不是調(diào)理風(fēng)水就能治好的,就算救活了他,不用多久他還是會死,你們家的風(fēng)水寶地,是你們自己敗壞的?!睆闹芾献吲蚤T左道收斂財富的那一刻起,靈鶴望貔貅的風(fēng)水就已經(jīng)變成絕戶風(fēng)水,當(dāng)靈鶴被煞氣侵蝕,變成惡鷹時,他們一家子,都會受到風(fēng)水靈xue的報復(fù)。 這屬于自作孽,不可活! “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茍活,以往被金錢財富迷了雙眼,等到軒兒病重時,我才知道金錢不過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如今,我也悟出了這個道理?!敝芾瞎蛑?,朝我磕了一個重重的響頭。 周老說愿意舍棄一切,以往所賺來的錢財,他全都送給那些受過傷害的女孩,至于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他愿意到地獄里給她們懺悔。 “先把解降的降蟲叫出來,我再考慮?!蔽页聊艘粫?,并沒有馬上做決定。 “在這里”周老捧起桌子上的一個方形古盒,將古盒遞給我,說這就是裝著公降蟲的盒子。 接過這個盒子,我終于感到了周老的悔改之心,對周老的憎恨也淡了一些。 我回過頭,對周老說:“周老,你若是真的有悔改之心,想救大公子一命……” 話還沒說完,我忽然感到了全身無力,腦袋里傳來了陣陣劇烈的暈眩感,好不容易站穩(wěn),低頭一看,卻看到了手臂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條青色的細(xì)線。 “中毒了,”腦海里剛閃過這個念頭,“撲通”的倒地聲就傳來。 除了周老跟三太太之外,大廳內(nèi)的其余保鏢也中了毒,臉色發(fā)青地倒在了地上。在離我最近的那個保鏢的手臂上也有一條青線,不過不同的是,他們手臂上的青線已經(jīng)走到了肩膀,而我因為發(fā)現(xiàn)的早,及時把它壓在了手腕上,制止了毒性蔓延。 “混賬,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知道悔改?!蔽乙е?,剛淡化的憎恨又再次在心頭熊熊燒起來,萬萬沒想到,為了設(shè)局害我,周老竟然連手下的性命都不顧。然而,就在我用仇恨的目光朝著周老看去時,一幕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一把匕首,從周老的后背刺進(jìn)他的心臟,露出的尖刃還在滴著血,周老的臉上也布滿了愕然,回過頭,瞪大眼睛看著手持匕首的三太太。 “噗呲”一聲傳來,匕首從周老身上抽出,周老倒在了地上。掙扎著朝我爬來,用盡了所有力氣,跟我虛弱的說了一句話,這才不甘的咽了氣。 “不是我” 周老臨死前只留下這三個字,顯然,我中毒跟他是沒有關(guān)系的,這一切的背后都是其他人再搗鬼。 我望著那手持匕首的三太太,寒聲道:“三太太,你為什么要這樣做?!?/br> 可是,三太太卻沒有回答我,而是拿著匕首,一言不發(fā)的站著,形如木偶。直到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三太太有些不對勁,她的眼神里沒有了神采,仿如行尸走rou。 我的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個身影,忍不住沖天大吼:“葉安,是你” “啪啪”葉安拍著手掌,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微笑道:“自然是我了,張大師,黑曼陀草的滋味怎樣,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跟它們一樣了?!?/br> 葉安此刻的情況也好不了哪里去,臉色蒼白如紙,披頭散發(fā),明顯是在斗法時受到了重傷。不過,哪怕他現(xiàn)在受了重傷,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在毒性的侵蝕下,我已經(jīng)快忍不住要暈倒了。 “不要癡心妄想了?!币娢以谧约荷砩袭嫹?,郭志一聲,指著屋內(nèi)的幾盆模樣奇異的盆栽道:“這是黑曼陀草,跟紅曼陀羅不同,黑曼陀草只會在深夜里散開,當(dāng)它盛開時會散發(fā)著致命的花粉氣,雖說不會馬上取人性命,但卻能使人昏厥,一旦昏厥,再吸足幾個時辰,人就會在沒有痛苦的情況下登上極樂世界?!?/br> 葉安笑道:“張大師,你還是不要掙扎了,舒舒服服的死去該多好?!?/br> 這個時候,我知道恐懼已經(jīng)沒用,就詐葉安說:“如果,我能撐過這幾個時辰呢?” 葉安的眼里露出一絲詫異:“不可能,從沒有人能抵抗黑曼陀草的迷香?!?/br> “這可不一定,像你這種只學(xué)邪門降術(shù)的降頭師,又怎知道中華道法的博大精深,不信,你大可給我?guī)讉€小時的時間試試,看看我到時是死是活。當(dāng)然,你也可以來我面前動手,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活?!蔽覐姄沃X袋的昏沉,裝作灑脫的譏諷道:“倒是你,害死了自己的結(jié)拜大哥,難道你一點都不難過,你的心是黑色的嗎?” “哼,這老匹夫死有余辜。”葉安坡口大罵,狀若瘋狂:“這老匹夫說什么罪孽深重,勸我跟他一起死了,求那些賤人的原諒,還口口聲聲說這是為了贖罪,我呸,虛偽?!?/br> 我嘆了口氣道:“周老不是虛偽,而是知道自己真的錯了,而你死到臨頭卻還不知悔改,我真替你感到悲哀?!?/br> 也正是因為兩人的分歧,使得葉安下決心殺了周老。周老不死,葉安就要死,他已經(jīng)沒有了選擇,才會拼著重傷的身體,給兩個太太下了降,布下了這個殺局。 葉安與我激烈的爭吵著,一方面是真的有怨氣,而另一方面,他也是為了試探我。看到我從臉色發(fā)青到臉色如常,他的臉色不停變換著,好幾次想要沖上來動手,卻都因為忌憚而忍住了。 我正苦苦思考著脫身的辦法,與葉安僵持著。 忽然,一道倩影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是二太太,他手里拿著一個我的包裹,走到葉安身邊恭敬的說:“主人,這是那道士的包裹?!?/br> 二太太也跟三太太一樣,眼神空洞,聲音沒有半點感情,一看就是被葉安用降頭給控制了。 葉安在我的包裹里一頓翻找,從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當(dāng)這個盒子被葉安拿出來時,我跟葉安的臉色都變了, 葉安是大喜,而我是大驚,葉安手中拿著的那個盒子,里面裝著的楊仙的元神太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