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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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其他人,有比裴天賜更加絕望的, 他只是和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祿擦肩而過,別人卻是憂國憂民, ”蟲潮如此可怕,我們試驗了那么多方法都沒有成功, 如果連紀老所說的天靈根都無法克制蟲潮, 以后神耀帝國該怎么辦?眼睜睜地看著不斷擴大的蟲潮吞噬一切嗎?” 紀開元從儲物空間里取出許多古籍,當場翻看:“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天靈根必定能夠克制蟲潮,不止一本古籍上有這種說法,這些全都是我從一處上古秘境當中獲得的古籍, 非常權威?!?/br> 圣主為了隱瞞真相, 當然對紀開元冷嘲熱諷:“紀老,你真是年紀大了, 人也老糊涂了吧, 也不知道從哪里撿回來幾本破書, 就奉為圭臬。那些破書還不知道是誰杜撰出來的, 隨便寫了兩句胡言亂語,難為你當真以為——” 他話未說完,便聽到一道威嚴無比的女聲響起:“跪下!” 圣主怎么可能會跪! 只見一個貌美的女修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利落的黑色戎裝,手里握著一根鞭子,眉目冷然,狠狠地抽向圣主,“怎么?你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父母都不在世了,我這個丈母娘,不能讓你跪嗎?” 紀開元驚喜道:“芷君!你也在這里。” 這是他的妻子丁芷君,其實兩人年齡相似,只不過丁芷君更加注重保養(yǎng),看起來也就是三四十歲的模樣,不像紀開元,別人一看到他就很自然地稱呼他為紀老。 丁芷君:“我剛來的,原本我在別的地方,通過轉播關注這里,親眼見到裴天賜無法滅殺蟲潮,才乘坐傳送陣趕了過來,結果一來就聽到圣主滿口雌黃。” 紀開元會被圣主的語言迷惑,懷疑天靈根到底能否克制蟲潮,但丁芷君不會懷疑。 丁芷君為何如此篤定? 圣主心里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該不會…… 丁芷君的眼神銳利如刀,簡直像是砍在圣主的身上,她從儲物空間里取出一塊留影石,“這些年我游歷四方,探索了不少上古秘境,這是我在滄溟劍君留下的洞府里,偶然得到的一塊留影石,諸位一看便知。” 丁芷君直接用靈力,放大了留影石當中的畫面。 眾人只見,密密麻麻的蟲潮,包圍著一個小小的村莊,人們四散而逃,“死族來了,快跑?。 ?/br> 村子口,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由于腿腳不便,摔倒在地上,她再也站不起來。 一個瘦弱的少年,努力地想要把她背在背上,可瘦麻桿一樣的他,根本沒有那么大的力氣。 奶奶:“你走,快走,別管我了?!?/br> 小小的少年不肯拋棄奶奶,獨自逃走,固執(zhí)地重復先前的動作,一遍又一遍地嘗試,想要背起奶奶。 一道好聽的女聲嘆氣道:“宗門分給我留影石,大師兄千叮嚀、萬囑咐,對我說,我此次的任務只是監(jiān)視,看看師尊推算出的這里,是否會爆發(fā)死族蟲潮。 像這樣的監(jiān)視任務,宗門弟子人人都領了。我看其他人那里都沒事啊,偏我這么衰,偏我監(jiān)控的這一處,就爆發(fā)了蟲潮。 盡管師兄跟我說,靈兒,你要學會接受,這世間有你救不完的苦難,你不可能人人都救。 這任務也太難了吧?我怎么可能只錄呢?得是什么樣的鐵石心腸,才能在這種天災面前,只當個旁觀者?反正我不行,是我的無情道修煉還不到家。小家伙,你背不動奶奶的,我來吧?!?/br> 顯然,她就是記錄這一切的人。 身穿青衣道袍的女修,背起跌倒的老人家,帶著瘦弱的少年,一起逃命。 但他們實在耽擱太久了,蟲潮已然到了眼前,女修:“明知道這幫玩意越殺越強,可也得殺啊,它們復活的這段時間,咱們起碼能逃遠一點?!?/br> 她既要護著老奶奶,又要護著小男孩,還要舉起長劍迎戰(zhàn)蟲潮,根本就是左支右絀。 很快,那些蟲潮就侵蝕了她的防護罩。 小少年從沒見過像她這么漂亮的人,她就像是傳說中從天上下凡的仙女,可他眼睜睜地看著仙女jiejie為了保護他和奶奶,那只白皙勝過霜雪的手,被蟲潮吞噬一空。 長劍脫落。 少女輕嘆:“所以我就說,這任務真是很難啊?!?/br> 她用盡最后一絲靈力,把小男孩和老奶奶全都往前猛推,“逃!” 瘦弱少年絕望地嘶吼:“不!” 身穿青衣道袍的少女閉上了眼:“逃吧,孩子,等待下去,曙光終有一日會降臨的。我?guī)熥鹜扑氵^了,天靈根能夠破解蟲潮,他老人家說否極泰來,萬物相生相克,既然世間有了死族蟲潮,天靈根必然會相伴而生。我是等不到那位天靈根的救世主了,但你們還能。” 她張開雙臂,鼓蕩身體里的每一處靈力,想要用自爆,為這些無辜又可憐的村民爭奪更多逃跑的時間。 因為閉上雙眼,所以她沒有看到,那個少年在沖著她狂奔而來,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竟是在刺激之下,從一個從沒有修煉過的凡人,直接突破到鍛體境! 靈氣如同旋渦一般鉆入他的身體里。 他發(fā)瘋一樣地沖向那些蟲潮。 少女原本打算等蟲潮吞噬她的時候,就自爆和它們同歸于盡,可她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蟲潮到來,她疑惑地睜開眼,就看到那個被她救的少年,正在斬殺蟲潮。 他的動作沒什么章法,但足夠拼命,靈力直接凝聚在拳頭上,一砸下去蟲潮就死一大片。 少女笑了一笑:“看來我今日命不該絕,我們都命不該絕,你竟然能從凡人直接突破成為鍛體境修士。倘若把你帶回我浮空山,來日人類陣營又多出一員猛將,抵抗蟲潮,好師弟,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她的右手被蟲潮啃噬,只能用左手撿起長劍,著實是個話癆,所以邊打架還能邊吐槽:“或許我該和四師叔學左手劍,我這左手使得劍法真不怎么樣?!?/br> 她和他并肩作戰(zhàn),互相交付后背,明明只是初次相遇,卻也有十足的默契,終于把蟲潮屠殺一空。 少年累到脫力,癱坐在地上。 少女用僅剩的左手去拉他:“不能松懈,必須要趕快逃,死族最可怕的一點就是無限復活,它們會再次飛回這里,而且吞噬了你我的力量,下一次來襲的蟲潮會更強!我剛才已經(jīng)和師門傳訊,師尊很快會在這里建造防護帶,我們只要逃到師尊接應上我們就好?!?/br> 她拽起少年,少年背起奶奶,覺醒靈力的他比之前強壯了許多,健步如飛。 他們跑出很遠很遠,遇到了前來接應的浮空山一眾修煉者。 為首的是一個白發(fā)男子,“靈兒,蟲潮在哪里?” 青衣少女:“蟲潮在我身后啊,方才我和這個弟弟一起殺了它們,它們很快就會卷土重來的?!?/br> 可她轉身看去,只見空蕩蕩的一片,什么都沒有。 少女咬著手指頭發(fā)怔:“???難道我剛才在做夢嗎?” 但她的右手分明纏繞著死氣,那是被蟲潮吞噬的痕跡。 向來穩(wěn)重的浮空道君,首次失態(tài),又哭又笑:“天靈根!天靈根!這孩子是天靈根,我們等到了,天下蒼生等到了!得救了,所有人都得救了!天佑我浮空山。” 青衣少女:“但我也殺了不少蟲潮……” “傻靈兒,你的劍上沾染了他的血,天靈根修士不管是靈力還是血液,都能克制蟲潮?!?/br> 記錄的畫面到此為止。 那塊留影石上,寫著一行字:“記與吾妻初見?!?/br> 字跡磅礴大氣,如同出鞘的寶劍一般,劍氣逼人! 那正是出自滄溟劍君,上古赫赫有名的天靈根修士。 眾人:“這就是滄溟劍君和他的妻子靈霞仙子初識時的一幕?我知道這塊留影石!據(jù)說滄溟劍君把它放在一處秘密的洞府里,他說誰能找到它,就是他的有緣人,能夠得到他的傳承。只聽說那塊留影石記錄了他和道侶的初見,萬萬沒想到竟然還和蟲潮、天靈根有關?!?/br> 丁芷君收起鞭子,一青一紅兩把長劍在她手心浮現(xiàn),她左手持紅劍,右手持青劍,劍光滔天,同時向著圣主斬去! 一劍斬他的左臂,另一劍斬他的右臂。 劇痛傳來,圣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斷了兩臂,身形支撐不了那種疼痛,猛地摔倒在地。 怎么會! 明明他已經(jīng)撐起防護罩了。 明明丁芷君只有第五階。 我可是堂堂半神階! 打不過神女也就罷了,怎么連第五階丈母娘都打不過了? 他肝膽欲裂,怒視向丁芷君:“??!芷!君!” 有人驚呼道:“是滄溟劍法和靈霞劍法!丁道友接受了滄溟劍君的傳承,說明她找到的就是傳說中的那塊留影石。如果不是這等神乎其神的上古劍法,只有第五階的她,絕不可能這樣輕易地斬下圣主的雙臂?!?/br> 丁芷君冷聲道:“怎么?只能你殺我外孫,我不能殺你嗎?砍了你的雙臂算什么?我也要活生生地剝出你的靈根,你該死!” 紀心柔其實一直都在現(xiàn)場,今天是裴天賜揚名立萬的大日子,她這個母親怎么能不陪同呢? 只不過,她萬萬沒想到事態(tài)會這樣發(fā)展。 先是裴天賜根本無法克制蟲潮,又是母親現(xiàn)身,要殺圣主。 她驚慌極了,匆匆忙忙地攔在圣主身前,“娘,您這是做什么啊?” 紀開元完全跟不上這個節(jié)奏:“芷君,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丁芷君看向他時,眼眶都發(fā)紅,隱隱有淚光閃爍:“你還看不明白嗎?天靈根克制蟲潮一事是真,不僅有你查閱到的古籍作為佐證,還有滄溟劍君當初為了紀念和妻子初識,特意留下的留影石作為直接例證。 裴天賜無法克制蟲潮,只因為他根本不是天靈根!他的修煉速度做不得假,他的體內(nèi)的的確確有天靈根,但那是后天嫁接的,假靈根克制不了蟲潮。 你覺得什么樣的人,能嫁接給他天靈根?若要奪取他人靈根,第一,必然要在出生十日以內(nèi),第二,必然要有血脈羈絆。裴天賜不是紀家人啊,他不是我們的外孫,心柔生下來的那個孩子,真正的天靈根,早就被圣主殺了,他奪了我們外孫的天靈根,來給裴天賜這個西貝貨?!?/br> 紀開元震驚地倒退三步。 圣主辯解道:“這不過是你的推論,就只為了一個虛無縹緲地猜測,你砍去我的雙臂?你置天賜的名聲于何地?” 丁芷君的笑聲里甚至有些癲狂,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我的猜測?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肯說實話!你知道我為什么懷疑你嗎?當日我們帶裴天賜去紀家密地,想要給他特訓,只有紀家人的血,才能打開那扇門。 本來紀心柔說想要裴天賜走,不要特殊訓練,怕我們折磨他,你還一直說,玉不琢不成器,就是在你聽到四海說,只有紀家人的血,才能打開門的時候,你驚慌失措地帶走了他。 當時我們都以為,你跟紀心柔一樣,是怕裴天賜在密地里受苦,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那是因為你知道,他根本就打不開啊,他身上沒有留著紀家的血,憑什么進紀家的密地?裴天賜的天靈根到底是真還是假,裴天賜身上到底有沒有紀氏血脈,一驗便知!” 她的掌心,浮現(xiàn)出一個洞天法寶,“這就是紀家密地,來啊,讓裴天賜滴血。至于靈根,那就更好測了,如果你們怕我作假,都不必我親測,隨便一個第五階都能驗出來,他的靈根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后天嫁接!” 裴天賜覺得丁芷君已經(jīng)瘋了。 他看著她握著那個洞天法寶逼近,連滾帶爬地往后跑,“瘋婆娘!” 他拽著宋如的裙角:“神女殿下,救我,救救我,我外祖母她一直就是個瘋子,她會殺了我的!” 丁芷君:“我即便真的瘋了,也是被你們圣堂逼瘋的!我以為我能想象到的人性最惡,不過是圣主隔三剎五打發(fā)紀心柔來紀家吸血,我自己生了個叉燒包女兒,我認了。 我以為我的外孫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算了,叉燒包女兒生的爛人,我也認了。我護短,我明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但我不舍得殺你,我做不到大義滅親,只能到處游歷大陸,對你們這對母子眼不見為凈。 可是呢?真相是什么? 我真正的外孫有什么錯???他從一出生就被你們害死了,你們憑什么???你還奪走了他的天靈根,你配嗎!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只要一想到,我真正的外孫,他被你們殺了,他的天靈根還在你的身體里,我就恨不得把你渾身的血全都抽干。 你該死!裴天賜!你和你爹都該死。我會親手殺了你們,我不會讓你們死的太痛快。你去黃泉之下,跪著向我外孫磕頭吧,不,你現(xiàn)在就要向他磕頭!” 丁芷君的靈力,強勢地碾壓裴天賜,驟然折斷他的雙膝,讓他狠狠地跪在地上。 紀心柔抱住丁芷君的腰:“娘!你別發(fā)瘋,這只是你的猜想,你已經(jīng)砍了我夫君的雙臂,不要再殺了我的兒子?!?/br> 丁芷君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你的兒子,好一個你的兒子,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么叫你的兒子!” 滄溟劍嘩啦一下割破了裴天賜的臉,鮮血濺在丁芷君手中的洞天法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