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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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老王和張木匠滿載著材料,回到良醫(yī)坊后院門口的時候,一推門,恰巧,就瞧見了翎鈞正把柳輕心橫抱了起來,想要把她拋個高,嚇得她死命抱住了他的頸子,兩人親昵至極的畫面。 這種事情,在現(xiàn)代,可能是沒什么的,但在古代,又讓人瞧見了,可就是有些傷風(fēng)敗俗了,盡管,兩人是在自家的院子里面。 “張老弟,這都過了晌午了,你趕個工,天黑之前,該是能都蓋起來的罷?” 車夫老王是個聰明人,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什么看到了,也要當(dāng)做沒看到,心里那叫一個門兒清,而在這樣的時候,要怎么引開張木匠的注意,還給自家東家提醒,自然就成了個“藝術(shù)”活兒,“這天吶,是眼瞧著就冷了……我覺得吶,我家東家買回來的那些馬駒子,可都是二十多兩銀子一匹的金貴寶貝,凍壞了一匹,我這一個月的月俸,都未必夠賠的……” “兄弟我辦事兒,王大哥你還不放心么!我就算是不吃晚上飯了,天黑之前,也一準(zhǔn)兒先給你東家把這馬廄給蓋起來!” 張木匠只顧著埋頭計(jì)算,要怎么才能把所有材料物盡其用,把新馬廄和舊馬廄連在一起,又不影響從外邊看的美觀,壓根兒就沒注意門里的情景,而這會兒,又被車夫老王一叫,本能地就看向了他去,給了院子里的翎鈞和柳輕心足夠的時間恢復(fù)儀容舉止……待再回頭,要跟翎鈞說話時。哪還瞧得見什么? 在車夫老王的“提醒”下,翎鈞瞬間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行為的不妥,忙不迭的放下了柳輕心,順手幫她整理了衣裳,就一本正經(jīng)的輕咳一聲,擺正了神色,“買回材料來了?就一個人,蓋兩間馬廄。來得及么?” 車夫老王的應(yīng)對速度,讓翎鈞對他又高看了一眼,心里,對他的身份,也瞬時就更感興趣了起來。 這不是一個尋常百姓會有的快速反應(yīng),確切的說,是沒有受到特別訓(xùn)練的人。不可能會有的快速反應(yīng)! 這人。該是從軍過的,而且,極有可能,還在軍中擔(dān)任過斥候之類的位置! 會不會……是哪里派來的細(xì)作? 不,不可能,如果是細(xì)作,呆在這么個既不是邊防要塞,又不是軍備重鎮(zhèn)的地方。有什么用? 就算,退一萬步講,他的確就是對這小鎮(zhèn)里有什么特殊目的,在良醫(yī)坊當(dāng)個車夫,幾天里都出不了一趟門去,做這營生,還有什么意義?! “來得及的,東家,我即刻就開工。一準(zhǔn)兒不會讓你的這些寶貝馬駒子,今晚沒地方睡!” 一年里。都未必能有幾個這樣的大生意,張木匠哪能舍得。把這眼瞧著就要到了他手里的工錢,分給旁人去?忙不迭的應(yīng)承了翎鈞一句,就跳下車椽來,動手解起了捆綁木料的繩子來,“王大哥,你忙活自己的去罷,這里,我自己就招呼的過來!” “那就拜托你了,這些馬駒子,可都是我一眼就瞧上的寶貝,凍壞了哪一匹,也都得跟割我的心頭rou似的了……輕心,讓廚娘給張木匠煮點(diǎn)茶來,這大冬天的干活兒,沒點(diǎn)兒暖和的茶喝著,可該沒勁兒了!” 象征性的跟張木匠交代了一句,翎鈞便把目光,重新投到了車夫老王身上,片刻觀察之后,才沖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著說了一句,“老王,你跟我來一趟書房,我有點(diǎn)兒事要交代給你?!?/br> 瞧翎鈞說話的神色,車夫老王便是知道,他這是要張口跟自己問,自己身份的事兒,點(diǎn)頭應(yīng)承了一聲兒,三下五除二的卸下了兩匹馬拉著的板車,又一路小跑兒的,跟著翎鈞往后院的書房而去。 去,還是留,在此一舉。 這事兒,車夫老王想的很明白,他打算,孤注一擲,給自己,拼一個以后。 書房,是按照柳輕心的習(xí)慣擺放布置的,在此之前,翎鈞還從未踏足過。 所以,在進(jìn)入書房,環(huán)視了一圈兒四周之后,翎鈞心中的訝異,可以說是半點(diǎn)都不比車夫老王少的。 訝異是一回事兒,正事兒,還是得辦。 “老王,你在我家做事,也有一陣子了,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該聰明的時候,知道要聰明,該裝傻的時候,也很會裝傻,不多話,人也勤快,做事張弛有度,謙恭有禮。” 翎鈞一邊說著,一邊行了書案后面的圈椅坐了,抬頭,看向了車夫老王,“但是,我這個人有一點(diǎn)不好……就是對在自己身邊伺候的人,總想著要弄清底細(xì),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煩……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方不方便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來頭,為何有武技在身,卻放著打守護(hù)怨這樣更賺錢的活計(jì)不做,跑來我家里,當(dāng)個車夫?” “老爺既然這樣問了,老王再遮遮掩掩,也沒什么意思?!?/br> 從剛才,翎鈞說有事要跟他交待,車夫老王就知道,他這一準(zhǔn)是要跟自己問身世和身手的事兒,只是不曾料,他就是問的這么直截了當(dāng),半點(diǎn)都不拐彎抹角,“老爺也是習(xí)武的人,有些事兒,一眼就能瞧的明白……老王也是習(xí)武的人,以前時候,用的兵器是矛槍……” 說完這句,車夫老王攤開了自己的雙手,向前齊平伸出,告訴他,自己所言非虛。 車夫老王的手心,有三處厚厚的硬繭,這是長期使用江南大營里特制營槍,才會造成。 翎鈞上下打量了一番車夫老王,猜測他的年紀(jì),該是只有三四十歲,還不應(yīng)到退伍的年紀(jì),本能的,眉頭就擰緊了起來,“你曾在江南大營里服役過?” “十六入伍,當(dāng)過三年斥侯,后得老將軍青眼,就成了他老人家的副官,一直到……三年前,老將軍舊疾發(fā)作,歸家頤養(yǎng)天年……” 聽翎鈞直接跟自己問,是不是在江南大營里服役過,車夫老王便知道,跟他,還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來的妥當(dāng),“老爺即使知道江南大營里的事,那……也就該跟那里現(xiàn)在的將軍,有些……” “你是老將軍的人,以那王八犢子的小氣,一準(zhǔn)兒是不容不下你的?!?/br> 聽車夫老王說完身世,翎鈞便是大約猜到了,他為什么不夠年紀(jì),就退伍還鄉(xiāng),以及……明明有武技在身,卻不肯去給富貴人家當(dāng)護(hù)院打手了,“那王八犢子把你攆出江南大營,是用了什么樣的借口?跟你一起被攆出來的,可還有旁人?” “老爺你……認(rèn)識老將軍?” 翎鈞的話,讓車夫老王微微一愣,繼而,便滿臉難以置信的看向了他的臉上,“老爺……” “老將軍曾救我一命,而且,還是我的恩師。” 知道車夫老王是自己恩師的手下,翎鈞對他的態(tài)度,便一下子好了起來,忙不迭的起身,走到他近前,就扯了他的衣袖,拉著他一同到屋里圓桌的旁邊,坐了下來,“這幾年,我一直在為恩師的名譽(yù)奔走,就在不久之前,剛剛有了些進(jìn)展,不曾想,竟是這么巧,能在我自己的家門里,又遇上了恩師的手下!” “老將軍一世為國,戎馬半生,誰知道,竟是老了,老了,在一個佞臣的手里跌了跟頭?!?/br> 說起老將軍,車夫老王不禁紅了眼眶,伸出右手,使衣袖,沾了沾幾乎要滑落出來了的淚珠子,“不瞞老爺說,上上個月,還沒來這兒做事之前……我還曾去過老將軍在家鄉(xiāng)的舊居……他病得很厲害,幾乎下不了床榻,老夫人在照顧他,家里清貧的連個丫鬟都沒有……老夫人說,江南大營里的那個王八犢子,已經(jīng)好幾個月未給老將軍開支了,老將軍倔強(qiáng),又不允她給帝都里的兩位少爺寫信……怕他們對陛下心生怨懟,不肯好好做事……” “跟我一起被趕出來的,還有三個老將軍以前的侍衛(wèi),在咱家院子里修建馬廄的張木匠,也是其中之一。” 想到老將軍的處境,車夫老王這七尺高的漢子,也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我們四個商議了一下,每人每月拿出五兩銀子來,補(bǔ)貼給老將軍家里,老夫人不肯收,就都換成米面果蔬和rou禽蛋類,給她堆到門口……現(xiàn)如今,冬天到了,這暖和的冬衣棉被,卻是怎么都湊不出來了……” “剛才,我已經(jīng)跟夫人商議過了,她也答應(yīng)了我,親自為老將軍醫(yī)病。” 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車和老王的肩膀,對他這個有情有義的漢子,除了崇敬,翎鈞便再也想不出旁的詞來形容,“原本,我是打算,等回去了帝都,就讓老將軍的大兒子告?zhèn)€假,回去老將軍的故里,接了他送來家里醫(yī)治……如今,有了你這么個跟老將軍保持了聯(lián)系的,這來往的折騰,也就可以省了!明天一早,你就喊上你說的那三個人一起,駕上家里的馬車,去一趟老將軍故里,把他和夫人兩個,都接來這邊!”未完待續(xù)~~ s!犯二貼錯了,已改正,親們看著內(nèi)容不對的,多刷新幾遍,天亮責(zé)編大人上班了,就讓責(zé)編大人幫忙改章節(ji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