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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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的小太陽,應(yīng)該永遠燦爛,永遠明媚。 小宋晏笑嘻嘻地抱住宋如的手臂,像個樹懶一樣掛在她身上,“jiejie,我嫁給了你,是不是就會懷寶寶呀,要是我生下寶寶,他是不是得跟我一起讀皇家學(xué)院?嘿嘿嘿,那我降回低年級吧,同一個班方便帶咱們家寶寶學(xué)習(xí)?!?/br> 宋如撲哧一笑。 在這樣的訂婚大典上,小宋晏滿心想的居然都是怎么逃掉高年級的課程,連為此生寶寶的神奇腦回路都有了。 傻的可愛。 她先前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小宋晏的智商可是官方蓋章的真正小朋友。 宋如捏了一把他的臉,“不許逃課,晚上回去我監(jiān)督你寫作業(yè)?!?/br> 小宋晏撒嬌:“jiejie、jiejie~今天是我訂婚!大家都說這是很重要的大日子,人家才不要寫作業(yè)嘛,嗚嗚嗚……” 外人聽不到他們說的話,只能看到這一番甜蜜互動。 楚淵神色滿是悵然:“父親原本打算在我及冠那天,為我和她舉辦訂婚儀式,連酒樓都選好了,可惜命運弄人,后來卻……如果我和她訂婚,應(yīng)該也是這樣幸福吧?!?/br> 這同樣是王玄之的傷心事,“家中父母十分喜歡仙兒,如果當(dāng)年不是我不懂事,非要離家出走,我和她應(yīng)該也舉辦過訂婚大典了,定然比此刻更加盛大?!?/br> 兩人說完,齊齊沉默。 明明正處在熱鬧的訂婚典禮現(xiàn)場,他們卻無比落寞。 楚淵掌心握著靈犀角。 王玄之指尖撫過月禪鏡。 系統(tǒng):【恭喜宿主,危機解除,楚淵相信你不是蒼涯國那個宋如了。】 宋如:【接下來還有一個大劇情,我暫時沒辦法盤問你,你快把漏掉的事都好好回憶一下,要是再有下一次,你臨時才想起來對我說漏了什么,后果你懂得!】 綠團子舉起兩只小手手投降:【我這就去列一張清單~】 訂婚典禮到了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 國王捧起一個托盤,中央呈放著一枚神徽,象牙白色,雕刻的形狀如同一朵薔薇綻放,神女訂婚需要天道見證,宋如和小宋晏需要同時把鮮血滴進神徽當(dāng)中。 國王問小宋晏:“還記得這一步是怎么教你的嗎?” 小宋晏回憶道:“要說天父在上。”他咬破指尖,把一滴血滴進神徽里,“天父在上。” 宋如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日光白的炫目。 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大劇情?!?/br> 她用左手在右手掌心虛虛一劃,就如同利刃一般割破肌膚,流下鮮紅的血,滴落在神徽上,虔誠道:“天父在上?!?/br> 神女的血液神圣無比,神徽里的神性被徹底激發(fā),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周圍觀禮的民眾眼睛被刺的流出淚水,立刻低下頭禱告,“贊美天父!” 天道滄桑而威嚴的聲音從神徽中響起:“神女,何事喚吾?” 宋如向祂稟報:“請?zhí)旄敢娮C我和宋晏訂婚。” “宋晏?”天道的視線掃過傻小子,推算出他就是未來的滅世魔王裴天落之后,勃然大怒,“什么宋晏,他是裴天落,神女,立刻殺了他!” 此時的小宋晏,和未來的裴天落,在外形上有很多差別。 小宋晏精致而漂亮。 裴天落俊美又邪肆。 小宋晏是柔軟的黑色短發(fā),微微有些卷曲。 裴天落則是紫色長發(fā)。 裴天落最標(biāo)志性的那雙異瞳,左眼深藍,右眼紫眸。 小宋晏是干凈如湖水般的明藍。 又到拼演技的時候了! 宋如難以置信地看向小宋晏,難以接受他就是裴天落這個事實,“怎么會這樣?裴天落是圣堂之主的兒子,明明應(yīng)該在北境,阿晏是我從南境孤兒院撿來的孩子?!?/br> 天道不在意宋如沒有認出裴天落,不關(guān)心裴天落怎么會成為神殿贅婿,只要一個結(jié)果:“殺了他!” 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時變得烏云沉沉,一片灰蒙蒙,雷光降下,如同牢籠一般將小宋晏困住,強行將他按住,讓他跪倒在地。 從本質(zhì)上來說,天道并沒有情感,只是一道程序。 天行有道,法則不允許祂向小世界中的生靈出手,祂無法親手誅殺裴天落,只能借神女之手。 轟然的雷鳴之中,小宋晏狼狽地跪倒,精致的眉眼茫然又無辜,下意識地向宋如求助,輕聲呢喃道:“jiejie。” 這是裴天落的一場豪賭,就像當(dāng)初賭自己能對神女用出攝魂術(shù),他在賭神女能說服天道接受“傻小子”這個馬甲號。 世人叫他陰謀家。 其實某些時候,他更像是一個賭徒,這張賭桌由神明坐莊,賭的是命運。 神女會是自己手里拿的那張王牌嗎? 心神巨震過后,宋如的眼神逐漸堅定,“不,天父,他不是裴天落,他是宋晏,裴天落曾經(jīng)毀滅過世界,但那和宋晏又有什么關(guān)系?宋晏是這個世上最純粹、最干凈、最善良的孩子。 三年前我把裴天落帶回神殿是陰差陽錯,可他如今早已成長成為和前世全然不同的樣子,您憑什么認定他未來還會毀滅世界?您教過我,迷途的羔羊終將重返神靈的懷抱,我引領(lǐng)他重返您的懷抱,為什么您卻要拒絕這個孩子?” 她的聲音被天道用神力隔離,旁人無法聽清。 天道推算過無數(shù)種可能,里面就包括引導(dǎo)裴天落向善,然而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一種假設(shè),推演到最終結(jié)果,都是失敗,裴天落根本不可感化,“神女,休要執(zhí)迷不悟!” 紫金色的天雷劈向宋如,粗壯的雷龍如同天罰一般,這和困住裴天落的天雷不同,天道無法傷害小世界的生靈,然而神女與祂神性相連,是祂的眷者,祂行走在人間的化身,祂降下的天罰能對她造成實質(zhì)性傷害。 宋如一身神力都來自天道賜予,天道懲罰她,根本無從抵抗,雷擊之下,她的身形劇烈搖晃,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強行站直了身體,“阿晏和裴天落不一樣,他有一顆赤子之心——” 她的話音尚未落下,又是一道天雷降下,比之前的威力強了百倍。直接把她劈的渾身焦黑,皮開rou綻,血rou模糊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嚇人,就連儲物空間都被撕裂,原本存放在里面的東西掉了一地。 民眾無法理解眼前的場景,神女在他們心中從來都是神圣而威嚴,她神力滔天、高不可攀,為什么卻遭受到天罰?她做了什么事觸怒天父?天父竟然在公開場合這樣嚴重地懲罰她,絲毫不給她留下一丁點神女的體面。 楚淵原本還沉浸在自身的失落情緒當(dāng)中,手心的靈犀角驟然亮起。 這對靈犀角是傳訊所用,遠距離時需要輸入靈力激發(fā),一旦雙方距離太近,無需靈力激發(fā),它就會主動亮起。 靈犀角的另一只,他送給了宋如,在神墓出征儀式上,她向他退婚的時候。 先前有儲物空間相隔,即便楚淵和宋如面對面,靈犀角也沒有亮起,但天道震碎了宋如的儲物空間,她那只靈犀角掉落出來,楚淵的靈犀角由于思念宋如,同樣拿在手里。 此時此刻,那只靈犀角就散落在地上,即便被宋如儲物空間里爆出的其他東西遮掩,仍舊閃閃發(fā)光。 世上可能會有兩個人長著相似的面容,可能會有兩個人用著同一個名字,可這對又被稱為是相思角的靈犀角,是獨一無二的! 宋如!宋如!是宋如! 她就是他的宋如,未婚妻宋如。 第三道天雷落下。 浩浩天威來勢洶洶,雷蛇宛如巨龍張牙舞爪,身穿白色紗裙的少女,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從空中跌落。 就在宋如即將摔在地上時,楚淵飛身上前,將她抱在懷里,祭出墨淵劍替她抵擋天雷。 劍光冰寒,一劍斬出,似要破開蒼穹。 青年黑發(fā)黑眸,一身衣袍無風(fēng)自動,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是和天雷迥然不同的威勢,劍意一往無前,帶著一股決絕之意,哪怕他在天雷之下化為飛灰,也要護得懷中少女安全。 王玄之傳音入密:“林兄,就算咱們再需要那門養(yǎng)魂術(shù),你也不必做到這個份上吧?那圣堂之主換算成你老家的戰(zhàn)力劃分,不過是剛剛觸及到第六階門檻的虛架子罷了,咱們?yōu)樯竦钪軇澦恪?/br> 可他們口中這位天父,是真正的神明層次,只為了一門養(yǎng)魂術(shù),犯不上??!你一向很能沉得住氣,素來謀而后動,今天怎么?” 楚淵替宋如分擔(dān)天罰,縱使他如今修為高深,不再是昔日那個廢人,到底無法抵擋神明層次的力量。 墨淵劍震顫,他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玉華賢弟,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求你救她,我本名楚淵,今天你幫了我,日后楚某必定助你重建天庭!” 王玄之神色一怔,這句話里的信息量太大了。 他有自己的秘密,楚淵也有秘密,兩人互相引為知己,對彼此都有秘密的事心知肚明,但誰也沒有挑破。 王玄之去過初武大陸,猜測過林深就是人族廣為流傳的那位新晉武道宗師,傳說中的天外人傳人。 當(dāng)然,他同樣清楚,林深并沒有達到真正的第六階武皇境,只不過在底牌盡出的情況下,能發(fā)揮出來同等戰(zhàn)力。 正如王玄之自己,如今也尚未合道,還在化神大圓滿境,只是憑借一些底牌,能和第六階合道期強者一戰(zhàn)。 但他沒想到,林深居然就是楚淵,三年前奪得仙緣大會魁首,卻又被妖皇種子奪取修煉天賦的那個廢人楚淵。 只不過短短三年,如今楚淵居然登臨了這樣的武道境界! 聽說楚淵的未婚妻是初武大陸第一天驕,叫什么名字來著? 如果眼前這位就是楚淵的未婚妻,那豈不是說好兄弟的未婚妻,和我的未婚妻長得很像嗎? 不會這么巧吧! 王玄之同樣知道,他想重建小天庭的事,或許瞞不過楚淵。他做的是很隱秘,但楚淵和他太親近了,憑楚淵對王玄之的了解,恐怕稍加推測就能知道,他就是魔界一直在追殺的那位舊天庭太子。 楚淵應(yīng)該是明白的,有幾次甚至和王玄之共同抗敵,斬殺魔皇的走狗。 人這一生,能得幾位如楚淵這樣的至交好友?能夠互相交付后背,不必點破各自的秘密,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王玄之萬萬沒想到,楚淵會在今天,和他開一個坦白局。 原來他本名叫楚淵。 王玄之灑然一笑,“我本名王玄之,名字出自我老爹最愛的經(jīng)文,‘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玉華是我的道號。楚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心心念念的那位未婚妻,如今卻和別人訂婚?” 楚淵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但一切前因后果都不會比宋如遭遇危險更緊要:“先救她!” 王玄之嘆道:“神明層次的力量啊,這位天父和我父皇一樣是大乘期,唯一的好消息是,我能感知到,祂似乎付出過什么代價,如今并非全盛階段。你都說要幫我重建天庭了,連對上魔皇那樣大乘巔峰的強者都肯,那我王玄之今日舍命陪君子,又有何妨?” 王玄之同樣飛身而上,站在楚淵身邊,一同抵御天雷。 他戴著面具,旁人看不見他的臉,只覺那雙琥珀色的淺眸里光芒大盛,一身白衣無瑕,他雙手翻轉(zhuǎn)結(jié)陣,動作行云流水,古奧無比的陣法從指尖傾瀉而出,不像是在打斗,美得如同讓人欣賞一場藝術(shù)盛宴。 鎮(zhèn)老頭被他們的對話刺激到,忽然大叫:“大乘期?神明層次?我想起來了!楚小子,我以前是宗師之上的武道境界,那幫人就叫我大宗師,應(yīng)該和玉華這小子他爹差不多。 不過同樣是大宗師,肯定有人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不知道我和他那個天帝爹,到底孰強孰弱?當(dāng)然,我現(xiàn)在只是一道殘魂,什么境界也沒了……” 如果將戰(zhàn)力同等劃分,圣堂之主的半神階,其實就是楚淵那個武修世界的第六階強者,等同于妖皇、武皇、劍皇。 不過同一層次里,也有強弱之分,圣主只是剛剛觸碰到一絲那個門檻,那些武道宗師全都在宗師境走了很遠。 宋如不到半神階,然而神術(shù)極強,能發(fā)揮出半神戰(zhàn)力。 楚淵和王玄之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