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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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那些從前沒對宋如說過的往事。 那些信刺痛了宋如的眼。 他為什么還留著這些東西? 宋如只知道,楚淵的修為進境比書中更快。 可她不知道,原來他進階武王境,還與她有關。 楚淵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很少傾訴自己的愛和恨,也很少提及自己的過往。如果不是夢鄉(xiāng)里的今夜,氛圍太好,恐怕宋如永遠也不會有機會知道這些事。 楚淵笑的帶點羞澀:“在妖獸戰(zhàn)場那段時間,我最期待的就是給阿如寫信,然后收到你的來信,感覺每一封信都像是我們兩個之間的情書。”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宋如很難想象得到,楚淵這種龍傲天男主,也會有這樣純情的一面。 情書? 別傻了,那都是我從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庫里,聯(lián)網(wǎng)下載的模板。 你寄來的信,我一封也沒讀過,早就不知道扔在芙蓉谷哪個犄角旮旯里了。 宋如害怕和楚淵這樣靠近、了解,越是靠近,越是了解,就越是能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對他的辜負。 宋如打斷了楚淵的敘述,側(cè)過身子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還不走嗎?我想這只是訂婚儀式,又不是雙修大典,晚上并不包括入洞房的環(huán)節(jié)吧?” 楚淵嚇得瞬間從床上跳起來,腦袋都磕到了床頭,一張俊容紅透,就連耳朵尖都燒的一片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沒、沒有那種環(huán)節(jié),我走了,你好好休息?!?/br> 明明說著要走,可仍舊不舍得宋如,他磨磨蹭蹭地頻頻回望,簡直是一步三回頭。 宋如問:“還有什么事嗎?” 楚淵一點也沒有那個殺伐果斷的起點大男主模樣,反而羞答答的像是頭一回上花轎的小媳婦,期期艾艾地問:“阿如,我的吻技有比上次好點嗎?” 宋如:“上次?” 楚淵:“就圣泉里那次啊?!?/br> 宋如:“……” 都說了那一次不算!??! 這次也不算!??! 她直接把楚淵推了出去,反手摔上門,摔門聲音大到像是在出氣。 楚淵還在門外徘徊:“我問過玄之賢弟,他說女孩子喜歡親的霸道一點的。他和未婚妻感情很好,這方面的經(jīng)驗比我多。阿如你喜歡這樣嗎?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下次我輕一點?!?/br> 還下次?您還真挺會做夢的! 王玄之也是滿嘴跑火車,他有個錘子的接吻經(jīng)驗,虛空經(jīng)驗嗎? 久久聽不到宋如的回應,楚淵輕聲說道:“阿如,我今天真的很開心,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你訂婚,但夢終究是夢,等我找到幫你恢復記憶的丹藥,我一定會讓這場美夢在現(xiàn)實里成真?!?/br> 宋如更絕望了。 她在楚淵那個任務世界,明明只剩下最后一場劇情。 五年之約里,她輸給楚淵,發(fā)現(xiàn)他就是傳說中的那位新晉武道宗師,悔恨曾經(jīng)向他退婚,哭著求他原諒自己,向他提出復合的請求。 結(jié)果當然是被男主無情地拒絕了。 那可是整本書最大的爽點之一??! 現(xiàn)在就楚淵這幅樣子,我能指望他配合我走劇情嗎? 他要是當場同意復合,我的任務怕不是永遠都卡在99%那一步不動。 楚淵的身影從夢鄉(xiāng)里消失不見。 不管怎么說,他從夢鄉(xiāng)離開總是個好消息,走一步算一步吧。 阿琉斯照舊是一番日??滟?,最后說:“只剩下王玄之那里了?!?/br> 這是宋如怎么也繞不過的一步,不把王玄之從夢鄉(xiāng)里送走,她也沒辦法脫離夢鄉(xiāng)。 宋如深吸一口氣,為自己做好心理建設:“走,我們?nèi)粫??!?/br> 在進來之前,宋如著實做好了面對一屋子亂象的準備,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宋如的寢宮干凈的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她看到一位白衣公子,坐在花窗邊撫琴,窗外云海成風,吹得他銀發(fā)和衣袂飄飄,那琴聲空靈而風雅,在泠泠琴音里,宋如好似看到煙霞入詩、云樹成畫。 琴師抬眸,對宋如一笑,容貌俊美恍若天人。 那一瞬間,就像是被風吹動的水藍色紗幔都靜止不動了。 整個世界的節(jié)奏,似乎都因白衣琴師這個笑容,而漏跳了一拍。 不得不說,神族的顏值確實能打,不愧是仙凡魔三界,最得天地鐘愛的種族。 更別提,王玄之那比姿容更加蠱惑人心的雙眸。他那雙淺淺的琥珀色瞳眸里,仿佛盛著要傾覆全世界的溫柔,俊美又強大,深情如許,溫柔如斯。 他離她其實很近,不過隔著一張擺了琴的小條桌罷了,宋如隱約能嗅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那股冷香,夾雜著淡淡的藥味,似乎像是踩過了雪后的松林,又似乎像是看到了空谷的幽蘭綻放。 青年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按住琴弦,琴音戛然而止,代替琴聲響起的,是他清冽如雪水般的嗓音,“仙兒,想明白我為什么罰你了嗎?” 第68章 宋如仍舊處在想要掀桌暴走的狀態(tài)。 喲, 您怎么還沒過去這一茬呢? 罰、罰、罰,罰你個仙人板板! 阿琉斯在旁邊一個勁兒地勸她:“不送王玄之離開,我們也沒辦法離開夢鄉(xiāng), 您不是還要報復裴天落嗎?” 宋如又不是什么失了智的野蠻人,理智占據(jù)上風,回憶著王玄之當時黑化時的場景, 試探性地問道:“怪我當初不該編出意中人的謊話騙你?” 王玄之點點頭,又搖搖頭, “是對,也不對?!?/br> 他的聲音真是清透好聽, 比方才彈奏的琴音還要悅耳,宋如被他激怒的不滿, 都稍微平息了一些。 她垂眸思考。 王玄之氣我的, 無非就是那些事吧,也沒有別的事了。 宋如從里面撿出來最重要的一件, 問道:“怪我當初不該為了救你而死?” 王玄之頷首:“我家仙兒多聰明啊,多合我心意,隨便猜一猜就知道, 什么是我最想聽的話?!?/br> 宋如:“那我能怎么做?按照你安排的那樣, 以你為陣眼,從乾坤大挪移陣里逃生嗎?那樣的話, 你必死無疑。然后我也像你現(xiàn)在一樣, 拼著道基被毀, 用邪術招魂你?如今就換你用一道殘魂的形態(tài), 陪伴著我?!?/br> 王玄之:“那豈不是很好?” 宋如:“……” 好個錘子! 真讓您這位男主為就我而死。 那我的任務當場就判定失敗了。 互相傷害是吧?誰不會啊,來啊! 宋如拿出了十二分的茶藝,綠眸里氤氳著水汽, 單手拖著粉腮,嗲里嗲氣又很是苦惱地說:“可我哪有玄之哥哥你這么癡情啊,讓我守著一道殘魂,守一年兩年還行叭,但守個千年、萬年的,我可不行。 再說女媧后人的血脈也不能斷在我這里啊,到時候我但凡從魔界救出一兩個女媧宮的舊人,他們肯定逼著我納夫婿,不會讓我死守著一道殘魂,說不得我還得讓玄之哥哥你幫我挑一挑夫婿呢?!?/br> 王玄之一口血梗在心口,差點被氣得當場噎死。 他腦補了一下宋如左擁右抱的那個畫面,氣到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那些女媧宮逼她納的夫婿全都給打趴下,哪怕那只是莫須有的假設。 他氣的都快要當場爆炸了,卻發(fā)現(xiàn)宋如含笑盈盈地望著他,佳人眼里滿是戲謔,一看就是在開玩笑。 王玄之氣鼓鼓地說:“仙兒干嘛拿這種事跟我開玩笑?” 宋如:“或許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呢?是你單方面美化了我,你很了解我嗎?或許我真的在下界有一個意中人,或許我本來就不想當什么天庭太子妃,我母親確實只有無塵子一個夫婿,但歷代女媧宮主,并非各個都像她那么專一。我當時同意這樁婚約,無非是女媧宮式微,想要借天庭庇佑我女媧宮,看中的是天帝大乘期的修為,和你這個紈绔太子又有什么關系?” 王玄之都快被她氣哭了,委屈巴巴地看著她:“才不是這樣,仙兒才不會這樣對我,一定是我做的夢出了什么問題?!?/br> 宋如挑了挑眉:“那你還留在這里做什么?回去找那個愛你的仙兒啊。” 王玄之被她氣的跳下了床,蹬蹬蹬地走了。 沒過多久,又重新聽到他踩著木屐回來的聲音。 宋如:“?” 王玄之倚在門邊,“還說你不是仙兒,也就你愛這樣氣我。你壞死了,偏你最合我心意,偏我最喜歡你,偏你最不識抬舉,偏你最愛氣我。 仙兒,你就選我好不好?只選我一個人,不要像歷代女媧宮主一樣找那些侍君,我比他們都好。 我比他們長得好看,我比他們實力強,我比他們彈琴好聽,我熬的藥一定是最不苦的……你喜歡什么我都可以去學。 我很聰明的,學什么都快,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知道這是夢,我知道是夢總會醒。仙兒,我只是一直很想回到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告訴你,你非常美,美的讓我心動?!?/br> 宋如:“那好了,心愿達成了,我聽到了,你可以走了。” 王玄之不肯走,兩只手巴著門邊,陽光隔著晃動的珠簾垂下,在他俊秀的臉上打下明明滅滅的微光,原本就清雋的棱角更加柔和,他很小聲地問了一句:“我可以聽一聽你唱歌嗎?你那時說要跟念奴嬌學唱曲,日后唱給你的意中人聽。明明我就是你的意中人,為什么仙兒從來不肯唱給我聽?!?/br> 宋如:“……” 咋滴,大哥,別人都是一個心愿,就你事這么多呢!一個心愿不夠,還來倆? 我連意中人都是編出來的,學唱曲當然也是假的啊,只是強行想要找個理由留下念奴嬌。 王玄之就像是一個站在教會門邊,巴巴地等著神職人員發(fā)放圣誕糖果的小孩。 宋如天生五音不全,“我唱歌很難聽的?!?/br> 王玄之乖巧地坐好,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管仙兒唱什么,對我來說都是最好聽的!” 看樣子,不達成這個心愿,他是非要賴在這里不走了。 宋如回憶著幼時在仙界,無塵子哄她入睡時,唱過的一首童謠:“月光光,照地堂……” “明明就很好聽,仙兒還騙我說不好聽?!蓖跣吭谒南ドw上,呼吸越來越淺,聽著空靈如天籟一般的歌聲,最后完全睡著了,他的唇角高高地揚起,露出一個全然饕足的笑容。 宋如唱完這首歌謠的最后一句,王玄之的身影也從夢鄉(xiāng)里消失。 嬰孩狀態(tài)的阿琉斯,掰著手指數(shù)了一遍:“裴天落第一個走,宋晏第二個,夏爾第三個,楚淵第四個,王玄之最后一個走。奇怪,明明五位神明都走了,為什么我還是感知到有人滯留在夢鄉(xiāng)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