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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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輕心說,翎鈞總是要回來看兒子的。 這句話,讓姜如松的身子微微一僵。 而后,再看向她的目光,已是比之前時候,又多了幾分恭敬。 她跟翎鈞有一個兒子,而之前時候,至少,他還是從沒聽什么人說過,翎鈞是已經(jīng)有子嗣的! 這個孩子,極有可能,就是翎鈞的長子,當今陛下的長孫! “來得倉促,未給小少爺準備見面禮物,盼夫人莫怪。” 想到這里,姜如松剛剛消了的冷汗,就又冒了出來,忙不迭的跟她行了一禮,就告罪了起來,“下回,下回如松來送藥材給爹娘使用的時候,一定,一定給小少爺帶個討喜的彩頭!” “小孩子家,哪來那許多講究!” 柳輕心不是個財迷的人,手里又不缺銀子花用,自然,也就對姜如松說的,要送小寶東西的這事兒,沒有半點兒的興趣,在她的概念里,翎鈞能回來,才是值得她開心和期待的事情,“對了,話沒說到這里,我還忘了跟你問,翎鈞告訴你,讓你來這里的時候,有沒有讓你捎帶什么信件之類的?” “‘三爺’沒說讓如松捎帶東西,信件之類……也沒聽聞……” 聽柳輕心跟自己問起,翎鈞有沒有讓捎帶東西,姜如松忙細細回想起了當時情景來。 沒有。 當時,他正在跟幾個人商議cao演事宜,翎鈞突然就親自拎著一只信鷹。在距離他們二十多步遠的地方,喊了他的名字,讓他過去他身邊。 他早就仰慕翎鈞,卻一直未能得著機會跟翎鈞說話,雖曾聽人說,翎鈞年紀小的時候,有過一段師從他爹學(xué)武的經(jīng)歷,但……套近乎這種事情。他卻是極做不來,有過幾回接近了翎鈞的機會,想跟他說,也都沒能尋著足夠的勇氣,開這個口。 翎鈞知道他名字,還喚他近前說事兒,這……可以說是。讓他極為興奮的!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翎鈞直接把信鷹交給了他,然后,告訴他來這個小鎮(zhèn)的良醫(yī)坊,尋他爹娘,他爹娘病了,大夫有要緊事情,須同他告訴。讓他順路把信鷹帶到良醫(yī)坊,交給下人照顧即可。 然后,不等他說話,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聽說自己爹娘病了,他自然心急如焚,當即去跟陛下告了一天假期,就策馬疾奔而來,到了小鎮(zhèn)之后,打聽了一個人。就找到了…… 沒錯兒,這就是全部的過程了。除了那只信鷹,翎鈞的確是沒讓他再捎帶任何東西! 叩叩叩一一 正在柳輕心擰眉琢磨。翎鈞為什么沒給她回信的時候,門外,一聲車夫老王的稟報,給了她答案。 “夫人,剛才屬下給信鷹喂食的時候,見它怎么都不肯吃,只一個勁兒的咬啄自己腿上的信筒,以為它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打開了信筒察看?!?/br> 說完這句,車夫老王稍稍頓了頓,聽柳輕心沒有要打斷他的意思,才又繼續(xù)往下說道,“屬下在信筒里,發(fā)現(xiàn)了一疊空白的宣紙,夫人……要不要察看一下這些……” “我這就來?!?/br> 聽車夫老王說,信鷹的信筒里面,有一疊空白的宣紙,柳輕心便是知道,翎鈞是研究明白了她告訴他的,撰寫密信的法子,忙答應(yīng)了一聲兒,轉(zhuǎn)身跟老將軍夫婦告罪一句,就移步出了門去,待走到門口,想起還要跟姜如松告訴老夫人的病情,便又回頭,低聲喚了他一句,“姜將軍,你也跟著我一起來罷,咱們順道兒就去一趟前邊鋪子,我把需要你回去帝都尋找的草藥寫給你,你收好起來。” 從車夫老王的手里,收了那一打兒空白宣紙,柳輕心沒著急察看,而是繼續(xù)帶著姜如松,往前面的鋪子而去。 戲要做足。 不然,就會沒了半點兒意義。 有老將軍夫人那樣的聰明人在,她若是只出了屋門來,就開始跟姜如松陳述老將軍夫人的真正病情,那這事兒,一準兒就會瞞不住了。 為了老將軍夫人好,也為了姜如松有足夠的時間反應(yīng)回神兒,柳輕心決定,這事兒,還是等到了前面鋪子里,她直接跟姜如松“筆談”,來得妥當。 …… 得知自己娘親真正病情的姜如松,直接僵硬在了原地,片刻之后,淚水奔涌而出。 柳輕心說,他娘極有可能就會熬不過這冬天去了。 他……他還沒得及孝敬她老人家,還沒來得及讓她老人家抱上孫子呢,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就…… “姜將軍,我只是說一種可能,并不是覺得,你且冷靜些,聽我把話說完,再哭也不遲的。” 見姜如松這個大男人,竟是這么扛不住事兒,才剛聽她說,他娘的病情嚴重,極有可能就會熬不過這個冬天去,就這么痛哭流涕,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柳輕心頓覺頭大如斗了起來。 他這性子,可真是如老將軍夫人說的一般,完全就是被嬌慣壞了! “夫,夫人,你,你接著說,我,如松在聽?!?/br> 聽柳輕心說,他娘也不是一準兒就會死,姜如松才是哭得稍稍輕了一些,一邊兒使自己的衣袖擦了一把眼淚,一邊兒抽搭著鼻子,可憐兮兮的看向了她,“我娘她……她的病要……要怎么治,才,才能不,不死呢……” “你娘能不能好,這事兒不是全由我說了算,我只能告訴你,怎么做,才是能最大可能的讓她熬過這個冬天,只要能熬過這個冬天,給她把身子調(diào)養(yǎng)過來,她的這肺病,也就好治了?!?/br> 柳輕心最見不得男人掉眼淚,在她的概念里,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擔(dān)當,在過了三歲以后,通曉了些為人處世的道理之后,就不該再動不動掉眼淚了。 哭,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與其抱頭痛哭,任由事情往不好的方向發(fā)展,拼上自己本事,竭力改變這不好的事情,不是比什么都不做,一味的等待不好的事情發(fā)展到不可挽回,要有意義的多么?! 看著遇事自會哭天抹淚的姜如松,柳輕心頓時便在心里,暗自做了個決定,以后,教育她的小寶的時候,一定,絕對,要把能擔(dān)當事情這條,先入為主的灌輸進他的腦子里面去,不然,以她的這脾氣……要是看著自己兒子這個大個人了,遇事兒還不能冷靜,還滿口大牙的哭,還不得被氣背過氣兒去? “那,那夫人告訴,告訴如松,要,要怎么做,或者要,要給我娘買些什么東西回來使用,才能,才能最大可能讓她,讓她老人家熬過這個,這個冬天去?” 柳輕心的話,讓姜如松頓時就覺得,是找到了救她娘性命的稻草,忙不迭的又擦了擦眼淚,一邊兒抽搭著鼻子,一邊兒跟她詢問了起來,“是要吃什么金貴的東西,還是要用什么金貴的……夫人,夫人告訴如松,如松一準兒想法子,想法子去把需要的東西弄來!” “讓她保持極好的心情,最好,能有個盼頭兒,能讓她在受苦遭罪的時候,說服得了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要去看那個結(jié)果的那種?!?/br> 姜如松是個孝順的人,至少,他愿意不惜一切代價,竭盡自己所能的,去給他娘謀求生機,這一點,讓原本瞧著他有些煩的柳輕心,對他的印象,稍稍好了幾分,“我不了解你娘,也不知道她最想要發(fā)生或者親見的事兒是什么,你是她兒子,總不會也跟我一樣,對這個,全不知道罷?” “我知道?!?/br> 聽柳輕心跟自己說這個,姜如松稍稍沉默了一下,抬頭,又偷偷的瞧了她一眼,才一咬唇瓣,用盡了全身力氣般的,給她說了一個并不值得意外的結(jié)果出來,“我三年都沒回來家里了,這……并不是說,我就不想他爹娘他們……而是……而是因為……他們一直都想要逼我成親!以前時候,我每次歸家來,要面對的,總是幾乎能踩壞了門檻兒那么多的媒婆,到上次,也就是大前年的時候……他們更是干脆……干脆就買了兩個丫鬟回來,全不顧我反對的,就塞進了我的屋子里面!我……剛才夫人進門去的時候,也是瞧見了的,我娘剛才罰我跪,還拿鞋底揍我,就是因為氣我大前年時候的不辭而別,所以……我想……” “他們也都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了,也是時候,享一享天倫之樂了?!?/br> 聽姜如松這么一說,柳輕心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扭頭,又看了一眼他,便頗有些認同老將軍夫婦意思的點了點頭,“你年紀也不小了,總這么不找媳婦兒,他們怎能不cao心?依著我說,稍后你回了帝都去,就老老實實的給自己尋一門親事去,就算一時半會兒,生不出個一子半女來,哄二老開心,至少,也能讓他們有個盼頭的,不是么?” “我心儀的人,都已經(jīng)嫁人了,我……” 姜如松一邊說著,一邊輕咬了下唇瓣,抬頭起來,與柳輕心對視一眼,便忙又別開了頭,往旁邊地上的火盆看去,“等回了帝都,我會去跟陛下稟報,讓陛下賜我門親事,來讓我爹娘……能先安心下來,有盼頭的養(yǎng)病的!”未完待續(xù)~~