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迷香
這個干瘦老頭就是吳朗興的表叔吳志,吳朗興吼了他一聲。他才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接著吳朗興走上前去跟他爭吵,從吳朗興的罵聲里,我才知道躺在吳志床上的,是吳家一個親戚的娘家人。 所以吳朗興是認(rèn)識這個女人的,所以他才這么氣憤。即使吳志跟這個女人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是連親戚的娘家人都能下手,這樣的人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吳朗興跟吳志的爭吵聲很大,可是躺在床上的女人卻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眼神迷離,神志不清,看樣子是被人下了很大分量的迷魂香。 在民間一些邪教里面,確實有一些迷魂香,這種迷魂香施過法術(shù),放在細(xì)小的竹筒里讓人的臉上吹去,聞到的人意志就會變得昏昏沉沉,任由施術(shù)者為所欲為。只是這樣的迷魂香很傷人的神經(jīng),一旦藥量過重,中了迷魂香的人清醒過來有可能會變成一個傻子。 在走近一些,聞到了屋子里淡淡的香味時,我頓時一驚,脫口而出道:“這是犁頭巫家的迷魂香,你是犁頭巫家的人?” 難怪吳強(qiáng)說這個吳志救人不行,害人的巫術(shù)卻很厲害,原來他是犁頭巫家的人。 這個時候,吳朗興也記起了水族館下的骨灰壇,朝著吳志質(zhì)問道:“表叔,水族館下的那個骨灰壇是不是你放的?” 吳志居然得意的笑著跟吳朗興說:“看來侄媳婦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變成鬼了?!?/br> 原來,吳志打的主意是將骨灰壇埋進(jìn)水族館的底下,那個方位對應(yīng)的剛好是吳朗興的媳婦,一旦冤魂纏身,就會傷害到了吳朗興媳婦肚子里的孩子,他的目的是讓吳家絕后。 吳朗興聽了這話,氣的臉色通紅,朝吳志罵道:“跟你有仇的是我,我妹子和媳婦都跟這件事無關(guān),你是個男人就沖我來,為什么要對付他們?!?/br> “沖你來,那就沖你來。”就在這時,吳志的語氣忽然變得陰狠,連望著吳朗興的眼神都變得十分狠辣。 看到吳志這個眼神時,我心里忽然閃過不好的預(yù)感,感覺到了危險,連忙一把將吳朗興給推開。就在我推開吳朗興的瞬間,吳志作法的手指對準(zhǔn)了我,接著一道紅影子一閃,我胸口一痛,人像斷線的風(fēng)箏似的往后倒退,撞到了墻壁上。 在我的胸口上插著一張紅紙畫成的符,這是犁頭巫家拿手的犁頭符,是一種傷人魂魄的邪術(shù)。要在平時,我是可以防住這道犁頭符的,可是剛才我的手臂受了重傷,就算我看到了紙犁頭符朝我沖來,我也沒有辦法掐指決念咒語。 “受我一道犁頭符卻還沒有暈倒過去,你是陰陽行當(dāng)里的人?”吳志詫異的望了我一眼。吳朗興朝他沖過去,憤怒的揚起了拳頭,可是拳頭還沒砸下,吳朗興全身就不能動了。 我清楚的看到就在吳朗興對吳志動手的時候,吳志飛快的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個草人,用針扎住了草人的四肢,這個時候吳朗興的身體便不能動了。 草人的胸口寫著字,我看得清清楚楚,上面寫著吳朗興,他的桌上還有一張紙,紙上面寫著八字,旁邊還有一縷小頭發(fā)。 剛剛的情況千鈞一發(fā),吳志不可能這么快拿來紅紙寫下吳朗興的八字,所以這些東西都是吳志提前準(zhǔn)備好的,這種詛咒術(shù)時間越長,效果就越好,厲害的可以將人咒的家破人亡。只是剛才情況危急,吳志被迫提前催動了巫術(shù)而已。 “他這人怎么這么歹毒,連自己的侄子也下得去手?!笨吹竭@里,我也總算明白了,就算吳朗興不會找上門,吳志也不會放過他。他們兩人明明是親屬關(guān)系,吳志竟然也能下狠手。 吳志冷哼道:“侄子又怎么樣,他害得我在鄉(xiāng)親面前出盡洋相,被人當(dāng)做騙子神棍,人人喊打。就算你們今天不來,我遲早也會對付他” 吳志又對我冷笑道:“別掙扎了,中了我的犁頭符,你不可能還能動。告訴我你們把那骨灰壇在哪里,我給你們一個痛快?!?/br> 奇怪的是,吳志竟然朝我問起了骨灰壇。 我冷笑著應(yīng)道:“骨灰壇的女鬼早已被我們放走了,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找上門,你殺了我們,你也會死在女鬼的手里?!?/br> 聽了我的話以后,吳志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小陰陽你在跟我說笑話嗎?看來你是不知道那女鬼的來歷,連這樣的笑話也敢說出來?!?/br> “有什么好笑的。”我冷冷望著吳志,同時在解開他給我下的犁頭符,可是這犁頭符實在是狠毒,我現(xiàn)在的骨頭就像碎了一樣,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根本就無法提起一點法力。 “當(dāng)然好笑,小陰陽你知道那女鬼的來歷嗎?”吳志冷哼一聲,說:“半月前是百年一遇的極陰之日,那女鬼就死在極陰日,而且還是極陰時。我把她鎮(zhèn)壓,就是怕她回煞的時候變成窮兇極惡的極陰厲鬼?!?/br> 吳志將女鬼封在了酒壇了以后,就想著廢物利用,將女鬼埋在吳朗興的水族館底下,壞吳朗興一家的風(fēng)水。極陰日極陰時死去的厲鬼很難對付,要不是發(fā)現(xiàn)及時,活人住的陽宅遲早都會變成死人的陰宅。 極陰厲鬼窮兇極惡,只要是聞到陽氣就會發(fā)瘋,所以吳志根本不相信我已經(jīng)放走了秦雅。因為他篤定只要一掀開符咒,以秦雅的兇性會把在場的活人給殺死。 可事實上,秦雅脫身之后就離開了。 這時,吳志擺了擺手說:“罷了罷了,你們不說也沒關(guān)系,我也會找到那個她?!?/br> 吳志的話說完,掛在墻壁上的鐘就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捻懥?,剛好是凌?2點。吳志回頭看了看鐘,回過頭來朝我們笑道:“凌晨十二點,是個好時辰,是時候送你們上路了?!?/br> 吳志從他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包藥粉,寫了一張符咒,用符咒卷起藥粉,慢悠悠的走到了我面前,笑道:“小陰陽,你不用害怕,這迷魂香不會要了你的命,只是一旦聞過量會變成傻子而已?!?/br> 我憤怒的望著吳志,可是手腳卻不聽使喚,心里不禁感到一片灰暗,難道我就要死了嗎? 忽然,濃烈的陰風(fēng)吹開了吳志的窗戶,一道渾身散發(fā)著濃烈怨氣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吳志身后。 “吳志”秦雅那充滿恨意的聲音響了起來,吳志瞪大了眼睛,回過頭看到秦雅時,滿臉驚恐地道:“不可能你真的回煞了,不可能的,那道符咒普通人不可能掀開的?!?/br> 吳志忽然尖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秦雅也不見了。當(dāng)吳志站起來時,他的臉色變得十分怪異,笑得十分詭異。 我楞道:“秦雅,你上了吳志的身?” 秦雅沒有回答我,而是轉(zhuǎn)身慢慢地走向了吳志剛才拿藥粉的柜子,打開柜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大藥包,面無表情的打開,接著一仰頭將所有藥粉往嘴巴里倒去,一滴不剩的嚼完,才離開了吳志的身體。 “謝謝恩人助秦雅報此大仇,恩人的恩德,秦雅下輩子再來報答?!鼻匮诺墓砘觌x開了屋子,留下了一道輕飄飄的聲音。 秦雅離開之后,吳朗興恢復(fù)了正常,而吳志則是口吐白沫,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額頭上冒出了一條條猙獰的青筋。 我趁這個機(jī)會,開始集中精神解咒,過了半個小時,才把這個狠毒的犁頭符給解開。 這個時候,吳朗興將床上的女人給救了下來,等女人清醒之后,吳朗興給吳家的親戚打了電話。吳家的親戚們涌進(jìn)了吳志的家里面,將吳志痛打了一頓。 然而,吳志已經(jīng)成了傻子。害人終害己,他濫用迷魂香滿足私欲,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而如今,他自己也栽在了迷魂香的手里。 到了半夜,吳朗興載著我回到了他城里的家,第二天我跟吳朗興去了水族館替他解了白虎煞,之后我打算回賓館,可吳朗興熱情的把我留了下來,在城里逛了一圈,到了晚上,吳朗興請我吃了一頓飯,在吳家兄弟熱情的招待下,我也喝了不少的酒。 一頓飯下來,我已經(jīng)醉的暈頭轉(zhuǎn)向,吳強(qiáng)這才將我送回到了賓館休息。 說真的,我真的越加感到自己無論走到哪,都會有這些詭異邪門的事發(fā)生,這一路走長,鬼事邪事就從未斷過,就連住個賓館都不能消停?;蛟S我注定了天生就是一個做陰陽先生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