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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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被愛過,沒有被關(guān)心過,沒有被記掛過。 原來有家是這種感覺,原來有家人是這種感覺,原來有人會在家門口等我回來,是這種感覺。 裴天落卻站在原地,不敢向前一步了。 他好怕這只是一個虛假的幻象,一旦走近就會破碎。 像是陽光下的泡沫。 裴天落有一種想要落淚的沖動,盡管他把整個手都塞進嘴里,死死地咬著手背,努力想要克制眼淚不要流出來,但還是抵不過那種本能。 熱淚guntang而出。 宋如:“……” 這好好的,裴天落哭什么?我果然把他的腦子打壞了吧?果然還是要好好檢查一下吧! 裴天落不肯過來,宋如便走上前去。 夕陽在白袍少女的身后,那樣盛大而又熱烈,她生得冰肌玉骨,那燦爛的夕陽好似為她鍍上一層金邊。 單是五官已經(jīng)美得傾國傾城,偏氣質(zhì)比起容貌還要更勝一籌,明明高貴如同神明,理應(yīng)高高在上,俯視人間,對任何人來說都高不可攀,可她又總是溫和地笑著,親切的像是一位鄰家jiejie。 她是我的jiejie。 jiejie真的好漂亮啊,那是我再上多少文學(xué)課,都描述不出來的漂亮。 jiejie今天是特意在等我。 她為我而來。 裴天落一時之間,害羞到竟有些不敢看宋如的眼睛,低頭盯著地面,細碎的劉海半遮住他那雙異瞳,不管是左眼的藍眸,還是右眼的紫眸,都浸著水,迷霧一般蒙蒙。 他的手不自覺地拽緊了書包帶子,由于太過緊張,如玉的指節(jié)都泛出青白之色,訥訥地叫了一聲:“jiejie?!?/br> 他好久都不敢這樣當著她的面,叫她jiejie。 哪怕他在無數(shù)個夜晚,反復(fù)在唇齒間呢喃這兩個字。 但是今天,裴天落想,我應(yīng)當能叫的出口。 我從前幻想過關(guān)于jiejie最美好的夢,也不過是她陪我一同看看夕陽,可她卻在夕陽西下時,等我回家。 裴天落甚至覺得,今天老師倘若拖堂久一些,也是更好的。 那時候日落月升,星辰低垂,當我回到神殿,就會發(fā)現(xiàn)jiejie在等我。今夜萬家燈火,有一盞是為我而留。 而不是像從前那樣,我永遠只是一個局外人,只能路過別人的熱鬧。 轉(zhuǎn)瞬間又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很過分,怎么能讓jiejie等那么久呢?jiejie明明那么忙。 裴天落,你太自私了。 他這樣自我唾棄著。 系統(tǒng):【我怎么覺得裴天落這幅樣子那么小媳婦呢?】 宋如:“?” 【你平常腦補夏爾是受惡婆婆磋磨的啞巴新娘,編排王玄之是洞房之夜后被人打趣的新媳婦,高舉如淵黨cp的大旗,還不夠嗎?現(xiàn)在居然把你的魔爪伸向裴天落,你可醒醒吧,那是滅世大魔王!真正的反派,和我這種到目前為止,一點反派聲望值都沒刷出來的虛假反派不一樣。】 裴天落的皮膚是冷白色,這和紀家人如出一轍,除了為了美黑刻意曬黑的紀四,紀大紀二紀三都是這樣的膚色,人說外甥肖舅。 因為底色白的過分,所以這樣紅了臉,就格外顯眼。 宋如剛好以此做筏子,“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guī)湍銠z查一下吧?!?/br> 裴天落低低地“嗯”了一聲,又飛快地補充道,“謝謝jiejie?!?/br> 宋如把手放在裴天落的眉心,神力侵入他的身體,他非但沒有任何問題,簡直健康的過分,而且他什么時候進階半神的? 邪神的晉升儀式需要主導(dǎo)天災(zāi)。 可是神耀帝國沒有哪里被降下天災(zāi)??? 宋如的神力中正平和,像是一股暖洋洋的熱流注入到裴天落的身體里,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游走。 他舒服的幾乎是當場就想叫出聲,用了莫大的毅力才忍住。 比這個更加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是這樣一種心理認知,jiejie的神力正在我的身體里。 這樣算不算是擁有呢? 從來不敢奢望的事,為什么突然實現(xiàn)了? 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嗎? 他原本只是一張臉紅透,這一下渾身都開始發(fā)燙。 裴天落甚至想要在宋如的掌心蹭一蹭。 好想把這一刻抽離出來,封存進琥珀里永久珍藏。 綠團子跳起來:【宿主,真的更像了!你看裴天落這幅樣子!】 宋如:“……” 她收回自己的神力,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要是上次把裴天落的腦子打壞了,她可以用治愈術(shù)幫他修好,可很明顯他一點傷都沒有。 宋如總不能奮力地搖晃裴天落的肩膀,質(zhì)問他為什么還不向圣堂報復(fù)吧? 可是劇情總得往前推啊。 就在這個時候,騎士長稟報道:“北境紀家家主求見?!?/br> 那也就是紀開元了,紀開元來找我干什么? 宋如:“帶他過來吧?!?/br> 紀開元穿著十分簡單,只是一身粗布麻衣,如果不是他這個紀家家主響當當?shù)纳矸?,旁人還會以為這只是一個在田間耕作的老伯。 裴天落拉了拉書包的帶子:“jiejie,我回房間寫作業(yè)了,不打擾你忙正事了?!?/br> 宋如:tat 好想說你別走!劇情就是我唯一的正事!該你推劇情的時候,你寫個錘子的作業(yè)! 裴天落和紀開元擦肩而過。 紀開元顯然愣了一愣,甚至忍不住對著他那張臉一看再看。這也和紀家四個小子太像了吧?不管是眉眼還是輪廓。而且人家怎么那么會長呢?全挑著好看的地方長了! 眼睛有些像紀大,鼻梁像紀二,眉骨像紀三,紀四那張臉上最能看的就是嘴唇,也和他很像。 這是紀大紀二紀三紀四,哪個不成器的東西,留在外面的風(fēng)流債嗎? 裴天落對他則很漠然。 哦,紀心柔的家人。 就這樣。 最多再多出一點,前世全都死在蟲潮里的紀家人。 裴天落的背影都看不見了,紀開元還是一再回頭,最后忍不住向宋如問道:“剛才那是誰???” 還能是誰?你真正的外孫子唄。 宋如又不能泄露劇情,只是笑了一笑:“是我的未婚夫宋晏。”就轉(zhuǎn)而問起:“紀老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紀開元:“老朽找到克制蟲潮的方法了,只要是天靈根修士即可!” 宋如:“?。。 ?/br> 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給送枕頭,我正愁這個劇情推不動呢。 您老來的那可真是太及時了! 第158章 系統(tǒng)很發(fā)愁:【即便紀開元送來了, 天靈根可以克制蟲潮的情報,我們又該怎么做呢?現(xiàn)在事情好復(fù)雜啊,我都看迷糊了。】 系統(tǒng)會糊涂很正常, 因為現(xiàn)在其實在同一時間里重疊著三條故事發(fā)展脈絡(luò),太復(fù)雜了。 宋如耐心地跟系統(tǒng)分析:【第一個版本,是裴天落重生前的第一世, 故事的走向是圣主發(fā)現(xiàn)天靈根能夠克制蟲潮,偷偷帶裴天賜去試驗, 發(fā)現(xiàn)后天掠奪的天靈根不行,又聽花婆婆說裴天落其實沒死, 到處尋找裴天落。 第二個版本,是裴天落重生以后的第二世, 也就是原書描述的很爽的復(fù)仇劇情, 裴天落在暗中掌控一切,先一步放出只有天靈根才能克制蟲潮的消息, 那時候圣主還不知道這件事,裴天賜就上趕著去大川莊想要充英雄,結(jié)果反而爆出他的天靈根是假的。 第三個版本, 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 裴天落每天非常規(guī)律的神殿和皇家學(xué)院兩點一線,除了學(xué)習(xí)什么也不干, 對北境的蟲潮漠不關(guān)心, 也不管圣主怎么蹦跶。 只有第二個故事版本, 才是穿書任務(wù)部需要的劇情, 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讓第三個版本盡量貼近第二個版本。我們要讓裴天落去揭發(fā)裴天賜的天靈根是假的,要讓他去報復(fù)圣堂, 不能讓圣主還像前一世那樣瞞混過關(guān),輕飄飄地說上一句,裴天賜同樣是天靈根,是裴天落搶奪他的功勞?!?/br> 系統(tǒng)好像有點懂了:【也就是說劇情線偏離了,就像當初王玄之不想組建小仙庭,只想自己報仇,殺了魔尊。我們就要修正劇情,幫他組建小仙庭,讓一切劇情向著書里的劇情靠攏?!?/br> 宋如點了點頭。 系統(tǒng)氣壞了:【好嘛,那宿主你當時替王玄之當小仙庭的帶頭大哥,王玄之這人好歹也沒那么討厭,為了劇情咱們?nèi)塘?。他裴天落憑什么啊?他對你那么不好,只把你當成傀儡,說不定還整天偷偷在心里diss你太蠢,輕易就能受他擺布,現(xiàn)在咱們還得反過來幫他走劇情?幫他打臉圣堂?】 宋如:“……” 言論倒也不必如此過激。 她rua了一把系統(tǒng)的小禿頭:【我們沒有幫任何人走劇情,我們是在幫自己走劇情。這就是我的任務(wù)啊,我穿進書里,就是要修復(fù)劇情bug,之前忍了裴天落那么多,都是為了最終完成任務(wù),現(xiàn)在距離大結(jié)局越來越近,我甚至都想好了半下線的方法。難道我們要讓一切卡在這一步嗎?那只會前功盡棄?!?/br> 系統(tǒng)氣鼓鼓地哼了一聲,【反正我就是討厭裴天落?!?/br> 宋如:【剛才又說他像小媳婦的,可不是我?!?/br> 系統(tǒng):【這是兩碼事!當我磕cp的時候,我磕的是一個虛假的裴天落。我磕的裴天落,是會因為宿主一句話就紅透臉,是會在心里自己虐自己,追妻火葬場,怪自己把宿主變成傀儡。我自己也知道那都是假的,就像夏爾不是真正被惡婆婆磋磨的啞巴新娘。我討厭的是現(xiàn)實中的這個裴天落,隨意利用宿主,隨意降下天災(zāi),視人命如草芥巴拉巴拉……】 此處省略一萬字系統(tǒng)對于裴天落的控訴。 宋如:【好嘛好嘛,那你想不想幫我業(yè)績達標,想不想讓我離開這四個任務(wù)世界,想不想讓我重回地球?】 綠團子高聲道:【想!】它加了一個喊到破音的表情包。 宋如對紀開元微微一笑道:“如果紀老研究出來的這個方法可行,天靈根果真能夠克制蟲潮,我這里倒能想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紀開元顯然和她想到一塊去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裴天賜!” 紀開元臉上的表情很嫌棄:“但我這外孫子,被他那個圣主爹,和我女兒給養(yǎng)廢了。當然,這事我也得分鍋,我沒教好自己的女兒。說一句可能有點難聽,但是非常直白的話,裴天賜就是個草包!我即便再是看不上圣主的為人處世,但也得承認,圣主確實有幾分真本事,裴天賜卻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我很擔心他能不能擔得住這樣的大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