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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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之還記得,他第一次想要扶宋如坐上輪椅,結(jié)果她卻自己就坐好了,那時候他還因為獻(xiàn)殷勤被拒絕而惱羞成怒,故意說了很難聽的話。 現(xiàn)在他只是覺得很可惜。 她要是嬌氣一點就好了。 如果她能拉著他的衣袖撒嬌,仰著小臉看他,那雙翠眸里滿是他一個人的倒影,“玄之哥哥,你抱我過去嘛。” 只是想想這個畫面,王玄之就忍不住一陣面紅耳赤。 但她只有央求他接受那些凡人界的女子跟隨時,才會對他撒嬌。 王玄之控制不了自己發(fā)紅發(fā)燙的臉,唯一慶幸的是,還好宋如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他這些唐突的念頭。 怕宋如自己掌握不好力道,王玄之連忙站在后面,為她推秋千。 陽光很好,宋如慢悠悠地蕩著秋千,太陽曬得她暖融融的,微風(fēng)送來花香襲人,令人昏昏欲睡。 嫌頭飾太重,她把念奴嬌為她戴的頭面摘下來,微微帶著綠色的長發(fā),在光照下有一種透明感。 她半倚著木秋千的架子,神態(tài)慵懶,裙擺隨著花海一同輕蕩。 其實和王玄之這個紈绔公子在一起的任務(wù)日常,也是一種很特別的體驗?zāi)?,是宋如此前的人生里從來沒有過的閑散。 越來越多的游客在這里駐足,不為看花,只為看秋千上的少女。 這些人明明都是欣賞的眼神,王玄之卻極度不爽。 他們憑什么看她? 她是他的女孩。 王玄之是國師,位高權(quán)重,直接找到這次賞花會的負(fù)責(zé)人,把這里清場了。 宋如睡的半夢半醒,隱隱約約聽到爭吵聲。 “憑什么趕我們走???” “這是國師的命令!” 宋如問:“怎么了?” 王玄之:“你蕩秋千蕩的這么開心,蛇尾都要露出來了,想嚇到別人?給小朋友留下心理陰影多不好啊,我先讓他們?nèi)e的地方賞花,等咱們走了,再讓他們過來。” 還在睡夢中的宋如,神智本來就不太清醒,聽王玄之說的有道理,又閉上了雙眼。 王玄之癡癡地看著她。 少女對自己的美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她在怎樣顛倒眾生。 王玄之的手指,忍不住撫上宋如的臉。 他覺得這樣還不夠。 只是把那些人趕走,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他該把她鎖起來。 鎖在哪里呢?圣女宮也好,他的東宮也好??傊?,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才有資格貪戀她的美。 手指觸碰到的肌膚細(xì)膩如玉,面紗下的蛇鱗冰冷,指尖經(jīng)過宋如柔軟的雙唇時,王玄之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驚醒,一下子收回手來。 “王玄之啊王玄之,你都在想什么變態(tài)的事情!”他自嘲一笑,對自己這些念頭很是唾棄。 從賞花會回來,宋如就貫徹系統(tǒng)教的方針,只要一有時間就纏著王玄之,連他出去采藥都跟著,強(qiáng)行給自己加了很多戲份。 目前看起來收效很不錯。 反正王玄之是逢人就抱怨:“我的那個煩人meimei,簡直像個纏人精。” 一直到系統(tǒng)提醒她:【宿主,第三個任務(wù)世界,到你的戲份了?!?/br> 宋如才對王玄之說:“玄之哥哥,你上次讓我去泡的那個溫泉,說是可以藥浴,要泡多久來著?” 王玄之:“得泡好幾天呢,你之前不是懶得去嗎?今天怎么突然提起來了?!?/br> 宋如:“哪有什么為什么,就突然想去嘛,你的煩人精meimei不纏著你了,還不好啊?” 王玄之嘴上說著:“巴不得早點送你走?!眳s在她剛剛離開才片刻功夫,就覺得度日如年。 以前他明明是一個很會獨自打發(fā)時間的人。 父皇忙、母后也忙,沒有人管他,他們把他關(guān)在天宮里,讓他自己學(xué)習(xí)修行仙法。 王玄之隨便拿出一副棋盤,自己和自己對弈,一個人都能玩上好幾天。 那時候他不理解太傅家的兒子,太傅不過上戰(zhàn)場幾天,那個小兒子就哭哭啼啼的,活像是他父親怎么了似的。 這話不是王玄之說的,是太傅親口說的,原話就是:“你能不能別哭的你爹我像是人死了?喪氣的很。你跟人太子學(xué)學(xué),別像個離不了爹娘的奶娃娃。” 可是,宋如纏著他,滿打滿算,也還不到半個月。 他怎么就覺得,像是離不了她了。 王玄之如今完全能理解,太傅家的小兒子,當(dāng)年到底在哭什么。 原來時間這么漫長的嗎? 怎么這一天天的,日頭就像是不動一樣,一直掛在正中間。 是不是掌管日升日落的金烏仙君偷懶了,你倒是快點走啊,你走的這么慢,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我家仙兒? **** 第三個世界的故事線很復(fù)雜。 宋如傳送過去,正處于一間神圣的殿堂里。這個玄幻世界的背景設(shè)定,類似于東西方結(jié)合的感覺。 高高的立柱聳立,支撐起這座巨大的圣堂,潔白的墻壁上飾有浮雕,水晶色澤的玻璃在金陽下燦爛晴朗。 這樣的環(huán)境,簡直讓人忍不住唱起圣歌,贊美太陽。 然而,大殿的地面上卻流淌著暗紅色的血,正中央的十字架上,倒吊著一個紫衣青年,他面容美的近乎邪肆,雙眸異色,左眼如同蔚藍(lán)色的海洋一般深邃,右眼的紫眸透著攝人心魂的邪氣。 他被金色的鎖鏈綁在玄鐵架上,那些鮮血全是從他身上流出來的。紫衣青年面前站著一排身穿白色圣袍的人,共同維系著一個法陣,不斷地攻擊他。 圣袍老者問:“裴天落,你可知錯?” 紫衣青年笑著反問:“我何錯之有?” 老者用雄渾的聲音神圣地宣判:“你殘忍殺害自己的弟弟裴天賜,以陰謀家的身份,在世間挑起戰(zhàn)火,繼承邪神的力量,在大地上降下天災(zāi),妄圖毀滅整個世界,殘害所有生靈?!?/br> “裴天賜搶走我的靈根,我只是拿回來屬于自己的東西,剝離靈根而已,他就死了,怪他太弱。”青年的鮮血汩汩流淌,聲音沙啞好似惡魔的低語,“這個骯臟的世界,早點毀滅,不是一件大善事嗎?” 圣堂之主大罵:“孽子,住口!天賜是你的親弟弟,你害死了他,一點懺悔之心都沒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用你的生命替天賜,也替那些被你害死的生靈贖罪吧!” 裴天落嗤笑道:“圣主,我的父親,您一手策劃了這一切,卻對結(jié)果不滿意嗎?” 圣主不再理會他,而是單膝跪地,左手繞過胸口,放在左肩上,對著主位上的神女,虔誠地祈求:“神女,請您降下天罰,滌蕩這一場罪惡。” 裴天落也看向神女,口吻說不清是在贊美還是諷刺,“你可真是擁有一顆純凈的靈魂,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氣息干凈的人。怎么,連你也認(rèn)為我有錯嗎?” 神女圣潔的白袍上,有金線繡成的云邊,她不施粉黛,長發(fā)編起,那雙淺淺灰色的眸子,帶著神靈的高貴,憐憫地望著世人。 神女就是宋如。 其實真叫宋如來說,當(dāng)然是圣主的錯更大。 這本書的男主裴天落,其實身世挺凄慘的,他爹圣主是個大渣男,在妻子大著肚子的時候搞婚外遇,小三生了裴天賜。 男主裴天落是罕見的天靈根,論身份他是嫡長子,論天資他千年難得一遇,妥妥的圣子人選,未來的圣堂之主。 其實男主本可以成為天之驕子,受萬人敬仰。 憑他的聰明才智,必定會是一位開明濟(jì)世的圣主。 把北境帶領(lǐng)到一個新的高度,在所有子民心中流芳千古。 可惜,那只是本可以。 偏偏渣爹一心想當(dāng)小三母子的“大英雄”,扶私生子上位,用的手段還極為下作。他把私生子裴天賜抱過來,頂替男主的身份,還挖了男主的靈根給私生子,最后將男主遺棄。 裴天落被挖除靈根時受了傷,不僅神智癡呆,還成了個瞎子,根本無法修煉,凄凄慘慘地長大。 在他十八歲那年,圣堂遇到危機(jī),渣爹用男主的血度過危機(jī),無意間暴露了當(dāng)年換子的真相。 裴天落被接回圣堂,然而無論是他的親生母親,還是渣爹、小三,全都偏寵私生子裴天賜。 明明裴天落才是無辜的受害者。 但他們所有人都覺得,他的回歸,是來搶裴天賜的東西。 他們攻擊他、警告他、謾罵他…… 男主在日漸一日的折磨中黑化,最終毀滅世界。 講道理,宋如覺得男主要報仇沒毛病,錯就錯在一點,冤有頭債有主嘛,能不能精準(zhǔn)打擊渣爹一家?不要牽連無辜。男主把整個神耀帝國都整的生靈涂炭,這個尺度就很過了。 按照劇情,宋如現(xiàn)在不能說話,她這時候只是一個攻擊男主的工具人。 這一套對錯辨別的價值觀,只能自己在心里碎碎念。 浩浩蕩蕩的神力,從宋如身上涌出,注入法陣?yán)?,誅殺裴天落。 看來這就是神女的回答了。 裴天落放聲大笑:“你們口口聲聲說著擁護(hù)正義,其實只是冠冕堂皇。正義女神蒙著雙眼是為了公平,你們卻是非不分。想要殺死我嗎?那么,一起毀滅吧。” 黑霧從他身上逸散而出,那些攻擊他的神力,反而成為他的助力,最終黑霧席卷整個大陸,所有生靈沾之即死,一切都?xì)w為侘寂。 宋如看到的最后一眼,是漫天黑霧中,紫衣青年解開身上的鎖鏈,那一雙異瞳冷冷地望著她,手中的黑色鐮刀無情地向她劈來。 裴天落那張臉透著幾分男生女相,俊美卻絲毫不顯陰柔,美得超越了性別,邪魅的唇畔帶著瘋狂又殘忍的笑意。 那一抹紫色炸裂,他用自爆拖著所有生靈一起下地獄。 系統(tǒng)倒吸一口冷氣:【宿主,我早跟你說了,別接這個任務(wù)世界,你看這男主就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這個笑真看的我頭皮發(fā)麻,他根本就是個瘋批,這個任務(wù)都已經(jīng)失敗七次了,整整被重啟了七次,掛在任務(wù)堂根本沒人敢碰。而且所有離開這個世界的女配,無一例外都選擇封印記憶,哪怕是做深層次的心理輔導(dǎo),都不肯提起他半句?!?/br> 宋如知道系統(tǒng)說的是什么意思,接取任務(wù)前,她就翻過那些任務(wù)者們過去的留言了,雖然僅存只言片語,也能看出裴天落有多難搞。 有人說:“真是受不了這個瘋子!” “他令我感到惡心?!?/br> “我在他身邊一分鐘都待不下去!” 也有人說:“糟糕,他發(fā)現(xiàn)我的偽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